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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昭明俯身趴在浴桶上看他,漆黑的眼眸深处闪著火焰,看得小砚瑟缩。朱昭明站直身体:“和你一起洗。”
深衣中衣里衣,一层层落在地上,露出精练的身躯。有学武的结实,又因为身体的修长,全然没有半点的悍勇意味。穿好衣服的时候只让人觉得英俊儒雅。
苏小砚坚持:“不和你一起洗,。”
朱昭明踏进浴桶,解开苏小砚的穴道。
苏小砚言语反抗不能,好,换其他方法。
上下打量:“以後永远不娶其他妃嫔?”
朱昭明点头:“不娶。”
苏小砚看天花:“也不去看他们麽?”
朱昭明同意:“不生病不去……小砚……本来我也不去。”
苏小砚低垂眼帘:“她生病你去吧,你要是不去,我还不喜欢你呢。”
朱昭明没有多说,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我的小砚,天下只有一个的小砚。
苏小砚转头看龙床:“我自己不上,你不许把我往龙床上抱。”
呃……不算长久的沈默。
“好,不抱。”反正不一定非得在床上做。
“其他地方也不行。”
呃……小砚这四年,变化可真不小。
“封我做逍遥侯,挂名就可以,哥哥说不要你的俸禄。”
“一定封。”
许诺完太子沈默,苏小洵那个混蛋又想的什麽主意。
“我喜欢别人你不许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
……
“我可以不阻拦。”
一定还是苏小洵的主意。
“不许欺负我哥哥。”
“你哥哥不欺负我就不错了。”
呃……也是……
苏小砚遍索枯肠,想不出还有什麽要说的,爷爷和哥哥交待的事情已经办了。他凑过去亲了亲朱昭明的唇:“太子,我在山上每天都想你。”
他的脾气来的快去的快,是朱昭明生平所见最干净利落不纠缠的人,这本来就是朱昭明费心养育出来的好性格。既然他相信了朱昭明的说法,就不再为那些事情和他生气。
朱昭明现在被苏小砚这一句每天都想你点燃了满身的火,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
苏小砚补充:“但是我不想现在和你做那件事,很疼的。”
32
朱昭明笑了笑迈出浴桶擦干自己,再把苏小砚擦干抱出去。太医随后便到了。久别重逢,苏小砚惊喜非常。老太医也落了几滴伤心泪,详问了他解毒的事情。为他仔细诊看了一番,体谅到皇上的心情,没再多说什么便告辞退走了。
苏小砚躺在龙床上,拉被子盖住自己,招呼朱昭明:“来,过来。”
朱昭明掀开被坐在他身边,苏小砚把头转移到他腿上:“我哥哥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很想他。”
朱昭明顿时欲望冰销,比浇冷水效果还好。他抚摸苏小砚的眉眼:“你哥哥已经好了,等我封你做逍遥侯后的第二天,他就会来看你。”
苏小砚兴奋:“真的么?”
朱昭明点头:“一定。”他本来不确信苏小洵的伤势如何,但苏小砚既然已经出现,苏小洵必然不会在太远的地方。
他柔声道:“你哥哥和你父亲一样,心怀家国天下,小砚,希望你能学到他的长处,不要学他的短处。”
苏小砚握住他的一只手揉捏:“太子,其实我有点害怕,爷爷说你会变成个无情的人。虽然他说这个无情不是对每个人都没感情,而是不带感情的看待事物。但我想那很不好区分,你一定很辛苦。”
朱昭明抚摸他的脸:“没什么不好区分的,吃几次大亏,就可以分开了。”
苏小砚叹了口气:“我不能帮你忙。”朱昭明从来不把自己的苦恼跟他说,苏小砚现在已经明白了他的不易。
朱昭明凝望他的眼睛,和苏小砚脉脉的眼波相连:“你在我身边,就是帮我忙了。你哥哥有没有说过为什么要你当逍遥侯。”
苏小砚点头:“哥哥说如果我不能一辈子待在山里,就让你给我一个逍遥侯做,比较适合我。”
朱昭明笑道:“你哥哥的口气好大,天下这种话也只有他一个人说的出来。这侯位是他给你的,不是我给的。你哥哥疼爱你胜过任何人。”
苏小砚点头:“我也爱我哥哥。”
朱昭明把他往自己怀里抱了抱:“那你要我也爱他么。”
苏小砚很慎重的说:“太子,我不愿意别人分到你一点,但如果你爱我的哥哥的话……那可以分……但你不要爱别人。”
朱昭明大笑,抱着他两个人都躺好:“谁要爱你哥哥,我嫌命长么,哈哈。”
两个人你侬我侬,到了天微微亮还没有睡。朱昭明起身去上朝,苏小砚这才合眼睡了,临睡前的念头是:当个皇帝好辛苦,当大臣也好辛苦。还是哥哥给我找的事情好,在家里做侯爷就没那么辛苦。
封侯是件极隆重的事情,朱昭明先请了几个心腹大臣来宫中商谈。苏小砚的父亲是一代大儒,又蒙冤而逝,让人心生遗憾愧疚。苏小洵为国赴险,至今生死未卜。一个虚衔的逍遥侯,又不遗传给子孙。说来也只能算是嘉奖苏家的一个荣誉,没有任何真实的权力。朝堂上几乎没有什么阻拦便通过了。天下士林同感恩情,百姓觉得善有善报。
逍遥侯府盖在太子府的旁边,占地很小。人人都知道这是天大的荣耀,小不小的苏小砚就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封侯的步骤十分烦琐,朱昭明已经把能省去的步骤都省去了,还是把苏小砚累的头昏眼花。好不容易该拜的印章都拜了,苏小砚洗了澡钻到床上去,立刻就睡着了。
清晨的鸟鸣把苏小砚叫醒,他睁开眼睛。床上坐着一个人,头发清爽的绾在脑后,笑着看他,正是他久别了的兄长苏小洵。
误上龙床2三十三
苏小砚扑过去抱著他:“哥哥,你的伤好了麽。”
苏小洵抚摸他的背:“我没有受伤,是骗人的。到那里去要麽是死,要麽就活著,哪有受伤的机会。是因为服母亲采的魔花解毒,需要沈眠一段时间。”
苏小砚和他分别很长时间了,稍微退开一点看哥哥的眉目,奇道:“哥哥你变样子了。”
苏小洵身体略微後仰,用手撑在床上,开朗笑道:“变什麽样子了?”
苏小砚捏住自己的下颌:“变好看了,变开心了。他再退开一点,然後猛的扑到哥哥身上,把苏小洵扑倒。
苏小洵由著他亲吻抚摸,上下摆布。苏小砚像是仔细检查一件玉器一样珍重的从头到脚的把苏小洵研究了一遍,确定是毫发无损的哥哥才收回手。
两个人趴在床上聊天,苏小砚心情大好,在苏小洵身上磨蹭,最後干脆骑在苏小洵的身上。等到天大亮了,宫紫裳在外面敲门:“公子公子,小侯爷,逍遥小侯爷,起床。”
苏小砚答应:“我知道了,紫裳,我要喝梅酿粥。”
苏小洵皱眉:“我不喝,一早就喝这个不好,要白粥。”
宫紫裳听见声音,推门进来,喜道:“苏大人,公子想你,晚上还哭呢,皇上说您今天来,说的可真准。”
苏小洵笑著招呼他:“紫裳长大了。”
苏小砚噘嘴:“也厉害了,怨我当初没有带他一起走。我答应把竹熊送给他,他才不生气了。”
宫紫裳吐了舌头,出去吩咐早餐。吃过饭兄弟两个骑马在朱雀大街上漫步,朱雀大街的正街三品以上才可以骑马。他们兄弟两个年纪轻轻,这样的相貌和风采,人人都忍不住盯著看。
马蹄声声,苏小洵坐在前面,苏小砚抓著缰绳,任由马儿慢慢踢踏。天色还早,他们出来散步。
苏小砚兴奋:“哥哥我好像比你高了。”
苏小洵笑他:“高一分也算高麽?”坐直了身体,又比苏小砚高一些。他向後倚在苏小砚的怀里:“小砚,让马快些,我们去郊外。不过我没有你的本领,别把我摔下去。”
苏小砚搂住他,一手拉好缰绳,纵马在朱雀大街上狂奔。这马是朱昭明送给他的千里良驹,奔跑起来迅疾如飞。好马认路,并不太需要太过约束。
两兄弟朗声欢笑,旁若无人。在最宽敞的街道上衣袂翩飞,逍遥而过。
苏小砚龙纹的朝服因为良驹的飞快而在他的身後鼓风飞扬,端的是清贵风流,无人能及。
一阵风自面前掠过去,当朝御史秦书曼略微皱眉。他身边的书童道:“大人,那是逍遥侯家的马。我昨天看到的,是皇上赐给逍遥侯的。”
秦书曼淡然道:“苏家功高,一匹马不算什麽。这样在街上纵马,行止失之於狂放了。”
那书童道:“正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可在朱雀大街上骑马坐轿。可是三品以上的官员都是老头子了,我从来都没看见过有人在这街上骑马,全都是坐在轿子里。听说逍遥侯是天下一等一的好相貌,可惜他们过的太快了,看不清楚。”
误上龙床2三十四
秦书曼笑他:“人的五官又能有多少变化,再好看能好看到哪里去。”
书童不以为然:“大人就很好看,自从大人去年点了状元,多少朝廷官员去找老爷说亲。”
秦书曼听见这件事就头疼,摆了摆扇子不让他继续说:“还好我秦家兄弟多,我又是最小的,否则真是不能有一日快活了。”
书童叹气:“女孩子都盼嫁个好郎君,好郎君却全都推三阻四。我听说逍遥侯也没娶亲呢,逍遥侯和大人同年,纵然还算年少,也……”
秦书曼捂住他的嘴:“好了,你今年七老八十了麽,比我爹娘还能罗嗦,就知道他们让你跟我进京没有好事情。”
这书童秦琴是从小跟著他的,去年他进京赶考,秦琴生了病没能跟随。现在已经全好了,辞别了老爷夫人,跑到京城来继续服侍他。秦书曼今天下了早朝,带著他在最气派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