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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爷回过头来给自己的人说:“听见了没有,我这次带你们出来可不是散心的,人家和胜昌为什么牌子那么响,最重要的是有一帮忠心耿耿的干将。”
麦震东道:“六爷客气了,谁不知道华清帮在龙都资历最老、实力最强,很多事我们还要向你请教。”
六爷微叹一声,摆了摆手:“唉,我老了,子侄们不上进,手下养着都是一帮吃闲饭的,我手下要是有明扬这样的帮手,我早就退休了,也不至于这么大年龄还为帮会里的事操心。
关上门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瞒大家说,这年头买卖不好做啊,那么大的龙都岂止是华清帮一个帮派,新近崛起的烟雨堂风头无两,华清帮已经被人家盖住了。”
“哦?”麦震东微微皱眉:“竟然还有人能盖的过华清帮?”
六爷苦笑一声:“何止是盖住,恐怕再过一段时间,华清帮就要被人家吃掉了。”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麦震东道:“六爷言重了吧,华清帮经营多年,怎么可能被一个新帮派吃掉。”
“麦先生,你盘踞香港,对内地的事自然不够了解。说起来你一定不信,烟雨堂的老大居然是个二十来岁的黄毛丫头。”
“啊?”麦震东神色凝重起来,“一个黄毛丫头居然能干出那么样的事业?”
“那个丫头可不是一般女人,别看她年纪轻,还是个大美人,可论手段、论魄力都绝不在你我之下。这人哪,不服老不行,我哪怕再年轻十岁,也一定要跟她争个高低。当然,光靠她一个人肯定不行,据说她老爹是燕京风云会的龙头,更重要的是,她身后还有一个强大的靠山,要是没有那个人烟雨堂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
“仅仅是一个人就能决定一个帮派的强弱,未免有些危言耸听了吧。”麦震东不信。
六爷笑着摇了摇头,话锋一转对李明扬道:“听说你的人最近两天遇到了点儿麻烦,是吗?”
被人当面戳中痛点,李明扬显得很不自然,“额……其实也不算什么,一个大陆仔而已,要怪只怪我的人太废物,下次我会亲自出马干掉他。”
“一个大陆仔而已?”六爷冷笑一声:“明扬,我知道你实力雄厚,本人被江湖称为金牌打仔,可你和那人比未必就能有什么胜算。”
“难道六爷知道他?”李明扬问。
“他就是我刚才提到的烟雨堂老大背后的靠山!”
听了这话,全场霎时一片唏嘘感叹。
麦震东思索片刻,才道:“六爷恐怕言过其实了吧,帮派是靠实力说话的,就凭他一个人能托起一个帮派,真要是那样我们还混什么。”
“说实话,我没见过他,但我的人和他有过碰面,后来我派人一查,这小子非同小可!江湖传闻不可信,起初我也不信世上还会有这种人,可几经调查,那小子的确不同寻常。”
“怎么个不同寻常?”
“就拿一件事来说吧,想当初龙都最火最劲是青红帮,他为烟雨堂出面,在北山球场一个人赤手空拳杀了青红帮上百刀手,从此一战封神!”
“什么!”众人全都倒吸口凉气,第一反应是震惊,随后便是怀疑,“你是说他一个人?”
六爷点了点头:“别说你们不信,当初我也不信,可这是青红帮的人亲口所说。所以,以咱们两个帮派的关系,我还是要说句话,如果没有十足把握,最好不要碰他!”
李明扬显然不服,掰了掰拳头:“本来一个大陆仔不值得我亲自动手,不过听六爷这么一说,我倒很想会会他了。”
“话我已经说到了,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不过我还是要说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六爷别忘了,这里是香港!”李明扬口气里带着无比的自负。
麦震东微微一笑:“六爷是好意,我当然很清楚,不过你放心,和胜昌要是连一个人都搞不掂,我们也不用混了。我保证一定让那个大陆仔有来无回。”
“那最好不过,我静候佳音。”六爷干笑几声,起身道:“你们还有事商量,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麦震东吩咐道:“先带六爷和贵客们去休息,晚上我们一起看拳赛,香港最好看的不是赛马,而是拳赛。”
六爷带着手下一干人走后,不久进来一个马仔,对麦震东小声说了句:“人已经到了……”
麦震东凝眉:“现在在哪儿?”
“就在外面。”
“那还等什么,快请进来。”
在场众人都不明白那是什么人,居然能让麦先生用一个“请”字!
门一开,一道清影飘然而入,众人抬眼一看,只见那人穿着一袭黑色长袍,从头到脚遮的严严实实,脸上隐约是一面轻纱,双目藏在阴影里,根本看不清面目,只是可以看出是个女人。
如此怪诞的装束就足以让人瞠目,更离奇的是,她就那么缓缓而入时,屋子里的花草竟无风自颤,每个人的心头都掠过一丝寒意!
虽然看不清她的面目,但当你看她的时候,隐隐能感觉到她也在盯着你,仿佛灵魂已经被她悄然锁定!
麦震东站起身,也只是往前迈了半步,好像有一道无形屏障将他生生挡住。
他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嘴巴牵动了下,才道:“秋,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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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8章 白色的雏菊
众人面色怪异,麦先生显然认识那个女人,却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任何点滴。
“我离开香港多久了?”静默半晌,那个女人才幽幽的说了一句,她的声线很好听,却像是录音机里发出来的,不带半点儿情绪色彩,让人捉摸不透。
“很久了吧……”
“很久是多久?”
“差不多快有二十年了。”
又是一阵静默,女人没再言语。
“秋,听说你一直在海外,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记住,我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
麦震东面色一僵,咽了咽喉咙,居然没有任何表示。
堂堂的和胜昌龙头,居然被一个女人当面数落,居然连一声都没敢吭,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大跌眼镜。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麦震东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来介绍下,在座的都是和胜昌的骨干,这位是会中元老陈伯,这是尖沙咀的明扬,钵兰街的肥威,铜锣湾的文峰,还有旺角的胡须强……”
几个人都冲着那人点头致意,虽然还不清楚那人的来历,可既然连麦先生都给面子,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身上冥冥中散发着某种气息,哪怕她背对着你的时候,都让你不敢靠近!
可那个叫“秋”的女子却连动都没动,她看也没看任何人,缓缓来到屋子里的几盆花草中间,缓缓的从黑袍下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抚摸着一束黑色郁金香,就好像在抚摸情人的脸,声线却依旧淡漠如雪:“你的花该打理了。”
她走路的时候没有半点儿声息,也看不到双脚在动,好似在御风而行。
更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些泰山级的黑帮大佬之中,她最关注的仅仅是一束黑色郁金香。
当她伸出那只手的时候,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
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手。
他们都有数不清的风流往事,也不知见过多少女人的手,手中没有刀枪的时候,也不知握过多少双春葱般的柔荑。
女人的手,大多都是美丽的。可无论多美的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缺陷,有的是肤色稍黑,有的是指节稍大,有的是指尖稍粗,有的是毛孔稍大……世界上根本就不可能有完美无瑕的手。
但现在展示在他们眼前的这只手,就算最会挑剔的人,也绝对挑不出丝毫毛病来。
他们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就算再漂亮的辣妹在面前跳脱衣舞,他们的眼睛也不带眨一下的。
可仅仅是看到了这个女人的一只手,就已让他们见之忘俗,眼里除了这只手再也没有别的。
没有人可以想象,拥有这样一双手的女人,她的脸会是多少惊心动魄!
女人一边抚摸着花朵,一边说道:“你知道黑色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吗?”
麦震东道:“神秘,高贵。”
“是美丽而绝望的爱!”女人淡淡的道:“我是一个总闻着火药气息的人,可能我的灵魂也有了这样的气息。
听一个从战场回来的老人说过,泥土能吸收火药的气息。
而从泥土中长出的花的香气,可以改变一个人。
而我专注于花的短暂时刻,我能忘记火药的气息。
我是个守旧的人,这可能也是我依然活着的原因。”
没人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没人猜得出她沉甸甸的内心世界里都是什么,所以在猜不透的情况下,更愿意用“疯子”来解释。
事实上,这个神秘诡异的女人在他们看来就是个疯子!
麦震东干笑两声:“秋,没想到你这么喜欢花,你喜欢什么花尽管告诉我,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也许在你眼里她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个随便买卖的东西,但花也是有生命的。如果你对她好,她会把最美丽的一面给你看,否则她会迅速枯萎烂掉,把最丑陋的一面留给你,她的生命短暂却骄傲。”
为了打破僵局,麦震东打个哈哈,“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妹妹秋,我父亲的养女。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见面,今天重逢我真是开心,哈哈……”
虽然谁也不知道内情,但众人也跟着假模假样的干笑几声,对麦震东道一声“恭喜”。
女人忽然道:“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为什么?”
“我要找你的父亲,有件事要当面问他。”
麦震东收敛了笑容,“秋,你来到真不巧,他老人家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
女人的手骤然一停,静默了好一会儿都没言语。
“你想问他什么事?”
“我刚刚说过,我不喜欢回答别人的问题。”
麦震东目光一闪,深不可测的笑道:“多年不见,看来我们有点儿话不投机。那么,有没有兴趣谈谈生意上的事?”
“那要看能不能提起我的兴趣。”
“我相信应该会的。”麦震东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给她,“据说,这个人曾经一个人赤手空拳杀了上百个刀手。”
女人只是快速的扫了一眼,随手一握,照片竟在她那只美妙无暇的手里化成了粉末,“从现在起,他已经死了。”
麦震东不无欣赏的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