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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瞥到了床头柜上的钱包,手一伸把钱包抓过来。
好家伙,里面的空空如也,她连他 昨晚临时到超市买的保险套的收据都拿走了。看她昨晚卖力的表现,是想证明自己有被所有男人告诉她银行帐号的能力吧。
ANGEL,虽然很俗套的名字,不过这种女人,也就只配这种名字,咂摸起来,她的身体,真的很有诱惑力,和经验丰富的女人周旋,让她们折服,是一种无法形容快感,快乐到你觉得自己快要死掉。
小综捏捏自己的太阳穴,正沉醉在温柔乡中,就被那鬼叫一样的铃声吵醒,酒精的隐力还没退去,后脑勺刺刺地疼。
比起着生理上的不爽,他更不爽明姨居然找了这样一个没前没后的竹竿来当钟点工,明姨啊明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五个菲佣都被你辞退,看来你是一心想让我吃素了?!
算了,看在那只青苹果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暂时不和她计较那么多,反正估计她也不会做太久,不是肺痨吐血就是神经崩溃吧,这个小小的身体能干什么呢?反正,我游小综是会等到第六个菲佣的。
我游小综天生是疼惜女生,可是,小妹妹,谁让你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呢?而且还是明姨派来的眼线,不然我倒是可以发挥下同情心。
可惜,你不是。
烟花2
“蛋、炒、饭?”小综看着眼前这冒着热气的炒饭,一字一顿地说,然后抬头看小愉。这女人,居然用一盘蛋炒饭来打发他?!
“恩,因为冰箱里只有几颗鸡蛋,还有一点葱啊蒜啊的,所以就做了蛋炒饭。”小愉微笑着解释。
小综正想发作,深呼吸,鸡蛋混着葱花蒜香的气味直冲入他的鼻子,那一瞬间,身体就融化下来,气也消退在这腾腾热气中。
没办法,女人和美食,是他的软肋。
好,先不和这女人计较,填报肚子要紧。舀了一勺,蛋的清香灌满舌间,饭粒颗颗松散,嚼一口,松硬有度,不多不少,吞下胃,还有卤汁的爽口味余留在齿间。
小综咽了下口水,我的妈呀?这是蛋炒饭么?这,这是蛋炒饭吗?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蛋炒饭?刚还想在食物上大大奚落她一番,可是现在……小综带着极度不可思议地询问目光抬头看小愉,看得她一头雾水。
“怎……怎么了?味道怎么样?”她就站在他身边,有点不安地望着他。
“你怎么不吃?你没在饭里下药吧??!”狠毒的话说不出来,小综只好瞎诌。
“下药?我下药做什么?”
“毒死我啊,废话!”
“为什么要毒死你,我要劫财劫色吗?”小愉低声地说,显然很不满小综的无理取闹。
小综差点笑出来,这个女人,居然还是有一点幽默感的。
“难吃死了,你会不会做饭的啊??”
“啊~~是吗?”她的眉头一下子就锁起来了,“咸了还是淡了?如果不喜欢,我再做一盘。”
说着,就要拿过盘子倒掉。
“喂喂喂!!你干嘛啊?”看着那盘蛋炒饭被她拿起,小综心里突然没由来地痛了一下。
“倒掉再重做一份吧。到底是咸了还是淡了?”
这么好吃的蛋炒饭,还冒着热气,她,她居然忍心倒掉??小综大手一伸,把盘子扣下来,那爽滑的鸡蛋味不停地袭击他的鼻子,快让他没有抵抗力了。
“算了,今天我肚子饿,就将就将就,下次如果你还以这么不认真的态度来上班,一定让你好……看……”“看”字就夹杂在小综口里那满满的饭粒中吐出来。
“哦,”小愉不禁稍微侧下着头看着他,“你是真的觉得不好吃吗?”然后,她凑近盘子,“那么,你为什么要吃的这么快?”四目相对,小综似乎可以从她大大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满嘴饭粒的狼狈样。使劲咽了一口,舌间滑出来舔掉嘴角的一颗饭粒,打了个小嗝,“我饿,我饥不择食,行不?!”
小愉平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上铺的床板。夹缝里有个不明微粒掉入眼中,小愉揉了揉,隐形眼镜就掉出来,并且再也没有找到的可能。
倒霉有一种惯性。
洗了20件衬衫,30件毛衣,5条外套……刷了无数只杯子,换掉了洒了威士忌的印第安织绣地毯……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这是周愉钟点工生活的第一天,不知道可否用水深火热来形容。
游小综那个暴躁狂,居然鄙视我做的蛋炒饭?!小愉一动不动地躺着胡思乱想,怎么可能?蛋炒饭可是祖传秘方,比那些生冷的山珍海味可差不了多少。怎么说我也是厨师世家出身,遗传了老爸的优良传统,八大菜系尽在掌握之中,又从老妈那继承下西式流派的风格。
如果说对于立体几何的这个侧面积那个底面积她可能没什么发言权(不然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丢钱?!),但是说到厨艺,小愉一直坚信如果她生活在八百年前她一定是享誉中原的“食神”,如果宣传做的好或许红到西域也不一定。毕竟,会做饭这个本领对于女人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正当小愉沉浸在自己手持一把经过ISO9001认证的银色大刀把一串柔软的豆腐切得片片爽滑而博得台下观众的欢呼声的无尽遐想中时,电话铃声杀猪般响起,吓得她从床上蹦起来,撞到上铺的床板,于是只能捂着脑门,跳下床接电话,颤悠悠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游家管家明姨无比洪亮和热情的声音,“请问周愉在吗?~~哦,你就是呀,我是明姨。今天做了什么饭呀?遇到小综了吧?觉得他怎么样呢?很好相处对吧,哎哟我们家这孩子就是特别讨人喜欢,特别招人疼爱呢,对待女孩子,嘴巴还很甜……”
小愉握着听筒,一句话都插不上,只能呵呵地干笑。挂掉电话后,才发现自己脊梁已经汗涔涔。
特别讨人喜欢,特别招人疼,嘴巴特别甜……
这是我周愉遇到的那个特别没人性,特别暴躁,嘴巴特别贱格的游小综吗?
明姨是所谓的大家族——游家的管家,恰好是秀姨在俱乐部的牌友。秀姨是周愉妈妈的大学朋友,周妈嘱托小愉在北京有事没事就去找找秀姨。她大概不会想到秀姨居然会把她的宝贝女儿“出卖”在这里打杂吧。
面试那天,明姨象打量牲口一样打量着小愉,带着从上至下打量人的眼光,就象老鸨在挑选怡红院的品牌一样。然后她面带微笑地点点头说,这个不错,肯定没问题。她在说没问题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很浓。
好象小愉是个绝对安全的牲口,绝对不会逃跑,也不会干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紧接着秀姨说了一句让小愉无比沮丧的话——是啊,她长得象一个初中生嘛,肯定没问题的。
小愉从来都不知道发育不良的样子还是个优势。
“是做糖醋里脊还是宫爆鸡丁呢?”小愉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一边想着待会晚饭为他们做些什么。先去图书馆还书,再帮小乖借一本《沉默的羔羊》和《汉尼拔》。小愉一直搞不懂象小乖那么温柔沉静的女孩为什么偏偏喜欢看《沉没的羔羊》这样血腥的书,一想到那吃人脑的教授她就毛骨悚然。
“《沉默的羔羊》……在哪一排呢……?”小渝看着书架上的序列号逐排找着,下午4点半,馆里没什么人,昏黄的阳光从大面积的窗玻璃外投射进来,空气中有无数的小因子在转动,伴随着厚厚的书本散发出的书卷气,让人的心情平和又柔软。
再走过一排,小愉吓了一跳,一个男生席地而坐,背靠书架,头斜依,安静地睡着。他睡的这么安静,好象时间象闹钟一样,被暂时按停。
虽然是在室内,他却戴着NY的棒球帽,帽檐遮住了他大部分的表情,一股疲倦的气息却可以从微弯的帽檐外散发出来,瘦削的下巴,宽而单薄的肩膀,一件ADIDASE茄子灰的T…SHIRT,袖口那三杠雪白的条纹在夕阳的包裹里反射着柔和的光。
一瞬间小愉有点看花眼了,有一种让人心疼的感觉,从他被帽檐遮挡的眼角眉梢,淡淡的很安静的表情里散发出来。
他的手垂在两跨间,右手还握着一只没有笔帽的钢笔。身边放着一叠稿纸,稿纸上压着一本博尔赫斯的诗集。
小愉弯下腰,带着一点小女贼的好奇心把那叠稿纸轻轻抽出——上面布满了零碎而美丽的字迹。零碎的是笔迹,美丽的是文字的内容。
“今夜沉沉宁寂,
并让我们潜心等待
那必不可免的十二下钟声的敲击。
真正的原因
是对时光之谜
普遍而朦胧的怀疑,
…… ……”
在这首正诗的周围,还写着很多信手拈来的词——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激情,岁末,陌生的街道,为所有的死者感到愧疚,遗失的诗……
他,是个诗人吗?小愉微微侧目,想看在那帽檐下,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沉痛的,还是很有革命气节的有为青年,这么想着,不禁一笑。
男孩的头滑了一下,手滑到地上,这点小动作让他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小愉吓了一跳,赶紧跳起来,却发现手中还拿着他的稿纸,糟糕来不及了,十万火急地把稿纸匆匆地压在书下,想来一个后退冲刺转身落跑,转身的那一刹那突然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然后是一堆大部头书淅沥哗啦地砸到她脆弱的脑门上。
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落跑的时候还会自己撞到书架上去。
小愉瘫坐在书堆中,哭笑不得。
一只手从身后慢慢伸过来,把书一本本拾起,放回书架,再转过身来问还坐在地上的她,“你要哪本书?”
原来他误会她是个子不够,以致遭受如此惨状,再次发现了原来发育不良还可以成为掩饰自己丢脸行经的绝佳借口。
“要,要最上面,最中间的那本。”小愉颤颤悠悠地说着,无力地抬手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