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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钱相会不会相信我们。”罗亶低低地插了一句,忍不住又向门外望了一眼。
“应该会相信的,我瞧丁澈这孩子性子虽然有些骄傲,但他既然主动提出要帮我们,我想他应该会说到做到,只是可能那钱相是个谨慎的人,又或者人家已经通知大理寺来提人犯也不一定,我们还是再等等吧!”范通安慰道。
范小鱼却只玩着手中那个精致的茶杯,并不参与讨论,只在自己的心中转着心思。
两个小时的等待虽说长了一点,但理性一点来说,这是在古代,在相府,可不是寻常人家,规矩大些在所难免,还是在能接受的范围,关键是他们的故事,这个连面都还没见到的钱相能相信几分,又是否能看在丁澈的面上来帮这个忙。
“小鱼,你怎么说?”范岱见范通处处为人家着想,不由地有些不耐,懒得和他多说。
“再等等吧,人家虽然把我们晾在这里,但茶水点心的也没缺少,不算很失礼。”范小鱼放下茶杯,正准备说点什么话题好冲淡大家的不耐,灵敏的双耳已捕捉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嘴角顿时一勾,“二叔,坐正点,来人了。”
这脚步明显不同于前面几个仆人,急促中又带着一丝沉稳,倒有点像是先前陪着丁澈来码头的那个管家的脚步声。
果然,一张半熟的面孔很快地,就出现在厅堂的门口,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客气有礼:“各位,我家老爷有请。”
……
在回廊里绕了几绕之后,范小鱼等人终于见到了这一位博识多学的前右神武将军,以及已经换了一身锦服又恢复成一派贵公子模样的丁澈,范小鱼才一进厅,就敏锐地闻到了他身上有一丝新沐浴完所特有的气息。
范小鱼斜了他一眼,心中立刻鄙夷,原来这家伙先去洗澡换衣服了呀,难怪会让他们等这么长的时间,果然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就不能等事情谈完再去享受吗?
丁澈仿佛感受到范小鱼的鄙视,视线立刻转了过来,范小鱼迅速地在目光对上之前移开,敛住了自己眼中的情绪,哼,现在她是人在屋檐下,又有求与人,暂且留着这笔怠慢之帐,要是丁澈最后真的拜了二叔为师,将来还愁没有欺负他的机会吗?
这么一想,范小鱼心里顿时平衡了许多,抬眼去打量这一位褒贬皆有的历史名人,无视已敏感地察觉到一丝儿情况的丁澈在一边的蹙眉瞪眼。
钱惟演的相貌并无出其之处,甚至相对于他如今的地位而言,未穿公服、神情平和的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位普通的教书先生。然后,这只是外表而已,范小鱼并没有忽略当自己一家进去后,听到丁澈一一介绍自己等人时,钱惟演那看似漫不经心一一扫过他们的眼神中所闪过的那丝精光。
钱惟演很得体地先是表示了几句感谢,在范通谦逊的回应之后,很快就把话题带到命案之事上:“澈儿说,你们手上已有那主犯景道山的供词,可是真的?”
“是的,大人,那景道山已经承认了一切皆是他所为,供词在此,请大人明察。”范通拿出众人的供词,总管接过呈递。
“嗯,虽然主犯逃脱,不过有此供词人证,此案真相已是大白,适才我已经通知了夏大人来共商此事,相信大理寺很快就会给一个明断,在审案之前,各位不妨先在寒舍休息,老夫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奉陪了。”钱惟演的口气始终不咸不淡,既不热切但也没有太冷漠,说完,便站了起来。
“多谢钱大人,钱大人您忙。”范通也忙站了起来,众人跟着起身。
“管家,带范大侠一家前去松院,澈儿,你跟我去书房给你母亲修书,免得她挂念。”钱惟演淡淡地道,交代完后就径直离去。
丁澈端端正正地应了一声是,态度与和范小鱼在一起的倨傲神情截然不同,俊美的面庞如戴上了一层完美却无感情的面具,微微地向范家人点了点头,就跟在钱惟演后面走出了客厅。
“众位请跟我来。”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位钱大人的态度疏离冷淡,总管的笑容也没有多少人情味,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样子,令人感受不到任何的热情和感恩之意。
范小鱼回头看了一眼祖孙俩离去的方向,突然觉得这一座充满了江南风味的府邸一下子冰冷了起来,先前还存着的那一点想借助钱府的关系好更顺利地在京城中立脚的心思,顿时荡然无存,忍不住自我嘲笑,亏她先前还想套点近乎,这一下可知道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讨好了吧?
也罢,反正他们范家人有手有脚,本来就没指望吃混人家的,只要一旦案子确定,恢复清白,他们马上就离开。这十里繁华帝都,难道还怕找不到他们一家的容身之地吗?
第101章 岳瑜的希望和绝望
“众位先在这里住下,有什么需要不用客气,直接吩咐下人好了。”到了松院,总管随手招过两个丫环,面无表情地吩咐道,“这是府里的贵客,你们两个,小心伺候了。”
“是。”那两个丫环大约都是十四五岁的年龄,长得眉清目秀。一个圆脸恭谨的有些神似范小鱼前世一位演“薛宝钗”的演员,另一个则有一双灵动的丹凤眼,削肩瘦腰,要是也拿红楼梦中的人物来比,倒更像晴雯。
总管走后,“薛宝钗”翠云便恭敬地向众人介绍了小院的格局,和“晴雯”绿萼一起带着他们先参观了六间厢房,并请他们自行挑选住所。范通性情谨慎,不欲多打扰别人,便道除了小鱼和岳瑜各占一间外,自己和范岱,罗亶和范白菜各共一间即可。
“请问范大侠,还有一位贵客何时来到,奴婢们也好早做准备。”翠云温婉地问道。
“就我们六个人啊?”范通不解地道,正要向两位丫环介绍一下众人,目光一环视,突然一愣,“岳先生呢?”
众人下意识地都转目搜寻,这才发现刚才去见钱惟演时还在场的岳瑜,不知何时竟然不在他们的身边了。
“奴婢们只见总管带了你们前来,并未瞧见第六人。”翠云讶异地道,“请问范大侠,那位贵客方才是和你们在一起的吗?”
翠云没见过岳瑜,那也就是说岳瑜根本就没跟着他们到松院来?那他一个人会去哪里?众人心里都大为不解,方才钱相是先行离去的,没见停留岳瑜下来啊?
这个空色和尚,搞什么鬼啊!范小鱼心里暗骂,脸上却随即扬起了甜甜的笑脸:“两位姐姐,贵府这么大,我想我们的朋友一定是刚才在来的途中贪看贵府的美景,一不小心没能及时跟上来,不知道两位姐姐能不能陪我前去找一下?”
“好的。”客人走丢不是小事,翠云也不敢疏忽,当下忙先打发了一个使唤婆子前去禀告总管,同时留下绿萼招呼其他人,就匆匆地带了范小鱼出门去寻人。
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才过了一道曲桥,就看见对面的假山后,转出正跟着一个家丁向这边走来的岳瑜,范小鱼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出岳瑜脸上充满了喜悦之情,显然心情很好。
“岳先生?”范小鱼心中疑惑,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高呼了一声。岳瑜一看见她,脸上顿时一赦,忙收起喜悦的神色,整肃了一下神情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岳先生你真笨,走个路也会走丢。”见他走进,范小鱼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抿嘴取笑道。
岳瑜愣了一下,谄谄地笑了笑:“是……是啊!”
“原来这一位便是岳先生,奴婢翠云见过岳先生。”范小鱼身边的翠云这才找到机会福身行李,睫毛低垂,白嫩的脸上不知何时已染上了一层粉晕。
“翠云姑娘好!”岳瑜慌忙还礼,眼睛却看着范小鱼,神色尴尬。
“还好岳先生没走丢,否则我爹他们肯定都要担心坏了,我们赶紧回去吧,大家都在等着呢!”范小鱼微笑道,心中却因翠云的娇羞神情而一动,突然隐约有些岳瑜为何“失踪”。
当年岳瑜也曾是个一心想要求取功名、胸怀壮志的学子,可惜命犯桃花劫,还未等到秋闱就先被夏竦看上要收为男宠,不得已只好剃度出家远离京城。现在大家又回到京城,而且这个案子又和夏竦息息相关,他心中自然难免会担忧会被夏竦发现,只怕他早在得知丁澈的身份后就打着要攀附钱惟演以避祸殃的主意了。
……
“岳先生,你刚才是不是拿着自己的文章私下去求见钱大人了?”回到院中,屏退了两个一见岳瑜就芳心暗动、眼神迷醉的丫环后,范小鱼单刀直入。
“你怎么知道?”岳瑜有些吃惊。
“我明白你的心思,而且也知道钱大人可能也很欣赏你的文采,可是,”范小鱼叹了口气,目光紧盯着岳瑜,“岳先生,你有没有想过,钱大人如果一旦知道你是夏竦想要的人,他会因为你这么一个区区自荐的学子而得罪同僚吗?能不对你这个破坏他们同僚关系的外人而有怨恨之心吗?”
“这……”岳瑜原本红润的脸色顿时如覆白雪,挣扎着道,“可是钱大人是正枢密使,那夏竦不过是副枢密使……”
“那不过是现在,官场上的风云向来变幻莫测,以前丁澈的爷爷丁谓不是一手遮天吗,现在如何?再说句难听的话,岳先生你文采是好,可天下文采过人的后起之秀又有多少?你难道觉得堂堂的官场关系还不如你一个无功无德的陌生门客重要吗?”
岳瑜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面如土灰,突然觉得这几日来的希翼一下子被摧折,整个人生和前景都跌入了无限绝望之中。
“小鱼,你就别尽吓岳先生了,事已至此,还是快想想办法吧?要不,我们还是离开钱府吧?”范通天真的建议。
离开钱府?这位范大侠又想为了一个外人而放弃洗脱自家罪名的机会吗?范小鱼的冷冽眼神一下子如飞刀般唰地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