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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那个女人之赐,她从十二岁起就不曾知道什么叫温饱平顺,天天急着筹钱,天天忙着躲藏,每当讨债集团的人来找麻烦时,她就好想死。
“率真……”父亲难过地红了眼眶,他对不起这个唯一的女儿,因为他无法给她一个像样的母亲,以及一个像样的家庭。
“好了,烦死人了,你们父女别再哭哭啼啼演戏了,我们今天来非收到帐款不可,绝不能空手回去。”第三名流氓将烟蒂往地上一丢,大声咆哮。
“没错,算算本金加利息,你妈总共才欠了我们一百二十万而已,你就干脆一点……”
“欠钱的是她,你们找她去要,与我们无关……”常率真抹去泪水,铁了心了,她不想再替母亲揽下责任。
“她?原来你们不知道啊?那个女人听说偷了同居男人的钱,被砍了十几刀,已经死了……”那流氓讥笑地道。
常率真呆住了!
死了?那个在称谓上叫做“母亲”的女人……死了?
太好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令她全身轻颤,像是拆除了重重枷锁,终于获得自由,得以解脱。
她该笑,该大声叫好,可是,为什么胸口会觉得痛?为什么眼睛会觉得酸?为什么那份被抛下的恨意比之前更强烈?
“秀琳她……死了?”父亲惊愕地抖着虚弱的四肢。
“对啊,所以这笔债就落到你们头上了。”那流氓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两人。
“她和我们早就没关系了,别再来烦我们,滚出我家!”她扬起头,街着那三个催债流氓大吼。
“你这臭丫头真是太天真了!你以为王秀琳死了,债就能一笔勾销吗?”最壮硕的那个流氓陡地欺向她,贼兮兮地冲着她一笑。
“你们想怎样?”她防卫地后退一步。
“母债女还,只要你跟我们走,我们就不再为难你爸爸。”那流氓眼睛一瞟,示意另外两人架起她父亲。
“住手!放开我爸……”她大惊,急着想奔过去,却被那流氓拦下。
“你爸爸心脏不好吧?为了他好,你最好听话一点……”他冷冷一笑,露出满口黄牙。
“你们别太过分!”她怒斥。
“过分?我们已经够仁慈的了,你最好别把我惹火,乖乖跟我们回去,我们老大的酒店正好缺小姐……”那流氓一把揪住她,得意地笑着。
她看着他那令人倒胃的嘴脸,一股怒火陡地直窜脑门,猛力挥开他的手,怒斥:“别碰我!”
“呸,臭丫头,你还真不知好歹,我不先修理修理你,你还当我混假的?”那流氓被激怒了,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伸出大手将她抓了过来。
“你想干什么?放开我--”她吓得奋力抵抗尖叫。
“不准伤害我女儿!”父亲见状,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那两名架住她的流氓,直接冲过去,用力拉住流氓的手。
“浑蛋!你不想活啦?给我滚开!”那流氓厉声斥骂,用力一甩,将他整个人摔向墙壁。
“啊--”父亲受不了这样的撞击,早已不堪的心脏顿时衰竭,猛地抱住胸口,痛得缩成一团。
“爸!”常率真惊喊,想过去看看父亲,无奈手仍被紧紧扫住,动弹不得。
“哼!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流氓鄙夷地挑挑眉。
“你这个人渣,放手!”她又急又气地大骂,转头直盯着父亲,“爸!爸,你还好吗?爸……”
“你最好也乖一点,不然,我会让你也吃点苦头。”他狞笑。
她忍无可忍,低头往他的手狠狠咬住。
“哇!臭娘们……”他吃痛,立刻朝她的脸掴了一掌。
“唔……”她被打得头晕目眩,但依然挣扎地爬到父亲身边。
“爸……爸?爸!”她想扶起父亲,却赫然发现父亲早已奄奄一息,吓得她小脸发白。
“率……真……别恨……你妈……”
父亲微弱地说着,但话未说完,脸色瞬间一僵,就这么断了气。
“不……不……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爸!醒来!快醒来……”她惊骇地瞪着父亲,立刻跪起,拚命按压着父亲的胸口急救,颤声低喊。
父亲是她唯一的支柱,也是这些年来让她撑下去的理由,如果他不在了,那她可能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靠!这姓常的竟然真的挂了!真的太没用了……”
“真的,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啧……”那三个流氓连声啐骂。
常率真不愿停手,咬着下唇,不断地想救醒父亲,但父亲的心脏始终不再跳动,胸膛明明还温热,里头却已一片死寂……
“喂,你老爸已经死了,没救了啦!”那壮硕的流氓嗤笑地道。
爸爸……死……了?
她僵住了,怔怔地望着动也不动的父亲,怎么也无法接受这可怕的事实。
这……是噩梦吧?只有在梦里,才会发生这么一连串夸张的事,只有在梦里,才会在转眼之间,母亲死了,最爱的父亲也走了,而她成了孤儿……除了一堆债,一身贫困,什么也没有……
这是个可怕的噩梦!
但更可怕的是,她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倒好,反正你也没什么亲人了,就跟我们走吧!”那流氓说着拉起她。
“别碰我!”她一震,如着火的母狮,狂怒地甩开他。
“妈的,你这臭娘们,看我不整死你--”那流氓竖眉瞪眼,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强拉过来。
“你这个凶手,放开我--”她气疯了,握拳不停地捶打抵抗。
“你给我安静!”他大怒,朝她的脸又是一拳。
她痛得眼冒金星,摔倒在地,全身的力量都被打散了。
“哼,我不教训教训你,你还真以为你斗得过我?”他像在抓小鸡似的拎起她,另一只手则摸向她的领口。
不!不要!
常率真在心里大喊,吓得浑身发颤,手不经意碰到短裙口袋里的石头,想起了傅止静的话,突然好想哭。
这块石头哪里是什么奇迹了?
如果它真有灵,就不会任她被这些坏蛋欺负。
如果,它真的能改变她的命运,她又怎么会陷入更深的泥淖?
傅止静……终究开了她一个大玩笑!
她心中气苦,抖着手,从口袋里拿出那颗黑玉,使尽所有的力气砸向那流氓的脸,并且嘶哑大喊:“滚!你这只肮脏的猪!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吧--”
那流氓轻易地揪住她的手腕,仰头大笑,“哈……这是什么?你居然想用一颗石头打倒我?太可笑了,这个小石头能起什么作用?……哈哈--呃!”
他的笑声在刹那问戛然中止,因为一根又长又尖锐的东西突然刺穿了他的脖子,又狠又快,封喉的瞬间,他甚至还来不及感到痛。
常率真惊愕地瞪大双眼,望着他僵住的笑脸和四肢,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肥硕的他像只小鸡似的被人拎起,整个人不断抽搐,喉咙发出嘎嘎的抽气声,五官完全扭曲变形。
“小看这个黑玉石,是会没命的。”一个深沉而毫无温度的声音幽幽地从流氓身后响起。
那流氓两眼凸起,张口结舌,有如听见死神的召唤。
常率真怔怔地将目光上移,这才发现,拎起那流氓的,是一个高大俊逸、一身黑衣的陌生男子……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进到她家的?他是谁?难道又是另一个恶霸吗?
她惊凛结舌,呆掉了。
“你,就是常率真?”那男子突然将目光移向她,又看着她手中的黑玉石,冷冷地问。
倏地被点到名,她吓得小脸毫无血色,左右一看,另外两个流氓早已被摆平,双双跌坐在地上,双手似乎都被折断了,脸色比她的还要惊恐惨白。
老天爷!流氓还没走,又来了一个更可怕的煞星?
常率真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黑玉石,颤抖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家伙该死,对吧?”男子的眼神几乎能将人冻结。
她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只能屏住气息,惊愣地看着他。
“放心,如你所愿,他就快死了,顶多只能再撑三秒……”男子对着她说完,将长针抽离,那流氓的颈动脉立刻喷出鲜血,果真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两眼翻白,立即毙命。
男子将那流氓丢出大门,才转头对着另外两个吓得发抖的流氓,以冷到不能再冷的语气斥道:“你们,给我滚!”
面对这可怕煞星,那两人哪里还敢迟疑,夹着尾巴,跌跌撞撞地逃出了常率真的家。
恶人走了,屋子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但常率真的恐惧却持续加深,因为还有一个人还没离开……
“此地不宜久留,跟我走。”那男子一步步走向她。
“不……你……你是谁?”她瞪大双眼,惊慌地向后缩。
“我是来接你的人。”
“接……接我?”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有不少人在打听你的事了,继续待在这里太危险。”那男子弯下身,朝她伸出手。
“不要--”她尖声大喊,对这一切的一切实在受够了。
“喂……”男子被她喊得一怔。
她猛地跳起,打掉他的手,冲出家门。
此时此刻,她只想逃得远远的,逃出这个噩梦,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冰凉的夜风刮着她的发丝,秋月像在嘲弄她似地高挂夜空,她心慌意乱地埋头狂奔,突然之间,一道人影堵在她前方,她来不及收势,整个人撞了上去。
“啊!”她惊呼一声,双肩被人按住。
“你这样横冲直撞很危险。”熟悉的男声在她头顶响起。
她愕然地抬起头,瞪大双眼,一股寒意窜满全身。
是那个像死神的黑衣男子!
他是什么时候跑到她前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