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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示意保安不用报警,这才和周红一起走出了公司。
在附近的咖啡厅坐下,我要了两杯咖啡,两份蛋糕,不管周红如何讨厌,毕竟她也算是长辈,也是和我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三年的人。我并不想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她。
周红看了看咖啡厅周围。“现在生活水平确实提高了嘛,都会来坐咖啡厅了。”
“确实比以前是好了一些,这蛋糕不错,您吃点。”我说。
周红倒也不客气。真的就吃了起来。她就是这样的人。
“您今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是不是要把棉棉还给我了?”我问周红。
“你想得美!我今天是来问你,你准备给我们家多少赔偿?”周红反问。
“什么意思?赔偿什么?离婚我净身出户,一分钱没拿到。你们说那些东西都留给棉棉,我也认了,现在你要问我要赔偿?你是在说笑话吗?”
“袁小暖,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明白,我知道你外面有男人,但没想到你的男人竟然是安明!那可是我表孙子啊,你可真是不要脸,竟然和我表孙子搞上了,你让我们陈年的脸往哪搁?现在你日子过得好了,难道你不应该赔偿我们陈家一点精神损失费?”
我料到周红来找我没什么好事。但我却是没料到她会问我要钱。她好歹也曾经是国家公务员,没想到她会不要脸到如此地步。
不过她知道我和安明的事也好,反正靴子终究是要落地的。大家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早知道早面对。
“我和陈年现在已经离婚了,在法律上我们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我和谁在一起,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现在还坐在这里和你说话,不是因为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是因为你毕竟年纪大了,我让给你个坐下说话的机会。我完全可以不理你,你明白吗?”
“你还有理了?你水性杨花乱勾搭男人,你不要脸给我们造成了精神上的损害,难道你不应该赔偿?”周红说。
“看来你真是法盲,你是不是认为我曾经嫁给陈年,所以你一辈子都可以管我?我现在和你一丁点关系都没有,你让我赔偿?精神上的损害?陈年早在和我离婚之前就让别的女人怀孕了。我没要赔偿,你现在问我要赔偿?你是不是见我过得好了,就想来打劫?”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愤怒,但我发现真的很难控制住。我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陈年在外面有女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要有证据,你就去告啊。但你和安明的事,我可是有证据的,你就得给赔偿!”
周红完全就是胡搅蛮缠,完全不讲道理。
“那你想要多少?”我故意问她。我想看看她到底有多不要脸。
“十万。”她倒是答得很干脆。
我真是被她给气笑了,“十万?你胃口还不小,你觉得我会给你吗?别说我没有,我有,我也不会给你,你这是属于敲诈还是勒索?你这玩的也太低级了吧?别人都是傻瓜吗?你要钱就给你?你咋不上大街上要去呢?”
“你要是不给,我就天天上你公司闹去!我要让你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有夫之妇去勾引亲戚,还是自己的晚辈,看你以后还有没有脸在那里呆下去!”周红一脸的狠毒。
“我知道你就是这种无耻的人,你如果再去公司闹,我马上让保安报警抓你!”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我才不怕!放了我又去闹!我就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你袁小暖的丑事,我就是要让你也不好过!”
“好啊,那我也去陈年的单位闹,我也让他把在外面找女人的事都说出去,看他的铁饭碗还能不能保得住!”我气极。
“你没有证据,但我有证据,咱们看看谁斗得过谁?”周红冷笑着说。
我一直以为我和陈年离婚后就可以彻底地摆脱这家无耻的人,没想到这个周红却阴魂不散,像厉鬼一样的缠着我不放,我心里真是愤怒到了极点。
“你别逼我太狠了,我忍了你很多年,那是因为我和陈年有婚姻关系,现在你和我没什么关系,我绝对不会忍你。你要是再敢到公司去闹,我直接叫人把你拖出来,你根本连闹的机会都没有!十万?你真是想钱想疯了,我一毛钱都不会给你!识相的你就离我远点,不然我绝对让陈年丢了他的工作,不信你就试试看!你说我没有证据,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证据?你如果把我逼急了,把你儿子的铁饭碗给弄没了,你肯定会后悔得要死,不信我们走着瞧!”
周红看着我,就是想猜测一下我的真狠还是吓她。我把帐结了后,就自己一个人走了。
回到公司,看到安明竟然也回来了,在和大堂的保安交谈。
我心里有些乱,就先回了办公室。不一会安明就来了,并顺手关上了门。
“保安说的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找你麻烦?”安明问。
“是周红。她问我要十万块精神损失费,不然就要到公司来闹,说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抖出来,让我没脸在这里呆下去。”
“那你准备如何处理,你不会真是要给她钱吧?”
“我哪有十万块给她呀,就算有,我也不会给,这种无耻的人,休想从我这里拿走一毛钱!”
安明竟然开心地笑了,“嗯,有点意思,现在的袁小暖终于不像以前那么懦弱怕事了。她要把什么事抖出来?我和你正大光明恋爱,我未娶你未嫁,这有什么问题?”
我有些恼,在这个时候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可是如果她真的来闹,那别人会分不清状况,恐怕还真的以为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真的担心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我表达了自己的忧虑。
“泼妇骂街的恶劣我还是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让这件事发生。你安心工作,不要让其他的事影响到你。”安明说。
“你准备如何处理?你该不会去给她十万块的封口费吧?”
安明一脸不屑,“你以为我的钱就是天上掉下来的?见谁给谁?我告诉你,其实我是一个很抠门的人,我只对你大方,或者对和你有利的人大方,其他的人,借用你的一句话,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他。”
“那你准备怎么办?”我问。
“这个嘛,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安明说完就出去了。
整个下午我都心神不宁的,其实我还是担心着周红真的会到公司里来闹,我倒不是怕她,只是人言可畏,她要真来闹了,那些在公司敌视我的人当然会趁机作乱,不知道会传出多少不堪的传闻。
现在和安明本来就处于一种奇怪的状态,如果在这个时候又横生枝节,那就真是不好办了。
还好,周红再也没有到公司来过。我也没有回鞋厂去。我想先把周红这件事处理完后再安下心来做其他的事情。
安明也没在公司,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快下班的时候,我的又响了,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你好,哪位?”
“我是安永烈,方便见一面吗?”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一听是安永烈,心里就紧张起来,“安先生您好,可以的,我马上就下班了。”
“你在哪里,我派人过来接你。”安永烈说。
“不用了安先生,我自己过来就好了。您把具体位置告诉我,我马上赶过来。”
“那行,你到塞纳餐厅来吧,我们一起吃个饭。”
“好,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我愣了好久。
心里感觉一阵阵的不安,安永烈要召见我,不知道是福是祸?
按理说他是长辈,想要见我的话,应该是让安明通知我就行了,为什么要亲自打电话给我?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和我的见面不希望安明知道。
也就是说,他要对我说的话也不想让安明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情况恐怕就不妙了。
可是心里再惶恐也得面对,只好硬着头皮来到了塞纳餐厅。
我还以为安永烈会带上安明那个可爱漂亮的后妈,但事实上餐桌上就他一个人。就那样静静地坐着,浑身散发出一种冷峻的气质。
那种气质,其实不太像普通的商人的气质,总感觉比商人少了些平和,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讲不清楚。
我在他对面坐下,他向我微笑点头,“我听说你在安明的公司做得不错,你很能干。”
“那都是安明胡乱夸的,我还在不断学习的过程中。”
“我们点菜吧?想吃什么?”安永烈说。
我忽然想起一句话,宴无好宴。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安永烈今天叫我来,不是什么好事。我决定不吃这饭,说完话就走。
如果真没什么好事,就算是吃龙肉,我也没什么味口。
更何况和安永烈一起吃饭,本身就有巨大的压力。
“其实我今晚约了几个同事一起聚餐说说工作上的事,一会我还得过去,可能会失礼地先走一步。”我说。
“哦,那没事,那咱们直接说正事儿吧,今天下午,周红来找过我了,说了你和安明的事。”安永烈说。
我心里咯噔一声,还以为周红不来闹了,原来是转战到安家那边去闹了。
——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我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说,只好苍白地说了这么一句。
“安明的事,一向是他自己作主。我很少管他,不过你和他的事,确实让大家都很尴尬。周红说我们本来是亲戚,但安明把他家的媳妇给抢跑了,说这算是哪门子的亲戚。这件事如果在亲戚中传开,我们安家也会很没面子。人家会说安明做人太过龌龊,竟然和自己的长辈在一起。”
安永烈的话虽然是说安明,但其实也是在说我。
我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就觉得自己真是好龌龊的感觉。
“小暖,我不是那种封建保守的人,但你和安明的结合,我真的不看好。安明是怎样的一个人,你完全就不了解,我敢说,你对他的了解,完全只停留在表面,你对他的认识,是肤浅而幼稚的,安明这个人,并适合你。”
这恐怕就是他今天要我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