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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话,说得我狠狠一震。不让他回封地,那便是——杀。
忙道:“太后,此事万万不可!”
“哦?”她瞧我一眼,淡声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不可。”
急急理了下思绪,才开口:“北齐之人早就知道太后会碍于瑶妃的身份而不愿她入宫为妃,他们虽不知道太后会事先将郡主指给谁,可,不管怎么样,他们不都是想皇上与那人反目么?如今,离间了皇上与晋王,北齐之人最希望的,便是他们能打起来。如今虽然晋王身处皇都,太后您处处占着优势。可,今日之事。显王也是知晓的。难保日后不会传出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将晋王杀害的话来。还是,太后您连显王也要除去?”
太后的脸色一变,瞧着我的眸子忽而染起了怒意。
我深知方才的话过了,可,道理便是如此,不管太后是否认同,我都必须这么说。只因,我在潜意识里,也是希望晋王能够安全离开。
太后虽然微怒看,却没有说话。
我壮了胆子道:“太后非但不要为难他,还要安抚他,让晋王知道,您也是不同意今日皇上的举动的,你要让晋王知道,您最不愿他们兄弟因为瑶妃,而置夏侯的江山不顾。您更要让晋王知道,他与皇上,是夏侯家的子孙,他们首先考虑的,该是夏侯家的江山。”至于怎么安抚,太后那么精明之人,便不必我来教了。
否则,他日天朝一旦有事,夏侯子衿无疑是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助手。
良久良久,才听得太后叹息一声道:“你叫哀家,如何放心放他回去!”
心弦微微松了些许,她能如此说,便是松了口了。忙道:“太后放心,还是按照原计划,让晚凉随他回封地去,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我们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太后惊诧地瞧了我一眼,我如此说,她自然是清楚了,定是晋王自己已经开了口了。
手心微微渗出了汗,我还是头一次,如此对太后说话。
她不说话,我知道她还在思忖着。便也识趣的不再开口,只静静地站着,等着她的定夺。
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异常,外头守着的宫人们,也是一丝声响都不敢发出。
周围,只能听见外头院子里偶尔的虫叫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太后转身坐了,长叹一声道:“檀妃,你真叫哀家吃惊,哀家以为,今日纵然是你,也不会这般冷静了。哀家,也是失了分寸了。”
心下微动,太后也说我冷静。呵,今日说我冷静的人,太多了。
可是有谁知道,我藏于广袖中的手,一直在不住地颤抖着。
为了,太多的人,和事。
太后招手要我过去,我迟疑了下,才上前。她缓缓地,握住我的手。这才,抬头瞧了我一眼,讶然失笑。
我亦是笑,低声道:“臣妾也不过只是个普通的女子。”
我也会怕,会伤心,只是今日发生太多的一切,让我在坚强表面之下,也要忍不住觉得疼痛。
“女子……”太后喃喃地念叨着,突然嗤笑一声,开口道,“今日皇上会如此反常,你以为真的只是因为那长相酷似拂希的人么?”
我不知太后是什么意思,一时间怔住了。
她的眸中染起怒意,咬着牙道:“她和拂希又不是双生姐妹,怎么可能会那般相像!哀家敢断定,那就是拂希,绝非是拂摇!”
她此刻的话,才叫我深深地震撼了。
不是拂摇,那根本就是拂希……
呵,我最不希望,却又最希望发生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
“哀家不知道她为何没有死,为何会变成拂摇和亲天朝,可是哀家唯一能断定的,便是她的身份!她是哀家从小看着长大的,哀家绝对不会看错!”她急急地喘了几口气,才又道,“相信皇上在揭下她的斗篷的时候,也已经知晓得一清二楚了。他绝非可能为了拂摇,如此忤逆哀家的意思!”
我也终于知道,为何今日在大殿之上,瑶妃要先唤他一声“表哥”了。她怕只是为了让夏侯子衿愈发地肯定是她。
她赢了,因为夏侯子衿,认出了她。
不管是五年,还是多少个五年,想必只要她出现,那么他会第一时间,认出她来。
太后突然道:“檀妃,皇上对你,并非无情,这个哀家看得出来。”
我颓笑一声:“可是太后,拂希活着回来了。”
“哼,你以为日后,宫中那么多的嫔妃会无动于衷么?”太后狠声道,“哀家,也不喜欢她!日后在宫里,哀家也不会让她有好日子过的!檀妃,记住哀家的话,你万不要出手去动她。”
我何尝不明白太后的苦心,她要我别动手,要我坐观虎斗。
可是,怕只怕,我不去招惹她,她还忍不住!
只是夏侯子衿,定会对她处处包容,那是他藏了五年的爱啊。多年之后重新拾得,他必然是万分珍惜的。
记得那日,他对我说,那时候,他没有保护好她……
那么如今呢?她再次回来,不管是以什么目的,他都会拼命地护她周全。只因,他绝不允许悲剧再次上演。
太后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又道:“你记得哀家和你说过的,不是一时的荣宠就能赢得一生的幸福。檀妃,你是聪明的女人。”
我还记得太后说过,她在我的身上,看见了睿智。
只是我不知道,当睿智碰上感情,我是否,还会一如既往地理智?
夏侯子衿真的对我有情么?那么他在抱着瑶妃的时候,会否还能想得起我?
退后半步,朝太后跪下,明显瞧见她的眼底吃了一惊,我低了头道:“臣妾今日斗胆,太后说臣妾是聪明之人,那么臣妾也要告诉太后,臣妾做事,希望可以明白地知道,是否值得。”
比如,我留在夏侯子衿的身边,值得么?他如果对我没有爱,那么以往的一切,皆是我错付了。
她看看我,开口问:“你想做什么?”
我依旧低头:“臣妾想知道,皇上对臣妾是否真的有情。”
太后笑起来:“去吧,哀家不拦你。”
她的神情甚是笃定,可,我只相信我自己的判断。
面对夏侯子衿,面对这段感情,我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清醒过。我终于知道为何那时候,那么害怕他问我是否爱他的话。原来只是因为,我自己都无法确定,更别说要去相信他是爱我的。
朝太后磕头道:“臣妾要谢谢太后愿意纵容臣妾一次。”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与太后,也有今日。
从她那日在熙宁宫狠狠地掌掴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对面前的这个女人,也从一开始的敬畏,变得理解。她作为一国之母的心境,作为一位母亲的心境。
“起来吧。”太后淡淡地说着。
我起了身,听她又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是。”我应了声,转身行至门口,忽而又转身,朝她道,“太后,臣妾还有一事。臣妾想以太后回谢北齐为借口,过宜思苑去探探韩王的口风。”
我早就想好,要过宜思苑去的,不如要了太后的话,光明正大地去。那么,我更不怕夏侯子衿不知道了!
太后思忖了良久,才点了头。
我谢了恩,才推门出去。
朝晨忙迎上来,低声道:“娘娘,没事吧?”
我浅笑:“本宫能有什么事?”
她扶着我,又小声道:“那我们现在回秋玉居了么?”
“不,去宜思苑。”我淡声道。
朝晨吓了一跳,脱口道:“娘娘,如今夜深了,您如何能去那里?”
是啊,夜深了,我身为天朝的后妃,是不能去北齐王爷的寝宫的。可,我还非得晚上去,往日里,夏侯子衿不是醋意最大么?
不管是顾卿恒,还是晋王,抑或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苏暮寒,他都气过怒过,我倒是很希望看看,得知我晚上过韩王那里去,他会如何?
大不了,便是永远失去被他爱的机会。可,与其如现在这样的境地,我还不如,赌一次。
人生啊,不都是赌出来的么?
而我知道,太后,会纵容我这一次。
今晚我过宜思苑的事,会有人帮我封锁这个消息,除了夏侯子衿那里。
还有就是,我也有私心。想看看韩王究竟是怎么回事?
朝晨听我不说话,又担忧地唤了一声:“娘娘……”
我不说话,只快步走着。朝晨终是不再说话,只是偶尔还是会悄悄地看我。
径直闯进宜思苑,里头北齐的宫婢见了我,大惊失色地拦住我道:“檀妃娘娘,娘娘请留步!”
我直直地看着她,沉声道:“拦着本宫作何?本宫奉了太后之命,特地来给韩王道谢的。”
听闻我提及太后,那宫婢脸色一变,却依旧不敢放我进去。我瞧了朝晨一眼,朝晨上前,一把推开她。我径直入内,一面道:“你若是不信,自己去问过太后。或者,可以直接问问你们王爷。是否会拦着本宫进去。”
“娘娘,娘娘……”宫婢在身后急急追着我,却到底是不敢上前来拉我的。
我携了朝晨的手往前走去,却见一个身影闪过,定睛的时候,瞧见青阳已经挡身在前。身后的宫婢一下子噤声,青阳横了她一眼,怒道:“不知道王爷已经歇息了么!”她的话音才落,我的眼前只闪过一阵白光,“叮”的一声,一支飞镖直直地插入了宫婢的眉心。
宫婢撑大了眼睛,直直地往后倒去。
“啊!”朝晨忍不住惊叫出声。
我也是吓得不轻,不曾想青阳竟然真的可以杀人不眨眼!而她方才的话,意不过是在说给我听,实则,和那死去的宫婢,毫无关系。
微微咬唇,我从未想过我的一意孤行,会让这么一条生命轻易的消失。
深吸了口气,看着面前之人,开口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轻笑一声道:“青阳不过管教惩罚了一个不听话的宫婢罢了,倒是惊扰了檀妃娘娘。怎么,娘娘您是走错了地方不成?”她说看,对我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