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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初,邓肯和玛丽。德斯蒂等人启程前往尼斯。在车上,玛丽。德斯蒂突发奇思,她问邓肯:“依莎多拉,你一生中最爱的是哪一个男人?”
邓肯回答:“我也不知道。我爱他们中的每一个人,爱得无以复加。现在,我仍然全都爱……”
“你对叶赛宁的感受是不是更特别?”
“对,我忘不了那双蓝眼睛,它的目光总是直射入人的心里。”
“你认为,你一生中哪段时间活得最愉快,最得意?”
邓肯毫不犹豫地说:“俄国,俄国,只有俄国!我在俄国的三年,尽管受尽了苦,还是顶得上我这一辈子加在一起的其余的时间。在那里,我对我存在的意义体会得最深刻。在那个伟大的、不可思议的国家,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不,玛丽,你必须和我一起去俄国。我们很快就走。要是他们支持我的
学校,我将在那里度过我的有生之年。”
68月12日,美国艺术家罗伯特。钱德勒和克莱门斯。伦道夫小姐主持午宴,邓肯和玛丽应邀出席。来接她俩的是一辆漂亮的布加蒂赛车和一位英俊的意大利司机,他叫本奥伊特。法尔凯托,他们一路上谈笑风生,很快成了好朋友。邓肯喜欢各式各类的车,而法尔凯托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们相约后天一起去英格兰游乐场乘车兜风。
13日,依莎多拉。邓肯来到经纪人奥托伊斯先生家,研究去法国其他地区举行冬季巡回演出的可行性。一进家门,奥托伊斯儿子那双明亮的、泛着微笑的蓝眼睛,像一把利刃刺痛了邓肯脆弱的神经,她惨叫一声,冲出屋外,身体抖动得像狂风中飘荡的花瓣。
邓肯一整天没有出过自己的房间。玛丽守在窗外,令人心碎的抽泣声一直没有断过。
第二天清早,依莎多拉。邓肯对玛丽。德斯蒂说:“玛丽,如果你对我有一点点爱怜之心,请你替我找一条出路离开这个可恶的世界吧!
我一天也不想多活了,这14年来天天忍受着可怕的痛苦。任何事情都减轻不了这种痛苦。在一个蓝眼金发的漂亮孩子随处可见的世上,我不能活下去了,我不能!”
晚上,法尔凯托来接邓肯了。
一看见法尔凯托,邓肯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仿佛从来没经历过不愉快的什么。她饭还没吃完,将一条又长又大的红色的中国绉纱围巾草率地围在脖子上,就要走。
玛丽望着她说:“你最好穿上我的外套,不然会着凉的。”
“不用,我戴上了红围巾挺暖和。”
“依莎多拉,早点回来,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只是出去转转,很快就回来的。你又迷信了,玛丽,抽支烟吧,心情会好些。”
邓肯说完,快步朝汽车走去。
当她正要弯腰进去时,又回转身来,对着玛丽。德斯蒂喊道:“再见,朋友,我走向光荣去啦!”
这是依莎多拉。邓肯在人世间讲的最后一句话。一分钟后,她的围巾在汽车启动时不慎从左肩滑入车轮,汽车猛然加速,又戛然而止。只见法尔凯托哭着跑出来,一边哀号:“我杀死了圣母!是我杀死了圣母!”
邓肯被迅即送往圣克罗医院。她的灵魂已经安详地到了另一个世界,迪尔德丽和帕特里克的世界,也许,还有叶赛宁的世界……
但可以肯定,那将仍然是一个舞蹈的世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