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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从哪里听呢?”
“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
“呵,真是个心急的姑娘。”周易封的嘴角弯了起来,头发在狂风里凌乱地起舞,“你是温纪中的女儿,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了,因为那双眼睛实在太像,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春晓吗?因为她是你父亲的女人,即使在我们结婚后,她仍然瞒着我和你父亲见面,你说这样的女人贱不贱?”
温凉有些心疼,心疼得又有些难过,父亲的事,她早就猜到不少。看着她并没有惊讶的样子,周易封又笑了:“看来你早就知道了,那块玉就是温纪中给她的,她死都不让我碰,最后竟然带到肚子里去了。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想杀她的,可是我发现我们的孩子并没有死,噢,是她和那个贱男人生的孩子,她当初早就发现自己怀孕,而你的母亲后来也知道了,她没有办法只能嫁给我,后来还骗我说孩子流产了。”
听着他这样侮辱自己的父亲,温凉的小腹窜起了熊熊的大火,这股热烫得她几乎不能呼吸,原来妈妈什么都知道。
深知他现在一点就燃的情绪,温凉装作很平静地说:“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
周易封的脸一下子变得狰狞起来,一个大步便跨到温凉的面前,嗤笑一声:“那个孩子,我把她杀了,哈哈——那个孽种怎么可以活在世上——”他一边笑着一边步步紧逼,很快温凉就被逼到了栏杆边,狂风呼号,温凉的心倒是突然变得明朗起来,刚刚还受惊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看来我要谢谢你,帮我除掉了那个孽种。”
温凉笑得鬼魅,全身却一点点发冷,心乱如潮。周易封有些恼羞成怒起来,伸手便用力地掐住了温凉的喉咙向后压去,街道上的车辆密密麻麻,看着让一阵眩晕,胃里也一阵不适,被掐着的温凉艰难地发声:“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
温凉的脸一点点变紫,连意识都在一点点变模糊,自己真的就要这么死掉吗?还有李靖生,那个自己刚刚爱上的男人,会不会原谅自己?想到他温凉的眼眶泛起一阵湿意。
就在温凉意识慢慢模糊的一瞬间,似乎耳边传来李靖生的声音,是太想念而生的错觉吗?下一秒脖子上的手便松了松,温凉获得氧气后剧烈地咳嗽起来,接着就听见那熟悉的醇厚嗓音,真的是他,他真的来了。
他穿的是白天那件黑色风衣,下摆被风吹起看上去飘逸而深沉,修长桀骜的眉眼扫了一眼地上的手机,浑身寒气:“把她放开。”
温凉这才明白为什么白天他会给自己装那款软件,他什么都猜到了,他才是最后的大神。看着李靖生眼底的怜惜和温柔,温凉的心忽然一疼,泪腺就不受控制了。
“我说过,不许带人来,温凉你食言了。本打算告诉你最后一个秘密和你一起死去,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死后,就不会有人再告诉你父母真正的死因了,温凉,继续痛苦吧——”
温凉的脑袋‘嗡’地一响,一种无法阻挡的恐惧直觉袭向她,一颗瞬间跌倒绝望谷底。周易封冷笑着一把推开温凉利索地爬过栏杆,李靖生上前把温凉搂紧怀里,冷冽地看着大笑的周易封,“继续活在我的痛苦中吧!”说完他缓缓地向后倒去。
“不要——”温凉撕心裂肺地叫出声,可惜他的身体已经像飘零的树叶坠了下去。
“对不起,我来晚了。”搂着温凉柔弱的身躯,李靖生声音黯哑。
鼻息环绕的都是他的气息,温凉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掉。虽然痛苦,却也莫名的安心。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八点多了,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温凉掀开被子下床,看着格局简约的卧室,这里是?出了房间便看见李靖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向她走过来。
“这里是?”
“我家,你昨晚哭晕了,我怕把你室友吓住,便把你带会我家了,洗洗喝粥吧。”
温凉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昨天还打答应他给他煮粥,今天却变成他给自己煮粥了。
“那个,周易封呢?” 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像是就在在眼前,又觉得恍如隔世。
“死了,姚友民也认罪了,周易封承诺过他如果帮他杀死夏春晓就会给他一笔钱,这便不难解释了。”
“现在——”
“放心,我已经请过假了,迟点去没有关系。”
早晨的他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温凉努了努嘴,是连他自己的假也一并请了吗?
槲寄生吻
吃完早饭到达法证事务所的时候已经接近十点了,两人一同进了办公室后,一群人都笑而不语。
早上邓柯打过电话,所以一屋子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到周易封跳楼自毁时有些惊讶,可听到头儿虎口夺女人又都变成了赞叹和惊喜。
张目看着李靖生那张酷酷的脸,想着头儿虽然吃醋吧但到底不是吃素的,竟然对局面有如此的控制力。再看站在他旁边的温凉,眼睛有些微肿,便关心地问道:“温凉,你昨晚没事吧?”
温凉还没开口,李靖生就一眼扫了过去,一脸‘会不会问问题’的神色。也对,有他在,温凉怎么可能有事?
对别的人,他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这种傲慢的神色,让人敬而远之,于是温凉便用胳膊轻轻拐了一下他。张目讪讪地笑着给自己台阶下,看到这里肖师姐便笑眯眯地说:“头儿,温凉昨天受到了惊吓,算是工伤,你们上午可以不用来的,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她把‘你们’咬得特别重,温凉立刻意识到这群人错意了,脸瞬间染得通红,刚想澄清,身边的男人便声音清朗地宣布:“案子也结了,只剩下一些后续的问题,如果你们手头的工作能尽快完成,下午可以提前下班。”走到办公室门口,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圣诞快乐!”
肖师姐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倍儿圆,虽然见过头儿笑过,可这么温柔地笑还是第一次呢!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温凉,老实交代,你和头儿晚上有什么活动?”
“没——没啊。”某人脸颊一热底气明显不足。
“怎么可能,头儿这明显地假公济私呢!”
温凉翻了翻白眼望向天花板,一板一眼地说:“如果你们不愿意,我现在可以去向他报告说你们想工作到正常下班时间。”
一直在看电脑傅兴眼神幽怨地看过来,慢悠悠地来上一句:“不要理温凉了,头儿上她身了!”
一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温凉无语,她真是越来越招架不住这群同事了,把其他人赶回座位后,温凉一本正经地对肖师姐说到:“我没有和头儿住在一起。”
她的脸绷得微紧,看起来严肃极了,肖师姐嘴角得逞似的翘了起来:“我没有说过你们在一起住啊,温凉,你欲盖弥彰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暧昧的哄笑,温凉干脆把头埋进眼前的书堆里,她听不到,听不到……
按照之前的约定,温凉中午去了一趟江子夔工作的酒吧,这是她第一次来,巷子七拐八拐地她差点没找到方向。酒吧的节日气息很浓,天花板上挂满了小号的圣诞老人,雪花的图案印得到处都是。
温凉一眼便看到了吧台前调酒的江子夔,微笑地走了过去:“Merry Christmas!”
江子夔熟练地摇着手里的酒,笑容有点浪子般的玩世不恭。
“原来国内也这么流行圣诞节了。”温凉一边打量着酒吧的环境,白天的客人不是很多,倒算清雅。
“尝尝。”江子夔拿出一个高脚杯给温凉倒上刚刚配好的酒。
“给我的,是新创的吗?”温凉放下包,端起来细细品尝起来,入口甘甜,带着薄荷般的清香和凉凉的感觉,但吞下去后,口腔又弥漫着温热的甘甜,不禁问到:“这杯酒叫什么?”
江子夔正要回答,身边一个女孩便抢着回答:“这杯酒的名字是‘温凉’,是他新创的,很特别吧!在我门店里卖得特别火呢,都推上我们的酒单了!”
说话的女孩看起来和温凉差不多的年纪,穿着酒吧的工作服,扎着清爽的马尾,眼里生出些湛湛的波光,笑意吟吟。
温凉的眉毛也慢慢弯了起来,摇了摇杯中的酒,重复到:“温凉?”
那个女孩点了点头,完全成了江子夔的代言人,“恩,喝起来是凉的,喝完后却是热的,好喝吧!”
她语气中带着少许的骄傲成分,温凉再看看晾在一旁的江子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江子夔本想着自己介绍这道酒给温凉,在英国他研究过不少的酒,温凉也品尝过很多。可这一次是他第一次以她命名,世界上仅此一杯独一无二,是他送给她的圣诞礼物。没想到却被吴瑶瑶抢了先,不由地耸了耸肩:“我先去换衣服,你在这里等我。”
温凉点了点头,看着对面有趣的女孩,她正仔细地擦着酒杯,眼神却随着江子夔的身影而去。
“温凉,可以走了。”换好衣服的江子夔走了出来,大声向温凉招手。
温凉拿上包灵活地跳下高脚凳,转身的一瞬间还是捕捉到了女孩惊愕失措的脸。
原来,所谓的‘温凉’不是因为酒性,而是江子夔以这个女孩命名的?!
被他拉着离开酒吧,温凉不满地瞪了瞪他:“仅此一次,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以温凉的观察力早就看出那个女孩喜欢江子夔,听到那杯酒的名字后很快便反应过来江子夔正拉着她做戏呢!
“你不觉得你应该找个女朋友吗?”
江子夔扯了扯嘴角装作没听到。
温凉继续说:“那个女孩看起来很好的呀,你不考虑一下?”
“管好你自己的事好么!你和李靖生发展到哪一步了?”
“没有发展,”明明就在说他的事,怎么又扯到自己的身上来了,“那杯酒——”
江子夔长眉清扬:“为你做的,喜欢吗?”
温凉点点头,甜蜜而满足,这个世界上有一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