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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过一个电影挺不错的。”何牧不知道为什么想说,也许是关洛温柔的触摸,让自己的心底蠢蠢欲动,有想要倾吐的感觉。
“什么片子,说我听听,好,咱们就去买一张。”关洛问,何牧就知道他会这么问。
“嗯,从前……”
“古装的?”
“别打岔,你听不听?!”
“听,听,你说。”
“有姓程和姓孟……不,姓莫的两家人,是世交。姓程的这家有两个孩子,大的是女孩儿,小的是男孩儿,女孩儿长得可漂亮了,可是看不见。生男孩儿的时候,他妈妈难产去世了。男孩儿九岁的时候,有一天,有人在上学路上绑架了这两个孩子,让程爸爸拿五千万美金去赎人。程家虽然很有钱可是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程爸爸就跑去找自己的好朋友莫爸爸借,莫家只有一个男孩儿,比程家的男孩儿大十一岁,是莫家的接班人……”
“哦,豪门恩怨。”关洛明了地说。
“不准打岔,再打茬我不讲了。”何牧瞪眼。
“好,好,我不说话了。”
“这事儿一开始,他们瞒着莫家哥哥,不敢报警,怕劫匪撕票,想花钱了事。程爸爸就拿齐了钱自己开车去送赎金……没想到在山路上出了车祸,司机发现了那些钱,就把重伤的程爸爸扔到偏僻无人的地方,自己拿钱跑了。”
“没人性……”关洛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却发现何牧并没看自己,低着头看碗。
“程爸爸就这么在山上去世了,直到后来被莫家哥哥找到。程爸爸的手机也打不通了,绑匪以为程爸爸心疼钱放弃孩子了,这是没料到的,他们花了那多的心思白费了,就把怒气都撒在两个孩子的身上……”何牧说到这里,眼前的面碗像是一个无底的黑洞把自己的灵魂一丝丝的抽走,拖入无底的深渊,永不超生……
突地,被关洛扶着额头把脑袋抬起来,对上他好奇的眼神:“没想打岔,你的脸都快掉碗里头了。”
何牧想微笑一下,却不敢,怕笑容吓到关洛,看着他咬咬牙继续说:“那年,男孩儿九岁,他的姐姐十三岁,两个人在地狱里过了二十三天,直到孟……莫家的哥哥带人找过来。”
终于还是出现了,姐姐在自己眼前像破布娃娃一样被那群禽兽侵犯,大睁着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身下的血流过那肮脏的床垫,她已经没有力气哭喊了,只能将手冲自己喊叫的方向伸过来,给自己仅有的安慰。身后的男人正按住自己的腰刺入,撕裂的感觉使自己几乎昏迷过去,又一根点燃的香烟摁在背上,身后的男人恶狠狠地说,你要是敢晕过去,所有的都加在你姐姐身上。有人用钳子从炉膛里夹出烧红的铁棍走过来,狞笑着说,试试这个吧……
孟川冲进来的时候,自己身上有几个男人?不记得了,只记得姐姐被那个男人从背后侵犯,她的头一下下的被顶到墙壁上,狠狠地被撞响,咚咚得响……
“找到了,救出来就好了,这片子太变态了,那么小的孩子,快吃啊,面都坨了。”关洛碰了碰何牧的手说。
“哦?哦,吃面吃面。”何牧狠狠地吃了一大口。结束了?怎么可能结束。这二十三天每一天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无边无际,那个没有窗的囚室漆黑一片,可是如果有了灯光就意味着恶梦的开始。姐姐被救出来的时候奄奄一息,送进医院就一直昏迷,也许昏迷是件好事吧,清醒着更痛苦。从地上被孟川抱起来的那一刻起,一年的时间里,自己只认得孟川一个人,只让他靠近,却清楚地记得囚室里发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每天只能打镇静剂,在崩溃中睡去,在梦魇中醒来。养了一年多,能够思考的时候,就开始缠着孟川要练功夫,当时恨自己,如果自己能强一些,就可以保护姐姐了,可是,一个九岁的孩子再强能强到哪儿去。
“后来呢?我是说救出来就完了?”关洛问,好像并没有看出何牧的异样。
“后来,女孩儿一直昏迷成了植物人,男孩儿精神也不正常。莫爸爸把两个孩子收养在身边,他对两个孩子可好了。莫家哥哥也是,为了程家的男孩儿一边儿打理家族生意,一边儿插手黑道,因为程家的男孩儿想做杀手,害死爸爸和姐姐的仇是要报的。”
“这倒是,大丈夫恩怨分明,那姓莫的不错啊,这电影的主角是他们俩吗?演到那男孩儿长大了吗?都谁演的?帅不帅?”关洛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莫爸爸封锁了两个孩子被救回来的事情,对外就说人已经被绑匪撕票了,没有人知道,因为男孩儿一直精神不稳定,而且莫爸爸查出来绑架的事情是有人主使的。男孩儿很怕姐姐会死,他要让姐姐知道他杀了造成这一切的人。莫家哥哥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将涉及这件事的所有人找出来,安排男孩儿一个个得将这些人解决了,完成了他的心愿。”
关洛嘟着嘴听了半天说:“这点儿不对,那姓莫的那么厉害,直接把人解决了不就行了,让那么个小孩儿去杀人,这心里的阴影不是更厉害嘛,那小孩儿不是都精神不正常了嘛。”
何牧笑笑说:“因为那小孩儿跟他说,如果他敢帮他解决了,他就去死。”
“这小孩儿心也挺狠得。”关洛摇头说,何牧瞪了他一眼,关洛忙说,“不过,想想被人害成这样,也不过分,不过分。”
“等到小孩儿十六岁亲手杀了所有人的时候,很可笑,姐姐和莫家伯伯居然同一天相继去世了。小孩儿在葬礼上晕倒了,醒了以后就像木头人一样,痴痴傻傻的。”
“真可怜,这电影也太能编了,虐人也没这么虐法儿的。”关洛感慨地说,“那小孩儿后来怎么样了?”
“他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失去的东西了,一段时间里浑浑噩噩的,像个玩偶,只会痴痴地笑,笑什么他也不知道,本来以为要这样过一辈子的,结果十六岁生日那天,莫家哥哥把他……把他强暴了。”
“啊??!!”关洛吃惊的问:“不会吧。”
何牧打了个冷颤,刚才这些话好像不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想到被孟川刺穿的那一瞬间,自己的灵魂从阴暗的角落里痛苦的跑出来,回到了自己的躯壳,看着身上酒醉的孟川,不一样的孟川,疯狂的孟川,像那些恶魔一样对自己做着同样的事,那一刻,新的仇恨充满了心头,整个人被熊熊的火焰燃烧着。
何牧嘴角轻勾笑说:“莫家哥哥说,男孩儿可以随时来杀他,不过杀不了就要陪他上床,等到他睡了才能离开,还帮男孩儿请了更多的师傅,男孩儿就搬出去住了,男孩儿不想偷袭,想光明正大的杀了他,于是,就每个月来找他一次,每次都是男孩儿输了,就陪他上床,等下次的机会。你知道吗?” 何牧抬头看关洛,“这电影里有个好玩儿的人,莫爸爸的保镖,后来负责保护莫家哥哥,叫陈童,对莫家哥哥忠心的要死,每次男孩儿来,无论到几点,男孩儿不走他就不敢睡觉,等着,呵呵。后来,男孩儿越来越大,也渐渐懂事了,却对莫家哥哥下不了手了,怎么说也是他把自己和姐姐救出来的,又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就算是用身体报答他,也……也……也是应该的。男孩儿想走,想躲开这一切,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可是,他已经没有身份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他哪儿也去不了,那会儿莫家哥哥说,如果男孩儿想走,想要自由,除非把他杀了,好玩儿吧,好像回到了之前。”
关洛看看何牧说:“这有什么好玩儿的,这电影,唉,不看也罢。算了,别说了,吃面吧,吃完了找曹众他们玩儿去。”
何牧说完了自己的故事,不管关洛能不能听出来,反正自己是说了,说完了也痛快了,说完了也摆脱了,以后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了,这是另一个人的故事,是那个叫程枫的男孩儿的故事,和自己没有关系。
关洛在厨房刷碗,何牧站在他身后,把两只手伸进关洛的运动裤口袋里,一下一下的挠着,歪头亲着关洛的脸颊,亲的“啵啵”响。关洛三两下擦干了手,回身抱住何牧把他顶在门上深吻。半晌,咬着何牧的脖子说:“哎,你到底有没有痔疮啊,我快不行了,再这样我就疯了。”
何牧坏笑说:“有,那天你不看见了嘛,多少血啊。”
“靠,你还说混合的呢,我怎么没看见外头有。”关洛的手从何牧牛仔裤的后腰伸进去顺着臀缝往下摸。
“嘿嘿,真有,不骗你,再说,你最近不也夸我技术好嘛。”何牧的手也不老实,在关洛身前一下一下的撩拨。
“哼哼。”关洛把头埋在何牧的肩膀上哼唧:“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是一小狼崽子呢。”
“靠,敢骂我,留着力气床上求饶吧。”何牧使劲抱起关洛扔到床上,两个人又闹成一堆。
关洛跟师傅打了招呼周日晚上都留在何牧家里睡,两个人疯完了躺在床上肚子上搭着条毛巾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嗯,人生就跟里演的一样,幸福的时候不愿醒,不如意的时候就想快点儿醒,结果醒了更菜,还不如不醒。”何牧摸着关洛的胳膊说。
“那你现在是想醒还是不想醒啊。”关洛笑着问。
“切!”何牧回过身给了关洛一个后背,关洛笑着把手搭他腰上抱紧了。
何牧现在挺盼着过周末,周日一早起来把家里收拾了收拾,想着关洛来了一起去市场买点儿菜,晚上叫曹众和林杰来家吃晚饭。
脚步声走到门口,何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