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胃口不大,吃了一只包子就饱了,趁还有时间,便给保姆 介绍所打电话。
关止正淅沥呼噜喝着泡饭,听到蓝宁讲电话,便插嘴叮嘱: “千万可得找个会烧菜的,农家菜我吃不惯。不然你给烧去 。”被蓝宁白了一眼。
他这个人其实很挑剔,尤其是在饮食上。保姆做的农家菜死 活吃不惯,先前的方阿姨是万丽银精挑细选来的,终于满足 了关止的这个要求。
蓝宁一直觉得自己的母亲对待女婿要比对待女儿溺爱的多。 她一想,就泛酸,挂好电话,啐一口:“想的美,我是你们 家保姆啊?”
关止揉揉腰,用完了早饭,回到自己房里脱光了换衣服。他 一贯不爱正装,中意me des Garcons这类低调的牌子, 自诩为“低调的时尚男”,没少被蓝宁嗤之以鼻。
他套好长裤,穿了衬衫又穿好外套,在大客厅的镜子前头打 理头发。
蓝宁正在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前面涂隔离霜,眼角一飘就看见 关止在理他的板刷脑袋,她抿嘴嘲笑:“别照了,你现在是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走到哪里都能轰动楼上惊动楼下。”
关止在镜子里瞅她笑,说:“你怎么老涂隔离霜?也没见隔 离出什么效果来,额头上还发痘。”
蓝宁撂起前刘海仔细瞧,还真冒出一颗小痘痘,足可见最近 烦恼事情太多,引至内火熊熊燃烧。
关止还加一句:“我劝你把头发留长了,往后一梳,额头上 铁定不生痘。小时候梳辫子挺好看的,非要作怪做成短发, 又当不成李宇春。”
蓝宁拿起遮瑕膏,狠狠抹两笔:“李宇春怎么啦?李宇春这 么多人爱呢!”
关止笑笑,一副宽宏大量不再计较的摸样,让蓝宁就此又要 切齿。
出门的时候,他又嘱咐:“我要个能烧本帮菜的保姆。”
蓝宁直接想甩他一头毛栗子,结果看到关止的QQ熄了火,他 对着方向盘狠狠砸一下,便得意笑了笑,伸手招了一辆出租 车。
关止绷着脸,对她挥挥拳头,让她的心理瞬间平衡。
到了公司,罗大年正拿着亲和的态度同设计部几位男同事在 吸烟室里抽香烟,蓝宁路过,只听到他正提当年勇:“虽然 我追我老婆那会儿是屡战屡败,我还是屡败屡战,最后我们 美院的系花还不是跟了我?这叫小姐怕流氓。” 他顿一顿 ,又说,“这危机呀,就怕公关。”
大家哄笑。
蓝宁想,昨晚春茗效果不错,上下融洽,亲密无间,也算是 企业文化的一种表现。
罗大年此人,有时候待人也算和善和真诚。
蓝宁点头向他们道“早安“。
是设计部经理潘华先笑着调侃她:“蓝宁,你可真不够意思 的,就惦记着小夫妻春宵一刻重千金,撇下我们老战友。”
罗大年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她。
蓝宁敬一个抱歉礼,俏皮讲:“哪里啊!回家当老妈子的, 保姆请假回老家了。”
罗大年指着她对众人说:“好吧,大家都看到了,婚姻是职 业女性的坟墓。”
这句话被蓝宁自动摒弃,装作没有入过耳朵。她回归座位, 开始干正经事。
先来归纳新业务,昨晚老同学周秉鑫提供的是有利情报,操 作得当,完全能够成为她今年的良好业绩。她须握牢。
她给周秉鑫打了电话,约定进一步详谈的时间。蓝宁照例请 他先发一个大概的资料过来,她好先做一下前期的策划。
再便是分析罗大年给予的清单中的客户,再用粗体标注了“ 童梦”及“景阳春”。
两个都是难题。
“童梦”近些年组了投资公司,战略重点已逐渐转至金融上 头,在生产这一块的业务上已甚少做大手笔的营销了,去年 招标的项目不过是美国儿童用品博览会的承接项目。
但仅这一项,他们都尝了败绩,对方的赢家恰恰就是岳平川 的“一马平川”。他们的创意让“童梦”再次在欧美市场大 热。
蓝宁把去年自家公司做的方案拿出来再浏览一遍,不由还得 承认,“时间维度”做的提案确实太过陈腐,毫无亮点,是 自己未曾努力。
蓝宁想,她还是有必要去拜访一下“童梦”的谢东顺董事长 。
这样一番规划和排序,蓝宁便那排妥自己的事务进程。她先 遣文秀向谢东顺的秘书约定时间,没想到谢东顺很爽快,定 下下周同她寻时间一叙。蓝宁便放下一半的心,好好用上午 的时间,同手下那班销售开了一个动员大会。
蓝宁有一点工作思路最好,她从不把拍档的抱怨放在心上, 且还能用和颜悦色的态度去争取对方和颜悦色的态度。这样 才能共同进步。
她把工作重新划分好,按个人的工作性格和人脉,都配给了 相应的客户目标。众人又一看,她将几乎可以算做是故意刁 难的“童梦”和“景阳春”都划归自己亲自负责,便都发作 不了任何情绪。
严宥然老是讲她拿的是“老黄牛”的工作态度,手下自然拥 戴。蓝宁认为这没有什么不好,既然要做元帅,除了坐镇指 挥,必要时刻的冲锋,也得当仁不让。
当然也有刺儿头需要先摁住。
蓝宁卯住那一位程风,露一个温柔笑脸,倚小卖小叫了几声 “阿哥”,他的脸皮终于不会像霜打的了。
会末,她还笑言:“我们的困难那边一样在面临,我们还是 在一条起跑线上。”
方珉珉在会后同她说笑:“嗲妹妹,你是凶的出去,嗲的进 来。”
蓝宁存心虎着脸:“他们都叫我雌老虎,我是晓得的。”
方珉珉说:“这叫该嗲的时候嗲,不该嗲的时候绝对不嗲。 ”
蓝宁也笑,她想,形势比人强,如今更不是内部争义气的时 刻,有再多的不满,先闷到肚皮里,而且伸手不打笑脸人, 适当示示弱,很容易就化干戈为玉帛。
不但同事吃这一套,客户同样受落。
对于她这套,关止经常批评,说她是“两面派”,还讲:“ 你但凡用拿出一张见客户的笑面孔对着我也好啊!”
蓝宁就说:“我们就不要讲虚伪假客气的那一套了好吧!”
关止眯着眼睛,似乎是看着她,又似乎没有看,脸上是惫赖 的神气,让她看到可气。
蓝宁想到丈夫,又要头疼。
其实这“景阳春”的项目,也是输在“一马平川”手里,或 者说,就是输在关止手里。
那回失败之后,她很长时间不能看到“景阳春”三个字,一 看到连五脏六腑都要开始烦恼起来。
蓝宁在这半年多里,时常想,如果没有景阳春,大约现在一 切都非现状吧?
她从业这么多年来,最擅长用“如果”来做模拟演习。她想 如果真的有这个“如果”,她也许就不用面临现今眼前的烦 恼。
蓝宁在关止大学辍学之后,真的没想到过有一天会再和他有 交集。
她同关止的关系,一开始就简单透明得如同白开水。就此平 平无奇,成为路人,连仅有的交集也被她回避掉。
重逢的那天,也实在是太过巧合而已。
罗大年有一位重要客户是地区政府文化部门的,正筹划一个 地方旅游节,其中利润颇丰,罗大年摩拳擦掌,誓要将此项 目拿下。
最后一个重要的谈判饭局蓝宁跟着一起参与,客户被招待得 太过周到,以至于松懈精神,酒后话多了起来。他对着这头 的“地主”们抱怨:“你们这里的饭馆,管理太差,实在太 差,这需要好好整顿。”
然后便说了一桩事情原委。
原来他到本城餐厅景阳春用餐的时候,喝得多了一点,用信 用卡结帐,一时不察,被该店的员工给讹了,连刷了两回卡 ,平白损失一万来块钱。那员工拿着多刷的钱在饭店里谎称 顾客办了储值卡,之后便拿着这卡套现。
犯罪的员工被抓了,法院也判了,就他的一万来块还是没下 落,故此想起来就郁郁。
说者本来只是吐一吐苦水,听者却是有心。罗大年当下就愤 慨,说道:“堂堂大上海服务业,竟然出这种丢面子的事, 丢人,太丢人了。”
他还拍胸脯,讲:“您的事儿就包在我身上了,一万来块一 定帮您搞定。”
他一转头,就交代蓝宁和景阳春总公司的人联系一下。
蓝宁便用客户私人代表的身份和景阳春的客服经理通了一个 电话,结果对方压根就不知道法院已经判了,当初这位犯罪 嫌疑人是由国家公诉,被害人同景阳春这间公司都没有当过 原告。
对方态度挺好,说是确属公司工作失误,要按照流程申请公 司做一个赔偿。
蓝宁想,事情解决起来应当不困难。
但是才不过等了一个礼拜,罗大年被客户一问,感觉颇没面 子,便给报社的几个记者朋友打电话。
蓝宁那天上班很早,景阳春的客服经理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很着急很委屈,讲:“被告已经被判刑罚款了,这款是罚到 公家去的。原告根本没有再进行民事赔偿诉讼,我们公司不 是说不赔,但你们的报导怎么能随便乱写?”
蓝宁错愕,问:“上什么报啊?”
对方没好气地报了好几个报纸名,蓝宁找来报纸一看,篇篇 用词过度,她觉得是过分了,便去寻罗大年。
罗大年正猫着腰在办公室里打室内高尔夫。一个球两个球都 没进洞,到了第三个,终于进洞了。他才说:“饭店本来管 理就有问题,报导写的没错,没有失实。”
蓝宁同景阳春的客户经理接触挺多,认为对方处理态度还是 相当诚恳的,便秉公讲一句话:“他们已经肯赔偿了,只不 过是内部流程而已。客户那边需要的面子,他们也会顾全。 再说按照司法流程,正确的赔偿金额是应该由被害人去法院 起诉,由法院来判。换一句话说,他们公司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