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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傍晚下班之前在换衣间脱*衣服,江遇凉和我打趣:“你捧着手机看一天了,在等谁的重要的电话?”
“嗯……这个嘛。”重不重要?应该算重要吧,恩人和第一个大客户这两个理由足够说明我一天心神不宁等着的这个电话非常重要。
江遇凉许是见我红着脸张口结舌,非但没更有兴趣,反而挥挥手,说句,有好消息别忘了告诉她,便离我而去。
前几天柏邵心的电话都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左右打来,我猜他可能和我一样出于休息时间实在无聊,才没事找个人随便说说话。可今天手机一直没动静,一种叫失落的情绪爬上心间。
出了公司大门,几乎是同时,柏邵心和文钧冶的车呼啸着从路两旁停在我身边。
我看看柏邵心,他的眼神一向平静如深海,这会儿却掀起道道波澜,只不过很快在微笑中隐匿。
文钧冶则摘下墨镜皱着眉,脚步顿了又顿走过来,惊愕地直接将柏邵心上下打量个遍。
看得出文钧冶的讶异,我向他介绍:“这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柏邵心先生。”
感受文钧冶霍然扔来凌厉的眼神,我不知如何是好,扭头看向柏邵心。“这是我同学,文钧冶。”
两人略有些尴尬地握手打招呼,看来文钧冶并不知道柏邵言的哥哥,也就是文化厅长的大公子和他老板是孪生兄弟。
短暂的寒暄结束,我正想对策如何面对这一境况,文钧冶率先拉起我的手,眸光流转,情真意切,我差点误以为自己就是偶像剧里的女主角。
“不忙了吧,一起去吃饭。”
“这个……”瞄一眼身旁直挺挺站着的柏邵心,他一脸冰霜雪雨轮番变换,挣开手,压抑内心的歉疚对文钧冶扯谎,“为什么不提前给我打电话,不好意思,我和柏先生之前已经约好一会儿要谈下合约的问题。”
文钧冶的面部有一瞬冷硬,接着慢慢柔和下来,温文尔雅,亲昵地揽住我的肩膀。“工作这么勤快,嘉奖一下。”
秋天凉爽的天气里,落在发际滚烫的吻却格外冷冽,我打个巨大的寒战,下意识地要弹出他的掌控,肩头竟被他箍得更紧。
“没关系,这样吧,我陪你和柏先生一起谈,等你忙完了,我们再吃饭,好吗?”转而看向木然不动的柏邵心,“柏先生不会介意的。”
柏邵心的眼神依旧淡淡地掠过,没拆穿也没随声附和。少顷,得体的笑容中回答,当然不会,却转身先迈开长步急速走掉。
上了文钧冶的车,他带路,来到上次一起吃火锅的咖啡厅,我坐立不安,有股冲动,把自己的感觉和心迹都和他讲明白的冲动,以我的性子,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轻易当着谁的面拒绝对方,毕竟直肠子的人在这个社会不好混,所以会想办法从侧面暗示。
就像当年毕业升学,班里好多孩子都去了同所中学,只有文钧冶彻底离开我们的视野,他的父母送他念的是所初高中一体式的私立学校,学费贵得就像烧钱。文钧冶的人缘不错,同学们专门为他举办一场欢送仪式,据传言,班里几乎全部同学都到场,独一个缺了我。
那天,我妈还问我为什么不去参加聚会,我说例假来了不舒服,其实什么理由都好,只要是同一个结果。
而就在刚刚的路上,我几欲为他在柏邵心面前的过火行为破口而出折人面子的话,这实在不像我,难道是因为担忧柏邵心对我俩产生深一步的误会,才驱使我有这种冲动?
心不在焉脚刚一沾地,和正开车门出来的柏邵心撞个正着,眼神交汇,面面相觑,那种寂静,仿佛空气中浮着种难言的冰冷。
落座开始,我和柏邵心一直相对却无语,看到他苦大仇深比我还难受似的缴紧眉峰,滔滔不绝的表面功夫我都懒得做了,一心想跟他解释清楚。
文钧冶说是为了不干扰我们谈合同坐在邻座,他不知道,我手里根本没有所谓的合同。
这样的僵持一直到柏邵心似是拯救似是摧毁的电话震动再次响起。
“好,我马上过去。”柏邵心挂断电话,穿好风衣起身。
我看他嘴唇紧张地抿直,跟随站起来问:“有事情?”
他伸手臂穿袖子的动作顿了顿,深深凝望,不再像每次那样躲闪。“你朋友的父亲突发脑溢血,马上进手术室,你去看看她吗?”
“我朋友?谁?”
“柯艺。”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个bug。。
霸王我的孩纸呀。。作者一脸血看着你们。。
二龙争珠的戏份。。狗不狗血。。
补全。。
☆、16
文钧冶在赶去陆军总院的半路上接到个电话,他努着唇支吾一阵,好像被电话里的人气得不轻,胸口剧烈起伏,发怒之际,小心翼翼偏头试探着看我,勉强带出个笑,然后脸上即刻重新布满阴霾。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果断掐断电话。
我对八卦事实上并不敢兴趣,但文钧冶不比别人,问一下总是要的。“出什么问题了?”
文钧冶对我笑的牵强附会。
呃,看来明星在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别人过于关心他的事,那样是不是显得我和娱乐记者一样有打探八卦新闻的嫌疑?意识到这点,乖乖闭嘴。
一路文钧冶再没说话,时不时瞄过来的眼神我敏感的接收到,他似乎有话要说,但又像很难开口。
快到医院,文钧冶深呼吸拨了个电话,应该是给那位经纪人大姐的,不过,谈话的气氛相当不和谐。
“我的号码怎么会落到记者手上?”
“总之,你想办法帮我搞定这件事。”
“你别再逼我,我正在考虑……”
文钧冶突然转过头瞥来戒备的目光,四目刚一相接,脸色霎变得惊惶,甚至有些泛白,我识趣把头转向车窗,怕他介意我听到不该听的东西,拿出大学自习课常用的小泼3塞上耳机。
唉,柯艺的爸爸爆血管,刚才电话里她讲不出任何,只有呜咽声,我还哪还有心情听音乐。
到了陆军总院后面的停车处,文钧冶把我放下来,称有档电视台节目发了一期临时通告,需要他马上飞过去。
心底庆幸之感油然而生,和他简单地道个别,匆匆跟随柏邵心的脚步向医院大楼里走。
天蒙蒙黑,夜风渐凉,我抱紧两只手臂缩了缩身体,直感一件暖融融的风衣落上肩膀,看着柏邵心疾走的背影怔忪片刻,手忙脚乱脱下来。
“这个……”
他回头,脸微微低垂,按住我的肩膀,声音很轻。“穿着吧。”
笑容一闪而过,匆忙先走一步。
我知道柏邵心的工作是医生,但没料到他原来在陆军总院任职,柯艺的舅舅和关则卿父辈谙熟,所以才会介绍柯艺和关则卿相亲,同个军区大院,关系转来转去,最后在柯爸爸病危一刻找到身为陆军总院麻醉科医生的柏邵心头上,实属情理之中。
这个世界总是这么小,小得仿佛一转身就能碰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外公的老战友是原S军区司令部的总参谋长,现已退居多年,大儿子十年前左右晋升为政治部主任,整个家族在市里有一定的势力范畴,往年每次跟我妈回中原探亲,家人讲起这些,总是乌呼哀哉,嗟叹不已,外公是在抗美援朝战争中意外牺牲的,如果当年留条命回来,现在必是和他战友一样身居高位。
上次住院,我妈走动的关系就是来自于这位老战友的家人,我这小丁点后辈的后辈,才能在人满为患的陆军总院里享受单人独房的待遇。
再回到医院,心里七上八下,按照柯艺的指示,来到她爸爸准备进行开颅手术的手术室门外。
柯艺双眼发直坐在长凳上,准备室外人声嘈杂,应该是她家来往的亲戚朋友,我走过去时,正赶上洪紫从不远处端一纸杯水过来,想叫声柯艺,洪紫比划个噤声的手势。
柯艺抬头接过水,抿唇喝口,眼神无光黯淡,攥着纸杯没再出声。
“会没事的。”
我拍了拍她的背,柔声劝慰,终于体会到自己出事那会儿亲人在外惶恐担忧却无能为力的感觉。
柯艺卸下昔日的张牙舞爪,竟有股子和她气质极不搭配端庄,过了几分钟,她在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怀里终于大声哭泣出来,原来她和祈霖一直保持密切来往,我和洪紫一同摊手耸肩,缘分很奇怪,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在某一生死交汇处,也可以同气连枝。
柯艺的爸爸被推进手术室的同时,后面跟着几位行色匆匆的大夫,那最后走进去的白褂背影一瞬间将我保存完好的记忆深处唤醒,无意识地追上去几步,喉中涩涩,无法言语。
他似乎听到脚下高跟鞋发出的脆音,停下侧身,只露出一双消毒口罩外的眼,清冽澄明。
手中蹂躏柏邵心的外套一角,心想,完蛋了,如斯沉沦,我的世界恐将为这人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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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艺有人陪,情绪平复不少,看得出柯家人对柯爸生命垂危假惶恐的态度,之前在走廊外围成一团讨论的各路人马随着午夜到来都不见人影,冷冷清清只有柯艺的妈妈和舅舅呆坐在长凳上。
我和洪紫靠在手术室那层最外面拐角处的窗口。
她半开玩笑问我身上的衣服到底是谁的,是不是和明星玩暧昧。这明星指的应该是文钧冶。
有时真心羡慕会说谎的人,可我偏偏从小屈从于我妈的威严,这项本领始终掌握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