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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盯着顾红燕? 赵美美一愣,点点头,呆了呆,又摇摇头。说,不知道,他已经好长时间没想这件事了,可我感觉这几天他又想起来了。
林娜扯起她就往外走。
干啥? 赵美美问。
不干啥,看看他去。林娜说。
来到街上,林娜扯着脖子四处望了一阵,最后,拉着赵美美朝一家饭馆走。
你干啥? 赵美美有点晕。
没啥,快吃午饭了,这一家炖的鸡汤最有名,咱们给郭大哥捎一罐去。林娜没等赵美美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她们提着那罐鸡汤来到工地上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吃饭的间隙。工人们三三两两蹲在脚手架上,对着饭盒吃得一片响声。
可是,响声突然就停住了,就像她俩不小心踩到了咀嚼的阀门,人人都只咽了一半,剩下一半变成了惊讶,塞在嘴里,动弹不得。
郭金柱忙拐拐郭金平,说,你瞧! 你快瞧! 来了两个城里女人! 骚! 郭金平回头瞟了一眼,立刻回过头来骂,骚你爹! 接着,他猴子一样端着饭盒从脚手架上蹿了下来,嘿嘿笑着来到她们跟前。
嘿嘿。郭金平的勺不停地搅着饭盒里的饭,说,来了。
赵美美忙把郭金平拉到自己这边,指着林娜说,她就是我经常跟你说的我的小师傅,咱们今天遇上了,没事,就说来看看你。
我没事。郭金平又嘿嘿笑两声,说,我真的没事,你们回吧,这儿灰大。
谁说你有事了!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了? 林娜说着,扯过郭金平的饭盒,揭开鸡汤罐的盖,就往里倒。她说,这是我姐一大早想着给你弄来的鸡汤,趁热喝吧。
郭金平忙躬起身子接着,说,这么多,我怎么喝得了。
郭金柱就在架上喊,金平,多接点,还有我呢! 王朝贵也跟着喊,我也要! 朱三干脆从后边跑过去,伸饭盒接着,说,金平,这就给我匀点,真香! 赵美美这时脸红得像是在发喜糖,她手一挥,大声说,各位大哥都来尝尝吧! 我们家金平吃不完的。
听到赵美美这句话,脚手架似乎晃了晃,上面的人都像是被饭噎住,好半天没了声音。
王朝贵才喊,金平,你狗日真有福气! 嘿嘿。郭金平就冲王朝贵笑。
朱三一伸手勒住郭金平的脖子,转过来对着脚手架喊,就是! 大家说说,金平这小子是不是该请客! 是! 脚手架像是又晃了晃,人们哄笑开来,露出了一排一排整齐的牙。
嘿嘿。郭金平又冲赵美美笑笑,说,他们要我请客了! 赵美美跟着就喊,没事!我这就弄去!各位大哥歇了工可都来呀! 林娜笑嘻嘻看着眼前这一切,在她的眼里,赵美美的兴奋一直随着她脸上的那块红晕往上蹦。她突然明白了,其实,女人是最容易满足的,有时候,不经意的一刻就会让一个女人当作一辈子的幸福。她暗自为自己来这儿的决定庆幸起来,她止不住想,只要她的姐能这样高兴,她愿意天天这样和她一齐守着她的高兴。
傍晚的时候,郭金平真的带着郭金柱他们来了。
一开门,他就冲赵美美嘿嘿笑着,说,他们说,要来家里瞧瞧。
没事! 快进来快进来! 赵美美一把拉过郭金平,把人往门里让。
除去郭金平,一共来了六个人。王朝贵最老到,一进来就坐在沙发上,不挪窝,也不出声,一个劲拿着电视瞧,好像他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电视一样。朱三实在,进门就挽袖子,嚷嚷着要去厨房帮忙,他说,炒菜做饭我不成,可生火劈柴有的是力气! 郭金柱就笑得吐唾星子到处飞,说,我说你他娘的这叫没事找事! 你老老实实坐着让人松散点行不行? 你以为这是在工地上搭火呢! 你瞧瞧人家这家,你瞧瞧这地板,你再瞧瞧这墙,你再瞧瞧这墙上挂的相片,这讲究,哪一样经得住你劈柴的力道! 人家肯定用的是液化气! 金平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郭金平就望望赵美美,两个人一齐捂着嘴笑。
吃饭的时候,赵美美给大家摆好碗筷,倒好酒,就带着明明留在厨房里吃,她跟大家说,你们老爷们闹,我带孩子。
一瓶白酒一眨眼就进了肚,第二瓶倒上来的时候,大家才开始说话。一桌子尽是些羡慕的话。王朝贵抹抹嘴,抬起碗对郭金平说,金平,我真是羡慕啊,你小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 我喝一大口,你喝三口。说完,一仰脖子,酒就干了。
朱三也跟着凑,说,金平哥,我也羡慕你,我要是什么时候也成了你这样,我死三回给你瞧瞧! 郭金柱就斜起了眼,说,朱三,你小子也不瞧瞧自己生了个啥八字,你有这个福气吗? 金平哥就是我们村的人我都没这福气你有? 你别说在城里找这么个漂亮能干的人,你就是在你们乡里找出一个这样的人来我今天就喝死在这儿算了! 大家就一阵笑,都说,喝酒! 死远点! 喝到第四瓶的时候,王朝贵已经醉意逼人,他盯着赵美美把睡着了的明明抱进卧室,又盯着赵美美把冷了的菜拿进厨房热着,最后,他盯住了郭金平,说,你小子,好福气! 你小子! 罚酒! 郭金平也有些醉了,问,为啥? 我不跟你一样,喝着。
王朝贵见郭金平不动碗,就自己抬起碗来,说,好,你不喝我喝,不过我喝完了,可就要说话了。
啥? 郭金平傻着眼,瞪着。
王朝贵一大口喝下肚,夹一块肉放到嘴里嚼着,说,你小子,是叛徒! 所以,要罚酒! 郭金柱笑起来,说,老王哥你是不是天天晚上在录像厅里呆多了,天天看叛徒了? 我没看! 王朝贵摆了摆手,说,你小子你别打断我! 那录像厅两块钱一张门票我吃撑了天天看? 两块钱! 你舍得! 咱们累死累活一天下来二十块,一晚上就两块! 老子可舍不得! 老子还要留着回去买化肥呢! 哈哈哈。所有的人就笑起来。
笑啥笑? 笑啥笑! 看到大伙在笑自己,王朝贵有点恼,朝郭金平推一把,说,我刚才说到哪儿啦? 叛徒,对,叛徒! 你小子就是个叛徒! 罚酒! 为啥? 郭金平抹着嘴笑。
为啥! 王朝贵又喝了一口,抹抹嘴,说,你小子,你咋找个城里女人来糟践自己呢? 咱们谁不是好端端的人,凭啥你找个城里女人就非得捎上个孩子呢? 郭金平的笑在脸上愣了愣,他伸手一抹,仿佛抹进了肚里,咽了咽,说,她不是城里女人。
不是? 王朝贵说,不是城里女人才怪! 不是城里女人她咋穿着高跟皮鞋呢? 她咋穿着裙子呢? 她咋穿着裙子还系着个围腰呢? 还有这房子,难道是你小子的? 我才不相信凭你郭金平买得起这房子! 郭金平想想,觉得对,就点点头,伸手去抓碗。
说,对,罚酒! 等等! 郭金拄起身拦住,问,哪有这喝酒的理! 老王头,你倒是给我们说清楚,这城里人咋啦? 怎么就要罚啦? 你说清楚了,老子也跟着喝! 你要是说不出个理来,罚你喝! 这还用说? 王朝贵的脸油亮油亮的,说,我看你们他娘的都忘本了不是! 你们以为你们来这城里拌两天沙,砌三天墙,你们就是城里人了! 屁! 这城里人,你只要挨上了他,吃亏的肯定是你! 朱三把下巴凑了过来,说,是! 老王说得对! 上次老子好端端走在街上,戴红箍的老头非要来查老子的身份证,老子说没带,在工棚里呢,他们就把老子带进街边的岗亭里,问了我一晚上! 最后还说要罚我一百! 王朝贵见有人应他的话,立刻来了脾气,一巴掌拍在郭金平的肩上,说,你这算啥! 他抬手指指另外三个闷头喝酒的人,说,前几天,老子们收工回去,坐公交车,你说气人不气人,那司机见了我们就不开门,我们问为啥? 又不是白坐你的,他说老子们脏,会影响别人! 把老子们气得! 老子们不坐你的车还不行吗! 老子们就走路! 死远点! 郭金柱想想也憋不住了,说,对! 你们这算啥! 老子前一阵在南边的那个工地上死干活干,推了多少车砂浆呀,等发工钱了,人没了,跑了,老子白干! 几个人就都说,你这事算啥事,谁没遇着过,罚酒! 郭金柱就看看郭金平,郭金平也看看郭金柱,抬起碗来,说,没啥说的,喝! 看着郭金平一仰脖子喝了,王朝贵的脸就更红了,他伸出巴掌使劲在郭金平脸上拍了拍,说,这就对r!咱们乡下人,到了哪儿都别忘了咱们是乡下人! 你要是忘了,你肯定得吃亏!吃大亏! 你小子忘了,你小子找了个城里女人,你小子还没结婚呢就弄了个后爹当着,你小子这亏吃大了! 郭金平瞪着王朝贵,郭金平的笑也瞪着王朝贵。
赵美美再也忍不住,从厨房里一脚跨出来,朝王朝贵一声甩过去,说啥呢! 他看了看郭金平,又说,金平,你少喝点,这酒又不是不要钱! 怎么? 不服? 王朝贵斜眼睛瞅一眼赵美美,又对郭金平说,金平,还算不算个爷们! 让她给咱们倒酒!点烟! 郭金平抬起头来,眼睛被酒烧得红彤彤的,他说,对! 赵美美,你还站着干啥! 给老子们倒酒! 点烟! 赵美美一下呆了,她就那样站着,什么都忘了做。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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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醒! 你醒醒! 萧玉文在使劲摇她,跟着,萧玉文又使劲搓她的脸。
顾红燕醒了过来,睁开眼,看见压在她身上的萧玉文时,才又使劲摇摇头,想起来,自己刚才做了一个噩梦。
你怎么了? 像中了魔障一样,怎么弄都弄不醒。
萧玉文的嘴就在她的嘴边这样问着。还有,你刚才在喊什么? 你想叫谁带你走?顾红燕的心“怦怦”跳着,摇摇头,闭上了眼睛。她这才想起他们这是在红叶小区的别墅里,她这才想起这是她昨天晚上把萧玉文约来这儿的。她想起她约萧玉文的时候她是这样跟他说的,那是我的房子! 她想起他们进来后就开始做爱,疯狂的亲和抱,疯狂的动和疯狂的迎合,之后,就是精疲力竭的沉睡,没有一丝预感的沉睡。之后,就是梦了。辽无边际的境遇,辽无边际的挣扎,到底梦见了些什么,她好像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