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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只替我准备了睡衣,我没有其它衣服可穿。”她一脸无辜,小小声地回答他,那美丽的模样,会让别人以为他们是在互诉爱语。
这是唐震的主意,要她在离开前给阎雨妍一点颜色瞧瞧,好歹在宴会里露个脸,吓死那个故作清高的老女人。所以几个人溜回楼上去,在房间里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才把萼儿打扮妥当。她怎么说也在风月场所里闯荡多年,演技自然不在话下,举手投足间都是名媛淑女的气质。
阎过涛握住她纤细的手,瞧见她脸上闪过一丝痛楚的表情。他略微蹙起浓眉,看向她戴着手套的手,很想要剥下那双手套,看看她到底伤得重不重?
“这几天你还好吗?”一个多礼拜不见,她似乎瘦了一些。他眯起眼睛审视着她的脸庞。
“托福,令堂大人给了我很‘热情’的招待。”萼儿讽刺地说道。她眼尖地看见阎雨妍快步走了过来,因此更往他怀里靠去。
“她伤了你吗?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他急切地问,双眼里燃烧着担忧与愤怒。他搜寻着她雪白的肌肤,没有看见伤痕,但担心她是伤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萼儿有些惊讶,抬头看着他,看出他不寻常的情绪。她有些感动,却要告诫自己,不可以轻易地动摇。
他是她的仇人啊,有那么多的仇恨横瓦在他们之间,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那不关你的事,况且你绑架我就是为了报复,你的母亲折磨我,不是正合你的意吗?”她咬着红唇转过头去,没有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痛楚,完全拒绝了他的关心。
一切就快结束了,等她破坏了这场宴会、逃出这里后,她就跟阎家再也没有关系;有了“太伟集团”的保护,她可以永远都不用再见到阎过涛……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有点疼痛。
只是,她没有时间可以再想,阎雨妍已经接近两人。虽然知道在众目睽睽下,阎雨妍不敢对她动手,但是她清楚地看见对方眼里燃烧的恨意,比过往更激烈几万倍。阎雨妍原本优雅的脸庞扭曲了,看着她的表情,恶毒得极为可怕。
“你——你——”阎雨妍说不出话来,指着萼儿的手在发抖。她没有想到这个小丫头有办法溜出来,更没有想到,萼儿胆敢闯入宴会里!
而最让她痛恨得双眼通红的,是当她看见阎过涛拥抱着萼儿时,二十多年前的记忆清晰地再度浮现。她几乎要以为,一切都回到当初,在她面前,那个冷姓的女人迷惑了她的丈夫郭至中,两人亲密地拥抱着……萼儿直视着阎雨妍,想到这几天来所受的折磨,决定要还给对方几分颜色。她甜甜地一笑,倚靠在阎过涛的怀里,模样十分妩抚媚。
“阎伯母,你别生气啊,我只是下来得迟了些。再说,过涛也没有怪我啊!你这么激动,是不希望我来参加宴会吗?”她微笑着,靠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刻意作戏给阎雨妍看。当她看见,阎雨妍气得全身发抖时,她的笑容更深了。
阎雨妍还来不及接话,一个娇甜的声音从一旁传来,穿着水蓝色软丝连身裙的唐心缓慢地走上前来。
“萼儿姊姊,原来你是在这里,我们找了你一个多月了,大家都好着急呢,原来你是被阎总裁请来作客啊!”唐心优雅地微笑着,与萼儿交换一个眼神。有了“太伟集团”的撑腰,就算阎家财大势大,也不敢轻举妄动。
“真抱歉,当初过涛带我来这里时有些匆忙,再说,他一直不肯让我回去,甚至不让我跟你们联络……”萼儿一脸娇羞地低下头来,实际上是掩饰眼里的恶作剧笑意。
看见阎雨妍脸色苍白的样子,萼儿心中有着报复的快感。复仇的果实果然是甜美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萼儿是阎过涛的新宠。而且竟然还将她藏在这里,长达一个多月不让她离去,甚至不让她与外界联络,可见阎家十分重视这个女人。一些原本想钓金龟婿的名媛们莫不咬牙切齿,社交界痛失一名黄金单身汉。
“只要你安全没事就好,我想阎总裁跟阎夫人,都会给‘太伟集团’一个满意的交代才是。”唐心帮腔演戏,心里可乐得很。她从小就被一票叔叔们称作“小恶魔”,性格当然不会善良到哪里去。
唐震在一旁拉拉姊姊的衣裙,一脸的天真烂漫。“姊姊,萼儿姊姊是要结婚了吗?不然怎么会住进这个人家里?”他善用五岁小孩童言无忌的本钱,努力火上加油,瞧见阎雨妍看来像是要昏倒了。
唐心只是笑而不答,直视着阎过涛。
她觉得有点奇怪,本来还以为,这个长得完美俊朗的阎过涛跟他妈妈一样变态,会一起排拒、或伤害萼儿,但是从他看着萼儿的眼神里,唐心看不出任何的恶毒,而且他也似乎完全不在意萼儿惊人的出场方式。
在看见萼儿的那一瞬间,他的眼里甚至闪过一丝纯粹的喜悦。
而萼儿走向阎过涛的态度也怪怪的,怪得让唐心不得不怀疑了。她清澈得像水晶的眼睛轮流看着两人,心里闪过最不可思议的猜测……
第七章
萼儿感觉到,他环绕在她纤细腰间的手,似乎有些太紧,紧密得像要永远绑住她。她偷偷喘息一声,不着痕迹地想要推开他。
阎过涛没有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他低下头来,靠在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吹进她的耳朵。
“我不过离开几天,你就找到救兵了?”他询问着,看见她细致的肌肤,突然好想吻她。
萼儿知道他所指的人是唐心,但是却有点疑惑。为什么听他的口气,并没有愤怒的情绪?他这时不经意流露的亲密语气,会让她想到在柔软的大床上,他对她所说的话、所做的事……
“这种事情总要势均力敌比较有趣,我总不能老是处于挨打的状态,让你们这对变态母子来欺负我这个小孤女。”她勉强维持冷静地说,手放到腰间想要推开他。他靠得那么近,令她没有办法清晰地思考。
“我已经很久没有‘欺负’你了。”他淡淡地说道,那平常的语气像是在谈论天气。
萼儿的脸在转眼间变红,她咬着下唇,忽视他若有所指的话。
“是啊,你只是让你妈妈来代劳,让她来好好的凌虐我,然后一走了之,来个眼不见为净。还说什么,不会再让她打我?我早该知道妈妈说的没错,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有一句能信的。”她语气酸涩地讽刺道,没想到腰间的力量突然一紧,她因为错愕而发出小小声的低呼。
他的脸色阴沉,十分难看,双眼冰冷地看着母亲。
“她又打你了?”他的手抚过她脸上的伤痕。几个礼拜的时间,她脸上的伤已经成为淡淡的痕迹。
当他成年之后,阎雨妍再也没有对他使用过肢体暴力,但那并不是一种收敛,她知道儿子不再是那个随她凌虐的小男孩之后,她转而用言语上的羞辱伤害他。
要不是萼儿那一次的被打,他几乎忘记,阎雨妍其实有着可怕的暴虐性格。
萼儿耸耸肩,避开他关心的视线。当他因为她的挨打而愤怒,她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还好,她这次很注意,只是打肿我的脸,倒没有打伤我。我比较不能忍受的是她把我关在储藏室里,那里又黑又闷,难受极了。”想到阴森森的储藏室,她的身子窜过一阵颤抖。
“在我小时候,她也时常把我关在那里。”他缓慢地说道,在确定她没有受到什么可怕的伤害后,心头的巨石才落了地。
萼儿瞪大眼睛,没想到阎过涛受过这种待遇!阎雨妍难不成真的疯了吗?即使对待年幼的独生子,也这么残忍?
她端起银盘子上的酒杯,凑到红唇边啜饮着,听见他的话,心中对他的防备与敌意,似乎就慢慢减少一些了。她喝着冰冷的红酒,手有点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他的接近。
她像是正走在一条危险的纲索上,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如果顺从了心里的声音,不顾一切地松开心中的钳制,她会不会万劫不复?
他的复仇,难道远比母亲的手段更为恶毒?不只是凌虐她的身体,更要在占有她的心之后,再将之恶意地粉碎?
明明知道他是危险的,知道他是为了复仇而来,她还能给他她的真心吗?
红酒濡湿了她的唇,她漫不经心地伸出粉红色的舌尖轻舔着。
“你喝酒是为了想暗示我来吻你吗?”阎过涛无礼地询问着。仅是看见她喝酒的模样,他就无法自持,简直想抛下整屋子目瞪口呆的宾客,把她扛回楼上、锁上房门,好好地爱她整夜。
“胡说八道!”她啐道,无法克制脸上的潮红。
萼儿推开他的钳制,想得到一点新鲜空气,眼波流转的模样却更加诱人,美丽的身子离开他保护的怀抱,她的脸庞呈现在所有人之前。
突然间人群里传来几声惊呼,甚至还有着男人的咒骂声。
“是你!”距离最近的一个国际企业负责人,在看见萼儿的瞬间,脸色白得像是看到鬼,连随身的女伴都来不及交代,就连忙拔腿逃走。
跟随着那个男人身后的,还有几个人,完全不顾众人的眼光,完全没有形象地冲出阎家。
其余几个认出萼儿身分的男人,只是站在原地,冷汗直流地看着她,完全动弹不得,清楚地感觉到老婆大人怀疑的眼光。
萼儿嘴上浮现狡猾的笑容,知道在场有不少男人已经认出她的身分。她身为迷魂女盗多年,所经手的肥羊无法估计,上流社会的男人们对她恨之入骨,却也怕得全身发抖。
这些男人大多事业有成,有妻有子有地位,可丢不起这个脸,要是被人知道跟一个年纪小得可以当女儿的酒家女去开房间,后来甚至还被下了药,全身财物都被洗劫一空,一张老脸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摆。
“那几位先生怎么跑得那么快?是跟阎夫人一样,恼怒于我的迟到吗?”萼儿明知故问地装傻,端着酒杯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