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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
“治咳嗽的,喝了就好了。”
她这样贴心,李靖生笑了起来,她喂一口,他便喝一口,眼神却牢牢的锁着她。
终于喂完了所有的蜂蜜,温凉问:“感觉好些了吗?”
“好腻。”
“那我去倒点热水给你。”
李靖生摇了摇头,眼疾手快地拉过她,一个大力,温凉便被他锁进了怀里。
“干嘛呀,我去给你倒水呀?”
“我不想喝水。”
李靖生低声地喃,转眼从被窝里爬了出来,牢牢的压住她,一低头便饥渴的吻了上去。
“你感冒了啊?”温凉本意是让他盖好被子,李靖生却邪邪地笑了,下身在她两腿间顶了顶,嗓音低哑:“你也感冒了,我们以毒攻毒好不好。”
说完温凉的唇便被他的唇舌黏黏的缠住,整个口腔满满都是蜂蜜的味道,甜腻极了,温凉又舔了舔嘴角,似乎带着玫瑰的香气。
一个吻下来,李靖生都没咳嗽,气息顺畅,温凉心里甜甜的想:看来这蜂蜜鸭梨真的管用呢!
温凉却不知自己此刻的样子魅惑极了,半长的头发呈扇形落在枕上,幽暗的灯光下迷离着眼,小舌头舔着嘴角,甜得让李靖生忍不住一尝再尝。
未雨绸缪
冬意渐暖,眼看着新年的假期也很快过去。温凉带着李靖生特意去了一趟青山公墓,这是温凉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来第一次带他去见她的父母,李靖生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公墓和往常一样冷冷清清没什么人,倒是其他的墓前摆放着刚放上去不久的鲜花,相比温纪中的墓碑就显得格外的空空荡荡了,还留着温凉上次来上的那两炷香,秃秃地插在那里。温凉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这世上,大抵也只有她还记着他们了吧?曾经那么好的兄弟从未来给父亲扫过墓,是不敢面对吧!
放下花束后,温凉的脑海突然一闪而过夏春晓的影子,那个女人,曾经也来看过父亲母亲的,如今也随之一起去了,可是她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才惹来杀身之祸的呢?
现在这世上只剩下唯一的妹妹,温凉下定决心护她周全,母亲也不会怪自己的吧?温凉点燃香,看着墓碑上笑意吟吟的母亲,思念的泪水忍不住滴落在石板上。
李靖生也帮着上了一炷香,然后扶着温凉站了起来。他自然地抬了抬手臂,温凉于是也自然地挽了上去,抬起头正好对上他低眉一笑。
“爸妈,我找到属于我的幸福了,你们会为我高兴的,对吗?”说完温凉挽着李靖生的手下移然后十指扣住他的手心,也缓缓地笑了。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那两柱香燃着烟盘旋着徐徐向上。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温凉的。”
这话落在耳中,带着不容置否的坚定和沉稳,让人心安,眼中似乎被什么东西重重刺了一下,酸得难受,眼前白蒙蒙地模糊,看出来笔直的树干也是扭曲的。真希望父母能够在世,亲眼看一看她挑的这个男人,再亲自把她交到这个男人手中,而不是像这样,阴阳两隔。
“爸妈,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温凉内心苦涩极了,她发誓要让张凉陷入兵荒马乱,四面楚歌的境地。
……
回到法证事务所的日子开始慢慢忙了起来,温凉的心情开始没那么压抑,生活也变得鲜活起来。
李靖生之前拜托邓柯帮忙查的账户也有了眉目,新年是送礼的绝佳时期,上官千卉的几个私人的银行账户在春节短短几天竟然多了三千多万的存款。
其实在李靖生陪着温凉去张凉家吃饭时,就已经断定了这一点,张凉本人穿衣很普通,而他的妻子却全然不同,一身的限量版。
在张凉成为应城医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后为人一直低调,做着慈善事业,与当地政府走得也是极近的,这样一个小心翼翼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妻子私自收取贿赂,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不知情。私自受贿,在扳倒张凉的计划里,这无疑也是有力的一击。
李靖生在告诉温凉的时候,并没有在温凉的脸上找到一丝其他的情绪,哪怕是一丝的欣喜。
李靖生接着说:“其实那个医生我已找到了,所以才会断定张凉,之前之所以没告诉你,是希望你过个好年。”
这个男人,出色、体贴、狠厉、冷峻、有决断,温凉都知道,她感谢他为自己做的一切。可是这些证据,根本扳不倒他,倘若在四年前,张凉就有瞒天过海的人脉,这几年来人脉更是不同往昔。即便是找到了他迫害父母的证据,也不过是一命偿命,不够让他痛苦。
静默片刻,温凉才缓缓开口,她的额头在光线下有一种透明的苍白:“靖生,如果我想让他家破人亡,你还会帮我吗?”
李靖生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目光深深,情绪难明。
温凉有些心酸,目光从李靖生的脸上移开,无焦点的看着远处,脸上的神色有一种形容不出的苦涩与决绝:“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恶毒?你还会爱这样的我吗?”
李靖生皱了皱眉,把温凉轻轻地抱在怀里,沉默的笑,低头在她额角啄了啄:“没有,但我不希望你因为仇恨而变得不像自己。”
温凉笑了起来,透着无奈,她早就变不回曾经期待的自己了,在漫长的岁月里,她恨,恨自己的父母就这么离她而去,恨自己得知了那么残酷的真相,更恨那个害自己孤苦伶仃的人。
当年,她是多么快乐的一个女生啊,遥远的回忆让温凉既觉得苦,又带着温柔的想念。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江子夔自从见了温凉回来后就一直心绪难宁,不敢打电话问她过多的问题,过了几天只好把李靖生约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两个男人私下见面,却为着同一个女人。
因为怕温凉多想,江子夔便约了工作时间,在离法证事务所很近的一个咖啡厅。
“听说你回你父亲的公司了?”
江子夔笑了一笑,有些自嘲地说:“温凉真的是什么都和你讲,却不怎么和我讲你的事。”
两句话的交锋,立见高低。
李靖生端起桌面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唇角忍不住上扬。虽然知道温凉是爱着自己的,可是这种话从另一个略带醋意的男人口中说出,却是另外一种享受。
江子夔突然也觉得自己没有那么讨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高傲冷峻寡言,对温凉却是温柔体贴的。
“温凉最近情绪怎么样?”
“虽然忍着在,但还不至于太糟。”
“可我觉得她好像变得有些偏执了,上次她和我说她不会放过张凉,我从来没见过她那样的表情,让人害怕。”
“我担心的也是如此,怕她报仇的同时泯灭了自己善良。”
见他说得这么严重,江子夔笃定地说:“不会的,四年前她没有崩溃,如今更不可,再说她的生活里还有你爱着,不完全是消极的一面,况且,她很会自我控制。”
“我就怕她控制地太厉害了。”
江子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看她这样,我却不能帮她。”
“也不是不能,我查过张凉的公司,好像和你父亲有商业联系。”
江子夔咂咂嘴:“说实话温凉从没有过问过我家里是干什么的?”
李靖生清风般地笑了,虽然当初是带着另一种心思查的江子夔的家室,却不得不说,很有用。
“她在乎的是和你的情谊,否则你和你父亲和好她也不会那么高兴。”
听他这么说,江子夔愣了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那我能帮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正在你父亲的一家子公司做起,好好表现调回本部并不是难事,况且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现在愿意从商他高兴都来不及。”
“倒是清楚——然后呢?”
“以后你会知道的,先和张凉打好关系,但切记别暴露了你身份,否则以后就功亏一篑了。”
“这我知道,公司没人知道我的身份。”
两个男人的谈话简洁而犀利,坐了一会时间差不多了便结束了。
“耽误你时间了,好好照顾温凉。”
临走前,李靖生买了单,低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羡慕过你。”
江子夔惊了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傲的男人。
李靖生略一迟疑,半带轻笑地说:“初次见面时候。”
在英国的那个雨天,看到他为温凉打伞的时候,就羡慕上了,藏在心底这么久,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毕竟,现在陪在她身边的人已经成了他。
回到法证事务所的时候,温凉正站在傅兴的身后,俯身不知在看什么。
李靖生的脚步顿了顿,难得的感兴趣,于是走了过去。
温凉完全没有察觉到李靖生就在身后,还伸手指了指屏幕:“这个好可爱。”
她半躬着身体,几乎就像是趴在傅兴的背上,李靖生勾了勾嘴角,办公室的其他人放下手中的事,开始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傅兴还不知死活地拉上了温凉的胳膊:“哪有这个可爱,哈哈哈——”
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凉意,余光一瞥,两人眼神一交汇,傅兴吓得差点没掉下椅子。温凉却还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丝毫不在意傅兴尴尬的清咳。
“在看什么,这么有趣?”
听到身后的声音,温凉瞬间弹了起来,看着李靖生带着笑意的眼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忘了这是工作时间了!
李靖生从两人肩部的缝隙看了过去,原来是一家动物流浪所的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小狗的图片。
记得温凉说过自己是很喜欢小狗的,怪不得入神地连他来了都未察觉。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对她的女人动手动脚就不值得原谅了吧,于是给了他一个雪亮的眼神,附带了一记警告意味十足的冰冷眼神,金口一开:“既然有空看这个,那就把我昨天给你的案子里所有的凶器做一个细致的报告,今天下班前给我。”
‘哐当’一声,这下傅兴是真的从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