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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我先走了。”
“……喂!你给我……”
乔托把已经准备妥当的得逞笑脸“唰啦”亮出来,他箭步迈过来握住阿德丽娜的手腕就往别墅外面走:“好吧好吧,偶尔有点童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关键是记住随时随刻保持好心情。”
推开房门,一股寒气搀和着晶莹剔透漂浮在空气中的冰颗粒扑面而来,让没有准备的人打一个寒颤。
“所以有你出现的地方我基本就没……喔啊!你干什么!”
乔托一激动就情不自禁扶住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奔到门口雪地里转了几圈,阿德丽娜透过他金色的眼眸看到了晕染着乳白色天空背景下一张尴尬到极致的脸。
阿德丽娜甚至可以肯定那些迎面的冰晶碰到绯红发烫的脸都融化了,她的脸颊显露出湿润,一双慌乱的眸子氤氲着水汽。
“我说……你敢不敢……”
阿德丽娜虽然已经对他越来越肆无忌惮的行为表示适度习惯,冷不丁被乔托抱起来还是感到一阵热气涌上脸颊,大脑思维顿时就手足无措起来,连到底是“先呵斥乔托的无礼还是甩开他的手”这样的逻辑判断都在心乱如麻的情况下成功延迟了决定。
“放我下来!”
随着阿德丽娜恼羞成怒脱口而出的怒吼,乔托根本连笑意都没有衰减,他将她安全放回雪地上。
“抱歉抱歉看到雪太高兴了!这种难得的景象,能和阿德丽娜一起来太好了。”他的万年娃娃脸配上这样具有八岁以下孩童专用台词和天真笑容,让阿德丽娜为彭格列的未来深感不安啊这样的首领什么的。
“冬末之雪哦阿德丽娜,春天快到了哟。”乔托就像礼拜日在教堂朗诵经文。那些穿着黑色教服的神父是不会拥有他这样天使下凡普降众生的微笑,不然那些教徒绝对会感动得涕泪横流拜倒在乔托的西装裤下。
纳克尔神父就没生意了。
“我想,就像春天快了一样,我能够对阿德丽娜正式说出那句话的日子可能比那个万物勃发的季节更早来临。”
“那个心怀不坚贞信念,拥有为家族、为理想、为人民勇往直前奋斗精神,不会被困难轻易打倒的乔托?彭格列将会如同春天的阳光一样,为所爱之人带来欣慰之光。”乔托虔诚地一字一句道,声音因为欢喜而微微发颤,并且一直都牢牢注视着阿德丽娜蓝灰色的眼眸。
在这笃定而清澈的光辉照耀下,阿德丽娜说不出任何话语地仰视他。
在他的圣光下,她只能相形见绌地哑口无言。
“能够没脸没皮夸自己的看来不止是老师,”她深呼吸,“如果你还记得我那是的回答,那么我会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就像期待冰释的春季。”乔托透露出的一种气定神闲让原本紧张正经的气氛缓解了,远处山峰上暖橙色的光束投射下来,微暖的光线透在雪地上如同覆上一层湿金。
欣赏着眼前迷人的景象,两个人的心情都悠闲畅然许多。感叹了许久乔托才开口:“呐呐,阿德丽娜听过雨月讲他们故乡的趣事吗?所谓下雪后,第一个踏上雪地的人会感到特别满足以至于欣喜若狂。”
“朝利大人跟我讲过。”她一边看着空中慢慢飘飞的光点,一边笑盈盈回答:“说起来这种第一个走入雪地的感觉光是想就已经让人按耐不住了。”
“那,阿德丽娜小姐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试试。”乔托微微欠身,想阿德丽娜伸出一只手。
“我……”
两人耳边顿时就是一阵风啊一阵风,衣角发丝各种文艺翩翩飞啊翩翩飞。
“嗖——啪——”
前一个“我……”是阿德丽娜正要回答。
后一个声音是有人从他们背后飞快窜出,直接跳入雪地里。
两个人讨论着深奥的“救赎于被救赎”问题统统石化在了这个人高效率的行动力上。
“本大爷其实不太喜欢雪的,天气又冷小孩子的游戏最讨厌了……不过好不容易来一次看着别人玩也划不来。雪层好薄啊一点都不过瘾,还不如跟着我老爹去阿尔卑斯山脚度假来得舒坦……讨厌讨厌,来这种地方……啊啾!”
阿德丽娜默默把刚要伸出去的手收回来,垂到身侧握成拳。
带着天然卷湖绿色头发的雷守蓝宝在院子里蹦蹦跳跳走来走去,在这边两个人呆愣的短暂时间里整个花园平坦无痕的雪地已经杂乱不堪,到处都是凌乱的脚印。
“咦?Primo和阿德丽娜啊……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吗?”他揣着两只手因为寒冷打着哆嗦对着乔托念念叨叨,还不忘继续在雪地上嘣踏踩跳。
乔托:“……”
嘭——!!
“啧!阿德丽娜你别冲动,蓝宝他不是故意的……唔哇!我的老天爷啊谁把这东西放这的……扫帚也不行,这是罗斯切尔德家族的会赔钱的!……等,等一……”
和花园里一片欢脱的景象不同,二楼阿德丽娜房间窗户的帘子细微荡漾。兰斯洛特把掀开的窗帘放下来,侧过身将阿德丽娜把玩的小物件一样一样仔细放回原处,神色除平淡还散发着难得凌冽的气息。
在阿德丽娜出门之前就一直匿身潜伏在室内暗处窥伺的入侵者蠕动了一下,兰斯洛特甚至不屑把视线投过去,他面无表情背对着角落出现的陌生黑影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一个人影踟蹰僵直了身体,随之缓缓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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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蓝宝打打闹闹一天后,夜晚很快来临。算着日子约瑟芬的婚礼也一周不到,说阿德丽娜没有任何心境的变化完全就是假的。
已经是兰斯洛特向她道晚安离开后两个小时,她躺在大床上,看着华丽的吊灯难以入眠。不光是对约瑟芬婚礼来临的悸动,更是因为今天早上乔托说的那一番话再次冲入脑海。
当乔托说到要“为了理想人民前进”的时候,她企图从喉咙里挤出只言片语,但是身体里如同因为他恳切的言辞刮过了清冽的风,扫清了她大部分的惶惶难安,她的困惑怀疑,她的迷惘感触。除去那些被乔托驱散的迷雾,她现在对弥赛亚最大的忧愁就是——
眼前从逆境和困途里成长起来的救世主,身上背负了他人的十字架后仍然向着自己的光明而行。
过于沉重的使命让他在权衡一切的时候寸步难行,但是他依旧在泥泞的沼泽里寻求真理和守护人民的力量,即使满身都是狼狈的污垢,脚上是沉重的铁链,周边是眈眈的狼群。
这位名叫乔托的弥赛亚还是小心翼翼踏在深渊边缘,一不小心就会被反对他的力量排挤到万劫不复。
那个菠萝头小鬼虽然人颓废了一点,但是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世界本来就不是完美无缺、公正无私的,它有着那么多阴暗残忍面。一味去讨好现实,憧憬现实是没有实际意义的,用再精彩的观念去装饰也是艳俗的外表下腐朽的内质,特别是当你心怀不轨时这个世界将走向另一个极端。
但是如何去规劝一个人放弃过于蓬勃的私心去迎接待改造的世界呢?
「这是锁链啊,亲爱的。」
戴蒙那句话如同一道闪电从她身躯中穿胸而过,阿德丽娜感到了比这个冬天最后一场雪更加彻骨的寒冷。拥有指环的人永远比旁观者更清楚在黑手党世界的生存之道,不是吗?
她想起了乔托右手中指上那枚镶嵌着六色宝石的大空戒指上,阿德丽娜似乎看到了一张张扭曲纠缠的人脸,呼喊着哀鸣着声讨着最肮脏的贪欲和野心。
乔托是第一任大空之戒的主人,那些觊觎彭格列领袖力量早已迫不及待的势力让阿德丽娜预感到了未来因为它而爆发的残酷争斗,她品尝到浓重的不安。面对大空戒指极其附属六枚守护者之戒带来的无穷力量,阿德丽娜觉得这个世界除了乔托可以毫无私心引领戒指潜力,净化戒指戾气,控制戒指力量外,百年内再无一人。
所谓指环的力量,不管是戴蒙还是阿诺德都曾经若有似无警告暗示过她,并且很久以前那次乔托超死气状态也让阿德丽娜心生不解而私自调查过。传说铸造指环的名叫塔尔波的雕金师简直就是天才,将人体潜力转化为具有各自特征的火焰这种事本来就是天方夜谭。
那么传说最后他被彭格列暗杀灭口防止他继续制造指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因为塔尔波的消失天下具有此等杰出力量的仅此七枚,成为多方争夺的焦点也不足为奇。
她不敢想象下一任彭格列首领如果用带有肮脏瑕疵心去拥有大空之戒,这个权欲横流的世界将再次被颠覆至何处。
就像戴蒙所说的,不光是被大空支配的六枚守护者之戒,连同大空戒一起的七枚彭格列指环都是给继承者的枷锁。它时刻考验着他们的耐心,挑衅他们的欲望,试探他们的弱点,却让佩戴者无能为力地屈膝,心甘情愿为了戒指的力量而臣服。
起码一世家族不是。
阿德丽娜相信即使是戴蒙那样叵测性格的守护者,一世家族对于彭格列指环的巨大力量和潜力不屑一顾,他们只是在用这种象征性的标志来平衡家族力量达到最大限度的和平。
这样想的阿德丽娜明显阴沉的神情豁然开出了一道光。
既然有他们在,一世的光辉将连同戒指一起永存,不管是他们的意志还是执着,总有一天会遇到跟他们抱有同样信念的真正继承者,从命中注定和指环相遇起便继承下来,一世之光将再度笼罩在未来岁月里彭格列的上空。
愿上帝保佑他们。
那些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