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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爸——”
“不好啦,有人跳楼了!”楼下隐隐传来尖利的呼喊。
宋暖暖推开厨房窗户,一个人影躺在枝杈横生的花丛里。那人身边已经围了一群人,有人正朝着她这个方向看,似乎有人认识那么坠楼者,朝着楼上大喊,“宋卫国,是宋卫国家的!”
宋暖暖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就往吓跑。已经有警车和救护车了,人群被警戒线拦在外边。
大夫站起身摇了摇头。
“妈——”宋暖暖疯了一下扑上去。此时,没了泪只有悲怆的一声声喊着“妈妈。”
“老宋,老宋,你老婆跳楼了!”见宋卫国急匆匆扒拉人群进来,有邻居告诉他。
宋卫国眼圈红红的都是血丝,他哽咽着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在邻居的帮助下,大家把宋暖暖从已经没了气息的宋妈妈身上拽开,宋暖暖眼睁睁看着妈妈被殡仪馆的车拉走。
父女俩被带上楼,警察一边取证,一边做笔录。
宋暖暖眼睛尖,餐桌上一张压在水杯下的纸在敞开窗户吹进来的风里沙沙地响。
“宋卫国:
我为你在老家守活寡十一年,侍奉老人养活女儿。如今,安稳日子过了没几年,你竟然让你的二奶带着私生子来找我示威。你令我尊严何在?令女儿尊严何在?男人果真是能患难不能富贵的畜生。
这一世,我奈何你不了,就先做了鬼,我在阴间等你。到时候,我们旧怨新仇一起算!我恨你!
你得还有一丝良心,就善待女儿,别让她以有你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父亲感到耻辱!”
宋暖暖抓住这张纸,泪水从母亲没了开始第一次落泪。
“宋卫国,你去死!”
一巴掌将带着母亲血泪遗言拍在宋卫国脑门上,宋暖暖甩袖而去!
宋妈妈的葬礼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只有几个亲属来。宋卫国想来,被宋妈妈娘家那边的人拒之门外。
宋暖暖体会到了家破人亡的苍凉和无尽的悲伤。
妈妈走了,一点儿都不留恋她这个女儿。曾经宠爱她如掌上明珠的父亲家外有家,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儿子。
她的家破了,散了。以后,再也闻不到熟悉的菜香,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呼唤,再也体会不到一家三口融融的温暖。
七天是亡灵回家的日子。宋暖暖一个人带着鲜花和烧纸到墓园给宋妈妈祭祀。看着墓碑上那张温柔的笑脸,泪水不受控制顺着眼角汩汩流淌。
“妈,你真傻,没有他,你还有我呢。你真忍心把我仍在这个世界上?”
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那个人去了。
宋暖暖趴在墓碑上痛哭出声。
“闺女——”一只大手搭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宋暖暖回头,看清来人柳眉倒竖。她扶着墓碑缓缓站起身,看着眼前一脸歉疚狼狈不堪的男人,觉得无比恶心和狰狞。
“宋卫国,如果想让我妈安息,就请你立刻滚开。请你别亵渎了她的神灵。不然,你会遭到报应的。”
“闺女——”
“宋卫国,我是我妈的闺女,我不是畜生的闺女。你喜欢儿子,你嫌我妈人老珠黄,尽可以提出离婚,没必要偷偷摸摸搞些鸡鸣狗盗之事。如今,害得我妈丢了命,你是不是挺高兴?以后就可以跟那个狐狸精女人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了?好吧,你的愿望达成了,你可以滚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允许你出现在我妈的墓前,以后若是再让我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你不嫌出丑,我更不介意丢人!”
“闺女——”宋卫国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头发一夜间白了许多。“闺女,你怎么样才能原谅爸爸?”
宋暖暖冷哼一声,眼底尽是不屑,“我从来没有做畜生的爸爸。”
宋卫国垂着脑袋,再抬起时已经老泪纵横,“爸爸对不起你和你妈妈。”
“现在想说对不起?晚了!你要是真的忏悔,就去阴间陪我妈,亲自跟她说声对不起!”
在女儿夹枪带棒的讽刺声中,宋卫国狼狈而去。
有些事做错了,可以挽回,有些事做错了,真的无法挽回。所以说,做事前,一定要三思三思再三思。
在宋暖暖和宋妈妈心里,宋卫国可以打架斗殴甚至纵火杀人,这些她们可以承受。可是,在老婆女儿都对他无比信任,都安然地享受着幸福的时候,他却在外边包二奶养私生子,这些事,是她们无法忍受的。
宋卫国看似犯了一般男人都犯的错误,却不知,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原谅的。每个人对这种事的底线不同,故事的结局也不尽相同。
从小到大,宋暖暖被父母保护的很好。尤其是母亲。
父亲在部队当兵十多年,一家老小都是母亲一个人在支撑。在她十岁前的印象里,父亲就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小学时被人欺负,大家都知道她没有爸爸在身边,她就一个人咬着手指哭。
那时,若不是有贺琛在身边,她也许撑不过没有父亲的时光。
后来,父亲转业,她的生活有了父亲的痕迹。不过,跟母亲比起来,仍然隔着一层。宋卫国也意识到这些年自己对老婆女儿的歉疚太多,所以,只要自己力所能及,他都尽量按着她们的要求去做。那些流逝的岁月无法弥补,他就用金钱弥补。女儿的吃穿用都是最好的,最贵的,最出挑的。可以说,对女儿百依百顺。
当那些丑陋的事解开面纱,更让暖暖无法接受。曾经的极尽宠溺的爱原来都是假的,只是掩盖他家外有家的肮脏事实。
望着苍松翠柏中消失的佝偻背影,暖暖泪流满面。
以后,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光就是他和那个女人和儿子的。
她再也不会有。
从墓地回到家已接近中午。暖暖一步三回头从山上走下来,又沿着板油路走了近一个小时,实在抬不起腿时,她才坐上公交车。
空荡荡冷清的家。墙壁上海挂着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妈妈在满足地笑。
暖暖泪水刷刷地落。她起身将全家福摘下来,揭开后边,将照片取出来烧掉。
娇小的身子深深埋在沙发里。以后怎么办?这房子是妈妈的名字,如今妈妈走了,她也不想再回到这里。这里有妈妈身上的气息,每当想起无辜丧命的妈妈,她就更加憎恨禽兽不如的男人。
还有学校附近房子,她也不想回去住了。那是他的钱买的,以后,她要自力更生,不会再花他一分钱。
他们的父女情分只能到此。
泪水模糊了视线,头也昏昏沉沉,半寐半醒间,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
身子一抖,宋暖暖醒来。
连来电显示都没来得及看就摁下了接听键。
听完那边说话,她脸色顿时惨白。拎起身边儿的包急冲下楼。
离家不远的车祸现场。一辆黑色的奥迪已经被撞得没了模样,一辆大翻车停在马路牙子上。马路牙子出了围观的人群,还有两个躺着人。一个女人一个小男孩儿。
刺目的警戒线将事故现场跟人群隔离开来。已经有救护车和消防队的人在营救车里的人。交警队的人见她不顾一切跑进来问什么人。
她颤抖着牙齿,说,我是宋卫国女儿。
“快看看吧,先营救出的两人已经死亡,你父亲在车里被夹住,正在营救。”
宋暖暖扑到已经变了形的驾驶室前,望着一头鲜血看不出模样的男人大喊一声:“爸——”
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睁开眼,目光涣散,过儿好几秒才看清扒在车边的女儿,竟释然地笑了。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虚弱交代,“闺女,告诉他们别救了,爸爸想去找你妈妈,爸爸要给你妈妈赔罪去!”
“爸——”宋暖暖用力嘶喊,却再也没喊出来。
从那一刻开始,宋暖暖莫名其妙哑了。
宋卫国在消防队员和医护人员共同努力下被救了出来,经过全力抢救,虽然保住性命,却成了植物人。
后来,事故也调查清楚,宋卫国付全责。
那天,宋暖暖见着了那个大翻车的司机。司机见着她仍然心有余悸,他后怕地回忆,“我正常行驶,速度也不快,眼睁睁看着他朝我撞过来。我想躲来不及,我甚至看见了他眼里的狠劲儿,那样子非得要把握撞得怎样似的。我吓得手脚都麻了,心想,不是遇到仇家了吧。谁知道他是自杀啊!”
另外两名死者身份也已经查清,小男孩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说实话,她对那个弟弟的死亡没什么感觉,就像陌生人一样。
至于那个女人,就是宋卫国的二奶,三十一岁,原来是一家汽车4S店的工人员,一次,宋卫国去那里买车,她得知了宋卫国的电话号码,就不停骚扰,还屡次制造偶遇,于是,二人就纠缠到了一起。
纸里包不住火,见不得光的事一旦放在太阳下,只有死路一条。
报纸和电视以及网络将这次事故大肆渲染,关于小三儿,关于二奶,关于私生子。后来,有人义愤填膺,说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没到。
只有宋暖暖知道,她才是父亲重伤的推手,若不是她冷言冷语极尽讽刺,父亲也许不会做出这么激烈的事来。
本来宋暖暖准备了一笔钱,想给那个女人的家人的。可是等了好些日子,那家人也没人出现。也许是因为被网络人肉搜索到,觉得丢人吧。
父亲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前前后后几乎都是贺琛帮忙。后来,大夫建议,回家静养吧,醒来的希望十分渺茫。
在出院前,宋暖暖让贺琛将父亲在这就救治的病例全部删除,干干净净的,仿佛他们没来过一样。
宋暖暖就这么从邵白的世界里消失了。
邵白利用身份便利,查了宋暖暖身份证讯息,既没有酒店住宿经历,也没有出国,可是,人却想空气一样消失了。
后来,罗刚找他问,知不知道宋暖暖下落?
他摇头。
罗刚眼圈红了,骂道,这小魔女,利用完我就跑了。
邵白知道了宋暖暖拉着罗刚出现在自己面前是演戏,他立刻就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