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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丽娜果断愣住,随后捂住嘴“噗嗤”笑出声,不过莫名其妙她觉得非常有趣,憋住一分钟不到就变成捧腹大笑。
维克多一看就是被她的举动给惊愕了,他呆呆看着阿德丽娜越来越放肆的笑容忘记了拍打身上的泥沫,最后居然被她莫名的好心情渲染,也不好意思揉着头憨笑。
好不容易消停了的阿德丽娜抹着眼角的泪花颇有兴致地一仰头冲田地里的维克多嚷:“嘿,小子,你笑什么,你是傻瓜吗是吗一定是傻瓜吧?”
维克多被问住,他的笑暂停几秒,随后露出一个理所应当的老实表情回答:“我觉得阿尔托莉雅小姐笑起来比原来好看多了。”
他记得几天前她露出惊鸿一笑,即使随后她就做出古怪举动,不过维克多肯定能够展现如同云彩间隙里投落的光线一般黯淡却令人记忆犹新微笑的人,本质都是很美的。
维克多的笑容憨厚单纯,和空气一样漂浮着安神的青草气息。
她的眼里兀自浮现蕴含阳光的笑脸,这种感官被藏在陈旧腐朽的某处很久却崭新得刺眼,阿德丽娜好一阵才从缺氧的沉重里缓过气来。
“对不起,平常脸板得太难看了。”她的脸阴了一些。
“没有没有,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影响你工作情绪了我还是滚吧。”
维克多仓皇扔下锄头跑过来:“阿尔托莉雅小姐对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阿德丽娜作出转身要往回走的模样,不过维克多跑到田地边脚滑一不留神撞上木围栏的闷响让她始终都无法板着脸径直离开,差点没忍住她又要大笑了。
她停住脚步,调整了一会面部表情再回头看这个傻瓜,他慌乱的表情不知戳中了她哪里的神经,阿德丽娜的笑容忽然搀和上浓重的苦涩。
不管在哪里,自己身边总会出现一些无可救药的笨蛋呢。
他是,他也是。
“呐维克多,”她褪去一些无所顾忌的笑意,认真问他:“等这一段时间过去了,有没有兴趣到我这里接一个活?”
维克托惊讶地猛然停顿动作,当他看到阿德丽娜根本不是觉得有些好玩才提出邀请时也不敢相信地确认:“可是小姐,我什么都不会啊。像耕地这样的简单活我才刚开始在学,更别提什么其他……”
阿德丽娜摇头:“别担心,我拜托你的是极其轻松的事情。”
非常轻松,你只需要坐在一个地方,成为接受朝拜的代替品。
应付脚底鲜血和泪水的暗涌,明明知道黑暗中的冷酷悲哀也要带着引以为傲宽广包容的胸怀和灿烂天真的笑带领人民走下去的角色已经有一个弥撒亚去担当了。
“那……那我可以跟安德鲁大叔商量……”他低下头似乎在苦思。
阿德丽娜没有勉强他立刻同意。
“呐呐,跟我商量就可以了啦。”阿德丽娜背后响起脆生生的喊声,穿着酱红色格子棉裙的蒂缇没有预兆地出现,将装着干粮的篮子挂在木围栏上再来到阿德丽娜身边。
她有模有样地稍稍提起裙屈膝同阿德丽娜问好,阿德丽娜虽然有些疑惑但本着受到的礼仪教导颔首回礼。
“如果是阿尔托莉雅小姐的要求,维克多你就同意了吧。”蒂缇爽快的态度和几天前判若两人,阿德丽娜正猜测着,她的下一句话就隐隐约约透露出她自己的想法。
蒂缇说:“如果你跟着小姐到她那里的话,我也可以说服爸爸让我跟着去吧?”
原来如此,阿德丽娜恍然大悟。
安德鲁大叔给自家女儿的定位还是比较准确的,这个对外面大千世界抱着强烈憧憬和向往的女孩渴望走出这片小天地去寻找想要的美妙生活。
富丽堂皇世界所暗藏的汹涌波涛并不是如此一个单纯得如同白纸一样的女孩可以应付的。
如果当初没有被戴蒙当做急待打磨的铁剑,那么自己说不定就和蒂缇一样,怀着最美好的愿望投向悲剧的沼泽。
同样都是一开始如同白纸一样空无一物的人生背景,自己已经被画上复杂的纹路快走到迷宫的尽头;而蒂缇今后会怎样呢?
“哈哈哈,”维克多滑稽地指着蒂缇前俯后仰大笑,“蒂缇你在干什么啊,行礼吗……好生硬的动作哈哈别闹了。”
蒂缇的笑脸“噌——”地一下通红,她感觉到自己被维克多羞辱了,一股又羞又恼的怨气冲他迎头而去。
“闭嘴你个胆小鬼!我要做什么不需要你管,才干了这么点活我要去爸爸那里告你的状!”说着她就要拿回篮子。
维克多赶忙赔笑道歉双手抱住装干粮的篮子,蒂缇的一脸怒气随即转化为趾高气扬的得意洋洋。
两个人闹别扭的整个过程阿德丽娜都站在一边不说话,最后蒂缇狐假虎威威胁了维克多加快工作效率,头一仰从鼻腔里挤出娇蛮的鼻音亲热地拉着阿德丽娜转身往小镇里走。
“你自己加油干吧,我可不希望有人说我们德卢卡家养了一个没用的小工。”
从某一方面来说阿德丽娜觉得蒂缇的话有道理,维克多一身细皮嫩肉更像是落难的贵族而不是贫苦的人民,这一点同那个长着娃娃脸的金发弥撒亚倒有几分易遭人误解的相似。
哦,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阿德丽娜一撇嘴使劲把自己奇怪的想法从脑袋里赶出去。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蒂缇已经把她带到大道上了,并滔滔不绝欢快地说些日常琐事,让阿德丽娜觉得抱歉的是她一直在压抑心里强烈的情绪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哦,蒂缇……”阿德丽娜觉得要是不找点话题可能就要被蒂缇绕进去了,“为什么你这么想要走出去呢?”
蒂缇几乎是一点思考都没有就回答了她的问题:“没什么特别理由,我就是想出去。我觉得不应该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里,外面的世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都在等着我,既然那些不如我的人都可以享受到,我为什么就没有资格?”
“如果你出去了之后呢?”
“嗯……”蒂缇这下才想了一下,“嫁一个有权有势有钱的人。”
现在的教育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
阿德丽头疼地扶住额头,她面对的难题涉及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解答范围过于巨大即使是借助纳克尔的理论教导来作为凭据,她都觉得很棘手。
“如果,如果……如果你不喜欢他呢?”
蒂缇歪着头露出乖巧而困惑的表情,嘟着嘴巴反问:“我喜不喜欢他跟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有冲突吗?”
阿德丽娜快速思考企图驳回,但最终在心底无奈地同意了蒂缇的观念。
这个真没有。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势利吧阿尔托莉雅小姐,即使你这么想我我也不回轻易改变决定。喜欢什么人也好不喜欢也好,这些都不是我说行就行的。如果能有一个机会让我出去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而开始新的人生,我愿意这么去做。”
“我想要走出这里,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
阿德丽娜永远都不会忘记在母亲抛弃她和父亲后,曾经被那些无聊透顶的家伙们嘲笑、蔑视,正是为了作为对他们看不起自己的回击她才要拿起剑保护自己,保护父亲。
以至于后来来到彭格列,接受戴蒙和其他守护者们的教导都是一样,她要保护的已经不止是一个单纯的对象了。
“小姐你看看我的手。”蒂缇将自己的手平摊在阿德丽娜面前,那是一双有着小麦色泽的手,手指稍显粗壮粗糙,有轻微的皱褶还沾着土木屑。她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往后面缩了缩,这点细小的动作被蒂缇捕捉到了。
她心领神会地浅笑,没有说让阿德丽娜难堪的话:“跟你们这样上层社会小姐不同,乡间的劳作磨损每个少女都宝贵的娇嫩青春。如果我不快点做些实质性的努力,我就要失去仅有的机会了。”
阿德丽娜妄图从她的话里寻找破绽,她冥冥之中不愿意对这个孩子任何愿望做出严厉质疑。每个少女心中都有一个飞向更广阔天空的梦想,但能否达到或者能否起飞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
蒂缇很快就恢复了神采奕奕的精神状态,她好奇地偏过头问阿德丽娜:“那么阿尔托莉雅小姐呢?你们的未来掌握在手里的几率可比我们大多了,要跟谁在一起也可以自由决定吧。”
阿德丽娜语结,伴随着难以言表的、紧勒束缚浑身的酸涩,这种哀恸入骨却不痛。
“和蒂缇的考虑因素不同,”她的语调好似默念圣经诗篇般笃定、默然,却怀着极大虔诚和深信不疑,“我喜欢的人是一个笨蛋。”
“彻头彻尾那种。”
蒂缇完全理解不能,她猜测眼前这个生活在富足家境里的贵族小姐可能在和她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街角站着不知等待了多久的兰斯洛特给了阿德丽娜一个脱身的好借口,阿德丽娜同蒂缇在街口分开后就与他会合,两人一前一后走过了好几条街道阿德丽娜才开门见山问道:“有消息吗?”
“没有,彭格列封锁了一切消息流出的渠道。”
“啧……”阿德丽娜微微皱起眉头,下意识揉揉双手,“这可就难办了啊。”
潜伏在陶尔米纳的好处就是在最靠近彭格列总部的地方总有最便捷准确的相关消息接收,缺陷就是这里比其他城镇偏僻不少,加上彭格列应对特殊局势采取的严密应对让她就算吩咐兰斯洛特出去打听,也将近两周没有彭格列方面确切的行动情报。
这么说,彭格列内部面临的困境已经不单单是危险了。
能让目前第二首领阿诺德先生采取这种极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