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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子桀眉头一挑,惊道:“莫非……朕的父王是……??”
“不!皇上……娘娘谨言慎行,是一等一的好女子。皇上确是宴王所出。老奴记得那日校场阅兵,宴王亲临边关与胡氏王交好定盟,正是胡氏邀约娘娘相见之日,娘娘避无可避又遇到了宴王,宴王倾心于娘娘。那胡氏何等的奸狡,看出了端倪,竟改口要将娘娘送与宴王……”
宴子桀听到这里,手已然纂成拳,身子微微的抖着。
“娘娘即已心有所属,即便不能与胡氏结亲,也不想被当做玩物一般送与别人,那胡氏竟将老奴扣压,以老奴的性命相协,娘娘无耐……最后从了胡王的意,入了皇宫。”安公公说到这里,又跪了下来,哭诉道:“……也是老奴害了娘娘的一生呐……皇上……”
“……此事……与你无尤。”宴子桀声音里已有了颤音,扶起安公公,道:“你继续讲,后来呢……是不是那胡王又以你性命相迫逼母后极尽奢华祸国殃民,将朕的父王活脱脱的害成了一个昏君!”
“正是如此……”安公公点头道:“于今所思,那胡氏大抵是见了娘娘的头一天,便如此打算着。以至于以后行事有如行棋一般不加阻滞,一次次的逼迫娘娘行各种过份之事。更不止于此,娘娘不愿为那些祸事,胡氏心狠,竟将老奴废成宦人。”
宴子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狠狠一拍桌子:“胡氏老贼!”
“老奴拼死逃出胡国入了宴宫之时,大势已定,为时晚矣。而此时宴王心醉娘娘,为娘娘所做的一切,早已使娘娘感动心移。娘娘一心与宴王同生共死,哪知……”安公公继续哭诉道:“哪知那胡氏也是心属娘娘,宴宫被攻破之时,娘娘舍死保宴王平安,胡氏依旧垂涎于娘娘,遣宴王离去……后来胡氏得知娘娘身怀有孕,终觉亏待娘娘,杀不忍、纵不容,便将娘娘封于禁宫,娘娘产下皇上,便……含恨而终……”
宴子桀静静的听着,心如刀割,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娘娘一生为情所扰,死不瞑目。皇上幼时容貌简真就像娘娘儿时一模一样,连老奴见了都误以为娘娘再世重生……那胡氏也是思念娘娘美貌,将宫中画像尽数收藏……想来这一幅,胡璇公子也是由胡氏处传得……”
“够了!”宴子桀一听到胡璇两个字便心烦意乱,不愿再想。
“……是。”安公公宁眉静目,声音悲切深沉:“皇上对胡公子的心思,老奴也略知一二。老奴只见皇上朝事得力,并末为胡璇所左右心绪,心里也想着……娘娘的悲情就此沉于人世……只是想不到……胡公子若是给皇上念过这一节……皇上于书中的娘娘,又做何想……?”
“……”胡璇给自己说这故事之时,少有加以感情评述,此刻想来,自己也免不了对书中的女子愤愤不平,而胡璇无形之中……竟让自己对娘亲心生愤意……难倒他是全然不知……还是有心所为?
“……胡璇他当时……尚少不更事,不会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你说是不是?”宴子桀仿佛在向安公公询问,又好似在问自己一般沉吟着。
“……”良久无声,安公公低头不语,宴子桀有些焦躁,站起身来,拿着画轴,在房中轻轻踱步。安公公颤颤微微的将桌上散乱的竹笺收起,放入书柜之上。
宴子桀卷起画轴,不经意的,瞥见散乱的书笺之下露出一块彩色的布角。信步走过去扯出来,却见上面圈圈点点的不知道写了些什么东西。
“这是西砥的文字?”宴子桀抖落开给安公公看。
“……”安公公弓着身子上前看了看,茫然的摇摇头:“老奴并不识得……皇后娘娘若是识得的话……”
宴子桀于这样的文字图案确是在叶纳处有见过的印像。或是书卷、或是织布纹绘、若是装典图饰……虽然没有确切的印像,但确实心中已然觉得此物非同寻常。
“命原将军带人来这里!”宴子桀冷下声音,面色凝重。
“是。”安公公抹了抹眼泪,转身出了去。
没多大工夫,原拓带着御待来到房中。
“一处不谁放过,给朕细细的搜,凡是有可疑之物,尽数呈上!”宴子桀令道。
“末将领命。”原拓遣散一干人等,于房中上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在房中另一幅画卷的下轴中,轴中空处抽出了一个小药包,又在偏厢的物置处搜出了冬季用的小暖炉,灶中仍有尚末燃尽的花布角,与宴子桀手中的织物极为相似。
宴子桀随即召御医前来试药,御医一见,面色慌张:“皇上……这是毒害荣妃娘娘的异域奇毒啊!”
宴子桀心中的怒火已然腾于头顶,当下命原拓在御书房候架,带着仪仗来到叶纳宫中,向她问织物上的文字是否是西砥文字。
叶纳一见宴子桀面色不善,便觉出什么不对,再看他拿给自己的织物,便觉熟悉:“皇上哪里得来的信绢?”
“信绢?”宴子桀问道。
“这是西砥宫廷中普通的书信所用的织物。”叶纳接到手中,看着信绢上的文字,用汗语译念道:“时机不稳,稍安忽燥。见机行事,勿漏行藏。时机成熟之时,依计毒杀……宴王,”念到此处,叶纳抬起眼来莫明惊诧的看着宴子桀:“皇上……这是……”
“只有这些?”宴子桀脸色已然铁青。
“思君情切,还盼速晤……”叶纳最后抬头望向宴子桀:“……延武致。”
“……”气得肺恨不得都炸了开来,一把夺过绢布。
“皇上您疑心臣妾……与雷延武……”叶纳苍白着脸,向后一步步的退开。她流产小休不足半月,几乎没下过床,今天听宫人说宴子桀来这厢宫里,便起身整淡妆相迎,哪料他一来了竟拿来这么个东西。
“梓童……”宴子桀强压怒火,整了整面部表情望向叶纳,低沉着声音道:“此事与你无关,朕只是让你看看写些什么……”
“那这是何人……”叶纳正想问,忽然想到:“莫非是胡璇?”
“你又如何想到是他?”宴子桀跟上这句追问,在他心里,这事似乎有人陷害胡璇,他绝对不会……他绝对不会什么?
是他绝对不会,还是自己不希望他会……
“宫中与雷延武相识之人,除了臣妾与胡璇,臣妾想不出第三人来。皇上若以为是臣妾……臣妾也无话可说。”
“……不是你……”宴子桀神色由愤怒转为泄气了般的黯然,最后缓缓的转身,向外走去。
“皇上……”叶纳还想追问,宴子桀却扬扬拿着信绢的手,摇了摇头,脚步虚浮的挪了出去。
47
宴子桀坐在御书房里,原拓面色平静的站在他面前。
宴子桀皱着眉头不开口,原拓便站得安安稳稳。原拓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由搜出的证物来看,私通西砥、意图毒害皇上而害死荣妃的确是胡璇,如今胡璇私逃在外……仿佛这一切也并不出乎意料,宴子桀的踌躇也不出乎意料……而发兵伐胡珂……也势在必行了吧?
宴子桀冥思苦想,胡璇离宫的时候荣妃被害,难倒宫中有他的同谋?记得那天也闹剌客,如今想来……宴子桀脑海中回想那青色的剑芒,当时只在脑中一闪即过,如今想来,不是荆云是谁?难倒他受了那么大的屈辱,失妻受辱,为的只是被谴离皇宫不受怀疑?他那时候……就吃准了朕不会杀他?
不由得凉意由背后升到头顶。
可……要是有人陷害他便好了……
竟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宁愿找不到凶手,也不愿原凶是他!或是他是被逼的……
他与朕有七日之约,七日,他若回来,是不是对朕还有情?非也!他回来只是受人摆唆来害朕,他现在,与对他朝思夜念的人相会去了──“点兵……”犹豫却阴郁的,两个字出口,却没了下文,宴子桀的思绪又回到了母亲的身世上。
母亲的仇要如何算?算报过了?必竟胡璇曾经数度救过自己……那时候,他出于何种心情?是喜欢朕?还是……利用朕吞并各国,然后轻易取而代之?
他若曾喜欢朕才为朕做那些……那如今他……已然伤透了心,背叛了朕?还是说……他根本就没对朕有过一点点感情?
那四年前他宁违胡王的意也要命安公公送自己出宫,为的又是什么?为什么刚刚巧安排的就是朕的亲舅舅?胡璇……你心里倒底知道多少,倒底想要做什么?朕……要如何对你……
“皇上,点兵……”原拓等着下文,又见宴子桀沉思不语。
“点兵,驻扎北关,命张劲全力阵守桐西关……再有四日,便是七日之限。胡璇不归,大举攻伐胡珂!”
“胡璇离开是皇上准的?”原拓一惊:“皇上怎可如此纵容此贼?尽早诛之方是上策……”
“朕不用你来教!”宴子桀已然心烦意乱,一声暴喝。
当夜宴国国君宴子桀御架亲征,宴兵向北关进发。
说回胡璇总算挨到半夜,听得雷延武酣声渐响,悄悄起身。
此地离宴地不远,雷延武为防引人注意,并未引火加柴。
胡璇借着月光朦胧看到四周,尽是远山丛林,不远处拴着两匹马,心中打定了主意,杀了这雷延武乘快赶回宴都──莫让宴子桀等急了出兵这才是正事。
他早便恨极了这雷延武,当下看准了身边一块大石,吸了口气,忍住身子伤口的痛楚,一挪身,用力搬起那大石,转身向着雷延武躺着的方向便砸。
这一回头,风声一响,胡璇已见到雷延武一个鱼打挺撑身坐起,退后了两步。而自己就将这十余斤重的大石高高举过头顶……
这一泄气,伤口剧痛,胡璇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拼着力将大石向雷延武抛过去,冲身而起便向马匹的方向跑去。
“想跑!”雷延武一声冷笑,随后扯住胡璇的手臂,猛的用力向后拖,胡璇被他扯得伤口撕裂,一声闷哼倒在地上。
雷延武就势压上他身,一声淫笑:“看来你精神不错,我也不必不讨好的假装什么惜花之人了!”当下伸手便扯胡璇被血染红了星星点点的长衫。
“……”胡璇恨怒交集,随手抓起地上的石沙便往雷延武的脸上丢,接连与他拳肘相搏。可雷延武骑坐在他身上,死死按住他,只是一个回头,挨了些石子,不痛不痒;胡璇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