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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着低调至上的原则,沈绾心并没有走大路,而是顺着一条条园中小径弯弯绕绕的走着。
早上的空气很好,轻轻甜甜地,闻起来特别舒服。
这般境地下,沈绾心原本有些迅疾的步子也渐渐缓了下来,一边欣赏着沿途的风景,一边呼吸着空气中淡淡的芬芳。
就这么一人独行着,她以为,不会遇见任何人,尤其是,那些自以为很厉害的人。
但理想往往都只是理想,很难成为现实,所以没过多久,她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她实在不想看到的人。
要是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就这么扭头走掉,但那个人,明显没准备给她机会,一张口,便大声叫道:“五妹妹。”
这话一出她就算想走也走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含着热泪,往前又走了几步,屈伸福礼道:“妾拜见二夫人。”
“免礼。”薛初见白着一张脸,有些冷傲的一摊手,示意她无需客气。
但听在沈绾心的耳中,却像是催命符一般。
因为,那女人太可怕了,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她就有一种要被剥皮拆骨的错觉。
也是,毕竟打掉她孩子的第一道力度,是由她发起的,她又怎么会不恨她呢!
“二夫人不是应该在在修养身子吗?怎么竟然出来了?”隔了许久之后,沈绾心才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句话。
不听她说话还好,一听她开口,薛初见就恼火了!她还有脸问!她会成为如今这模样,是谁害的!
虽然心里恼火得厉害,但是面上,她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冷冷一笑,就倾身往假山后的池子里倒去。
“夫人!”墨儿惊叫一声,随后一脸哀求的看向了沈绾心,哭道:“求五夫人救救我家夫人,我家夫人她不会浮水啊!”
“这……”沈绾心皱了眉头,她就知道,一见那女人,必定没有什么好事!
话还未出,她的身体就已经先行做出了选择,墨儿只听扑通一声,整个小径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唉!”她重重的叹了口气,想着,虽然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了,但清晨的水,还是凉的厉害的,水中的两人,一个刚刚落月台,一个是十几个时辰未睡,未来如何,就只能看她们的运气了。
在原地徘徊了许久之后,墨儿才扯开嗓子,大声叫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二夫人落水了!”
*
薛初见醒来的时候,楚庭深和几房夫人都在。
“爷!”声还未起,她就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庭深黑着一张脸,冷声问道。
他的问题虽然是问薛初见的,但眼睛望着的,却是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的沈绾心。
“是五妹妹……”薛初见眨了眨眼睛,犹豫了许久,也只说出了这么四个字。
是五妹妹,无比让人遐想的四个字。
“什么意思,说清楚。”可能是因为前几日的事情吧,楚庭深眼里没有丝毫温情,有的,只是铁血决断。
“妾听莫大夫说,清晨的无根水最是养人,便急着去感受一下,想法快些复原身子,好伺候爷和大夫人,但没想到,会在池边小径那里,碰到行色匆匆的五妹妹。”
四个人,行色匆匆,已经暗含了一切。
但楚庭深却不在意,只是继续追问:“然后呢?”
薛初见眼看着楚庭深这般冷血,心一下子就冷了,脸色也更是惨白起来,咬着唇犹豫了很久,才讷讷道:“妾想着一路行来,并未遇见任何人,就稍稍往旁边站了一些,希望五妹妹能迅速走过,莫使无根水沾了人间烟火气,但没想到的是,我们两人刚一错身而过,就有一道猛力撞了过来。”
“所以呢?”楚庭深拧着眉,脸色依旧黑的厉害。
“妾不确定是谁推了妾,也不想冤枉了任何人,所以,还请爷明察秋毫。”薛初见垂了眉眼,婉婉说道,丝毫不见,往日急切模样。
“嗯。”楚庭深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了一身湿衣的沈绾心,最后却没有让她开口说话,而是直接又转向了墨儿,说:“你说!”
墨儿抬眸,扫了自家夫人一眼,又扫了沈绾心一眼,眼珠子微微一转,而后才道:“回大官人的话,是五夫人推得我家夫人。”
“你确定?”楚庭深拧眉,语气之间却并无怀疑,只像是,最寻常的询问。
“奴婢眼睛还好。”墨儿并没有说自己有多确定,而是拐着弯儿的,指正沈绾心。
“嗯,来人呐!”楚庭深昂头,突然发力,大喊了一声。
“奴才在。”管家闻声,立马就跑了进来,躬身听候着。
“沈绾心,心性歹毒,推人落水,家法伺候,三十藤条,以示惩罚。”男子昂着头,双手背在了身后,谁也不看,只是一字一句的吩咐着。
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沈绾心整个人,就像是跌进了冰窖一般。
他竟然,一句话都不肯听她说,就这么是非不分的给她定了罪。
“爷!果真明察秋毫。”沈绾心苦笑一声,无声的念着,思量着,他与她之间,果真就是如此凉薄。
家法,是管家来执行的。
带着明刺的荆棘条子抽打在她的背上,没几下,就淋漓粘湿成了一片。
她不愿叫喊出声,只能咬唇忍着。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善善呼喊着跑了过来,然后,她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第086章:为我死一次,绝食相折磨】
再次醒来,已经是在清凉阁的寝房了,身边伺候的,却是莫琴歌。
“别说话,你发烧了,很严重。”莫琴歌看沈绾心醒过来,知道她想说话,连忙出声劝道,沈绾心艰难的点了点头,只觉得身上火烧火燎的疼着,就跟有银针在扎一般。
这要是在以前,她早就哭出了声,可是现在,她却只能生生忍受。
见沈绾心不说话,莫琴歌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想了许久,才没话找话道:“楚大官人送过来的金疮药很不错,绾心你不会留疤的。”
因为后背有伤,沈绾心只能趴着,只见她木然的盯着枕头,就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
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要那么专制,问都不问,就将她置之死地。
一瓶金创药,又能弥补什么呢?她沈绾心,几时竟然那般下贱了,被人打得半死,只是一瓶施舍般的药,就想要她再感恩戴德!
凭什么呢!就算是心中有计谋,此时也及不上心灰意冷的感触了。
那样无情的人,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杀死的人,她还能靠他成事吗?与其寄希望于他,还不如另谋出路呢!
这样想着,沈绾心的心更是死了个彻底,眼睛,也合了个彻底,莫琴歌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找了一个不怎么美丽的话题。
此一时,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许久后,才扭头往外走去,外面还有一个善善等着她处理呢。
*
“你为什么对她那么好,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两个人应该是才认识吧?”莫琴歌一边为善善上药,一边有些疑惑的询问着善善,想知道沈绾心的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来。
“算是有些渊源吧。”善善倒抽了一口凉气,咬牙说道:“夫人的娘亲是我的救命恩人。”
“所以你是为了报恩?”莫琴歌笑了笑,金陵郡的善堂她是知道的,善堂是何人所建,她也有所耳闻。
只是不清楚的是,善堂竟然会育出这般知恩图报的人儿。
“算是吧。”善善点了点头:“刚开始,可能确实是为了报恩,但后来,就慢慢的生出来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因为夫人真的很孤单。”
“你倒是好心。”莫琴歌呵呵一笑。
世人都说悬壶济世的大夫总是有颗菩萨心肠的,但她却不认为,因为她觉得,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就好像,诊病之于诊金。要是没有诊金的话,打死她,都不会多就一个病人的。
因为救人一事,实在是太麻烦了,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
甚至有时候,她会觉得,梅先生其实也是那样想的。
要不然,他的药,为什么从不赠给凡人,而是需要门道,需要重金来购买。
“莫大夫过奖,只是不知道,我家夫人现在到底怎么样?”善善并不在乎莫琴歌的评价,她在乎的,只是自家夫人的安危,所以最担忧的,最想询问的,也是她的身子。
“你管得倒是宽!不过你究竟知不知道,你的伤比她严重多了!”莫琴歌瞪了善善一眼,解释道:“这一共就三十藤鞭,估计有一半都落在了你的身上,而据我所知,绾心的身子比你好多了,你说谁会有事,谁会安好?”
“可是我家夫人伤的是心,我便是再不好,伤的也只是身,退一万步来讲,不管怎么样,我总有一颗养伤的心,可是夫人呢,她怕是怎么都接受不了这一切吧。”善善垂着头,语气有些激动。
之前,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楚庭深有一天会变成这样的。
因为当年,他对她真的很好,甚至于现在,他都可能牵挂着她。
可是究竟是为什么,竟让他舍得对自己夫人下这么重的手呢!
将心比心,他究竟懂不懂这四个字的意思!
至此,善善对楚庭深也是彻底的绝望了。
无关乎自己,只是为了沈绾心。
*
二房院子里,墨儿跪在薛初见的榻下,谦卑的伺候着。
“怎么样,她伤的可还重?”薛初见盖着厚厚的丝被,有些虚弱的问道。
今日,她虽是赢了的,可终究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这身子,只怕是以后都再难有孕了的。
“回夫人的话,听吕嬷嬷说,有一半的藤条都落在了善善的身上,事后大官人虽然没有计较,反而殷殷勤勤的赏了上好的金疮药,还让莫大夫过去了。”墨儿低着头,明知道自家夫人会发怒,但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因为她知道,说实话,只会被骂几句,而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