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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越挫越勇的安以风抱着百折不回的决心,一大早起来又去找司徒淳表白。他将她拉到街边的一个小巷,海誓山盟了一个上午,情真意切得自己都感动,没想到司徒淳一句话没说。
安以风急了,抓着她的手腕大声问:“妳说句话行不行?”
她总算开口,不过不是对他,而是跟总部通话:‘我遇到了一个严重精神分裂的患者,请马上派人来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做病情鉴定,以免危害他人!地点,在……’”
“妳!”安以风气得咬牙切齿,可司徒淳的表情依旧是木然的。
他看着她,宝蓝色的警服被金色的光彩笼罩,凸显出一种凛然的正气。而他的黑色皮衣在再明亮的阳光下也不见一点光泽。
他们,的确不是一个世界。
安以风放开手,对她说:“妳说的对,我是疯子。全世界有无数女人,我偏偏爱上一个女警。”
司徒淳转过脸,连一个愧疚的眼神都没有留给他。哪怕她留给他一点点感动的表情,他都能相信自己不是疯子,可她没有。
安以风洒脱地笑笑,走出小巷。
坐回车里,他点了根烟,如果说没有点伤心,没有点愤恨,那是不可能的。但那感觉也没多么痛苦,仅仅是有点挫败,有点不甘心而已。
他启动车子,刚要倒车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昨天还满是灰尘的倒后镜变得干干净净,连一点擦抹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他伸手摸摸车窗,上面还有些许灰尘,可见没有人帮他洗过车。
那么是谁闲得无聊,帮他擦了到后镜,而且擦得如此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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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还是原来的日子,但安以风再不觉得无聊,因为他只要没事可做,他就去骚扰司徒淳,尽管每次都被人家无视,他还是一个人意兴盎然唱着独角戏。反正每次看见她的脸,他的心情都会莫名其妙地好。
有时,午夜时分,安以风睡不着,就会站在窗边望着对面楼。他喜欢失眠时看看她纯白色的窗帘,猜测她在做什么,是和普通女孩一样看着电视剧里的帅哥,还是在研究着一宗宗杀人案,其中有没有他做的?
曾经有一次,他看见司徒淳站在窗边发呆,嫩黄色的睡衣如雏菊一般清雅,刚洗过的发垂在肩膀一侧,说不出的妩媚。
他笑着对她挥手,她却拉上窗帘,而且之后不论白天晚上,她的窗帘再没拉开过。足矣显示出她有多么讨厌他。
一天晚上,安以风看完球赛,看看手表,又看看对面楼。已经九点多了,她的房间还没亮灯。他走到窗边向楼下张望了一下,没想到看见了让他几乎以为是幻觉的一幕。
安以风顿时感到一阵热血沸腾,他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
他站在楼前时,司徒淳还站在他的车边。她小心翼翼地对着他的倒后镜哈了口气,然后用一个白色的手绢帮他擦拭着这镜面。她擦得好认真,仿佛在擦拭着自己最珍爱的宝贝。
他忽然发现心口中有一个位置在撕痛。
司徒淳似乎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转身。
她有些慌乱地搅着手中的手绢,说:“你的倒后镜脏了,瞭望不好,这样很容易发生交通事故。”
“妳也爱我,对吗?”
她咬咬自己柔嫩的双唇,小声说:“我们……”
“别跟我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安以风烦躁地打断她的话:“我只想知道,妳到底对我有没有感觉!”
她从他身边走过去,擦肩而过时,她终于对他说话了:“我是个警察,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送进监狱。”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握住她柔软的手指。“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仰起头静静看着他的脸。“别让我再看见你这张脸,我非常非常地讨厌你这张脸。”
安以风忽然笑了,笑得十分暧昧。“因为我长得太帅?”
司徒淳没有回答。她垂首看着他坚定的手指,她的心开始动摇。
他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妳早晚是我的人。”
她推开安以风,脚步凌乱地跑进阴暗的楼道。
上了电梯,她才无力地靠在角落,极力地喘息着。
安以风说的没错,她对他真的有感觉……
其实,她第一次见到安以风并不是马路上,而是在附近一间健身中心。
那天,她租下新房子准备回家,恰好路过一间健身中心。每日都要练习体能的她本想进去看看设施怎么样,意外地看见两个男人在练自由搏击,他们的拳法腿法水准相当高,基本是职业拳手的打法,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出手就是全力以赴让对方倒下。只是一个偏重于攻,另一个偏重于守。
他们的帅也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侵略性,一个看来有几分阴郁,目光闪烁不定的幽深,看似二十几岁却透着超乎寻常的成熟;另一个看来有些不羁,嘴角的笑意总是邪气的轻佻,但他的眼光很关注,出手也总重点攻击同一个位置,看起来应该是个认定了一件事,非要执着到底的男人。
除了司徒淳,很多女人在旁边偷看,不是他们体力好,打了三个小时都没停,一定是职业拳手,就是夸他们的身材健硕,五官搭配的恰到好处,无可挑剔,甚至有女人夸他们唇形都好性感。。。。。。
司徒淳也被两个男人身上的爆发力和机敏的反应速度折服,以为只有职业拳手才有这样的水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近在咫尺的两位帅哥正是黑道上最有名的两个人物——韩濯晨和安以风。
那天,他们打完拳,安以风洒脱地甩甩头发,汗水溅在地上,很快变成白点。
“有点累,先歇会儿。”安以风拿了两条白色的毛巾,丢给韩濯晨一条,自己坐在Prada的夹克上,靠着拳台的护栏擦汗。
白毛巾在古铜色的肌肉摩擦,吸干流淌在脊背上晶莹的汗滴,那是男人最原始,最野性的一面。
司徒淳看得心中一颤,由衷地认为,Prada下期的模特该选安以风,最好把这一经典镜头拍下来,真皮夹克一定会成下季最时尚的流行。
“晨哥,一会儿去哪玩?”
“回家。”韩濯晨的脸上闪过一丝勉强和疲惫。“阿May打电话让我回家吃饭。”
“真没劲。”
“我也有同感……”韩濯晨揉着额头坐在他旁边,样子看起来不像要回家,像要上战场。
“我是说我过的没劲。要是让我遇到一个好女人,让我天天回家给她做饭都成。”
“你学什么不好,学大哥玩纯情。”
安以风不以为然地笑笑:“我怎么就遇不到一个让我想娶回家,好好心疼的女人呢?”
“那是因为你天天出入夜总会。”
“靠!我不出入夜总会,难道出入警察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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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只会泡面的司徒淳拖着两腮等着吃方便面的时候,莫名其妙幻想起安以风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情景。
实在是太可笑了,比电视正演着的憨豆先生还可笑。
她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是他所谓的好女人,不过她相信被他爱上的女人一定会很幸福。
他是个很特别的男人,打拳的时候霸气十足,说起话来玩世不恭,看样子那么Man,却愿意回家给心爱的女人做饭。这种矛盾让他越发显得十分可爱。
说真心话,不光唇形性感,半眯着眼睛看人的时候更性感。。。。。。
面总算泡好了,她一边吃着索然无味的泡面,一边下定决心,如果有个男人跟她说:嫁给我吧,我愿意每天给妳做饭。
她就点头。
再幻想一下,有个唯唯诺诺的男人牵着她的手说出这样的话,那场景让她顿时觉得被雷劈了一下。
搓搓麻痹的手臂,她猛摇头。看样子要有个前提条件,还得是很Man的一个男人!
标准或许有点高,降低点,能有今天那个男人一半的男人味,她就接受。
在这样扭曲的爱情观影响下,突然被安以风牵住手,听见他说:“我请你吃饭。”
可想而知,司徒淳有多么莫名其妙且头晕目眩。
又听见他说:“因为妳捡了我的钱包……”
她恍悟中不免有些失望。
下一句……
“因为,我喜欢妳。”
她真觉得自己被雷劈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他半真半假的表白,她没有回应,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想接受,怕太草率,想拒绝,又怕他就此放弃……所以,她选择保持沉默。
而他偏偏霸道得可爱,自作主张为她做了决定。
司徒淳带着一点点窃喜,一点点迷茫回到家,躺在床上安以风那张俊美的脸,那黑色真皮夹克下强健的体魄挥之不去……
她爬起来照照镜子,因长期疲劳而乌黑的眼圈,近期营养不良略显苍白的脸色。
他不是耍她吧?
他不是来真的吧?
她抓抓头发,决定放弃思考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夜半睡得迷迷糊糊,她猛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居然……忘了问他的名字。
翻个身,继续睡:名字不重要!
第二天下班,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Shopping,买了条性感的黑色短裙,买了一套Chanel的化妆品,顺手拿了瓶No。5……临走的时候路过Prada,还刷信用卡买了条新款的男士皮带。
回到家吃完泡面,她把东西拿出来左看右看,对自己说:“司徒淳,妳完了,妳开始分泌雌性荷尔蒙了!”
……
之后的几天,她一直忙着工作调动的手续。
到新警署报道的第一天,几个师兄带着她熟悉环境,她还在偷偷猜想会不会遇到他?如果真的遇到,她该说些什么?
没想到,天意弄人。
安以风! 这可笑的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