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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范小鱼开始这么笑时,就代表事情不妙了。
“范大哥,范大哥在家吗?”屋中正一派诡异,院外却忽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叫唤,听起来像是个年轻妇人的声音。
女人?范小鱼的眼波很自然地转到范通那张英俊的脸上去。
“在。”范通高声应了一句,看着范小鱼自己也不解地摸了一下头,老实地交代道,“我也不知道她是谁。”
范小鱼瞟了他一眼,不再理会那怪老头,径直走去开门,门外站着的还真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一张粉面上,两弯弯细细的眉,红艳艳的嘴唇,水汪汪的眼睛,打扮的十分细致,也颇有姿色。
女人手中拎着一个小篮子,正满面笑容地站在门外,不意却见来开门的不是范通而是一个妙龄少女,笑容不由滞了滞,但随即又热情地问道:“你就是小鱼吧?哎呀,多漂亮的孩子啊,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大美人,瞧这双眼睛,哎呀,俊的像仙女似的。”
范小鱼淡淡一笑:“谢谢,请问你是……”
“哎呀,你看我,都忘了自己介绍了,我呀,夫家张氏,就住在镇上,如今寡居,你就叫我张大婶好了。我是特地向你爹道谢的,今天要不是你爹帮忙,哎呀,我这条小命啊指不定已经不在人世了。”一两句话就要带一声“哎呀”的女人娇媚地笑了笑,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范小鱼立刻注意到她的手上捏着一块粉红色的手绢,那一只捏手绢的手更是嫩的跟春葱似的。
是个寡妇,还是个俏寡妇,她这个老爹可真够本事的呀,才搬来一天就和一个俏寡妇关系搞得这么好?
范小鱼不动声色地再度打量了她一下,想到家里还有个怪老头,便微笑着把门越加打开些:“原来是张大婶呀,我爹在家呢,您请进。”
“好好好。”张寡妇忙不迭地迈进门槛,一边带着笑脸往里走,一边不住夸奖着范小鱼的漂亮懂事,范小鱼只是微笑地听着,偶尔谦逊一句,直接把她带到怪老头在的客厅里。
范小鱼存心搅和,笑容在未进门时就变得更加甜美,领了人进屋又是请人家坐,又是请人家喝茶。
怪老头只瞥了张寡妇一眼,不置一词的又继续啃剩下的鸡脯,而张寡妇看见桌子那头就坐了个吃相粗鲁的老乞丐,却是浑身都不自在,赶忙把小篮子放在桌上,从里头拿出一个碟子,眼波里像是含了春水似的冲着范通笑。
“范大哥,你救了小女子的命,小女子实在无以感谢,只能做点小吃食来表表心意,请你们尝……啊!”
话还没说完,张大婶突然惊呼了一声,却见怪老头早已伸了一只污手过来,毫不客气地抓了两块点心一起塞入口中大嚼起来,剩下的一层糕点上也隐隐地有手指头上的油印。
张寡妇的粉脸一下子黑了。
第116章 又添一张大口
“张大婶,您慢走啊!”
范小鱼礼貌地送借口家里有事忙不迭告辞的张寡妇走到门口,微笑着挥了挥手。虽然俏寡妇对上怪老头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不过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同样是客,可她前后却是完全不同的一冷一热的态度,再笨的傻子也该看出她对怪老头的那身武功确实没兴趣。
趁着送客,顺利离开堂屋后的范小鱼自然不可能再走回去,直接去敲岳瑜的房门。两兄弟面面相觑,却谁也不敢出声唤她。这神情瞧在怪老头眼里,不由大摆其头:“亏你们两个还是大男人,居然还要看一个小姑娘的脸色。”
他的声音听起来不甚响亮,可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
八字还没一撇了,就想先来个下马威,且不说她对这个怪老头毫无兴趣,哪怕就算要拜师,她也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范小鱼心中冷笑,却没有出言反驳,只当没听见。
“范姑娘……”岳瑜也听到了怪老头的话,见她寒着脸进来不由有些担心。
范小鱼微微一笑,犹如春风吹拂:“没事,我们不管什么莫名其妙的人,对了,岳先生,你会不会乐器?”
岳瑜怔了怔,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道:“学过几天琴。”
“琴?还会其他乐器么?”范小鱼皱眉,这种乐器太高雅沉静,可以象征文人高士的品节,却不适合在瓦肆勾栏那种地方演奏,也不适合伴奏。
岳瑜红脸道:“除了笛子,其他再也不会了。”
琴为雅声,笛为俗音,琴能修身养性,笛却活脱跳跃,不为君子所爱,他又会弹琴又会吹笛,倒显得品行不稳了。
不过,岳瑜这边心里暗愧,范小鱼却是十分惊喜:“啊,你还会吹笛呀,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我一直都想学吹笛呢,就是没遇到先生,以后你教教我吧?”
岳瑜明眸顿亮,灼然生辉:“你喜欢笛子?”
“是啊,笛子好听嘛。”范小鱼充满希望地问道,“岳先生,那你会谱曲吗?”
岳瑜迟疑了一下,道:“会是会一点,但并不擅长。”
范小鱼眉开眼笑:“会一点就行,岳先生,我有首小调,只是没有曲谱,不知道如果你能不能根据我唱出来的音调,帮我谱个曲子。”
“我那尽力试试吧!”岳瑜想说自己真的不在行,但看着范小鱼那如春花般灿烂的笑脸,又实在不忍,只好硬着头皮道。
范小鱼兴奋道:“太好了,趁着天还不晚,我们现在就去买笛子吧!”
“现在?”岳瑜怔道。
“对,现在,你要是怕被人看见,戴上帽子就是了。”
明日就要去演唱了,以她的唱功和内力,清唱固然不怕,若想效果更好,最好还是有伴奏,而且家里还个怪老头在,她才不乐意呆呢。最好等她买了笛子回来的时候,那怪老头已经走了,这样也好问问二叔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
打探……啊,景道山!
范小鱼才一转身打算向门口走去,面色就一变,她怎么就忘记了家里还藏了这么一个人呢,不会已经被怪老头发现了吧?
这一惊非同小可,范小鱼顾不得许多,忙猛冲出房门高喊了一声范通。
听出范小鱼声音里的急切,范通忙地向怪老头告了个罪,让范岱继续招呼,匆匆地跑了过来。
“老爹,那个姓景的呢?有没有被他发现。”范小鱼极低地道。
范通飞快地瞧了一眼堂屋,也低声回道:“没有,中午我出门的时候顺手点了他的穴道,到现在还没解开,亶儿在看着他呢!”
“夜长梦多,老爹,我没兴趣跟他学武,你想个法子请他走吧。”范小鱼松了口气,点了点头,随即提高了声音,“爹,我和岳先生要去一趟镇上。”
“这……哦,你去吧。”范通愣愣地应了一声,眉宇间却尽是为难的神色,要请比老前辈走,这……
“我们走吧!”范小鱼回头对已经把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的岳瑜道。
这个纱帽是离开钱府那日,岳瑜特别请求她买的,这次决定上京并留在京中后,岳瑜一直生怕会被夏竦发现,因此行事特别谨慎。平时能不见外人就不见外人,出门必戴斗笠纱帽,简直比千金小姐还千金小姐。
两人到了镇里,幸好这城里的繁华已影响到郊区边镇,不用去城里,两人也很快就挑好了两只笛子。为免和怪老头打照面,看到日头还有一小会才能落山,范小鱼特意没有回家,而是带了岳瑜就在离家不远的一处田坎上坐了下来,然后开腔唱了起来。
岳瑜出神地听着,直到范小鱼第二遍问他,他才恍然醒悟:“这小调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怎地如此清新脱俗?”
范小鱼笑道:“你先别管从哪里学来的,你先试试看能不能跟上我的调子。”
岳瑜微赦,忙凝神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吹出了一两句来,虽有差入,但大体还是抓对了调子,然而,范小鱼很快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笛音嘹亮清澈,若是单吹,自然十分好听,可若是直接这样用来全程伴奏,却未免太过尖锐了。
想了想后,范小鱼让岳瑜试着把调子尽量吹低些,果然就好多了,接着两人再继续尝试,反复地修改,一直到范白菜找来时,也才勉强地铺完半支曲子。
晚饭还没做呢!看到天边的晚霞都已发暗,范小鱼这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忙跳了起来,顺手拍了拍PP:“冬冬,饿坏了吧,姐姐这就回家做饭去。对了,那人走了没有?”
“走了,二叔留他住,可那位老爷爷说,他习惯了幕天席地的睡在热闹的地方,咱们家太清净,不过,他走之前说了,今天是先喝完了酒才有烧鸡吃,明天他要一边喝酒一边吃烧鸡。”范白菜老老实实地报告,然后补充了一句,“老爹和二叔都答应了,说明儿一定给他老人家准备好。姐姐,那老爷爷是什么人呀,为什么老爹和二叔都对他那么尊敬?”
“什么人?吸血虫老怪人!”范小鱼简直要咬牙切齿了,一斤上好的剑南春一只烧鸡!一天就起码要三十四文钱,这对双胞胎还真是大方啊!
看着风风火火回来的范小鱼,两兄弟立刻都变成了缩头乌龟,噤若寒蝉,呐呐地半天后,还是范通先讨好地赔笑:“乖女儿,爹知道你不喜欢跟比老前辈学武,可是比老前辈是以前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在朝廷还未禁武之前,他还曾立过好几次大功呢,以前你爷爷在的时候都还曾崇拜过他,现如今他来到了我们家,我们做晚辈的总该尽力招待才行,你说对不对?”
“对……对你个头,一天一斤好酒一只鸡,你当我们家很有钱吗?”范小鱼简直都要喷火了,“我不管你们两个用什么方法,明天是最后一天,喝完吃完后你们马上把人给我请走。”
怪老头虽一身褴褛,可他的皮色却好着呢,这样的人,看起来像是会饿死的么?一回两回出点血没关系,权当成全两兄弟对江湖老前辈的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