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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对着钱满罐狠踢一脚,“作死的东西,快把镯子拿来!”
那些在地上痛苦嚎叫的人这时声音渐渐的小了下来,有的已经晕过去了,钱满罐吓得屎尿齐流,,从来没吃过苦头的他胆都破了,赶紧去怀里掏,手却抖抖的不听使唤,掏了半天方才从怀里扒拉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
老汉忙忙的过来,三两下就找出两只玉镯,兴奋的捧过来给水儿看:“恩公,就是这对镯子,虽然不是什么好玉,可这是老伴陪嫁的东西,所以我们一直都很好的收着。”
叮嘱老人收好镯子,看着这一帮恶人,水儿却又有点担心,他们今天吃了苦头,等我们一走,岂不是要加倍的报复在老百姓的身上,这可如何是好。
石峻手中的扇子轻拍下水儿的肩,“二弟,怎么了,又在想什么?”
指了指钱满罐,水儿叹了口气,将心里的忧虑告诉他,这世上哪里来这许多恶人,真是无奈。
石峻嘴角轻抿,柔声道,“没事的,要不了多久,一切就都结束了!”
啊,要不了多久?水儿疑虑不定,只觉得他的笑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为防这家人遭钱满罐报复,二人将他们带回了客栈,老汉姓于,在洛阳时是个卖布的小商人,只因一场大火,将家产烧得精光,因此才千里迢迢的来投亲。女儿小名叫婉儿,虽是小家碧玉,却是娇颜多姿,落落大方,此时,脸色依然苍白情绪却已经稳定下来,在一边细语安慰着爹娘,待大家都坐定后,她款款起身,再一次来到水儿的面前深深的拜了下去,“今日若不是恩公,小女子怕已经遭恶人毒害了,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恩公在上,请受小女子一拜。”
水儿一下跳起,小脸儿臊得通红,她虽不明白刚刚是何原因,但心里却很明白绝对不是自己将那些人打倒的,如今人家一口一声的恩公,左一次拜右一次谢的,她哪里受得起,连连摆手,“不敢不敢,不要这样,快起来,快起来。”忙忙的伸手去拉,婉儿脸儿一红,倒也依着她站了起来,眼波流转,轻瞟水儿一眼,含羞退到一边。
挠了挠头,水儿有点讶异婉儿的羞态,探询的眼神看向一边的石峻,他却也只是瞟了她一眼,并不理她,端起杯子只是一个劲的吹着上面的茶沫子。这个笨蛋,全然没想到自己此事正一身男人打扮,就这样冒失失的伸手去拉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人家哪能不羞。
见他没理自己,水儿不禁有点恼,乘大家都没注意,在桌子下面恨恨的踩了他一脚,他却似没一点感觉,只依然的吹着他的茶沫子。
有口难言
第二天,集镇上爆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钱满罐,死了。
一早,大家来到楼下用早饭,刚一坐下,就见店小二一阵风的过来:“二位公子,要用点什么?”
石峻叫了几样清粥小点外加几份小菜,可看小二还没走的意思,站在那里欲言又止,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水儿不由好奇,睁大眼睛看向他,“小二哥,还有什么事吗?”
小二似就等着人问,立刻满脸堆笑的说:“公子您有所不知,咱这昨天夜里出大事了!”言毕却又停住不说了,卖起了关子来。
水儿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大事,快说啊,”看看小二的脸,以为他是要好处,心里不屑,却又难忍好奇,伸手不客气的将石峻的荷包拽了来,掏出一快碎银就丢给小二:“快说,快说。”
小二却摆摆手,将银子还给了她,“公子,您知道吗?昨天夜里,钱满罐死了!”
“啊,死了!”水儿和于家三口全都吃了一惊,水儿掉头去看石峻,却见他依然只是闲闲的摇着扇子,脸上挂着懒懒的笑。
干嘛成天摇着那破扇子?天气还没热呢!水儿越来越不喜欢读书的人,真是烦。
小二接着说,“钱满罐和他的那帮狗腿子昨天夜里全都死了,听他家的仆人说,昨天半夜来了两个黑衣人,下手可狠着呢!扑哧一刀就结果了钱满罐,满院子几十个打手,眨眼间杀得干干净净,又警告他的儿子如果再作恶,就要灭了他满门,他儿子吓得尿都出来了,呵呵!”
钱满罐大概是作恶太多,他的死在镇上人的眼里,可是天大的好事,可见人还是不能作恶太多的,看着小二的笑脸,水儿心里这样肯定着。
“不过那两个黑衣人倒也怪,钱家的妇孺老少却是一个也没伤的,只是叫他的儿子将这些年来搜刮的的钱物散给百姓。”小二一脸的不解。钱家的仆人在对人说到这事时既惊又喜,没想到那黑衣人眼见了他躲在桌子底下发抖却没伤他,看着满院子的死尸他怎能不庆幸。
只是,什么人可以这么狠?一下子杀人家几十号人,却又不伤妇孺仆佣,满镇的人都在猜议论这件事,开心快意之余却又惊疑。
“黑衣人,是谁呢?”水儿微颦了眉,心中猜测着,钱满罐恶贯满盈,死有余辜,他得罪的人肯定不少,只是,这么巧,昨天自己刚刚跟他们动过手,夜里他就……天呀,官府在查这案子时,不会怀疑到我吧!想到这,水儿的小脸儿不由刷的白了。
呜……不要啊,冒充人家飞鹰堡的新娘子这件事还没完呢,要是再扯上人命官司,那,那……水儿越想心越惊,神色慌乱,眼睛瞄啊瞄的恨不得拔腿就跑。
“江公子,你,怎么了啊?”看着水儿阴晴不定的神情,婉儿轻声询问。
“啊,哦,没,没事,”没事才怪,水儿心里叫苦不停。
“可是,可是,你怎么满脸的汗啊,”婉儿关切道。
对于这个救命恩人,婉儿可是打心眼里感激,自觉不自觉的,眼神就老是跟着他,哎呀,真是羞死了,自己一个女儿家,怎么老是去关注他一个男子。婉儿不由满脸飞霞,低下头去。
“啊,是吗?那个,呵呵,有点热,这鬼天气,”忙忙的擦了下额头,水儿全然没看见婉儿娇羞的神情,胡乱找了个借口,却全不记得如今还刚是三月天气,哪里会热。
“是吗?”石峻移身过来,“那二弟,我帮你扇扇吧。”说着真的用力对她猛扇了几下。
水儿正懊火着,见他如此,不由更烦,一抬手拍开,“你,你……。”
你了半天却不知道要怎么说,一急,什么也不管了,“你们怎么不想想,钱家死了那么多人,官府怎能不查,而昨天我们才跟那钱满罐动过手,夜里他就死了,只怕官府第一个就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你们却一点不着急的好象。”
于家三口一听,一下也惊了起来,“江公子说得对啊,这可如何是好?”
“还用问吗?跑啊,还坐着等官府来抓吗?”话一说完,水儿一下子跳起,忙忙的就要跑。
石峻在一边笑着听了半天,这小丫头,终于开窍了,心里赞许,此时见她就又往门口冲,心里好笑,忙一把拉住,“二弟,别急,你这样慌张让人看了只会更加怀疑。”
转头吩咐阿奇准备动身,又对于家老汉说:“老人家,你若留下,只怕也是有麻烦,若不嫌弃,就随我们一起动身吧!”
于家三口不由感激万分,紧着给他拜了好几拜,水儿在一边看着,心里对眼前这个男子不由多了几分好感,虽说他有点烦,但心肠还是不错的。
掌柜的随着赵奇来到他们面前,将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对着水儿连连作揖,“江公子,钱家恶贯满盈,欺压老百姓良久,无人敢言,江公子昨日替大家伙儿出了老大一口气啊,如今,”说到这里,掌柜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颇有深意,“钱满罐死了,想必钱家也再不敢作恶了,这都是江公子给大家带来的好运气啊,江公子能住在小店,乃是小店的福气,老朽怎敢收您老的银子,那还不得被乡亲们给骂死。”敢情,水儿现在已经成了小镇的恩人了!
水儿听了这话却没一点开心的样子,刚刚掌柜的那种表情,就好象,就好象大家心里都认定了钱满罐的死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天啊,这怎么得了,看着掌柜的充满感激的脸,水儿嘴张了几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脸的懊恼。
一边石峻满脸兴味的看着她,这小妮子,讲义气,逞英雄,做事冲动不计后果,如今,有口难言了吧。起身拉了水儿的手,并无一言的,出了大门,丢下一脸错愕的掌柜,茫然不知所衷,刚刚那个年长的公子,不是一直都很斯文的吗?怎么,怎么刚刚自己好象在他的脸上看到了一股完全有异的气势。
于家三口和水儿坐在马车里,石峻改为骑马,一行人很快的就离开了小镇,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太阳高高的照着,一丝儿的风也没有,官道两边刚刚冒了芽儿的柳枝一动也不动,麦苗儿伸展了腰身,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虽只是三月的天气,却也令人微微的生了些许的汗意。
看着窗外树木急闪而过,水儿只是楞楞的坐着,心里一阵的发慌,从迎亲的队伍里逃出来已经几天了,飞鹰堡的人有没有找到扬州去啊?现在他们要找的该是真正的颜小姐了吧?钱满罐到底是什么人杀的啊?那两个黑衣人是谁?怎么会只杀他和打手,却不动妇孺和仆人呢?死了那么多的人,官府肯定要怀疑到自己的身上吧?说不定,现在已经派人来追捕自己了!
越想心越惊,再一次的懊恼今年流年不利,她做了什么嘛,怎么什么事都算到她的头上来,那天那么些人明明不是她打倒的不是吗?可是,那又是谁救了她呢?
使劲的抓了抓头,水儿懊火的掀开马车的帘子,大口的呼了口气,一眼看到前面骑着马的石峻,不禁有点暗笑,这个读书人,竟然也会骑马,也不怕摔死他。
看着看着,突的,心里一跳,这个背影,就好象,是在哪里见过的!怎么,怎么那么眼熟!
愁思
楞楞的盯着石峻的背影,水儿深深困惑,虽说她平常有点迷糊,可是这一次,她确定自己见过这个背影,可是,自己和君大哥只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吗?
正想着,一只巾帕伸到眼前,晃了两下,定神一看,于家三口正满脸关切的看着她,婉儿晃着手里的帕子,轻声问:“江,江公子,您怎么了,一直的发呆,叫您也不答应?”
“啊,怎么,叫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