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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门主!”众人闻令,全都不再反抗的服从。
莫心荷却毫不领情的破口大骂:“你少在那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会感激
你的,可恶的大骗子!”
她的叫嚣再度引爆红门门人的燎原怒火,幸好夏侯鹰及时做了一个阻止的手
势,众人才敢怒不敢言,咽下满腔不平的退到一旁守卫着。
为防再起事端,夏侯鹰示意日月双影把莫心荷和绿儿迅速带离现场。绛月很
机伶的捂住莫心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以防她再口出恶言。鹰王则自作主
张的尾随而去,夏侯鹰倒也没有阻止它,他本来就有这层意向。
“清场”完毕,夏侯鹰立刻召来负责红门帮会总部四堂警戒的御林军统领,
问明整个事件的始末。
听完御林军统领的简报后,悬在夏侯鹰心中的阴影愈加扩大。御林军统领自
责基深的自请处分,“一切都是属下办事不力,才会让人质有机会逃出”留仙
阁“,又让潜进来营救人质的入侵者顺利逃脱,还让不明身分的野鹰混进红门
的鹰群而未曾发觉,请门主降罪!”
“请门主降罪!”在场的御林军全都自责万分的随着御林军统领齐步下跪,
无怨无悔的自请处分。
“全部起来!”夏侯鹰维持贯有的冷峻,语气却十足威严。
“门主——”
“你们已经尽力了,何罪之有?与其自请处分,不如亡羊补牢,加强今后的
防备。
全部起来,不要让我说第二次!“”是!感谢门主不杀之恩,属下们一定会
戴罪立功,不负门主圣恩!“
夏侯鹰虽然冷漠寡言,不易亲近,但对红门中人却十分重情分,另一方面又
铁面无私。所以红门上下虽然都很怕他,但也都非常敬重他、诚服于他。
差遣属下全数解散,各自回自己的岗位行事后,夏侯鹰才对被他独留下来的
御林军统领问道:“你确定前来搭救人质的入侵者是从”玄武堂“的秘密通道
潜进来的?”
“是的,们主!而且依属下判断,此人一定对我们红门十分了解!”御林军
统领肯定的表示。
夏侯鹰示意他往下说。
他条理分明的道出自己的立论:“此人一定对红门的警备系统,以及各种关
防、暗号都十分清楚,所以才能迅速的破坏沿途所经的各个监视器,避开各种
机关,又让警备系统不会发出警讯,而顺利的从”留仙合“救走人质。尤其此
人所走的路线,全是一般红门中人不可能知道的秘密通道;足见此人来历一定
不凡,而且一定对红门十分了解。
属下绝不是在推诿责任,而是——“夏侯鹰右手一挥,示意他别再赘言,”
我明白了,你先下去,重新检视警戒系统,加强防备。“
“是,门主!”
待御林军统领远走,宁谧幽暗的森林中只剩下他一人。
夏侯鹰不禁陷入深思:一定是他,武叙扬!三年了……他以为他早在三年前
便死了,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而且还和风谷扯上关系!
看来事情愈来愈复杂了……
不经意地,莫心荷那张令他胸口发汤的消颜又占满他的心扉。他乍然想起她
渗出血丝的唇角,一抹莫名的灼热再度烧痛了他,他不禁箭步如飞地潜入地下
秘密捷运系统,尽可能迅速的回到朱雀院的寝宫。
第四章虽然身为猫头鹰,就不应该在理当清醒,精神奕奕的深夜打盹;但是
莫心荷也犯不着充当闹钟,硬是把窝在树梢打瞌睡的猫头鹰老兄吓醒,害人家
险些睡眼蒙眬的从树上跌落,丢了身为鸟类的脸。
和险些跌落院里的猫头鹰同受魔音之害的还有日月双影。自从受命于主子,
将莫大小姐送进门主寝宫来之后,他们两人的耳朵就再也没有好日子过。
不过他们还是尽忠职守,像两尊雕像似的,无动于衷的守在门口,一点也没
把同处一屋檐下,另一个角落的床上那位庆音制造狂,所制造的“公害”放在
心上。
“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儿,放我走,听到没!?”
明知道就算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搭理她,莫心荷还是不死心的拼命制造“公
害”,若不是右脚踝的伤让她动弹不得,她绝对不会光只是坐在床上动口不动
身的。
发现自己再如何叫嚷,都只是在唱独角戏后,莫心荷决定扩大战事。首当其
冲的便是她触手可及的古董花瓶。
喝——唧——!感谢她心地太善良,没瞄准他们两个人身上砸。
“快放我出去,否则我就砸碎屋内所有的古董!”莫心荷恫吓力十足的对守
在门口的两尊“雕像”叫嚣,“快叫你们门主来见我,听到没?”
战况正炽烈时,夏侯鹰无声无息的从秘道潜出,赫然出现在莫心荷眼前。
“门主!”日月双影早已习惯主子的神出鬼没,并无任何异样反应,两人都
必恭必敬的向他问候。
莫心荷的情况可就令人发窘了!虽然她制造大战的目的就是要引他现身没错,
但是他也犯不着选在这个令人尴尬的节骨眼出现啊!瞧瞧她此刻的模样:两眼
布满红色血丝的圆眸,嘴巴张大得足以喝掉整个太平洋的海水,双手像孔武有
力的女泰山似的高举着一只“性命垂危”的古董花瓶。整个画面看起来一点也
没有花样年华的少女应有的娇俏可人,倒是九成像住在河东那只母狮子的近亲。
她也知道以这副模样“迎接”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实在大为“不妥”,奈何过
度的惊愕夺去了她的灵敏反应,没能及时“补救”。
“你们先出去。”夏侯鹰像是没看见她那出人意表的“迎接式”看也没看她
一眼,迳自对玄日和绛月下达命令。
“门主?”日月双影同表志异。
“下去!”
玄日和绛月不敢抗命,不大放心的关上门出去,保持全面备战的状态守在门
外。
倒不是怕莫心荷身怀绝技,而是因为她方才对门主“严重不敬”,且顺利得
逞的殷鉴不远,护主心切的两人才会格外提防。
莫心荷则趁夏侯鹰转身背对她之际,把握机会,迅速将高举的古董花瓶归位,
拉拉自己的裙摆,把久违的淑女风范祭出来,一派大家闺秀的秀雅坐姿。
该死!她是要和他谈判的,干嘛还在这儿搔首弄姿,想搞美人计不成?尽管
在心底不断的咒骂自己,她的身体还是听而不闻的继续调整自己的坐姿。
令她气结的是,辛辛苦苦摆好的淑女POSE,在他转身面向她的瞬间,竟鸣金
收兵,弃她而去;留下来陪她上阵的竟是忘了伪装的真实感情。
眼见夏侯鹰一言不发的逼近床边,莫心荷不由得背脊一凉,瑟缩了一下。怪
怪!
她干嘛这么不争气的让自己屈居劣势?理亏的人是他啊!这个想法反转了她
原来的心绪,怒声对他咆哮:“不准过来!大骗子,不准过来,听到没?还有,
把绿儿还我,放我回去!”
夏侯鹰压根就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依然步伐稳健,魄力十足的向她逼进。
“不准过来!”明知他不会听她的,莫心荷还是不停的吼叫。
夏侯鹰突然伸出手来,莫心荷心头一震,惊叫道:“你要做什……”
“你的嘴角受伤了!”他的语气虽然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拿着手绢
为她擦拭嘴角血丝的手,却出乎意料的温柔。
莫心荷因为他的温柔而忘了反抗,也不再破口大骂,只是瞪大倩眸紧盯住他
不放。
她应该拒绝他、反抗他的,她的理智一直在她耳畔对她千命万令,可是她的
心却违反了理智,背叛了她。她只是静静地任凭他一次又一次的拭去嘴角的血
红。
“痛吗?”夏侯鹰问,语调冰冷依旧,眼神却比方才多了一份柔情,不再那
么缺乏温度。
莫心荷被他看得芳心悸悸,被动的摇摇头,她只觉得他碰触过的地方正在发
汤,但是并不痛,若是他不提醒她,她根本忘了她方才被人踹了一脚的事,更
没有发现自己的嘴角破了皮。
“很抱歉,我的手下失礼了。”夏侯鹰定定的深凝着她。
莫心荷无力招架,心慌意乱的垂下眼帘,说道:“你不要怪他们,他们只是
护主心切罢了。”她真的不怪对她动粗的玄日,反而很受感动,能让手下如此
忠心耿耿,代表他是一个深得人心的好主子。这么一想,她心头的气消褪许多,
决定和他好好沟通,问明事情的真相。她总觉得他并不坏,虽然她很气他。
于是莫心荷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自己的心绪,毅然决然的抬眼重新面对他,
“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
她这么单刀直入,夏侯鹰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不过他究竟是红门门主,一
眨眼便重新掌握状况。“因为我恨何培夫!”他倒也干脆。对于她的不知情,
他并不意外——何培夫会掩饰自己的罪行系天经地义的人之常情。
“为什么?”
夏侯鹰望着她,并未回答。
莫心荷急于知道原因,急切的又问:“你既然把我抓来当人质,我就有权利
知道一切!”
她那一脸认真的表情,令夏侯鹰心中产生一股异样的悸动,莫名的、甜甜的,
而且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但是在另一方面,带着酸味的难言怒火也同时侵蚀着地的理智,颠覆地、心
中那座冰山——她那么在乎何少昂?甚至爱屋及乌的对何培夫也如此关切!?
夏侯鹰下意识的紧握双拳,无名的怒火直冲心口,烧得他痛苦难挨。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有如此反常的情绪和心境?
见他不说话,莫心荷更加心急,“你告诉我吧!”她的双手下意识的握住他
的。
夏侯鹰眉心微蹙,双眼闪电似的扫向双手,不是生气,而是诧异。
莫心荷却尴尬又窘迫的迅速收回自己胆大妄为的一双小手。老天!她在干什
么呀?
她忐忑不安的缩成一团,不敢面对他,只愿地上突然出现一个大洞,好让她
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