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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家时,娘有时也是自己劈柴。”老夫人撇了撇满布皱纹的嘴角。
麻子公主认命地说:“元大哥,你陪婆婆聊聊,我这就去劈柴。”
元靖握住她的手,充满怜香惜玉之情。“当心!别伤到手。”
“你别担心,我没那么笨!”公主精神为之一振。
“丑倒是真的。”小喜稚气未脱的脸蛋,顿时因护意而扭曲变形。
“小喜!”元靖额头上的青筋暴现。
“没关系,我习惯被说丑。”麻子公主佯装不在意。
不过,劈柴并不像她所想的那么简单,再加上小喜在一旁技术指导,更是难上加难。
小喜是奉老夫人的命令前来,拿着鸡毛当令箭,尽可能地在鸡蛋里挑骨头。
每根木头要一分为四,每一块还要大小一样,不合格的不算数;而且还要劈出一百块合格的木柴,才能吃饭。
交代完毕后,小喜便迳自回屋里去。
这种高难度的要求,对初学者来说,自然很难达成目标,结果,麻子公主劈到半夜才劈完。
劈完柴的她累得两手麻痹,就算她还有一丝力气拿碗,他们也没留下任何饭菜给她吃;因为老夫人规定,所有人都不准来探望她,桌上的饭菜也不准剩,否则视为暴殄天物。
一回到屋里,等公主进屋的珠儿见她累得不成人形,连忙上前搀扶,并将她扶到一间偏房。
偏房里,木板上铺了三条被子,香儿跟珠儿合力帮手无抓鸡蛋之力的公主褪衣,并以仅仅一脸盆的水,替公主擦身拭脸,然后换上软丝睡袍。
“臭老太婆!”香儿义愤填膺地说,但是却将音量压低。
“是坏老太婆才对!”珠儿小声纠正。
麻子公主气若游丝地道:“元大哥呢?”
珠儿叹了口气。“老太婆命令他去睡觉。”
“他们吵了一架……”香儿包打听的习惯丝毫没改。
“我好困,有什么话天早上再说。”麻子公主几乎是累昏的。
一双森冷的目光,如刀般插在三张熟睡的脸上。
现在都已经日上三竿了,做媳妇和奴婢的还在睡觉,真是太不像话了!
昨晚他虽然和娘闹得不愉快,但一早醒来,看到娘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张罗早饭,事母至孝的他,见娘红肿了眼皮,想必昨晚泪流一晚,心中不禁极为惭愧。
但是娘倒是想得很开,直说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要他别把昨晚的事搁在心上,她自己也有不对。
而且娘还说,让公主好好休息,不要叫醒她,待她睡到自然醒,一桌热腾腾的早饭就当是娘向她赔不是。公主毕竟是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做不来粗重的工作,不像他们这种生来苦命的农人,把粗活当成是运动……
这番深明大义的话,自娘口中说出,更是让他惭愧得抬不起头来。
趁娘做早饭之际,他下田除草,收工回来,只见满满一桌凉掉的早饭。
担心娘会生气,他急忙到娘的房里探望,却见到娘蹲坐在织布机前,说要为公主织新被。
他的心情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于是他转身来到偏危,背靠着墙立着,他倒要瞧瞧,公主要睡到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看她踢开被子,从侧姿转为平躺,雪白的乳房在敞开的衣襟里轻颤了下,他的心也跟着加速跳动一下……
眼一闭,牙一咬,一股脑儿的遐念随着拳头重击墙壁,宣泄出去。
三个女人同时被这声重击惊醒,惺忪的睡眼犹不知大难临头。
麻子公主边揉着眼,边打呵欠。“元大哥早。”
“已经不早了。”他严厉的表情,比魔鬼还吓人。
“我们马上去做饭。”香儿和珠儿急急起身。
“饭我娘早已做好了。”元靖冷哼一声。
“我去端洗脸水。”香儿逃命似地奔出去。
“我去把饭菜重新热过。”珠儿也不敢多留片刻。
已经没有外人在场,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俩,麻子公主天真地以为元靖的脸色会有所好转,毕竟昨晚在老夫人面前,他是护着她的。
可是事实不然,看见她还赖在被窝里,他并不晓得她是因为全身酸痛,无法起身,反而直觉认定她是想勾引他。
淫荡的女人!大白天居然想鱼水之欢……
突地,四天前,他在蓝天白云下、绿草野花上,以做丈夫的权利胁迫她、占有她,那幕惊心动魄的景象,历历在眼前,羞愧如一条毒蛇啃噬他的心,使他的脸色加倍难看。
看见他脸色变坏,她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身心俱疲,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怕她说什么,都会招来更大的愤怒,所以她只能保持静默,听他说什么,猜他想什么。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对策。
“公主真是好命,茶来伸手,饭来张口。”元靖一开口就损她。
“你说过,嫁给你,我就不再是公主。”麻子公主毫不生气。
“难得你没忘记我说过的话!”激不了她,反而激怒了自己,元靖脸色更加铁青。
她茫然地问:“你为了什么事生我的气?”
“你连做媳妇的规矩都不懂。”他气急败坏地指责。
“我贪睡,是我不对,你大可叫醒我。”麻子公主出奇地冷静。
“照你这么说,反而是我的错了?”元靖被驳得瞠目怒视、咬牙切齿。
“你误会了,我知道你是出自好意,想让我多睡一会儿。”
“不是我,是娘嘱咐我要让你好好休息。”
“我这就去向娘赔罪。”麻子公主吃力地试了好几次,才勉强爬起身。
老夫人刻意装出一副好婆婆的形象,这招杀伤力极强,让她自知有理也说不清。
不过,心狠手辣的女人,她见多了,皇后就是个中翘楚!人前对她呵护备至,人后对她又打又骂,她还不是一样熬过来了,连向父皇告状一次都没有!反正告了也没用,父皇根本不管事,告状只会让他心烦。
这些历练,让她学会在苦难当头时,咬紧牙忍耐,这是生存下去的唯一秘诀。
更何况,老夫人是元靖的亲娘,向他数落他娘的不对,无异是自寻死路!
她撑着又僵又痛的双腿,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却忽然被叫住,她原本还以为他是心疼她昨晚累了一夜,不料却是一盆冷水泼向她──
“你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这样成何体统!”
手扶着门框,麻子公主转过身,小心翼翼地问:“娘跟你说了我什么?”
她只想弄明白,老夫人究竟是嫌弃她什么?好歹她也是个公主,嫁妆多到元家从此好吃懒做,三代也吃不完!更何况一夜夫妻百日恩,她相信他会告诉她事实真相。
没想到,这一问竟有如火上加油,使元靖心中的怒火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你不但脸丑,你的心更丑!居然怀疑我娘挑拨离间?!”
“丑”这个字,在她听来,比怀疑她更令她心碎!
看着元靖朝她走来,她以为他要对她挥拳,毕竟她刚才所说的话,不小心侮辱了他高贵的娘。
她合上眼,准备承受骤雨暴风,但是却听见背后传来锅盆被打翻的声音,她睁眼一看,只见他从门后揪出香儿,用力一揖,香儿扑身倒地,摆明了是拿香儿当她的代罪羔羊。
“你下次再敢躲在门外偷听,我就割掉你的耳朵!”
“香儿知错,香儿下次再也不敢偷听。”香儿跪地求饶。
麻子公主于心不忍,急中生智地说:“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我对你的身体已经不感兴趣了。”他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是他的真心话?还是气话?
四天前的亲热,甜蜜犹存,让她编织出无数的美梦;然而此刻美梦幻灭,多情转眼成空,她……她不信!她已经把自己全给了他,他不可能会辜负她的!
就当他今天吃错药吧!她只希望今天能快点结束。
“公主,都是香儿不好,连累公主受气。”香儿啜泣着道歉。
“不关你的事,是他故意找碴。”麻子公主抬了抬手,示意她起身。
珠儿一脸纳闷地拿着掉在门外的脸盆走进来。“脸盆怎么会在地上?”
“元大哥今天心情不好,你们机灵些,别再惹他生气。”麻子公主叮咛道。
“事出必有因,一定是老夫人搞的鬼。”香儿和珠儿两人一口咬定。
麻子公主同意地点了点头,但没心思跟她们闲嗑牙下去,她必须赶快去向老夫人认错。
交代香儿再去端盆洗脸水,再吩咐珠儿帮她更衣梳发,脸上脂粉不施,一身朴素的打扮,从头到脚,完全没有新嫁娘的喜气。
然后她才抱着犯妇见官,忐忑不安的心情,脚步沈重地往老夫人的房里走去。
来到老夫人的房门外,只听见门里笑声悦耳,她鼓起勇气敲了门,门里的笑声乍断,元靖不太友善地叫她进来。
推开门后,映入眼廉的是一幅母慈子孝的画面,老夫人织布,元靖缠线,怎么看都没有她立足的余地。
“婆婆,贞儿不懂事,贪睡晏起,请婆婆惩罚。”啪地一声,麻子公主没有第二种选择,只有跪地一种选择。
老夫人笑容可掬地说:“快起来,老身不是那种爱乱发脾气的恶婆婆。”
她依然低声下气地说:“让婆婆做早饭,是媳妇不对,请婆婆从重发落。”
“没那么严重,快去吃饭,保重身体要紧。”老夫人展现出宽宏大量的假象。
“你还不快起来,听娘的话,去吃饭。”元靖一旁冷冷地插嘴。
“谢谢婆婆开恩。”麻子公主好开心,因为他再次护着她。
“贞儿,你要多吃点,早日让我抱孙子。”老夫人一手挽儿一手挽媳。
“贞儿会努力。”她虽然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