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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吼一声:“曲月升!”
曲月升扭头一看,竟然连手里的糖葫芦也不要了,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豪迈地一拍来人的肩膀,兴奋道:“白莲花!你怎么来了?”
“灵觉寺里收到闻远圣僧寄来的平安信,我就知道你们差不多要回来了,便早早来城门口接你,够意思吧?”白莲花挑眉,得意道。
“够意思,够意思。”曲月升挽着白莲花的手一边走一边道:“你怎么还在灵觉寺啊,还躲着小侯爷?”
白莲花难得支支吾吾:“哎呀,这个回头再细说,你们应该还没吃饭吧?走,望岳楼溜一圈去,我定了位置,保管把你们都喂得饱饱儿的。”
曲月升立刻给了她一脚:“你当喂猪呢?找打!”
“好好好,算我说错了,吃东西去行了吧——”
说着,白莲花一扭头,冲身后的人喊:“圣僧跟上呦!”
闻远低声一笑,摇着头跟上。
自从上次来望月楼吃过一顿后,白莲花就成了这里的脑残粉,尤其偏爱这里的秘制肘子,那香味,哪怕隔了八条街也能闻见。
为了给月升接风,白莲花早早定了二楼的雅间,一行人刚进门便有小二前来迎接。点菜当然由白莲花这个常客来,除了点她和月升最爱的大鱼大肉大甜点之外,她还特意点了几道有名的斋菜,照顾闻远的口味。
望岳楼生意好效率高,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白莲花本着东道主的心态,把素菜都招呼到闻远的那一边,然后不客气地把秘制肘子端到自己面前,正要下那血盆大口时,曲月升用筷子一打,白莲花立刻嗷嗷大叫。
“干什么啊!”她怒道。
曲月升挑眉:“你请吃饭,好吃的菜得让着客人,这么简单的规矩不知道啊?就知道自己吃吃吃!”
“你不是不吃肘子么?”白莲花理直气壮。
曲月升指了指闻远:“那你不问问另一位?”
闻远心知方丈还没有把自己还俗的事公之于众,于是适时解围:“我确实不喜荤腥。”
白莲花示威似的夹了一块肘子肉,一遍咀嚼一边含糊附和道:“可不是嘛,人家出家人不食荤腥的。曲月升,你是猪么?”
“……”这么明显的暗示都不懂,你才是猪。
这一句无心的“猪”让闻远微微皱眉,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淡淡地道:“薛姑娘有所不知,其实我早已还俗,可以食荤腥了。”
白莲花一口老肉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猛咳了好几声才缓过劲儿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啊……”
曲月升大感爽快,得意地道:“我们去南泱国之前。”
白莲花瞠目结舌,讷讷地道:“这么早……亏我还以为我能先吓到你呢……”
曲月升趁着她没缓过劲儿来,飞快地夹走她碗里的一块肉,若无其事地问:“你又出什么事了?”
白莲花单手撑着半张脸,郁闷地连吃肘子的心情都没有了:“没什么。”
曲月升也不多问,正所谓趁她病要她命,月升猛夹了好几块白莲花面前的红烧肉和肘子,她竟然也毫不反抗?
闻远想起进城时挂在城楼上的告示,再配上薛姑娘这微红的脸颊,真相便出来了。他低笑道:“薛姑娘可是和小侯爷好事近了?”
白莲花激动地站了起来,原本微红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你怎么知道?”
闻远低声一笑:“想必是小侯爷同薛姑娘一样迫不及待地要分享这份大婚的喜悦,便在城门口贴上了大喜的告示,恰巧被在下看见了,这便让薛姑娘准备的惊喜没了惊,但好在还是喜的,恭喜薛姑娘了。”
白莲花和曲月升同时一怔。
“恭喜你啊白莲花,竟然都要大婚了!”曲月升颇为惊讶。前段时间她不还老是吐苦水说小侯爷是个文盲,建筑力学天体物理高分子材料工程一窍不通么?这会子到不嫌弃了?
白莲花懊恼不已,要是小侯爷现在在场,估计已经被她胖揍了一顿:“这个笨蛋!这种事情竟然还偷偷贴了公告,想昭告天下不成?好丢人呀……”
说着,白莲花难得忸怩地低下了头,双手藏在桌下偷偷地抠着手指。
“呦,这还真是铁树开花儿啊。”曲月升调侃道。
“月升。”闻远低声示意,曲月升吐了吐舌,住了嘴,他又开解道:“薛姑娘不必窘迫,小侯爷自是敬你爱你,才会以这样的方式昭告天下,旁的人只有羡慕,哪有取笑之意。在下在这里便再次恭喜薛姑娘了。”
闻远文绉绉的话语让白莲花缓解了不少尴尬,索性一拍桌子,大气道:“好了好了,反正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搞什么惊喜藏着掖着了,我跟小侯爷要成亲了。都说吃人嘴短,你俩今天都吃了我的菜,等我们大婚那天记得带礼物来啊。”
说着,白莲花把藏在身后的两张喜帖分别塞给月升和闻远。喜帖因为藏在身后而有了些褶皱,印子在封面上竟然意外摆出了个笑脸的样子,大概是老爷也在祝福这对欢喜冤家吧。
闻远由衷为二人高兴:“喜宴当天,闻远一定到场祝贺。”
曲月升大手一挥,收好了喜帖,爽朗笑道:“必须来必须来,喜宴那天吃不穷你也得吃穷小侯爷,你俩以前可没少坑我,这回得一并补回来。”
提起这茬,白莲花不好意思地笑笑,显然也回忆起了以往帮月升撩汉的囧事。她也是现在才明白,其实感情这回事,往往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的追求,因为即使强求到了,也未必能开花结果,真正的爱情往往是一种互相爱慕的水到渠成。也不知月升这边进程如何?
唔……月升偏爱肉类和甜食,闻远喜食清淡的素菜,月升吃起东西来是“吧唧吧唧”,闻远则是慢条斯理,这两位以后肯定不会因为抢吃的打起来!
白莲花眼睛一亮,越看越觉得合适,轻咳了一声,扯了扯月升的衣袖低声道:“你们俩现在什么情况啊?”
然而白莲花这个大嗓门,你能指望她声音低到哪儿去?能让隔壁厢房的客人听不见都算收敛了。
曲月升窘迫地低下头,在桌子下悄悄给了她一脚,挑着眉比划:你是猪啊,这种问题不会私下问么?
神奇的是白莲花竟然看懂了她的“眉毛语”,挑眉回道:你才是猪,就是要当着大家的面逼他表态啊!
好嘛……
曲月升无力地垂下头,像在等待终审法庭的最后一道判决。
闻远优雅地放下筷子,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嘴,温文尔雅地道:“这个问题,我也一直想问月升。”
曲月升一怔:“问我什么?”
闻远微微低头,一双灰褐色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她,温柔地仿佛能滴出水来:“问月升,在下何时才能去相府提亲啊?”
曲月升身子一僵,不可置信地揪紧了白莲花的大腿。
白莲花疼得直飙泪,差点就叫出了声,幸好她及时捂住嘴,才没破坏这难得的气氛。
闻远微微一笑,淡然地看着白莲花:“薛姑娘,有些话,我只想单独听月升说。”
“啊?”白莲花怔了怔,一时间大脑短路,竟然跟月升一样呆住了。
幸好曲月升在关键时刻缓了过来,她手上一紧,飞快地又掐了白莲花一下,活生生地把白莲花的智商掐上了线。
智商刚上线的白莲花干笑一声,强忍着剧痛磕磕绊绊地道:“我消失,我消失……”
然而等她走出去了好远才缓过神来,怨念颇深地想:是我请客啊!是我要公布婚讯的啊!凭什么我消失?!!!
☆、11。21独家发表
然而,白莲花小小的怨念并没有影响到酒楼里“吃人嘴长”的恋爱狗。
男神一言不合就表白怎么破?
男神一怒之下就求婚怎么破?
别人不知道,反而曲月升只是默默涨红了脸颊,看起来好像是很害羞,但其实她此刻内心里并没有多少害羞的成分,更多的反而是蒙逼。
说实话,撩汉撩了这么久,曲月升觉得自己是活久见。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不但等来了男神的表白,还等来了男神的求婚。她以前脑补过的互撩技能诸如熊抱热吻之类的一个都没用上,就剩下了被直男小侯爷传染了的一脸懵逼JPG。
闻远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道:“如果你还需要时间考虑,我可以……”
“不用考虑了!”曲月升斩钉截铁道,然后飞快地拉起闻远的手,急冲冲地往外走。
闻远一怔,连忙止住了她的脚步:“这是去哪儿?”
“去我家提亲呐。”曲月升理所当然地道。
闻远被她逗笑,屈指又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月升立刻捂着额头,委屈地望着他。闻远低笑:“傻丫头,提亲哪能这么草率?按本国律书,成婚一曰纳采,二曰向名,三曰纳吉,四曰纳征,五曰请期,六曰亲迎。此为六礼,非得按照顺序做足了才行,哪里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曲月升一愣:“那不是要等很久?”
闻远沉吟片刻:“唔……再快的话大概也得几个月。”
曲月升立刻沮丧的拉下脸,圆溜溜的脸蛋皱得像包子褶。
闻远被她滑稽地表情逗笑,请轻轻摸了摸她的柔顺的长发,宽慰道:“傻丫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待我过几天备足了礼,再去你家提亲也不迟啊。”
“好嘛……”曲月升失望地拖长了尾音,又想起以前看过的电视剧,好像提前都是要信物的,于是她立刻取下随身携带的玉佩塞给闻远,道:“这是我及笄时我爹和二娘给我的贺礼,权当信物了,等你准备好礼物之后,就立刻拿着这个去我家提亲。”
这个“立刻”极大取悦了闻远,其实他比月升更害怕夜长梦多,但嘴上却仍然调侃道:“原来我们月升这么迫不及待地想嫁人啊。”
若换了别的女子,自然要害羞忸怩好一番。可撩汉狂魔曲大小姐坦然点头,理所当然地道:“这是自然。我也只嫁你一人,若是旁人来,看我不一脚踹飞他。”
“你啊……”闻远无奈一笑,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
闻远和月升商量清楚了提亲的事宜,便送她回家。一路上,月升都蹦蹦跳跳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而比之她的喜气洋洋,整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