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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也不希望费家出现那么多变故,这对我也会有很大影响……”这几句话米律师说得有些费劲。
“怎么呢?”
“如果费联松去世,费书铭接班的话,他可能会对整个集团做出大调整,对于他们自己内部的人固然影响很大,对我恐怕也不会是什么好事……”
彭晓苗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们律师跟公检法都是势不两立的呢。”
“我作为一个实用利己主义者,还没蠢到那种地步。”米律师似乎如释重负,“作为我个人来说,最重要的是我的个人利益,其次是客户的利益。再说,我也不想跟公检法为敌,那样是既坑人又坑己。”
和米律师聊过,彭晓苗心里的疑云更重了,虽然她知道,现在以警察的身份掺和这些事并不合适,但她的好奇心却把她牢牢地拴在了这个医院里。
这时马主任也回来了,他简单地跟费书铭、Sherry和孟琳琳打个招呼以示自己正在帮忙之后便望向了米律师。他本想和米律师再沟通一下,却一眼看见彭晓苗就站在米律师的身边,不由自主地便停住了脚步,而脸色也在瞬间便得极不自然。
其实米律师和彭晓苗之间的交谈也早已引起了那三个人的注意,不过米律师对此似乎并未太在意,彭晓苗又往外看了看,贺炳钦已经抽完了烟正往回走,他已经把西装脱了下来——这么热的天他也无法保持自己的风度了。
贺炳钦进了走廊,喘了口气,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鬓角上的汗,这才开始低声跟马主任说了什么,马主任随即开始长篇大论。因为离得太远,彭晓苗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她能猜到马主任肯定是在说费联松的病情。
马主任发言的时候,彭晓苗又想起一件事来:“您刚才说遗嘱的内容他们应该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嗯,费联松立遗嘱之后曾经跟我说过,他会尽快把遗嘱的内容透露给家里人。我也不清楚他会什么时候说这件事,但是,我觉得他既然说了尽快,应该不会超过一个月的。”
“您没觉得他说尽快,其实潜台词是很为难吗?”
“这个……我是没想过……”米律师抓了抓脑袋,“不过,他决定了的事情,是一定会做到的。”
“看来费联松对您很信任啊。”
“多年的老朋友了,从他一开始创办海星的时候,我就在为他打理法律事务了。”
“那时候贺炳钦就跟着他了?”
“嗯,那时候老贺才三十多岁,相当有干劲,现在也有些迟钝了。”
“孟琳琳呢?”
“孟琳琳认识费联松没几年,那时候老费的前妻,也就是费书铭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两年了,两个人没有什么交集,而且当时费书铭也已经出国了,所以两个人之间的交往并没有遇到阻力。但后来费书铭回国,他们家里便开始折腾了。具体折腾的原因和内容,大体上来说,也就是个钱。毕竟,在这个家庭里,控制了钱,就控制了一切。”
“斗争的主力是Sherry吗?”
“是,费书铭一般不怎么说话。老费也跟我聊过,说这个儿媳妇挺厉害的,不过,他倒没觉得这是多了不得的事情。像老费这种人,大江大浪见了很多,这种小场面自然不在话下。”
“这个……”彭晓苗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一般人对于家庭和事业的态度应该还是不一样的吧……”
“我觉得老费和这些人不一样,对于他来说,家庭就是事业的一部分。”
“怎么讲?”
“老费把费书铭弄回来就是为接班做准备的,虽然费书铭在美国发展得也不错。对于老费来说,家里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他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您呢?”彭晓苗冷不丁地吐出这么两个字来。
“我?”米律师不禁哑然,“我也是他的棋子,不过,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关系,本来就是被他利用的棋子,我也利用他赚钱,仅此而已。”
“看来做费联松的家人很不容易啊。”
“的确如此,不过,所有人都是心甘情愿被他利用的。”
“这怎么说?”
“费联松这个人很直白,利用人都是明摆着的。你不乐意就不会成为他的棋子,所以,成为他的棋子首先得自己乐意。”
“有没有变成棋子之后又后悔的呢?”
“这个啊……肯定有吧。”
彭晓苗这回是真的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她看着面前的这一群人,脑子里不禁冒出一个念头,莫然现在在干什么呢?
刚想到这儿,她的手机就响了,接通之后,竟然是莫然打过来的:“喂,你那边怎么样了?”口气大剌剌的,就好象是她的长辈上司似的。
彭晓苗心里有点不痛快:“怎么样也不怎么样,那人在急救。”
“你还在医院吗?”莫然似乎有些意外。
“当然了……”彭晓苗越发的不高兴。
“好好,你在那里就好,你等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喂,你也不用那么着急吧。你要是担心你的车,大可不必,我开车的技术比大多数男司机都好,你……”
“不不,不是那么回事,嗯,我有些事需要跟你当面说一下。”
“说什么?如果是张阿姨……”
“跟她没关系,嗯,你等着我……”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怎么办什么事都是有一搭无一搭的,一会儿说要吃冰淇淋,一会儿又让我开着你的车送人,一会儿又说要跟我当面说什么,还有,我问你,看着别人犯病倒地,你居然能吹口哨,你到底……”
“那个,那个……我不是……”莫然似乎有些应接不暇,“我那不是吹口哨,那是我的短信铃声。”
“你的短信铃声是这个?”彭晓苗有些难以置信,“你未免太幼稚了吧。”
“拜托,那是出厂设置,我就没改过。”莫然总算喘匀了一口气,“嗯,那个短信是提醒我有个未接来电……”
“未接来电……”彭晓苗悻悻地嘀咕了一句,她随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是个未接来电的短信提示?”
“是啊。”莫然似乎如释重负,随即小心谨慎地问,“现在我能过去了吧。”
四
费联松总算被抢救过来了,不过现在医生还不允许进病房探视。趁着这个空当,莫然和彭晓苗把孟琳琳一个人叫到了走廊拐角。
孟琳琳显得比刚才更加局促,她不断地揉搓着自己的皮包拉链。
彭晓苗尽量让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僵硬:“你能把你包里的东西拿出来吗?”
“您说的是什么?”虽然这么说,孟琳琳捏着拉链的手却不自觉地攥紧了。
“您包里的大功率电波发生器。”莫然的语速很慢,声音也不高。
“那是什么?你说的我不懂……”孟琳琳的声音明显开始有些颤抖,额头上也出汗了。
“刚才,”莫然缓缓说道,“就在您丈夫倒地之后,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内容是提示我有一个未接来电。这个短信表明我的手机在此之前一分钟曾经有过无法接通的情况,但是七彩虹广场里的手机信号相当好,而且一分钟之前我就在那个冰淇淋店里,那个时候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只能是我的手机信号忽然受到了电波影响,由此我联想到了您丈夫的心脏起搏器。
“能影响我手机信号的电波必然能影响您丈夫的心脏起搏器,我想,这就是您丈夫突然犯病的原因。虽然现在高级的心脏起搏器都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抗手机电波的影响,但毕竟在设计这一功能的时候不太会考虑到一些非常规的情况,而故意用电波影响心脏起搏器的工作就是这种非常规的情况。”
“听说,”彭晓苗j□j话来,“您先生在装了起搏器之后,病情有所好转,但最近两个月他的病情似乎突然恶化,连马主任也束手无策。现在看来,马主任确实对这种情况毫无办法,因为您先生的病情恶化并不是自己的身体机能出了问题,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被人为引起的。而Sherry也说了,您先生每次犯病的时候您都在她身旁,所以……”
“刚才在冰淇淋店里也是这样。”莫然接过了话头,“用电波干扰心脏起搏器工作,电波源不能离得太,也就是说,有可能发射电波的只有店里那几个人。除了您丈夫之外,还有两个店员、我们俩、还有你们母子。说实话,我们俩和那两个店员怎么看也不是那种能和您丈夫扯上关系的人。剩下的就只有您和您的儿子了。”
孟琳琳的喉咙咕隆了一下,似乎是咽下了一口唾沫,她抬起头,却看到莫然和彭晓苗正死死地盯着自己。不知怎么的,她忽然笑了一下,笑容很瘮人:“是吗?好吧,确实,”她一边说一边打开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摸出一个黑乎乎的塑料物件来,“我包里确实有这么个东西,可你能证明我当时使用过吗?就凭你的手机收了那么一条短信?就不能是手机信号本身受到了什么影响吗?”
“当然,作为证据来说,光有那条短信并不够的,所以我才在那儿又多待了一会儿。”莫然显得自信满满。
“什么意思?”孟琳琳死盯着莫然,两个人似乎在拼眼神。
莫然淡淡地说:“那个店里装了监控录像。”
“录像里面拍到我用它了?”孟琳琳的语气变得略微有些游移。
“那倒没有。”
“那你说它干什么。”
“您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使用它,所以,我们没有看到的事情,监控录像当然也拍不到。不过,里面拍到了其它一些东西。”
“是什么呢?”孟琳琳的语气变得很轻松,显然认为莫然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在你先生倒地的那一刻,画面忽然闪得很厉害,还有很多电磁噪音,就是咱们平时说的电视机雪花。另外,出于安保的目的,有一个摄像头是对着收款机的。虽然画质忽然变得很差,但还是可以看到收款机的显示屏也突然晃动了一下。而这一切,只持续了一秒左右,随后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