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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绯绡说着一伸手,一股气流就冲着章夜手中的试管去了。那气流像是一把剑,一下就把那个试管打飞,试管在空中转了几个圈,“碰”的一下飞到了章夜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在那面灰色的墙壁上,留下一大块触目惊心的深红色血迹。
章夜吓得面色惨白,捂着自己的手,不知该怎么办,他的手被刚刚的气流割破,血正一点一点渗了出来。
绯绡一步就窜到他面前,一把提了他的衣领,大声喝道:“快点说!咒术下在了谁身上!”
章夜苦笑了一下,缓缓的吐了几个字,“陈开!”
绯绡听了一愣,突然觉得脊背发冷,是的,是的,原来他从来就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意思,他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保护陈开,所以才在最后一刻把自己引离陈开的身边。
“为什么?”绯绡气急,一把把他推了出去,“陈开只是个孩子!你怎么这样狠心?只是为了你的妻子,所有的人都可以牺牲吗?”
“不,不是!”章夜叫着,“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有两个人的魂魄!他要那么多干什么?我不会伤害他,只要他一个魂魄换常春的魂魄,他不会有什么的!”
“所以你就在这样善良的人身上施了咒术!”绯绡说着,一把就抓了章夜的脖子,他从来没有这样恨一个人,这样想伤害一个人,也许根本咒术和法术就无法分出胜负,谁的机关算尽,谁就是赢家。
他的手掐在章夜的脖子上,可以感觉到颈动脉跳动的节奏,只要他加一点力,这个人就会死在他的手下,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额上淌了下来,到底,到底该不该杀这个男人?
章夜见绯绡目露凶光,自己脖子似乎被铁箍圈住,根本无法动弹,他使尽全身力气说:“陈开不会有事的,咒术马上就要成功了,他还是活蹦乱跳,一定是另一个人的魂魄被诅咒了~”
可是这话一说,脖子上的手却突然又紧了一下,面前那张美丽的脸,突然好像很痛苦的抽动了一下,圆睁的杏眼里似乎有泪水要流了出来,“子进,那是子进啊!我们为了重逢,花了一千年的时间,你知道吗?”
绯绡说完,手一甩,章夜一下就撞在了墙上,他只觉得这一下撞击,自己的骨头似乎都要碎了。
“我放你走,你走吧!”绯绡看也不屑看他,站在原地,好像很疲惫的样子。
章夜捂着自己的胸口,拼命的喘气,正在这时,一个“滴,滴~”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绯绡听了周围望了一下,找寻声音的出处,是章夜的电子腕表的定时闹钟响了。
“时间到了~”章夜很颓然的顺着墙壁倒了下去,边倒边哭,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眼,“你赢了,你赢了,够了吧?常春再也没有机会再站起来了~”他近乎歇斯底里的朝绯绡喊道,他的所有希望,又被打散了,这两年一直支持着他生存下去的梦想,就像一个气泡。如此轻易的就消失了!
绯绡望着他痛苦的脸,不知该说什么,他们都有自己要保护的人,为了自己要保护的人都可以付出生命,哪里有孰是孰非?
正在这个时候,后面的圆圈中突然闪出一道红光,绯绡和章夜都是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圆圈的中央,那块红布下面,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圆球正在浮起,从地面钻了出来。
绯绡见状,暗叫一声“糟糕!”刚刚那个试管里的血,还是有几滴溅到了上面。
章夜在后面见了,脸上全是兴奋,“成功了,成功了!”他一下就跳了起来,拉门就跑了出去,像是丧失了心智,边跑边喊:“小春,小春,你等着,我来接你!”
那个圆球越升越高,突然顶破了红布,像是有生命一样,“突”的一下顺窗就飞了出去,冒着青蓝色的光辉,直往医院的方向去了。
绯绡一看就知道那是人的魂魄,他跟着破窗而出,伸手就要抓了那个魂魄回来,只要这个还没有进入常春的身体,子进就该有救。
哪知眼看就要抓住了,他突然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到了,身体直直的就从半空中跌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是死亡吗?不会的,自己从来就不会死的,时间早就把他遗忘了,就像他也把时间遗忘了一样,可是这样无边的黑暗,他还从来没有体验过,他就那样直直的掉了下去,身上白色衣服随着夜风飘了起来,像是受伤的飞蛾,跌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陈开,子进,抱歉了。
在医院的陈开,刚刚推开病房的门就吓了一跳,病床上空无一人。
他看了看门号,没有走错。床上的被单皱皱巴巴,一看就是有人睡过,摸上去还有体温的余热。
常春哪里去了?是不是被人带走了?难道绯绡和章夜回来了?他想着就顺着医院的走廊找去,走廊里有几个病人的家属在聊天,就是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身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常春不能动啊,一定是有人带她走了。
慌乱间,在楼下走廊的楼梯拐角处,他看到一个女人,穿着病人的衣服,吃力的扶着楼梯的把手,正在往下缓缓的移动自己的身体。
陈开吓得站在她后面,这个背影,消瘦的背影,好像是常春,可是常春明明已经躺了两年了,难道?难道是绯绡他们成功了?
他小声喊了一声:“常春?”
前面的女人回过头,乱糟糟的头发下面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你是谁?你认识我?”她吃力的问陈开。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虽然形容枯憔,还是可见她昔日的美丽,就是一双眼睛,过分凌厉了一些。
“快点和我回去!你这样太危险了!”陈开说着伸手去拽她,常春醒了,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他都要先把她带回病房再说。
“不,我不回去,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常春死命的抓着楼梯的把手。
两个人正在僵持间,陈开突然发现面前的常春不反抗了,以一种不可思异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后,他刚刚要回头去看,就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来时,只有他一个人趴在走廊上,“这是怎么了?”陈开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后脑依然剧痛,可是好像没有什么大碍,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那间病房,里面依旧空无一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陈开忍着疼痛,走到医院的大门口,他要去住院处问问常春到底去哪里了。
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淋淋的雨,行人稀少,陈开隔着挂满了水珠的玻璃窗,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下就推开了玻璃的大门冲了出去。
被雨水冲刷得通亮的柏油路面上,有一只白色的狐狸,身上沾满了血迹与泥巴,正缓缓的向他走来。
陈开见了,鼻中一酸,一把就把那只狐狸抱在怀里,让那湿漉漉的皮毛蹭着他的脸,“绯绡,绯绡,你怎么了?我又是怎么了!”他说着心里觉得难受,“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啊?怎么会这样?”
那只狐狸却并不言语,找了一个舒适的角度,依偎在他怀里,葡萄一样亮晶晶的眼里,是空洞的目光。
两周以后,陈开再家里抱着一只狐狸在晒太阳。
“绯绡,你放心吧,王子进没有消失!他昨天还在我的梦里出现了呢!”陈开对着怀里的狐狸说。
“我知道了,那个诅咒,根本就没有下到你的身上!”它说着,摇了摇雪白的尾巴,“被诅咒的,是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咒呢?”陈开纳闷的问他。
“大概那钱币上沾了谁的气息,谁就会被诅咒吧!那天下午,是我帮你挑的钱币,可是我的魂魄根本就不会被这样简单的法术引了出来,因此,只剥夺了我的一项能力!”
“是啊!看见的能力!”陈开回忆起在古玩市场的那天,绯绡全是用眼睛贴近钱币看的。
“还好不是视力!”绯绡摇了摇尾巴,在窗台上走了两圈,现在这个模样复员的比较快。
“哇!我看到蒲公英的妖精了!”陈开诧异的指向窗外。绯绡失去了看到奇异世界的力量后,施了法术让他暂时拥有了这项能力。他可以看到春天的仙子在天空飞舞,花朵的灵魂,可以听到小草的歌声,原来绯绡眼中的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我看不到!”绯绡郁闷的摇了摇头:“法术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能施术在自己身上!”
它回头对桌子上摆的一个瓷瓶说,“对不起!”
“呵呵呵,我都已经警告过你了,那个常春可不是善类!”里面是喜满的声音,“其实我们这样不是很不错吗?认识了你们我已经很高兴了!”
“绯绡!”陈开好奇的问他,“你是真的不能阻止,还是不忍阻止呢?”
那只狐狸却并不作声,把身体盘成一团,在懒洋洋的晒太阳。
陈开见他不答,也不去问了,望着外面飞舞的,一个个穿了绿色衣服,打着白色小伞的蒲公英的精灵,突然觉得释然,那两个人又何尝不是可怜的?尽管他们做了对不起自己和绯绡的事,可是自己就是无法恨他们,希望他们就此能得到幸福吧。
这依旧是一个美丽的下午,陈开趴在窗台上和绯绡一起晒太阳,世界是如此的美好,又何必,让恨意扰了这良辰美景?太平也,且欢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