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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
我不会忘记,夏侯子衿对薄荷过敏。
当日,他不会是吞了一小口掺了薄荷的糕点,便能呕吐成那样。此刻,又如何喂得进解药。原来,这才是他说进展的不顺利的原因。
可,再如何,也得试试。
朝他道:“拿解药来!”
顾卿恒迟疑了下,欲开口,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出去。听到他并未出营r献努只不过是外问,不一会儿,又进来,递给我一个小瓷瓶。
伸手,紧紧地握住它,颤抖地拔掉塞子,浓浓的薄荷味便冲进口鼻。绕是我,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晃了晃,是药水。
朝李公公道:“捏住他的鼻子。”他喝不进去,就灌。
李公公心吓了一跳,可此刻他也不敢说什么,只上前来,哆嗦着手伸过去。
试了多次,依旧不敢下手。一旁的顾卿恒一把将他推开,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我俯身上前,将解药少少地倒入他的嘴里。瞧见他本能地咽了下去,只是一瞬,抓着我的手骤然收紧,我吃痛地皱起眉头,手上的瓶子一个不慎便掉落下去。顾卿恒大吃一惊,幸得他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它。
床上之人侧身不住地呕吐起来。
“皇上……”我扶不住,李公公帮着扶着他,不住地叫着他。
他吐了好久。突然又呕血。
“皇上!”我忍不住直孔努不行啊,解药根本喂不进去!
他吐得没有了力气,才软软地倒下去。我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只感觉他的手渐渐变得冰凉起来。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自他的喉咙传出。
我知道,很难受,是不是?
李公公收拾好了,又出去换水。我扯过被子将他的身子严严实实地襄住,呆呆地望着他,他这次来,抱了必死的决心了是么?
半年的时间,那么毒发就在这几日。
回眸看着顾卿恒,开口问:“皇上早就料到了今日是不是?那么,你们又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几日的战事,他难道都在营帐里闭门不见么?
他沉默了许久,才终是道:“皇上拟好了诏书了,他若是有个不测,便由晋王登基。”
我只觉得浑身一颤,怒道:“不可能!皇上还有小皇子,皇位怎可留给晋王!”此事太后若是知道,也是抵死不愿的。
他摇头道:“小皇子太小了,怎么可以?”
缄默了,如此乱世,的确是能者居之。
狠狠地握紧他的手,我咬着牙道:“这天下是皇上的,我决不允许!”
他是多骄傲的人啊,我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的。所以,才要辛辛苦苦地将我支开。只因,他一旦驾崩,那么任凭我以往再得宠,我都不过落得一个先皇的妃子而已。
眼泪涌出来,我决不允许他这么死去,决不!
他说的,要我活着回来见他,我活着回来了,所以他不能死!
抬头,朝顾卿恒道:“一会儿各位将军回来,你便告诉他们,皇上近日呕心沥血。以至于龙体抱恙。”
他惊道:“你要骗各位将军皇上生病?”
点头:“唯有骗他们,告诉他们皇上不过是积劳成疾,他们才能为了安抚军心,密而不发!明日上阵,准备马车!”
“皇上他……”他愈发地惊愕。
回眸看着男子的容颜,我咬牙道:“此事我会安排妥当。”顿了下,又开口, “卿恒,我需要一个身份,指挥全军。”
他“嗬”了声,撑大了双眸看着我,半晌,才道:“此事万万不可,这里是军营重地,你如何能够……”
“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北齐的军师!”盯着他,打断了他的话。
他的眸中,呈现出了愕然。
我自知失言,此刻,却也只能咬着唇,不知该如何继续。
二人尴尬地待了许久,才听外头李文宇进来道:“顾将军,各位将军回来了,要求见皇上,跟皇上汇报军情。”
我朝顾卿恒看了一眼,他迟疑了下,将解药递给我,终是转身出去。
将解药收入怀中,取了一旁的棉巾,轻轻擦拭着他嘴角是血渍。较之方才,稍稍平静了些许,想来,是那药性过了。
“皇上。”握住他的手轻声唤他, “我做的对么?不想江山落入他人之手。
虽然,也是夏侯家的子孙,可是,终究和你是不一样的。”
他若是死了,那么我也跟着他去。可是我们现在都还活着,所以我定不能丢了这江山!
这一日,一直到了傍晚,才见顾卿恒进来。瞧见夏侯子衿并未醒,他只简单地将前线的军情与我说了个大概。而我的猜测是对的,北齐的人,着呢的是后面多了埋伏,就等着我朝的人过去。
顾卿恒走的时候,只说了一句,马车已经准备好。
半夜的时候,他突然醒了。
我又惊又喜,俯身过去问:“皇上觉得怎么样?”
他直直地看着我,好久好久,终于抬手握住我的手,颓然笑道:“瞧见朕这个样子,心里不好受吧?”
狠狠地点头,我心疼。
他复又闭了眼睛,我忙道:“你既然知道,今日为何还要上战场?”其实出去的时候,便已经不舒服了,是么?
隔了好久,才听他道: “朕不去,今日一开始输了几场了,就会没有士气。
没有士气,那么朕之前准备的,也白费了功夫……朕以为,没有那么快……”
伸手捂住他的嘴,咬着唇:“你会好的。”
他却拂开我的手,低语着:“朕也以为,却不知那解药居然是这样。尝过好几口了,每次都吐出来。难受。”
“不。”我摇头,“皇上现在醒了,证明这解药还是有一点儿吞了进去的,不是么?哪怕只是一丁点儿,也好啊。”
他怔了下,忽然吃力地撑起身子靠过来,像个孩子一般:“朕好难受。”
我点头,我知道啊。抱住他,哽咽着: “那,皇上就当为了我,再尝一口,可好?”
他无力地闭了眼睛,只开口道:“朕不能,将这个担子交给你。”
心头钝痛,取出解药,喂给他喝。
他皱眉勉强吞进去,手抵住脾胃,忍不住俯身便吐。
边吐着,边咳着,嘴角又很快见了血丝。
呜
我抱着他,心疼得直哭。
他伏在我身上喘息着:“朕忍不住……”
胡乱擦着眼泪,怎么忍得住啊!
“娘娘,娘娘……”外头传来李文宇的声音。
我吃了一惊,小心地扶他躺下,起身出去。李文宇递过一封信件给我,开口道:“姚将军送来的急件。”
我一怔,真巧啊,还真的有急件!
接了过来,入内,见他又累得闭上了眼睛。想了想,我看了,说与他听,也是一样的。
将信纸打开,密密麻麻的一片,全是写了那边的军情。最后一句,却是说,檀妃身上的药水,有毒!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还不明白么?
我怎么也想不到,苏暮寒啊……
半年的时间,足够了。所以,他才不再给我送药水了,是么?
第012章 毒源
我也不怕,只朝他浅浅一笑,轻言着:“皇上醒了?”
他一个激灵跳起来,在看清楚了真的是我之后,怒道: “胡闹,谁准你来的!”他的脸色很憔悴,薄唇微微染起了苍白,看了,让我止不住的心疼。
而此刻,他的一句“胡闹”让我更加有流泪的冲动。俯身抱住他的身子,哽咽地开口:“皇上以为将我一个人丢开,我就会乖乖地等着么?我桑梓岂是那般贪生怕死之辈?你交待的任务完成了,那我自然是要回来复命的。”
他喘着粗气,伸手来推我,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抱着他。
“皇上再也别想将我推开。”咬着牙说着。
他的身子一颤,推着我的手缓缓地减下力道来。
半晌,终是狠狠地,回抱住了我。
沉声说着:“朕每日,都要想你……”
我伏在他怀里,哽咽地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抬头,捧住他的脸,吻住他的薄唇,颤抖地开口:“我来了,再也不离开了”
o
“朕生气了。”他柔声说着。
我却笑:“那皇上就生气吧,罚我在这里禁足吧。”
他怒瞪了我一眼,那双眸子里,一汪秋水似猛地被激起了千层浪,渐渐地,变得不再平静。
我,复又吻住他的唇,双手小心地解开他的衣衫,缓缓抚上他的胸膛。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大手撤去我身上的衣服,俯身压下来……
夜里,躺在他的身侧,枕在他的手臂上,终是问他: “皇都的叛徒是谁?”
他却道:“此事等回去再审,不能扰乱军心。”
他说是不能乱军心,可却是连我都不告诉。不过反正已经抓到手了,我倒是也不担心,想了想,低声问: “皇上真的挥军越界了么?”
他并不睁眼,只“唔”了一声,我又道:“那北齐的军师……”话说了出来,又顿住,呵,我该说什么呢?告诉他,那军师是我的先生,是苏暮寒。可,纵然那样,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他倒是没有拘泥与苏暮寒的事情,只道:“北齐的援军到了,明日,又会是一场大战。不过,朕已经部署好了一切,你不必担心。”
点头,他说不必担心,我自然是信的。
只是……
不免又要想起苏暮寒,若是北齐兵败,他会如何?
摇摇头。不敢去想。
不知为何,耳边,又想起那些被抓起来的北齐探子的话。那般高涨的士气,纵然不过是听听,亦是让我觉得心悸。
侧脸,再看他的时候,他仿佛已经沉沉睡去。
遂,也不再说话,只靠在他的身侧闭上了眼睛。
我也很累了,必须养足了精神,这一场战争,还不知道会打多久。
翌日,朦朦胧胧地,隐约地听见远处传来号角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见身侧之人已经不在,我吓了一跳。忙取了衣服套上,绕过那地图出去,见他还站在外间。
身上,早已经穿上玄麟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