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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天,不知她是何意?本已无意开口的秦傲天,忍不住以嘶哑的声音问:「我知道那是你的肩,但请问,要做什么?」
「给你靠着,咱们一起哭啊!」小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还哭不够,要找人陪?」他哑然失笑。
「不是小冬哭不够找你陪哭,是你爹娘如此待你,你该好好哭上一场,要是伤心搁在这儿太久——」小冬摸摸他心口的部位,轻声叹息。「这儿是会发臭的。」
「胡说八道!」
「瞧你,就是没好好的哭一场,脾气才变得别扭古怪。小天天,在人家面前不须逞强。」小冬爱怜的盯着他。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话便说、有泪便哭,我就是没有伤心的感觉,你就算再激我,我一样哭不出来。”
顿了顿,他神色疲惫地说:「觉得我脾气古怪可以明说,何必拐弯抹角,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小天天,哭没想像中的难,伤心就一定要哭,心情才会好起来,你瞧!我就是这样,才能一直保持愉悦的心情面对人生。」
瞪着热切的粉颊,冷艳面孔发出挫败低呜,「我究竟在期望什么?跟一个脑袋简单的小姑娘说出如此复杂的故事,她怎么会懂?以为哭一哭就可以解决,哈!就这么简简单单解决将近三十年的恩怨?天真!真是大天真了!」
瞧他并不认同自己的说辞,小冬露出不服气的表情。
「你试过吗?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这方法不管用。」
「哼!」
「小天天,你说我想得简单,我却觉得你想得太多,为什么要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做人何必如此辛苦?」
「是我想大多?是我把事情搞得太复杂?」他苦涩的咽下唾沫。
小冬不许他躲回壳内,捧着他的脸,以坚持的火吻逼他与自己喘息不已的相对。
“这事真的很简单。」她开了头。「你爹娘不成熟、不负责任、自私自利,所以伤害了你,这事不该怪你!也不是你的错。」
他惊愕的扬高双眉,这种说法,他倒是头一次听到。
「他们不懂爱别人,只爱自己,所以,只要对方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他们便不顾一切地反抗,完全忘了包容、忍让,只想给对方最可怕的反击,不顾后果。”
吸吸鼻子,她心疼的凝视着他。
“他们完全不顾你是最无辜的人,不停地伤害你,而你一次次向他们索爱,结果呢?你遍体鳞伤!再也不敢爱人——」
「胡说!」他咆哮打断小冬的高论。
「请问,我哪里讲错了?」小冬戳戳他的胸口,不甘示弱的回嘴。「爹出题目考我跟姊姊,我的推理逻辑、分析能力常使爹竖起大拇指,我不信我有说错,请把我胡说八道的地方指出来。”
「你不懂!我不需要他们,他们是恶魔!不是爹娘,我从没求他们爱我,我只愿自己不是他们的儿子,没有流着他们的血液,不像他们一般疯狂!」
秦傲天抱着脑袋,痛苦呻吟,冷汗急骤的从他的体内不断涌出,强烈巨大的恐怖阴影彷佛要将他扯入深渊,将他吞没……
似乎又重回年幼时代,一睁开眼,他哭喊着「我要爹!我要娘!」,舅舅的安慰发挥不了作用,小小秦傲天一心一意要爹、要娘……
下一瞬间,他找到他们了,他们却像两具鬼魅般伤害着彼此,也伤害了他。
自那以后,他失去表情,失去体温,失去欢笑的能力,更失去一切感觉……他不过是一条寄住在人间的……幽魅鬼影。
「小天天——」她急切的要跟他说些什么,却被他的内力弹开。
「别碰我!别逼我伤你!」
看着他仿如被地狱热焰焚烧的痛苦神情,小冬也觉得身上像给千百万只针刺着般疼痛。
她懊恼自己仗着小聪明,鲁莽的逼迫他太快面对自己不愿面对的过去,不过,逼都逼了,如今再来懊恼也没用,倒是该想想,要如何收拾这局面。
越慌乱越想不出好主意,只能绕在他身畔瞎打转。
「走开、走开!」他不要自己的虚弱被瞧见,尤其是她。
「不要!人家要陪你。」小冬直觉认定,此时此刻不该抛下他,让他独自一人默默忍受苦痛。
「好!让你陪、让你陪!」
粗暴的热情瞬间从小冬的唇瓣灌入她的胸臆,不管她的反应如何,他的脑袋只留驻着伤害她的念头。
浑身焦躁的他,被陌生的情绪牵制着,一古脑的只想发泄,而不怕死的小冬却不时对他死缠烂打,是她活该被蹂躏、侵犯。
可当耳膜传进她细碎的呜咽呻吟,被炙火烧红的脑内宛如当场被浇了一盆冰水般,令他为之一愣。
「小、天……一定……还不对……人家、人家……还是疼……」她在他耳际啜泣,但双手却始终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他又伤了她一回,可是——
「你为什么还不放手?」
「失败……是成功的……那个……娘,别担心……总有一天……你会做对的……」好可怜喔!如此不舒服,还得安慰他。
要不是脑袋身体塞了太多东西,秦傲天真的会给小冬忍辱负重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
摸摸她苍白的脸,脑门迅速掠过连日来她的努力,即使最终仍无法留在她身边,那么,至少可以为她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例如:做对。
缠绵悱恻的吻上她,顺着她柔嫩的曲线缓缓移动着绵密的细吻,并细心的观察,每次接触时她展现的不同风情……
他从未如此细腻的看着身下女子的反应,每一个他要过的女人,全是供他发泄欲望的工具罢了。
当他开始试着给小冬欢愉,克制自己奔驰的欲望时,他才发现以往交欢经验中所感到的空虚,已在小冬的回应中得到饱满的充实感。
这原是一场双人舞,所以,非由两人共同完成不可!
「做……对了吗?」气息不稳的停滞在她体内,延长着甜蜜的折磨。
小冬抬起酡红的脸蛋,嘤咛喘息,娇羞的吻上他的唇。
不需言语,他们已开启甜蜜的身体对话。
在很深很深的夜里,最后一次放送欲望种子之后,他浑身再也榨不出一丝气力,那些曾干扰他的痛,似乎也随着火热欲望流尽而消失——
在小冬柔软的娇躯旁,他找到多年来最安稳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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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再欺骗自己!
在他心里,他已默认小冬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而小冬是他的妻子。
无时间细想,小冬一觉醒来,便兴致勃勃的着手想法子挣钱!
“你不是喊腰疼?怎么有力气上大街庙口卖艺?”他黑着脸,口气酸溜溜的。只要一想到身材曼妙的小冬要到大街上抛头露面,他就是不爽!
“小天天。”她十分小心的不伤他男人尊严的开口。“在你银子露脸前,先让人家跟娘去挣点零用嘛,其实,在这儿咱们也不愁吃穿,不过——」
「不过什么?」这丫头就是小观他,不信他有钱到可以砸死人。
「闲闲没事很无聊耶!」
「过来,立刻让你很有聊。」邪魅的眼勾魂的觑着她。
小冬没志气的咽下一口口水,身子被催眠似的朝他靠去。
就在要碰到他的前一刻,于婉娘的呼唤阻止小冬的沉沦。
「我、我还是先去赚点老本,咱们不能一辈子靠姊姊、姊夫养。」
说完话,送记飞吻给他,小冬柳腰款摆的取了营生工具,和于婉娘会合去了。
居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秦傲天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呃……那个、妹夫……」被秦傲天一瞪,高大的唐正熙赶忙改口:「傲天大哥,小春说,娘忘了带铜锣,您可否替她送去?」
秦傲天瞄了瞄唐正熙,又看看他手上的铜锣,脸色更加青黑。
「那个……傲天大哥……」明明看起来比自己小很多,却要叫他大哥,唐正熙心里也不大乐意,不过,看在他是救命恩人的份上,叫他大老爷,他也无怨。
「什么?」秦傲天等得不耐烦。
「什么什么?」
「你不是有话要说?」他快受不了这家人的呆病。
「哦!是这样的,小春要我转告大哥,庙口有一帮专管场子收保护费的地头蛇,其中有个叫沙老虎的头目。是马霸的换帖兄弟。他曾在市集扬言要替马霸报仇雪恨……」
听到这儿,秦傲天扭身就要往小冬失去踪影的方向奔去——
「等等,你得带着锣!」
瞪着拽住他衣袖的那只手,和那张粗犷善意的大笑容,秦傲天重哼一声,夺了锣飞身掠出翰林宅第。
「哇——好厉害!」唐正熙看着那黑色小点消失许久后,才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得去告诉小春,沙老虎那帮恶棍完蛋了——利用小冬去除地方害虫,这方法真管用。嗯!让我再想想,这附近还有没有害虫?又怎样才能跟小冬扯上关系……」
自从秦傲天废了马霸后,成天有人上翰林宅第求英雄出马,再为他们除害。
但小冬实在没把握说服小天天出马,于是,几个臭皮匠凑凑凑……凑出了这个妙方。
事实证明,秦傲天非常非常在意小冬,一听小冬有危险,便奋不顾身地赶去救援。
一上长安街头,就有热心民众为他指引庙口方位。到了庙口,小冬笑嘻嘻的跟一名满脸横向的家伙在「聊天」,四周围了满满的一圈人,每个人脸上都……很轻松。
他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眼见秦傲天已踏入人群中,小冬给沙老虎最后一次机会。
「肯不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呸!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