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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了台阶,叶奇看着这扇门,上面有着一把非常奇特的锁——这把锁,一切都和普通的扣锁没什么区别,最多就是大了一点,有着普通锁的三倍大小。而真正不同的地方。在钥匙孔附近。那里没有一把锁应有的钥匙空,有的只是一个小的很不起眼的镶嵌水晶;从上面的波动来看,叶奇可以肯定这是一块魔法水晶。
“这把锁是一个小把戏,但是当初帮了我很大的忙……是由我的老师,指导我完成的第一件真正意义上的魔法物品!”说着,老巫师伸出自己的法杖轻轻的在那把大锁镶嵌水晶的地方,轻轻的一点;‘咔吧’一声后,魔法锁自动的跳了起来。而那扇门,也缓缓的开启了。
老巫师伸手向着里面一引,笑着道:“请!”
叶奇一点头,迈步向着里面走去,看着那扇大门,叶奇就知道里面并不会太小,事实上,里面要远远的比叶奇预计的还有大上一杯左右;看着那些空荡荡的书架、两张实验桌,和数把椅子,以及在整个房间角上摆放着的床和一些厨具。叶奇可以肯定,当初的老巫师一定在这里度过了相当长的时间。
老巫师抬了抬手。两把椅子自动的飞到了房间的壁炉前,里面未燃烧的干柴迅速的冒出了火花,驱散着因为长时间没有主人,而存在于房间之内的阴潮感;老巫师径直的坐在了其中的一把椅子上,惬意的在壁炉前,伸了伸腿。
他笑着说道:“虽然我在大多数的时间都在说我已经老了,但是在心底却有些不服气;不过,总是有一些事实上在提醒着我,我却是已经老了!”
叶奇坐在了老巫师的对面,顺手拿起一旁的干柴,为壁炉再次的添加了热度,以更快的速度驱散着房间中的阴潮,从之前的走路姿势来看,叶奇就可以断定面前的老巫师在腿上有着伤,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却落下了一些终生伴随的病根,尽管走起路来普通人看不出什么,但是对于叶奇来说却是很明显的。
而这样的病根在阴潮的地方,总是很难忍受的;大部分上了年纪的猎魔人之所以会在阴雨天喜欢酗酒,并不是对于酒精的着迷,而是要借助酒精来麻醉身上那种又算又疼,还带着痒的老伤——曾经,叶奇以为自己的老师也是那样的情况,因此,在大部分的时候对于自己老师的酗酒,叶奇都抱着一种宽容的态度;而事后证明,他实在是想太多了……世界上真的有那种完全为酒精着迷的存在,最起码,他的老师算一个。
老巫师感谢着点了点头,缓缓的说道:“在我真正的游历整个洛兰特之前,我参与了两次战争;第一次我还是一个少年,属于懵懂无知的类型,脑子里到处都是天马行空般的想象,我在后勤方面照顾伤者……很幸运,我不仅没有受伤,还在那次战争后,认识了我的老师,一个上位巫师;这里也是老师帮着我建造出来的,你肯定无法想象最初这里的简陋——‘猴子住的地方,都要比这里好!’当时,老师这样对着我花费了一个夏天搭建出的小窝评价着,而事实上证明,我的老师非常的正确!”
老巫师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不过,很快这抹笑意,就被哀伤所代替:“十年,当我成为一个青年的时候,战争又一次的爆发了;我的年龄让我被选入到了正规的部队中,驻守一处前卫哨所……和我的老师一起;那是一次我许久都不曾想要回忆的过往,很突然的,教廷袭击了我们驻守的守卫的哨所,一个瞬间超过半数的人就死在了剑锋和箭矢中,而我的腿也被射中了,之后,更是被教廷的一位高级祭司追杀了许久,直到我的老师和那位高级祭司同归于尽!”
“那一次的战争,持续的时间并不久,但是在我的心底却是好似一生般的漫长……我拄着拐杖参加了老师的葬礼,然后,拄着拐杖离开,回到这里——五年中,除去增加实力,我什么都没有干;三十岁的时候,我以灰袍(当时巫师们的日耀,被称之为灰袍)的身份获得了准许,开始游离整个洛兰特;直到战争又一次的爆发,我回到了这里,又一次的参与到了战争战争之中……”
叶奇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接着老巫师的话语说道:“那是您第一次活跃在整个洛兰特的视线之中,四个红衣大主教,一位宗教裁判所的审判长。还有那次做为指挥的宗教裁判所的正副所长。成就了您的威名——炎之伦德尔!”
很显然。这个称号已经很久没有在老巫师的面前被提起了,老巫师不禁摇头苦笑:“阅读将近三百年前的历史,可不是你这样的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
叶奇耸了耸肩,道:“阅读是我为数不多的爱好,如果将养植物抛开的话,它算得上是我能够热爱并且做到的……做为一个巫师,您对于阅读,也有着难以想象的爱好才对!”说着。叶奇指了指周围搬空的书架,无疑,只是学习法术的话,还用不到这样多的书籍才对;而微笑点头的老巫师,也证明了了这一点。
叶奇笑道:“能够遇到有着同样爱好的人真的是很令人高兴的事情……而为了不使我们扫兴,您愿意继续之前的一个话题——那个让您‘有信心’的谈话!”
老巫师笑着点头道:“当然、当然,我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边吃边谈,不过,很可惜这里的食材。早就在两百年前彻底的搬空了,即使是剩余的。也早就腐朽了!”
叶奇点头道:“感谢的好意,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一些我的……唔,对我很重要的一位女士做的食物,只是一些小糕点,您不介意的话,就尝一尝吧!”
叶奇从【次元袋】内掏出了一些由变色龙烤制的糕点、点心,而老巫师立刻将另外一张椅子抬手招了过来,并且径直的从袖子中扯出了一张黑底银边的桌布,扑在了上面;显然,做为当世最强七者之一的老巫师,身上不可能没有【次元袋】这样的物品。
随手将一块好似皇冠外形的点心放入到了嘴中,老巫师马上就夸赞道:“真的是一位心灵手巧的女士,嗯,真是不错的甜味……范尔思总是限制我的甜食,这个一丝不苟的助手,他永远无法明白甜食的魅力所在,可以令他构筑法术模型时,快上三分之一!”
又将一块点心送入口中后,老巫师突兀的,以非常正式的口吻说道:“我想请夏克之龙阁下,帮助巫师之手度过难关!”
叶奇一怔,看着正色的老巫师,不由笑了起来:“伦德尔大师,请您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有您在的话,巫师之手根本不需要其它人的帮忙;您,做为当世最强七者,早已经足够让所有的存在明白,巫师之手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老巫师伸手掏出一个带着热气的瓷器茶壶,分别在自己和叶奇的面前摆上了两个茶杯,一边斟满了香浓的奶茶,一边好似自语一般的说道:“如果,我不在了呢?”
叶奇皱起了眉头:“您现在才三百岁吧?超凡之境的传奇强者距离不朽的差距,也只是一步之遥,哪怕无法达到不朽的境界,您活过五百岁的话,应该也是很轻松的吧?”
老巫师点了点头,承认着叶奇的说法:“没错,五百岁对于进入到传奇的强者来说,是一个非常轻松就能够达到的年纪;但是那需要一个前提——健康!”
叶奇诧异的看着老巫师,问道:“您的身体?”
老巫师没有掩饰的点了点头:“那么多次的战争,早已经让我的健康,变得糟糕之极,甚至是有些惨不忍睹了……我的助手一直建议我转化成巫妖,不过,我认为我还是这样长眠比较好!”
叶奇非常认真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和盘托出自己身体状况的老巫师,他并不知道对方是从哪里得来的对他的信任感,可以这样的对他直言不讳——万事必然有因,也必然有国;尤其是在关乎到自己后,叶奇忍不住的问道:“您这么的信任我吗?难道您不担心?”
叶奇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寓意却是显而易见了。
老巫师立刻就笑了起来:“做为一个擅长预言的巫师,分清楚一个人的好坏,并不困难;想要知道哪一个人值得信任,也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我对于老约翰教出的弟子,非常的有信心;虽然在某些方面他是一个糊涂蛋,但是在另外一些方面,他却足以令人感到敬佩!”
叶奇一惊,问道:“您认得我的老师?”
老巫师笑着一点头:“算得上是老朋友吧,大约前一段时间,他还来这里拜访过我;而后和那位阿尔卡特阁下,在我的地盘上打了一架,真的是和年轻的时候,没有一点的变化,还是那么的冲动!”
叶奇连连追问道:“那个具体的时间是?”
老巫师一怔,思考着想道:“具体的时间?唔,应该是两年……不、不,三年,或者更加久的时间之前了!”
虽然老巫师无法确定,但是叶奇却可以清晰的回忆到他初为海湾区猎魔人分会长的时候,那次在德鲁伊营地内遇到的自认为是‘日耀级’的战斗——在面对无生命王者的时候,叶奇就已经有了一些猜测,毕竟,无生命王者的气息实在是太好辨认了,而能够和对方战斗,并且剑气仿佛是要割裂天地的人,在事后的叶奇想来,也仅仅就只有几个人而已,而其中,他的老师是有着最大可能的。
不过,那些都是一些猜测,没有真正的证据来支持这样的猜测;直到此刻,从老巫师的嘴中得出了这个消息后,叶奇才有了真正的完全把握。
那个时候的老师,估计还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面吧?又因为那位智慧之塔塔主的缘故,不能够现身在我面前,或者干脆就不想让我知道他的存在,才一直躲藏在我的后边吧?
一想到自己当初还自认为能够看破自己老师的行迹,叶奇这个时候就忍不住的苦笑不已——那哪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