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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的好去处。
她打心眼里不认同戴蒙的为人,也不得不承认戴蒙的处世手段过于杰出,导致阿德丽娜也保持着某一方面对他的尊重和依靠。
而阿德丽娜对于戴蒙来说意味着什么,除了他本人大概无人知晓。。
最近尽管天空不算放晴,不过乳白色的天空比起下雪天也要明亮得多,西西里岛的气候让阿德丽娜最感惬意的就是这里的天空几乎没有阴霾。在既没有展翅的鸟类也没有白雪的冬之大地上,只有光线是十分充足的,依稀还能瞅见些许阳光,特别是在晨间。
阿德丽娜坐在房间落地窗前的躺椅上拿着一把剔透的梳子,一丝不苟地给兰斯洛特梳着头发。兰斯洛特坐在她面前的地毯上,姿势既不严肃也不至于太散漫,不过表情却是不太自然倒是真的。
他不可能自然得了,比如一大早被不用上班的主君拉过来梳头发这件事天底下没有几个骑士能够遇到。他不能拒绝阿德丽娜拿着梳子作期待状和恳求状说对他的头发感兴趣,而这种情况兰斯洛特总不能说:好谢谢你对我感兴趣。
说白了,阿德丽娜就想近距离观赏一下。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尴尬的状况,不过尴尬的貌似只有坐在地上的兰斯洛特,阿德丽娜一个人乐在其中地眯眼睛笑。
“呐呐,说起来,我还不了解兰斯洛特的故事呢?听乔托说,你对我的称呼是从上一个主君那里传下来的,你上一个主君是贵族吗?”
兰斯洛特愣在那里,阿德丽娜注意到他的身体僵硬了一下。
她急忙又补充:“对不起……是不是问到你不想说的事情了?不想说就算……”
“不,殿下,”兰斯洛特毕恭毕敬地回答,虽然能听出一些情绪的波动,似乎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刺激,“骑士是不能否定过去的,我知道您担心我对失去主君这件事感到自责。不过一旦我接受您作为我新的主君,就将毫无保留地告诉您我的一切。”
“呵呵……其实没那么必要……”阿德丽娜对他苛刻严格的主仆礼节用语表示了一些不适应。
“我的原主君是没落的贵族,受尽屈辱。当他有一次再也无法忍受,杀了自己的仇人后,就带着我离开了封地,我们一直在躲避对方家族的追杀。就如同您所知道的那样,在一次战斗中,我寡不敌众失去了自己的剑,也失去了主君。他们以为我受重伤死掉,就将我遗弃在山谷里,而我被夜晚的暴雨冲刷苏醒,捡回一条命。”
兰斯洛特不卑不亢地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他的声音在述说某些部分的时候有轻微的变调,但听起来还是淡淡的如同平原清风。这种极为难得的镇定情绪让阿德丽娜也不至于过多为他的不幸感到悲哀,所以整个过程气氛异常平和。
“是吗……是这样啊。”阿德丽娜语气低沉地应,一下一下继续梳着兰斯洛特柔顺的头发。她的目光也跟着敛了下来,就像铺洒遍溪底的月光,泛着粼粼的光点不会太突兀刺眼。
“呐,稍微有点羡慕兰斯洛特的主君呢。”她嚅嗫了许久,带着三分轻笑七分遗憾说道。
“为什么殿下要这么说?”兰斯洛特一下子紧张起来。
“留给兰斯洛特最多回忆的还是你所效忠的那位主君吧,那是你誓言追随的第一个主人,我想你当时也诺言一生只效忠他……哦不,我并不是在怀疑你的忠诚。你的忠义让我敬佩,即使在主君落拓的情况下,你也不离不弃地跟随他保护他,以至于后来遭受苦难也始终将主人放在第一位。”
“……因为我想留在他身边,不过很遗憾。”他散发出的气息,仅仅是说了一句话就将屋内的空气绷紧了似的,显得肃穆而凛冽。冷冷的气氛与其说是如同阿诺德那样冰的寒冷,不如说是同溪流般的清爽净纯。
“如今你追随我,因为授权关系并不正统,所以用的也是沿承下来的称呼,”阿德丽娜说这句话时有一种远离人间烟火的飘渺感觉,“那么兰斯洛特请告诉我,在唤我的时候,是否会将我和原来的主君等同起来。”
兰斯洛特在阿德丽娜的意料中陷入了沉默,没有说话。阿德丽娜也并不是为了什么,故意才说这些话的。她不可能永远把兰斯洛特用“骑士和王”的规矩拴在身边,她有自己关于未来的打算,让一个骑士站在身前抵挡一切明显不是她想要的。
她相信兰斯洛特以后也不能只作为一个的附属品存在,阿德丽娜总有一天会让他离开自己的,即使用主君的命令也在所不辞。
等了许久兰斯洛特都一言不发,阿德丽娜也没有催促,她只是依旧静静地为他打理那头漆黑如同午夜天幕的头发,发丝在和煦的阳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泽。
“是的,我偶尔会将您看错。”兰斯洛特随后终于老老实实地回答。
阿德丽娜现在的感觉稍带欣慰,她明白兰斯洛特效忠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当天自己在闹市上的行为,让无主的兰斯洛特承认了这位新主人,而不是像他原主人那样通过家族的世袭或者报恩的许诺使他跟随。
这么说的意思就是:阿德丽娜以后如果要让兰斯洛特离开的话,场面不会过于悲怆。
“不必为此感到愧疚。”阿德丽娜放下梳子,从一边的躺椅扶手上取来一根头绳,这跟头绳用了极为内敛的红色,并且掺杂了金丝。“我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我了解骑士而且了解他们的信仰,我为你感到骄傲。”她把兰斯洛的头发拢成一束,用头绳将头发系在他的后颈的位置。
兰斯洛特利落地一个撑地就站了起来,他的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笔直地站在阿德丽娜面前,只是头稍稍低着,这样才能看到她的蓝灰色眼睛,了解主君的想法而行动。
“那么我想,兰斯洛特一定非常,非常非常喜欢自己的主君吧。那一定是一个卓尔不群的人,才能让我如此杰出的骑士承认并跟随。”阿德丽娜仰着头看着兰斯洛特,语气里有那么一点怅然。
比起妩媚热烈的笑,她更加适合端庄清澄的眼神。兰斯洛瑞又有短暂的恍惚,很快他就发觉了自己的失态,他踱至一边颔首致意,站在阿德丽娜的身侧就像一尊大理石雕像。
阿德丽娜不易察觉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将手里的梳子放回到盒子里。
她刚关上盒子,门口就有传令的人通知她到会客室去一下,说是一世通知有急事。阿德丽娜好像很惊讶,好像很困惑,尽管有稍许皱眉的表情也完全没有损害到她从容不迫的心境。
接过兰斯洛特递过来的披肩和外套,草草收拾了一下仪态的阿德丽娜走出了房间往会客室赶去,而兰斯洛特一步不敢延后地跟在她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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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洛特静静站在会议室门内侧的一边,他的视线里彭格列首领和守护者除了云雾两人之外都在这里。
有个人拍案而起了。
“不是吧,你们才正式见面一个月不到!你上周还跟我说‘不确定是不是喜欢他’!”阿德丽娜大惊失色地一吼,让一边故作闲适端茶喝水的G小手一抖。他手里茶杯的茶水撒了点出来浸湿了裤面,G大为皱眉,嫌弃地往阿德丽娜方向扔过去不满的表情。
“阿德丽娜……你也没必要这么惊讶吧,奥德里奇喜欢我很久了。所以说呢,订婚礼已经在罗斯切尔德家族的城堡里举行了,我这次是正式来邀请各位在两个星期后出席在米兰的婚礼。”
“是家族婚姻是吧是吧,约瑟芬你自己想清楚了吗?”阿德丽娜伸手把坐在自己左边,挡住约瑟芬的G拉到右边,然后趴在沙发扶手上对着坐在另一张长沙发上的约瑟芬一遍又一遍确认。
“我,我我是真心爱着约瑟芬的,不管家族的事,当然家族里面对这次联姻持赞同态度也是个好消息。”奥德里奇伯爵率先回答了这个问题,他似乎觉得阿德丽娜在为难自己亲爱的未婚妻。
约瑟芬将手置在他的手里,扭头甜蜜安慰着:“别担心,阿德丽娜是担心我。”
“即使家族方面不同意也不能将我们分开,我会抛弃所有和你一起走到天涯海角的!”
阿德丽娜苦大仇深地眼一闭头一歪直接撞沙发靠背上。
站在沙发后面的朝利雨月心疼地连忙问:“怎么了抚子?”
“没事,被小两口肆意的小桃心砸伤了大脑。”她忧郁地托住额头再坐正身体,看着对面的乔托期望他能说几句比较有重点的建议。
乔托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淡定地端着茶杯喝茶,时不时带着招牌微笑负责一些“不错”“好啊”“真是太好了”“祝贺你们”等等一类模棱两可的回答。理由很简单,约瑟芬和伯爵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既然双方家族都看得上对方的背景,以往爱情悲剧小说里私奔情节基本就不用考虑了,不然彭格列还要负责两人的种种私奔计划安排,那多麻烦。
乔托的心理活动是很正常很愉悦的。
“我会非常高兴去米兰的,并且为你们的决定感到由衷祝贺,约瑟芬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乔托对奥德里奇伯爵伸出一只手,笑不露齿。
“感谢你,一世先生,”奥德里奇伯爵同样伸出手,喜悦地握住,道:“我们家族和罗斯切尔德将一直和彭格列保持友好关系。”
瞧,乔托笑得更开心了。
眼看着乔托临时倒戈靠不住了,阿德丽娜目测蓝宝以及“究极地为新人祝福”的纳克尔神父也派不上用场;朝利大人正为能顺路去罗马听音乐会而窃喜;G一副嫁了妹妹出去的复杂脸,阿德丽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