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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在这里。”静楚打断叶景祀的话,冷着脸道:“我就愿意当尼姑,过些天我还要剪了头发呢。”
叶景祀讪讪的笑着,赔着笑脸道:“静言,昨天都是我错了,是我莽撞了,我给你赔不是。”
说着就起身给静楚起身作揖,静楚别过脸去,冷着脸道:“我受不起你的礼。”
“静言,别这么小气嘛,我知道错了。”叶景祀舔着脸说着,那神情比较像大狗,只差拿头往静楚身上蹭了。
静楚这才看他一眼,却是道:“你要是真有心认错,就先回去,让我跟姑娘好好说会话。眼看着外头雪越来越大了,总要等雪停了再让姑娘回去。”
叶景祀也往窗外看了一眼,鹅毛大雪漫天飞起,越发的紧了,嘻嘻笑着道:“静楚好狠心,怕茜妹妹冻到,也不怕我冻到,这么大的雪赶我走。我就是不走了,我们三人一起喝茶说话岂不是更好。”
“随你便,只要不打扰我们就好了。”静楚说着,指指外间到:“你到外间去。”
“外头没有屋里暖和,我才不去。”叶景祀说着,也不坐旁边椅子,起身扑到静楚床上,拖了鞋在上面打了两个滚,道:“我在这里坐着倒是暖和的很。”
叶茜嘴角却有些抽,心中万头草泥妈狂奔而过,要不要这样啊……
静言木着脸,神情显得很淡然,唤婆子进来让厨房准备些茶果。叶景祀马上道:“多做一些,我也饿了,要多吃些。”
静言看他一眼道:“谁还敢饿着你。”
“我特意留着肚子呢,就喜欢吃你这里的东西。”叶景祀笑着说,又道:“我已经派人去景阳去面点师傅,一定是要最好的。”
景阳的厨子他早请了,静楚不要他就先放到公主府,时常做了菜送过来,静楚也没完全拒绝。当时没想到面点师,主要是叶景祀不喜欢吃点心之类的,后来看静楚经常下午喝茶,便想到了面点师,这才派人去寻。
“不用这么麻烦,厨房里的婆子做的就够了。”静楚淡漠的说着,起身从柜子里拿了罐茶叶,对叶茜道:“今天换个口味,说是外国进贡的,我吃着倒是很一般。”
叶景祀马上接话道:“是扶桑国进贡的,妹妹尝尝看,要是喜欢喝,我送你两瓶。”
“谁又问你了,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静楚皱眉说着。
叶景祀马上捂嘴道:“好,好,我闭嘴,你们说话。”
叶茜默默喝着茶,其实她现在真的很想走……
不等厨房准备好茶点,就见叶老太太屋里的婆子匆匆来了,来找叶景祀的,看到叶茜也在,有几分意外,却是道:“正好茜姑娘也在,去杜家的婆子回来说杜大奶奶不太好了,老太太听了着急就要现在去看,让我来寻四爷,姑娘也快回去准备,只怕就要动身。”
叶茜虽然已经知道,听婆子说了,仍然是阵阵酸楚,看向静楚和叶景祀道:“我先过去了。”
叶景祀也连忙起身,他对冯氏没什么印象,但杜俊死老婆是大事,他当兄弟的肯定要过去,道:“我这就来。”
☆、82
去杜家的婆子只回来了一个;另外一个还在杜家守着。两个婆子过去时也没太当回事;就当做平常探病;没想到在家里外忙活着准备后事,再进到内房里看到冯氏,脸色蜡黄;进的气少;出的气多,这才知道冯氏这是真不行了;连忙回来报信。
叶老太太刚打完牌;正跟孙女;孙媳妇说笑话玩乐,杨婉真进门了;眼前又多了一个人。虽然以前不太喜欢;但也说不上讨厌,杨婉真素知她脾气,想讨好她没有一点难度。
正高兴的时候婆子进来说杜氏不行了,叶老太太当时都没反应过来。婆子哆嗦着说了两遍,叶老太太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眼泪顿时流了下来,马上就喊人准备车驾,她现在就要去杜家,此时已经半下午,外头雪下的也大,章雨柔本想劝劝叶老太太,但看叶老太太哭成这样,也知道劝不住。
马上就要新年叶景怡外头忙碌的,章雨柔就想到了叶景祀,也是因为叶景祀和杜俊很熟,让他带着去比旁人都方便,这才派婆子去寻叶景祀来。
叶茜和叶景祀一前一后的来了,章雨柔大着肚子此时肯定不能跟着去,剩下叶薇,叶荞,叶茜都要跟着去。出门时章雨柔叮嘱杨婉真,一定要照看好叶老太太,杨婉真连连点头。
杨婉真带着叶老太太坐一辆车,三个姑娘一辆车,车驾驶出去之后叶荞忍不住道:“冯家姐姐怎么突然就病的这么厉害?”
叶薇也道:“就是呀,好好的怎么会生病,难道是后宅妾室做怪不成?”
“这种事不能乱说。”叶茜看一眼叶薇说着,这不是能信口开合的事,宠妾灭妻是大事,别说叶家,就是冯家没有足够的证据也不敢这么随口一说。
叶薇看一眼叶茜,神情有几分轻视道:“这里就我们三人,你们要是不外传,旁人谁会知道。”
叶荞听得皱眉,叶芙现在天天躲在小跨院里不出来,叶薇顿时显出来了。不过叶薇比叶芙强的是至少在叶老太太跟前她很会装,但只要离叶老太太,各种鄙视就来了。
叶茜神色坦然,道:“这里说自然无所谓,马上就要到杜家了,我只是提醒姑娘不要祸从口出。自己被人笑话就算了,还要连累家里。”
“哼,我还不用你来教。”叶薇冷笑说着。
叶荞不禁拉拉叶茜,她现在真是烦透了叶薇,随她去说,闯下祸事总得自己受着。
杜家离国公府虽然不远,雪大路上难早,冬天天黑的又早。叶家一行人到时天已经扫黑,车驾进到杜家二门,冯家的车驾也在旁边,也是刚来没多久。叶景祀看地上有了积雪,便让杜家准备了软轿抬着叶老太太进去,姑娘们随轿跟着走。
刚走到冯氏正房门口就听里头传出冯太太的哭声,边哭边说道:“我可怜的女儿,在安阳委屈了这些年,得了一身的病痛……”
杜老太太听冯太太在屋里哭,也跟着流下眼泪,连忙下了软轿往里走。叶茜和杨婉真却是皱起眉头,听冯太太这个意思,难道这笔帐还要往国公府头上算?
众人拥着进到里屋,冯太太,冯老爷都在屋里,泰哥儿只要在床边站着。冯老爷虽然不像冯太太那样痛哭,眼圈却是红的,女儿虽然比不了儿子,总是自己的亲生孩儿,冯氏如此年轻就要撒手去了,如何不伤心难过。
“老太太来了……”冯老爷看到叶老太太跟众姑娘们进门,连忙擦擦眼泪起身相迎。
冯太太正为冯氏伤心欲决,回身看到叶老太太顿时暴怒起来,冲着叶老太太怒道:“我家女儿的事不敢惊动叶老太太大驾,还请叶老太太回去,也许她还能多活几天呢。”
冯老爷厉声道:“你胡说什么,还不快退下!”
“我胡说?我哪里胡说,刚才大夫亲口说的,难道你就没听到。女儿这病早几年就有了,郁结与心无法舒解以伤至五脏,这才药石无灵。算算时间不就是去安阳时得的吗,要不是叶家多管闲事,女儿会被打发到安阳去吗,她要是不去安阳,会得病吗!!”冯太太吼了起来,她好好的女儿眼看着撒手去了,情绪已经失控,说话自然是不管不顾。
杨婉真只得上前道:“冯太太伤心姐姐病症,但话也不能如此说,杜太太也在,还请杜太太说句公道话。”
冯太太伤心可以体谅,但再怎么也不能把冯氏的死怪到叶老太太身上。若是被这样指责都不辩解,等冯氏死了之后,那更有得官司打。
杜太太流泪上前,拉住冯太太的手道:“亲家啊,这真不关叶家的事,当时是……亲家那时候不在京城,不晓得家里的情况。我和媳妇吃的那个苦啊,是杜家家门不幸。”
冯太太狠瞪向叶老太太道:“没有拆鱼头的本事就不要去拆,祖母抱走孙儿怎么了。本来就不是正经娘家人,却又是闹又是吵,闹有京城皆知,也不想这样的闹法女儿在婆家还要如何立足……”
“够了!”冯老爷一声怒吼打断冯太太的话,给婆子们道:“太太伤心过度,扶着她回去,别让她再过来了。”
冯太太还欲再跟冯老爷吵闹,两个婆子上前半拉半扶总算是把冯太太弄走了。冯老爷连忙向叶老太太拱手赔罪道:“姑妈千万别生气,她是伤心过度,脑子都乱了,一派胡说八道,等过几天我让她亲自去给姑妈赔礼。”
杜太太也跟着抹泪道:“亲家是心疼女儿,满腔的苦处,老太太大量,您如何的疼媳妇,如何对杜家好的,我们都知道的。”
伤心过度虽然是一部分原因,但冯太太能怪叶老太太出手相助,多少有些无理取闹。当了这些年的亲家,杜太太也晓得,冯太太人倒是不坏,只是有些太高看自己。总以为天下间的事情只要她抬抬手就没有办不成的,哪里出了乱子肯定别人办错连累了她。
不止一次跟说过,若是当时自己在京城,肯定不会让冯氏会被打发到安阳去。杜太太不想跟亲家争执,每每提起便总是不说话。真心说若是冯太太当时在京城,冯氏和泰哥儿只怕要坟头长草了。
叶老太太正为冯氏担心,又听到冯太太这么说,顿时又是气又是急,偏偏她性格来就不是十分要强之人,听冯太太这么说虽然伤心难受,也就是自己哭一哭,不会真跟冯太太这样争辩起来。
又听冯老爷和杜太太如此说,虽然心情稍有好转,却是向冯老爷挥挥手,只是道:“我去看看丫头。”
杨婉真和叶茜扶着叶老太太到床边上坐下,此时冯氏人躺在床上,骨瘦如柴,脸色蜡黄,眼窝早就陷了下去。叶老太太看着顿时泪如雨下道:“我早该来看看你,哪里想到这才多少日子,你就病成了这样。”
杜老太太被打发了,冯氏回京城,杜家进入正常状态。理国公府的事务也一件件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