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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既然逃不脱,那么一次也好,她总要从他身上留下些什么,就算一切只是虚幻,她至少知道它们发生过。
她从来不曾主动,今天却逆了性子,他猝不及防,眼里的漆黑都凝不住了,瞬间涣散一片。虽然如此,但他迷茫中仍是打开了那个抽屉,力道用得偏了,訇然一声,所有东西散落一地,而她突然在这响声中绝望起来,紧紧闭上眼睛,再不想多看一眼。
他们在水中长久地做爱,没人说话,唇齿相合,气息纠缠,总记得她跌的那一跤,他动作小心,她却反常,紧闭双眼只是不管不顾,最后当然是挂了,伏在他身上只剩喘气的力气。
他怕她掉下去,双手合拢,搂着她躺了一会,又慢慢捉起她的手来看。
在水里那么久,她掌心里的血痕早已被洗得干净,但是擦伤的地方还在,细碎伤痕,微微泛着白色。
他看了许久,最后才低声问,“痛不痛?”
她的脸还埋在他胸口,水快凉了,她却不觉得,也没说话,只是摇头,动作很小,不仔细根本感觉不到。
她的脸颊就在他的心口处,那点微小的摩擦让他有一瞬的迷茫,突然觉得身体里有个地方满了,满得溢出来,怎样都收不住。
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她,了解身上这条小鱼,但这一刻竟觉得迷茫,不知她在想些什么,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但他想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还在,还在他这里。
苏小鱼的五味陈杂
男女之间,欲只能寸进,不得永恒。
——苏小鱼
1
之后苏雷再没有提过那晚,苏小鱼也一样,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在她而言,既然自己无力改变这一切,又逃脱不了,那还有什么追根问底的意思?
所有的事情,都是当时自觉惊天动地,后来平静下来回想,不过是平常一日,相对一生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但心里总是盘桓着一根刺,有时午夜噩梦,惊醒时眼前还盘桓着那一双璧人,他说过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那就一定不是她想的那样,但她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不去想象那个冥冥中注定的未来,他说情深不寿,他说一切终有尽头,那么总有一天,就算不是那个女子,也会是另一个人,取代她的位置,立在他身边,与他相视而笑。
到那个时候,她该怎么办?她又用什么办法全身而退,不让自己粉身碎骨?
她从最初的时候就知道他是怎样的男人,原来也想过,这段感情并不能长久,只要珍惜在一起的时候,能够走到哪里,就走到哪里好了。
但是后来又如何?她渐渐沉迷与与他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不能想象没有他的生活,那一晚已经是她的最后挣扎,事实证明,她错了,她做不到。
做不到放手,做不到离开,做不到让他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那她还能做些什么?还能做些什么让一个男人永远留下来?
一个人如何都想不出结果,后来苏小鱼憋不住就问了自己的妈妈,问她是怎么会跟爸爸几十年如一日朝夕相伴的?妈妈看着她满脸惊讶,好像她突然发烧才会问出这种蠢问题。
“我们是夫妻啊,怎么能不在一起?”
“那一开始的时候呢,是什么让你们在一起的?”
这次苏妈妈仔细看了女儿两眼才说话,“人到了一定年龄,就想成个家,那时候看你爸顺眼就嫁了,后来又有了你,一眨眼不就是一辈子了?”
“妈,那你有没有害怕过?”
“害怕?”
“嗯,那个……”不知道怎么表达比较好,苏小鱼嗫嚅,最后一咬牙说出来了,“就是怕不能一辈子啊。”
“都结婚生了孩子了,还有什么好折腾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妈妈答得很快,说完拉过女儿的手,皱起眉头仔细端详她,“小鱼,你怎么突然想起问妈妈这些事?”
“没,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来。”妈妈目光如炬,苏小鱼被看得有点慌,摇头想抽回手,没想到妈妈十指用力,抓得更紧,又开口问她,“小鱼,最近你跟他怎么样了?”
自从上次见过陈苏雷一面之后,妈妈一直都没有真正感觉安心过,经常盯着她问两人的进展,后来又开始劝她尝试多交往其他对象,用意明显。
苏小鱼知道妈妈的想法,妈妈这辈子个性保守,传统想法根深蒂固,看多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坏处,总觉得陈苏雷与她家相比是另一个世界的人物,怕女儿和他在一起最后没有结果,白白伤一回心,就想着苏小鱼跟自己一样,找个老实男人,一辈子太太平平过日子,所以明里暗里都在劝她,别再和陈苏雷继续下去。
“妈妈,我们,我们就那样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苏小鱼继续嗫嚅。
“我看你最近都不怎么高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小鱼,你听妈妈一句劝,那个男人不适合你,要是不开心就说出来,怕什么。”没有因为女儿的退缩停止追问,苏妈妈逼得更紧。
怕什么?不敢再看妈妈,苏小鱼低头黯了眸色?
他说过,他从一开始就说过,小鱼,我想你在我身边,快乐,如果不,你可以离开。这样自由,她原是不该害怕的,但现在是她没用,是她离不开!
两人在一起时日长久,她已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原先的自己,接纳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并不容易,分开就更是艰难,光是想象就让她呼吸困难,她终究不如他,做不到一切看透。
滴水石穿,他已在无形中将她改变,不想承认,但她的确是害怕的,怕失去,怕离开,怕再也找不回完整的自己。
不敢把心里的真实想法说给妈妈听,最后苏小鱼母女俩的谈话以她的落荒而逃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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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旅行。。。。整个五一假期都在家里写,写挂了,哪里有旅行哦,呜呜
旁白:那是因为你强迫症
海:你不要说出来。。。。。。。。不过和妈妈去了一次七宝,我很喜欢那个地方,茶馆里还有听评弹,没听过,去凑热闹了,跑进去全都是老伯伯,看着我跟我妈一脸惊诧,我也惊诧,因为进门付钱的时候伯伯说:两块
我迷茫:二十?
他重复:两块,茶壶茶杯自己拿
。。。。。。。。。。。。。。这还是畅饮的,妈,共产主义来了。。。。。
第 76 章
2
新年假期在苏小鱼的辗转不安中终于结束,丽莎小姐从美国回来,将她手上大部分工作都接手了过去,之后她就变得非常清闲,清闲到陈苏雷出现在公司的时候都找不到事情证明自己没有白拿工资。
平常周一,日程是她安排的,不过当然是在他的吩咐下,今天上午他约了人,跟之前孙大文他们一样,就在公司面谈。
苏小鱼无事可做,当然是自觉端茶送水,后来人都走光了,他也不离开,她跑进跑出习惯了,看到他独自坐在沙发上用掌上电脑,忍不住奇怪问了一句。
“苏雷,你怎么还在?”
他头都没抬,用手里夹着的触屏笔指指身边的沙发座,意思明显。
她迷茫,走过去的时候开始怀疑是否因为自己最近在公司里无所事事,存在价值大减,很可能会经历再一次的突然性被裁。
这么一想她坐下的时候就很是忐忑,张口想解释,但他已经抬眼看过来,眉梢一扬,问她。
“你的书呢?”
“啊?”他的问题很外星,苏小鱼一下子没听懂。
“不是马上要笔试了,不用复习?”他又低头看掌上电脑。
她一时没答上来,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愣了许久,最后头一低站起身,走到侧边的小办公室里,从包里拿出两本厚厚的备考书来,回到他身边埋头读起来。
他一直都没有走开,就在她身边办公,午后阳光正好,沙发宽大无边,她从小学习努力,一向是拿到书就能够专心读进去的典范,但今天却怎么努力都走神,总是忍不住想看他,两个人坐得近,她能看到的只是他平静的侧脸,或许是太近了,她居然看不清,只觉得他轮廓模糊,仿佛是融在光里。
那种莫名的难过又来了,过去她从来没想过那是为了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那是恐惧,害怕失去的恐惧,将她的心紧紧攥起,怎么都松不开。
第二天下午苏小鱼和杨燕在市立图书馆查资料,晚上被她拖到附近的JAZZ吧聊天。
不是周末,小小的酒吧很安静,女歌手独自坐在高脚圆凳上唱得荡气回肠,两个人都忙,很久没有机会这样紧靠着聊天了,不知不觉都叫了第二杯酒。
心里闷,苏小鱼这一天都有些沉默,杨燕趁着一曲间隙的时候开口问她,“小鱼,你家苏雷呢?怎么最近都不听你提起他?”
苏小鱼正看着杯里的冰块出神,回答的时候也没有抬头,睫毛垂下,看不清眼神,声音很轻,说,“他不是我家苏雷,别乱说。”
她声音太小,杨燕自然是没听清,想问她说了什么,但搁在桌上的电话响,她看到号码就皱眉,接起来也是声音敷衍,挂上电话以后看着苏小鱼无奈地摊手,不胜其扰的样子。
“怎么了?”苏小鱼问。
“我的相亲对象,麻烦。”杨燕皱眉回答。
“你还在相亲?”苏小鱼惊讶。
“没有了,就是之前那个,东明的二世祖,我家跟他们家还有些合作项目,撕破脸也不好看,你没见着我妈逼我的那个样子,再这么下去,我要是祝英台,没有梁山泊也能化蝶去了。”
苏小鱼笑起来,“哪有那么夸张。”
“我说真的,其实有没有MBA这个学位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反正来去都是家族企业,我那些堂哥堂姐还有没怎么正经读过书的呢,国外混了个野鸡大学的文凭不是照样进董事会?要不是因为我妈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