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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在内转”(孙德谦《六朝丽指》)。
才性??返回目录
人的才能和禀性。始见于赵岐《孟子·告子》“非天之降才尔殊也”注:“非天降下才性与之
异也”,王充《论衡·命禄》:“故夫临事知愚,操行清浊,性与才也。”魏晋玄学兴起后,“才
性”更是被广泛清谈的问题之一,袁□并有《才性论》(《艺文类聚》卷二十一)。后被运用于
文学批评;泛指作家的天才与气质;指文学创作中作家主观方面的条件。“才”指天才和才能,
“性”指作家的气质和个性,两者都直接地影响着作者的创作。
三国时期,刘邵的《人物志》是中国最早论及性格类型的著作。其中品评人物,比较注意人
的才性的区分。在《人物志·八观》第七中就提出“观其所短,以知所长”,并认为人有偏才
和兼才之别。葛洪《抱朴子·辞义》也有关于才性的“偏长”、“兼通”之说。在中国古代文
论中,第一次接触到作家的气质与作家的创作之间的关系的,是曹丕的《典论·论文》。认为
作家独特的气质、个性,形成了各自的独特风格。所谓“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浊有体”,“清
浊”即指作家气质、个性的刚柔:“应□和而不壮,刘桢壮而不密。孔融体气高妙,有过人者,
然不能持论,理不胜辞”。但他过于强调了作家气质、个性的先天性:“至于引气不齐,巧拙
有素,虽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却完全忽视了后天的社会实践和艺术素养对于作家气质、
个性形成中的作用。
到刘勰的《文心雕龙》,对作家的才能、个性之与作家创作的关系,才有更进一步的认识和探
讨。
刘勰曾反复地强调作家天才和气质的不同:“才分不同,思绪各异”(《文心雕龙·附会》篇);
“□桂同地;辛在本性”(《事类》篇);“性各异禀”(《才略》篇)。这种才能、个性方面的差
异,决定着作家们各不相同的风格:“夫情动而言形,理发而文见,盖沿隐以至显,因内而符
外者也。然才有庸□;气有刚柔;学有浅深,习有雅郑,并情性所铄,陶染所凝,是以笔区云
谲,文苑波诡者矣。故辞理庸□,莫能翻其才;风趣刚柔;宁或改其气;……各师成心,其异
如面。”(《体性》篇)就是说;一个作家作品的辞理的平庸或杰出;他的作品风格上的阳刚和阴
柔,都是和作家本人的才性分不开的,从而提出了作家的才能和个性,是形成其作品的独特
风格的基础。刘勰并用这样的观点,对历代作家的创作进行了评论。譬如在《体性》篇中,
他从性格对于创作风格的影响进行了分析:“吐纳英华,莫非情性。是以贾生俊发,故文洁而
体清;长卿傲诞,故理侈而辞溢;子云沉寂,故志隐而味深……触类以推,表里必符,岂非
自然之恒资,才气之大略哉!”就是说,作家外在的文辞风格的表现,都是他的内在性格的一
种自然而然的反映。
而作家的才能和个性的发展,又常常是和时代分不开的。所以刘勰在《才略》篇中,在分析
了后汉和前汉、晋代和建安时代的创作时;指出前者不如后者;主要就是时代风尚影响的结果。
例如他认为东晋的文意单薄,和当时的清谈之风的影响就是分不开的。所谓“何也?岂非崇
文之盛世,招才之嘉会哉?嗟夫,此古人所以贵乎时也。”在《诸子》篇中,他认为由于百家
争鸣的气氛,使得诸子能够“越世高谈,自开户牖”;而汉代由于依经立论的结果;“虽明乎
坦途,而类多依采”;所以不能不比诸子逊一筹。在《时序》篇中,更进一步指出了建安文学
“梗概而多气”的风格特点,和建安时代的“世积乱离,风衰俗怨”的时代影响分不开;晋
代虽然“人才实盛”,但由于“运涉季世,人未尽才”。这就是他提出的著名的“文变染乎世
情,兴废系乎时序”的观点。
这些看法对于促进人们对于风格理论的研究,具有积极意义。
在天才的问题上;刘勰一方面接受了曹丕的观点;很强调它的先天性;如所谓“才力居中,肇自
血气”;“才有(由)天资”(《体性》篇)等;但刘勰和曹丕不同的是;他既承认天才的先天
性;又很重视作家后天学习对于才能发挥的重要性:“才之能通,必资晓术”(《总术》篇);“将
赡才力;务在博见”;“文章由学,能在天资”(《事类》篇);“八体屡迁,功以学成”(《体性》
篇)。这样的认识,无疑是更为全面的。
刘勰之后,关于才性对于文学创作和风格理论的关系,曾为后世的许多作家、理论家进一步
探讨和发挥。
神思??返回目录
指艺术想象不受时空限制、变化迅疾莫测的特点。“神”指变化迅疾莫测;“思”指心思、想
象。“神思”作为一个词组,是以“神”形容心思、想象的特点。
“神”思之“神”,源于《易传》,具有多种含义,其中之一;即变化迅疾莫测。如《易·系辞
上》释“神”:“阴阳不测之谓神”,“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又《易·说卦》:“神
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即万物变化神妙;仅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而提出“神”
字以概括这一特点。以“神”状“思”,则指心思、想象的变化,神妙莫测。
在魏晋玄学兴起,谈《易》、《老》、《庄》“三玄”成风时;“惟神也,故不疾而速;不行而至”
是经常被引用的话。如《三国志·魏书·何晏传》裴注引《魏氏春秋》记载何晏品评朝士所
说“‘惟神也,不疾而速,不行而至’。吾闻其语,未见其人”等。《列子·周穆王》“吾与王
神游也,形奚动哉”注亦全袭此语。
在中国古代文献中,对于人的思维、想象不受时空限制的特点,早已有所认识。如《庄子·让
王》篇所说:“中山公子牟谓瞻子曰:‘身在江海之上,心居乎魏阙之下,奈何?”《荀子·解
蔽》篇所说的“坐于室而见四海,处于今而论久远”,以及《淮南子·□真训》所说:“夫目
视鸿鹄之飞,耳听琴瑟之声,而心在雁门之间。一身之中,神之分离剖判,六合之内,一举
而千万里”等,都是讲思维的这一特点:身在此而心在彼,思维不受主体所处时空的限制。
汉末;佛教输入中土后;翻译佛经;论述佛理;也曾广泛论及思念之变化无方;及其超时空性;如
僧康会《〈安般守意经〉序》所说:“弹指之间;心九百六十转;一日一夕,十三亿意。”(《全
三国文》卷七十五)姚秦鸠摩罗什所译《维摩诘所说经·弟子品》第三所说:“诸法不相待,
乃至一念不住。”后秦僧肇注“弹指顷有六十念过”,等等。
在艺术上,首先接触到艺术想象问题的,是《西京杂记》卷二记司马相如作《上林赋》、《子
虚赋》所说“意思萧散;不复与外事相关;控引天地,错综古今”等。晋人陆机专论文学创作
过程的《文赋》,虽未标以“神思”,却曾对艺术想象的自由性及其超时空的特点做过精细入
微的描述:“其始也,皆收视反听;耽思傍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
于一瞬”,“笼天地于形内,挫万物于笔端”;“恢万里而无阂;通亿载而为津”。
首先标出“神思”,将思维的这一特点引入艺术理论;并设立篇目对之进行了专门论述的;是刘
勰的《文心雕龙·神思》篇。与陆机《文赋》不同的是:陆机只是一般地谈到了艺术想象的
自由性及其超时空的特点,而刘勰的《神思》篇,则更进一步论述了艺术想象的特点,并将
它的重要性提到了“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的地位:“古人云:‘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
之下’;神思之谓也。文之思也,其神远矣。故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万里;
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其思理之致乎?故思理为妙;神与物游,
神居胸臆,而志气统其关键;物沿耳目,而辞令管其枢机。枢机方通,则物无隐貌,关键将
塞,则神有遁心……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在这里;刘勰以生动的比喻,描述了艺术
想象的自由性及其超时空的特点。“寂然凝虑,思接千载”,讲的是超越任何时间的差距;“悄
焉动容,视通万里”,讲的是超越任何空间的差距。与《文赋》之“观古今于须臾,抚四海于
一瞬”,意义完全相同。艺术想象的自由性及其超时空性,在后世更曾被广泛地论述描绘过,
如“萌一绪而千变,兆片机而万触。……转息而延缘万古,回瞬而周流八区”(《全唐文》卷
一百八十八韦承庆《灵台赋》)等。
艺术想象的超时空的特点,在西方传统美学和文论中;也常常被提到;如达·芬奇“谓心能于
瞬息间自东徂西,沙士比亚称心思捷跃,能一举而逾世代、超山海”(转引自《管锥编》第 3
册第1187页)。近世意识流兴起后,更曾夸张地提倡这一点。
想象在艺术创作中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在西方;曾为许多作家和理论家重视和提倡,黑格尔
甚至说:“真正的创造就是艺术想象的活动”,“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就是想象。”(《美学》第1
卷第50页、357页)艺术想象是优秀创作最重要和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作者只有通过艺术
想象活动,并加以适当的艺术处理,才能把精细入微的道理和曲折复杂的情致;所谓“思表纤
旨;文外曲致”,表现得维妙维肖。而这也是在艺术欣赏中诱发读者想象活动的必要条件。但
想象并不会凭空产生,没有广博的学识,以及理性的知识,想象就不会有驰骋的广阔的天地,
而会成为不根之萌。刘勰《神思》篇的可贵之处在于:它不仅生动地描绘了艺术想象的自由
性及其超时空的特点,而且在这之后,提出了进行艺术想象的几个必不可少的条件: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