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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刘曦终于被批准可以出院,她身体已经完全好了,自己一个人走完全没有问题,可这两个人却一左一右的像门神一样陪着她回家。
刘曦明白,他们是担心她。
“你们俩要坐到什么时候啊……”刘曦抱着手,无奈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个男人,小小的沙发里挤了两个大男人,这画面还真有点滑稽。可两人却不自知,一个泡了一杯茶一边慢慢地呷着,一边拿着电脑在办公,一个则拿了个iPad玩得不亦乐乎。
两个男人看了她一眼,又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简直把她这个女主人当作空气了。
看他们无动于衷的样子,刘曦想他们今天大概就是赖着不走了,也就没有再理会他们,自顾自地走进了厨房里。
刘曦的房子是两房一厅的小单位,家具都沿用了暖色系的色彩来装扮,令人倍感温馨。开放式的厨房令沙发上的两个人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刘曦,他们可算是占据了最有利的位置。
刘曦是典型的“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的代表。看刘曦拿起了刚刚回家的途中到超市买的食材,动作麻利,刀工精细,几下功夫便把材料收拾好。火一开,不一会儿便传出了令人食指大动的香味。
这香味使纪启文双眼发光地从沙发弹起往香味传出的地方看,他可没有忘记刘曦的手艺。那时候在美国,因为刘曦做菜的功夫太了得,那四年里为了维持身材,每天都要跟跑步机作伴。而程瑨看着他这化身为饿犬的样子,一脸鄙夷。
糖醋小排,芹菜鸡丝,蕃茄炒蛋,还有一道豆腐羹,虽然简单,却色香味俱全。看到纪启文那口水都快滴下来的样子,刘曦不禁觉得好笑,“你们不饿吗?”
三人围着小小的一张桌子,吃着家常小菜,这种感觉无比温馨。
不知是因为离开了那个令人压抑的医院,还是因有人作伴,饭菜也变得好吃,刘曦的胃口也无形中变好了。程瑨这几天来也没见过刘曦吃得那么香,趁机多给她夹了菜。某人本来拿着饭碗吃得不亦乐乎,见此倒也开始效仿他的做法,刘曦的碗里也因此堆起了小山。
刘曦不忍辜负他们好意,只好努力地吃,可时间过去,看着碗里却不减反增的菜,刘曦忍不住了,“你们别给我夹菜了……我吃不下……”
纪启文本来还夹着一块小排想送到刘曦碗里,可她这话一出,他的筷子尴尬地停在半空,只好装作是自己要吃的一样,方向一转送到了自己口里,程瑨看着这别忸的动作,憋笑憋得差点憋出内伤,消化不良。
一顿饭过后,三人都吃得满足,一桌子的菜也被消灭了。
“我要走了,晚上要值班。”纪启文盯着程瑨,“程先生,你也走吧。”
“我洗了碗再走。”程瑨理所当然地端着碗筷去洗碗槽,刘曦看着站在原地,要走不走的纪启文,奇怪地问:“还不走啊?”
纪启文一脸受伤,“Faye,你似乎很想我快点走?”
刘曦混乱了,“你自己刚刚不是说要值班吗?”
程瑨听着这对话,背着他们一边洗碗一边笑。
“那……我走了……”纪启文一脸怨念,为什么他这个精神科的医生晚上也要值班啊!!!!!
“我走啦……”看着纪启文三步一回头,刘曦的嘴角抽了抽,“纪启文,你到底走不走……”
纪启文朝程瑨的背影投去一个深深的怨念,“走了……”
这下纪启文真的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流水的声响。
刘曦突然觉得怎么在自己的家里,却那么不自在?
“刘曦?要不要吃水果?”程瑨像这房子的主人一样,洗完碗就自然地开了冰箱找水果。“刚刚在超市买了些草莓,你要不要吃?”刘曦看盒子那又红又大的草莓,点了点头。
小小的沙发里,肩并肩地坐着一男一女,同吃着一盘水果,看着电视里播着浪漫的爱情电视剧,那场景如此地和谐,如此地理所当然。
或许是因回到了最熟悉的地方,唯一一个能令刘曦放松的地方。刘曦不知不觉地合上了眼,脑袋无意识地晃动,程瑨轻轻地扶住刘曦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电视的声音被调小,刘曦靠在了嘴角扬起的程瑨肩上,沉沉睡去。
那一晚,刘曦难得没有作恶梦。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PTSD;作者只是个门外汉;请考究党手下留情
☆、十年
消失了一星期,刘曦再次回到了正常的生活,除了每个星期去接受心理治疗,每天仍旧在程瑨的接送下去咖啡厅,生活像回到了以往平淡的日子。
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小琪看到她抱着她哭了好一阵子,因为刘曦不愿意让小琪去医院探望她,怕自己的状态会吓到她,所以小琪已经有好几天没能见到刘曦了。透过小琪,刘曦才知道她消失的那天,程瑨那被小琪形容为老了十年的样子,她说,他那时候是一种临近于崩溃的状态。
其实刘曦在住院期间,根本没有心情理会咖啡厅的事,可是程瑨却帮她妥善地打点好了。他给她多找了一个暂时的兼职,让她分担了刘曦的位置。
日子在平静如水的日子里,渐行渐远。刘曦的PTSD症状也渐渐缓和,梦魇出现的频繁渐渐减少。纪启文庆幸的是,这次发病没有伴随着忧郁症,而且相比起七年前,刘曦也较积极地去面对,可是那发病的根本却依旧难以除去。
纪启文和程瑨有了一个共识,就是这次必须要把背后那个根,狠狠地揪出来,彻底地消除。
深秋的天气渐冷,也离那令人心痛的日子渐近。
纪启文以往多次地提及让刘曦正视那个梦魇的根源,可她一直没有勇气。
她很怕,怕去触及那个内心深处血流不止的伤口;可她却也知道自己不能一直逃避,因为那是一个结,一个随着时间流逝,就会打得愈紧的死结。
刘曦看着专心一致在开车的程瑨,这一个月里,程瑨没有问过她任何事;只是守在她的身边。刘曦不知道他是不好奇,还是有其他的原因,她只知道,他对她的好。她也知道,她对他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友情。
或许为了未来,她该先正视过去。
“程瑨,明天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程瑨注意到刘曦眼中那一丝不肯定,还有一丝恐惧,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一句,“好。”
他想要给她勇气,让那恐怖离她而去。
车子驶进那熟悉的巷子,以往曾十五年日复日走过的巷子,早已把这巷子深深地刻进了潜意识里,只是有些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变成既熟悉却又很陌生。张伯伯那种满花草的园子没有了,两层式的房子被盖成了四层式的小洋房,那些木芙蓉花被移走了,变成了挺拔的树木,那水泥铺成的地面早已被复修了一遍又一遍。唯一没有变过,只有那远处唯一的老房子。
车子停在那老房子的门前,刘曦彷佛还能听到那“砰!”的一声,小腿那曾经被瓦片扎进的地方彷佛抽痛起来,双手骤然变得冰冷,程瑨看到她刹白的脸,连忙抓住了她颤抖着的手,她的手中布满冷汗。
“刘曦?刘曦?”程瑨看刘曦睁着眼定睛地盯着那房子的门口,双目无神,伸手扭过她的身子,让她看着他。“刘曦,刘曦,我在这里。”
在程瑨的叫喊中,刘曦失焦的眼睛慢慢找到了焦点,她看到了他漆黑的眸中倒影着的自己。
是啊,刘曦,你还在这里,他在这里陪着你呢。
刘曦回握住了程瑨的手,闭上了眼,深深地呼吸了几下,再睁开眼时,回复了平静。
下了车子,程瑨走到了刘曦身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扣,他在用力量提醒她他的存在。看到程瑨皱着眉头看着她,刘曦对他微微一笑。
他们走向那老房子深锁的大门。刘曦熟练地在信箱下右边的一个小孔里找到了钥匙,“吱啊”地一声推开了生锈的大门。
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春秋,那早已没人照料的庭园里虽多了些杂草,小蕃茄却竟然还生长着,外婆最爱的粉红山茶花开得正盛。
刘曦彷佛看见了外婆手把手地教导着小时候的那小小的她,如何去照顾这些有生命的花草。
园子里一旁的晾衣架,还好好的架着。
看到那架子就想起有一次外婆生病了,小小的她倔强地抱过那一盆子的衣服,拿了一把椅子,想站在上面晾衣服,却没想到还是够不着,那时候她觉得自己特没用地扁着嘴,“外婆,小曦想要快点长大。”外婆听到后安慰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曦真乖……让外婆来好不好?”
现在她却长得比那架子高了。
外婆,小曦已经长大了,如果你还在的话那多好,那就可以有孝顺你的机会,可以做菜给你吃,可以帮你做家务,可以带你去旅游……
走过那小巧的庭园,刘曦颤抖着手伸向客厅桌上放着的那织了一半的红围巾,紧紧地攥在手上,眼泪滴滴答答地如雨水落下。
每一年的秋风起时,外婆都会开始给她添置冬衣。
“小曦,外婆给你织一条围巾,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太伤眼睛了外婆,去年的围巾还能戴呢。”刘曦皱着眉,不愿意让外婆伤神。
“不怕不怕。红色的好不好?我的小曦皮肤白,戴红的一定很好看。”
刘曦见反抗无效,也只好妥协,笑着上前挽住了外婆的手,“只要外婆织的我都喜欢!”
外婆看刘曦在一旁撒娇地笑,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眼里满是宠爱,“你这蜜一样甜的小嘴啊!”
那记忆还是那么清晰,可却再也回不去,再也看不见那个可以让她撒娇的外婆了。
程瑨把刘曦抱在怀里,任她宣泄。他抱着她,一下一下拍着她抽搐着的背。
“十年前的今天,她在这个门口被车撞死的,为了救我……是我……是我害死了她……”
程瑨抓着情绪开始有点失控的刘曦,“不是的!刘曦,那是意外!”刘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