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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曾经是有,可现在,那点真心在他将近从穷途走向末路之时,哪里还会有,他对自己的猜疑和防范,也只怕会变得愈来愈浓重。
到了邓柯所在的小区时,李靖生看了一眼仍然恍惚的温凉,于是让她在车内等着,自己上楼去接温言。
进了屋,温言正和邓柯家的那个小正太在地板上玩着挖土机的游戏,散落的玩具到处都是。小姑娘一看到走进来的李靖生,脸上马上笑开了花,仰起脸问:“你来接我了,姐姐呢?”
“她在下面,等我一下。”李靖生笑着说完便走到窗边,看着他满腹心思的样子,邓柯也走了过去。
“温凉知道了。”
“你告诉她了,那她有什么反应?”
“什么话都没说,看上去很平静,平静地可怕。”
“难为她了。”
李靖生长叹一口气,接着又低沉地说道:“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
……
温凉坐在车里,暖气虽然开着身体却冷得发抖,忍了一路的委屈和痛苦终于喷薄而出,眼泪一滴滴沿着脸颊滑落在衣襟上。
为什么偏偏对她最好的伯伯,温凉想起自己的名字一阵嘲笑,这让她怎么才能原谅?
直到李靖生抱着温凉走出小区的门,温凉这才赶紧擦掉泪水。温言还小,情绪又是可以传染的,她不希望让这么小的她受到自己这么多的负面情绪。
李靖生把温言放在后座,又细心地系上了安全带,回到驾驶位又看了看温凉,本来就白的脸上哪里掩饰得了泪痕,眼睛也是红的。
李靖生的表情,忽的疼惜起来,伸手温柔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擦掉她没擦干的眼泪,眼角眉梢全都是温柔之色。
温凉柔婉一笑,却几乎掩不住心中的酸楚,又转过头,看着后座不断扭动的小人:“言言,今天在叔叔家玩得开心吗?”
“超级开心。”
看着她眼睛嘴角都要挤到一起的模样,温凉抿嘴轻笑:“为什么超级开心?”
“因为有很多玩具可以玩。”
“家里也有很多娃娃啊?”
温言傻笑着不说话了,李靖生接过话:“我们言言是不是看上那个哥哥了?”
“没有!”
“没有吗?那以为再也不去了哦。”
“不好。”温言赶紧反抗。
温凉也微微地笑了,又问身边的人:“你去抱她的时候她不愿意走?”
李靖生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恩,说明天还要去,邓柯的那个小侄子长得挺帅的。”
温凉挑了挑眉,又转过身问:“言言,中午叔叔给你们吃得什么?”
“叔叔说他做饭不好吃,所以订的披萨给我们吃的。”
话音一落,温凉李靖生四目一对便笑了出来。
即使这样,温凉的心还是堵得慌,回家后,她便回房躺下了。
温言有些不解,又看了看李靖生问:“姐姐怎么了?”
“你姐姐中午没睡,困了。”李靖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我还可以看电视吗?”
“可以,不过要小声点。”
得到允许,温言欢蹦乐跳地打开了电视。
李靖生安抚好了温言,便轻轻地进了温凉的房间。
温凉正背对着门,埋在枕头里掉泪,忽然一只手绕过她肩头,微一用力,便把她揽入怀里。
“靖生……”,温凉闭着眼睛翻身靠着他,捂着脸任由眼泪从指缝里流下,哭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黑亮湿润的眼睛,李靖生的心像是被谁捏了一把的那种疼。
她这一刻多么脆弱,他都深知,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顺着安抚着她的背,渐渐温凉停止了掉泪,只觉得一阵疲劳,睡了过去。
到了晚饭时间,李靖生做好了饭去房间喊她,喊了好久温凉才睁开眼睛,脸上浮着醉人的酡红。
虽然迷人,李靖生却觉得不对劲,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
“你发烧了!”
温凉听他这么说,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这才发现头重得厉害。
“别起来了,我端来你吃。”
温凉听他这么说,低声回了句‘谢谢’又重新缩回到被子里。
看着她无力的样子,李靖生捏了捏她下巴,叹了口气。
吃完饭,李靖生又拿来退烧药给她,让她吃完继续休息。
“言言呢?”
“吃完了在房间里看书。”
沉默了一会,温凉开口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没有几天。”
“所以昨天你说要拜访他,也是想会一会他?”
李靖生点了点头。
“可是周易封都已经死了,知道秘密的人都已经死了,我该怎么办才能为我父母报仇?”温凉字字句句带着一种无力的痛苦。
李靖生摸了摸她的额头,墨色的瞳孔坚定非常,很慢很重地说:“有我在。”
心头的压抑像是被他的话拂散了开似的,没那么痛了。又说了一会儿话,温凉又觉得疲乏起来,不知不觉就闭上了眼睛,梦中只觉得额头一片清凉。
天快亮的时候温凉口渴地醒来,一翻身便看到了躺在床边的李靖生,被她的动作惊醒,李靖生也坐了起来,又看了看还黑着的窗外问:“怎么了?”
温凉心下一惊:“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夜么?这么冷怎么不上来?”
李靖生第一反应是摸了摸温凉的额头,才放心地笑了:“终于退烧了。”
温凉皱了眉,深深吸一口气,半晌才涩声说:“靖生,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不能像其他女孩那样一心一意守着你,反而要你忧心我的事。”
李靖生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愿意。”
世上能得几个这种发自肺腑的我愿意,温凉的眼里一下子就涌出了泪花。
对于李靖生,又有什么不愿意的呢?愿不愿意,他的爱都收不回来了,那种无休无止、不顾一切的爱,他已经视她如命了!
在床边躺了一夜后果很严重,先是头脑发昏,喉咙便开始疼了起来,李靖生也感冒了。
温凉很是愧疚,李靖生却手伸过来亲昵的捏捏她脸,语气柔和又轻佻的说:“亲我一下就好了。”
温凉瞪眼看他怪他不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却也乖乖地在他脸上印了一个吻。
中午吃了饭,江子夔突然打电话说见一面,温凉只好赴约。
“我送你去?”李靖生有些担心温凉的身体。
“不用了,他说来接我,没事的。”
“也好,早点回来一起吃晚饭。”
温凉带好围巾,笑着点了点头。
见到温凉的时候,江子夔吓了一跳:“怎么几天不见憔悴了这么多?”
温凉摸了摸脸:“有吗?”
江子夔又指了指温凉的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他是不是虐待你?”
温凉嗤地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会?”
“我爸妈不是简单的车祸身亡,是被人害死的。”
江子夔刚才还轻松模样一下子敛了许多,前几天看到温言已经够吃惊的了,现在温凉竟然又告诉她父母是被人害死的。
“查出来了?”
温凉语气平平:“恩,但是没有证据。”
“是谁?”
“你见过的,张凉。”
江子夔在脑海里仔细回想了一下便忆起了那个人:“你曾经带我去见的那个伯伯。”
温凉点了点头,眼眶红红的。
她这样毫无征兆地冷漠地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连伯伯也不再愿意带上,江子夔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被曾经亲近的人伤害,绝不是一言一语能够抚平的。
“那你打算怎么做?”
温凉的眼里透射出冷冷的光直寒人心:“我会让他得不偿失,让他像我当年一样尝一尝失去一切的痛苦,在忏悔中度过余生。”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会坐穿牢底的。”
温凉的唇角突然扬起一抹匪夷所思的冷笑:“不会这么简单,我会让他失去一切。”
只有让他失去一切,才能让他感同身受,才能一报她这几年的痛苦。去报复曾经的故人,温凉的也是沉沉密密的痛,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无数条细碎的冰纹,那样无止尽的裂开去,疼痛难抑。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让她原谅,她亦是做不到的。
江子夔看着温凉有些陌生的脸,不再说什么,只是那隐隐的不安始终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因为答应着要回去吃饭,温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只好让江子夔送她回去。
“好不容易出来都不一起吃饭吗?”
听出了他话里的怅然若失,温凉微笑着说:“以后吧。”
“他管你这么严?”
“不是的,我昨天发烧了,在外面这么久他担心,再说,还有言言在家呢!”
江子夔撇了撇嘴,发动了车子:“对了,我和我妈说起你,她让我有空带你回家吃个饭。”
“好的,我也该去拜年的,你和你爸呢,关系好转了吗?”
“还好,话不多但没吵过,他现在身体不好了。”
温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恩,多关心他,没有解不开的心结。”
“你呀。多关心关心自己,让你男人多担待着点。”
“知道了,啰嗦。”
和江子夔聊完天,温凉的心突然轻松了许多。
回家后,李靖生正熬着粥,温暖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一阵舒心,温凉放下包,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不说话。
一回家便看见最爱的人,感觉真好。
睡到半夜,温凉被一阵咳嗽声惊醒,声音断断续续的却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温凉睡不住了于是下床却厨房给他炖了一个蜂蜜鸭梨。
他的房间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摸索着开了壁灯,温凉走过去坐在床边。
“是不是很难受?”
李靖生一边剧烈地咳着一边说:“是不是把你吵醒了。”说完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沙哑,难听的可怕。
温凉心疼地直皱眉,连忙把装着蜂蜜的碗端起来,舀了一勺徐徐地吹冷喂他。
“这是什么?”
“治咳嗽的,喝了就好了。”
她这样贴心,李靖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