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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母见石峻满脸忧色,却只道他们只是兄弟相交已久的缘故,劝慰道:“君公子,江姑娘吉人自有天佑,少不得吃了药就会好了,您别太担心了。”
口里“恩”了一声,眼睛仍只盯着水儿的脸,不时的摸一摸她的额头,心里期盼着,再摸时,触手会是清凉一片。
小星早已将药买了回来,很快的,婉儿将药煎好端了过来,石峻扶起水儿,接药在手,轻吹了几下,试了温度,小心的用勺舀了喂进水儿的嘴里,大约药实在苦,水儿一下吐了出来,婉儿忙拧了手巾去擦,石峻心中不舍,狠起心肠强灌,眼见得水儿连咳带呛的将药喝下,才松了口气,自己却也跟着出了一身汗,抬头看时,却见婉儿满脸惊诧的看着他,楞了楞,眉头皱了皱,婉儿见他看自己,脸儿一红,转过头去,却又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婉儿姑娘,在下是有什么不妥吗?让婉儿姑娘如此好笑?”石峻不解,婉儿见问,回过身来,“奴家只是没有见过哪个男子如此服侍病人的,实在是,实在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婉儿轻笑着拿了碗跑了出去,凭她的直觉,这位君公子对江姑娘绝对不只是兄弟之情这么简单,以前或许是,但是在见江姑娘乃是女孩儿后,就难说了,没见昨晚他抱着江姑娘回来情形的吗?要知道,男女之间可是授受不亲啊!
石峻心中一凛,回想自己自从去扬州迎亲,还哪里有半点天下第一大堡堡主的样子,满身的锐气在遇见眼前人之后,好象已经消失殆尽了。真不知道如果让父亲看到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会不会被气死,可他却隐隐觉得,现在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自十二岁随着父亲创办飞鹰堡至今,随时都是血腥杀戮,相比之下,这一段日子实在是惬意至极。
这时水儿口里“嘤”的呻吟一声,却仍未清醒,大概是被子捂得实在不舒服,挣扎着用手去扯衣领,石峻忙去拉她,却见她手一带之下,一块玉佩滑了出来,石峻见那玉佩色泽莹润通透,似非寻常之物,拿起一看,不禁大大吃了一惊,只见上面,赫然的刻着一条龙。
石峻心里惊疑不定,龙纹,向来是皇家所专有,即使官至极品,亦不可用,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兵部侍郎。
转头看向床上仍昏沉不醒的人儿,心里更是疑虑,她怎么会有这个玉佩?如果说她是颜家小姐,她是绝对不会拥有这样的玉佩,可如果她不是颜小姐,她又怎么会上了他家的花轿?而真正的颜小姐,又哪里去了?
玉佩?孤儿?新娘?逃婚?石峻肯定,即使果真如她所说,自己是个孤儿,在她的身上,也必定藏着一个天大的迷团!
伸手轻拂她的脸,心里轻问,“你,到底是谁?”
过了几日,水儿的病情逐渐好转,大家全都松了口气,几天下来,婉儿和她已经成了好姐妹,婉儿比水儿小两个月,水儿到底是姐姐,婉儿暗自吐了下舌头,还好还好,没有冒犯到恩人!
婉儿将水儿病中石峻怎样照顾她,怎样紧张焦虑,全都告诉水儿,水儿闻听心里不禁又喜又羞,一直以来,她都以为他是对婉儿有意,没想到,没想到……,婉儿看着她脸上的娇羞忸怩的样子,不由噗嗤笑了出来,点了点水儿的鼻子,“看来啊,你们是郎有情,妹有意,既然这样,不如我去告诉娘,请她老人家给你二人保媒如何?”
说罢笑着滚到床的一边,水儿又羞又急,伸手作势要呵她的痒痒,“作死的小蹄子,拿我开心呢,什么郎有情,妹有意的,女孩儿家家的,这话也是说得的,不害臊么!”
婉儿忙告饶:“好姐姐,好姐姐,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罢。”
见水儿整个身子都露在了外面,忙帮她拢好被子,“好姐姐,消停点罢,身子刚见点好,再吹了风,君公子怕不得杀了我。”
说完,又忍不住的咯咯笑不停,本性稳婉的婉儿,这一路行来,受水儿脾气影响,性格不由也活泼了许多,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的就是这个吧。
窈窕仙子
终于的,水儿又可以能跑能跳了,换回女儿装的她经婉儿一收拾,不禁明艳万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儿大张着嘴,做惯假小子的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也可以这么好看,手不禁轻抚上镜子里那张清丽的脸,口中低喃:“这,真的是我吗?”
石俊一早由林子里练功回来,刚刚踏进院子,不由的呆住了,院里的葡萄架下,一个女子娇婉脱俗,满头乌云只随便的挽了个髻,斜斜的只插了枝普通的银钗,眉若远山,不描而黛,双目灵动,流转之处全是风情,身姿窈窕,一身雪纱纺的衣裙衬得整个人飘逸灵秀,宛若仙子,只是,只是那举止实在不够端装!斜靠着身后的石磨,架着个二郎腿,两脚闲闲的晃着,闭着眼睛,小脑袋瓜仰向朝天,摇个不停,那一份悠闲舒适,羡慕死人也。
此人正是水大姑娘,石峻虽已见过她女子装束,但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彻底展现,此时仍不免暗暗惊艳,更加确定,不管她是谁,都要将她拐回去做老婆。
在屋子里窝了几天的水儿,在多次对于家母女声明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恙后,终于争取到可以到院子里透气,清晨空气格外清新怡人,葡萄架上的露珠儿间或滴落在她仰起的脸颊上,一片清凉,这让闷了几天的她不禁舒服得有点忘形,哪里发觉边上有人已经看到痴了!
“恩哼,”石峻为自己刚刚的失态有点难为情,不觉掩饰的轻咳一声,水儿一惊,睁眼一看,见是石峻,立时笑出声来,:“君大哥,快来坐!”
“这么一大早,干什么去了啊?这大清早的,怎么就满脸的汗?现在才三月啊!”唧唧喳喳问了一连串,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石峻冒着汗的脸,心里忍不住的好奇,很自然的拉起袖子帮他去擦。
却听身后“哧”的一声轻笑,俩人转身去看时,婉儿正以袖掩口笑看着他们,那神情甚是古怪,想起婉儿告诉过自己的那些话,水儿一下子就知道这会子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歪道道了,不由的羞起来:“这死妮子,大清早的作怪,悄没声的就站在人后面,吓人啊?”
婉儿放下袖子,大呼冤枉:“什么悄没声啊,我可是早就来了,只是啊,入不了某些人的眼吧了!”说罢,又笑个不停。
听出婉儿的话里有深意,石峻亦浅笑着,水儿病的这几天里,那份情急早已将他的心意表露无余,而他,也并没有想要隐藏什么!
水儿的脸却是红了个透,偷眼看向石峻,见他只是笑,才大松一口气,再不敢跟婉儿扯什么,丢下他们不理,管自扭头走向屋里,口里掩饰的叫着:“田大婶,粥熬好了吗?好饿啊!”
却听身后婉儿道:“早就好了,就等你们俩了,”格格的笑声中,水儿心虚的蹿进屋里,头也不敢回。
看着紧跟在后的婉儿,石峻心里暗暗纳罕,短短几天,这原本温婉恬静的女子就被带得古灵精怪起来,那个小丫头还真是了不得。
摇摇头,石峻满脸无奈和宠溺,赵奇捧过一盆清水,放在石磨上,服侍爷净面,面上却是阴晴不定,欲言又止。
擦好脸,将手巾丢回到盆里,石峻沉声道:“说吧,什么事?”
“爷,老堡主来信了,”赵奇低声回答。
“哦,说了什么?”石峻伸了伸腰。
赵奇却不敢说的样子,懦懦的只是低着头不开口。
“讲,”石峻刹时冷下脸。
赵奇不敢再迟疑,“是,爷,老堡主……是老堡主发怒了,飞鸽传书过来问何事耽误,新人拜堂的吉日眼看就要误了!”
石峻心里一凛,“拜堂吉日就要到了,而现在他连她的身份却还尚未弄明白,这可怎么办?”
赵奇却又犹豫道:“并且,并且,那个……”
“并且什么?说,”石峻眯起了眼,赵奇立时一身冷汗,只得硬着头皮回禀:“并且表小姐已经在来迎接的路上了。”
“哦,”石峻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反应。
眼角偷瞄爷的脸色,赵奇不确定爷那不见一点声色的表情下就真的平静无澜。
“那我们……”看着爷的脸,赵奇等着爷的吩咐。
石峻依旧没有作声,只是转头看着屋内,水儿不知在和婉儿说着什么,咯咯的笑着。
“爷,要不要下属派人去查一下夫人的……?”不愧是长年跟在他身边的人,纵是粗人,对主子的心事亦能够揣摩出一二。
“不用,”石峻冷声道,不管她是谁,她都将是他的妻,既如此,又何必那么急着的要知道她的底细,他一定要她亲口来告诉他,她到底是谁?一定。
“回信给老堡主,就说我当尽快赶回,请他老人家不必担心!”暗暗的。心里已是有了主意。
“粥都盛好了,二位快进来用早饭吧,大家都在等你们呢!”田大婶在门口招呼着。
饭桌上,水儿却突然的静了下来,只是呼噜噜的喝着粥,假装什么都没看见,而满桌子的人却都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没有一个人说话,也一点不着急的样子,前些日子她在病中,没人盘问她什么,今天无论如何,她也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看她还能撑多久。哼哼,女扮男装呢?
终于,水儿装不下去了,将碗一放。“好嘛,就告诉你们好啦,”深咽了口口水,水儿无可奈何的投降,“我姓江这可不假哦,我叫江水儿,今年十八岁也不假啦,”边说两只眼睛边骨碌转个不停,恩,自己是个贼的事是千万不能说的,偷偷看了一眼石峻,君大哥想必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一个做贼的,那么在做贼时技不如人让人抓到,还被人逼着替人上了花轿这件事也更是万万不能说的,太没面子了,“只有,只有我不是高邮人,我家是在扬州的。”
话一说完,立刻心虚的低下头去,不敢看向大家。
“真的吗?你真的是扬州人?”石峻状似闲闲的问。
“真的,这个没有骗你了,”水儿忙抬起头辩着,“要不,我说几句扬州话你听。”
石峻一摆手,“不用了,我信,”看着水儿满脸受伤的神情,他的心里确定她真的是扬州人。
“那干嘛要骗我们你是高邮人?女扮男装的出来乱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