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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辅佐一位大人。”
来传令的人是流华大人。善大当然知道这流华大人是何许人也。他是影队队长身边唯一的近侍,却也是这整个组织唯一的一位内务总管。这个年轻人,在进了影队之后,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影队迅速博得了一席之地。
以他这样年轻的年纪,要取得这样的成绩,当然不可能是他表面上表现出的儒雅。
善大记得,流华大人当时是这样说的:“不论你见到的是怎样一个人,都要记住,她是一位大人……”
然后,善大便见到了他要辅佐的那位大人——一个年仅十一岁的孩子。
善大是商人,商人尤善识人。所以,善大几乎是在第一秒,就认出了这个小主人,就是当时到茶馆见流风大人的小孩。
毕竟,那样光华四射的孩子,又有谁能轻易忘记呢?
之后,善大一直谨遵着流华的吩咐,对自己的主人极尽恭敬,毫无怠慢。而后来发生的一切,也证明了自己这样做是万分明智的。
她说:“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
于是,华陆有了第一家“杂货铺”。
她说:“衣食,父母。”
于是,华陆有了第一家提供熟食、半成品的“饭店”和第一家有时装展的“时装店”。
她说:“食色,性也。”
于是,华陆有了第一家清幽淡雅的“夜总会”。
然后,她又说:“树大招风。”
于是,天朝就有了古家,有了月家,有了伊家,有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它们的主人,胡伊人的一句话。
善大,他是一个商人。而且,他是一个很好的商人。他在商界打滚了几十年。他知道,年轻人,才思泉涌;他也理解,年轻人,思想独特。然而,像这样的才思泉涌,如这样的思想独特。他却只有张大嘴巴惊讶的份。
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这叫他如何相信,这世上,竟然存在这样一个人。她的思想,仿佛毫不受这个社会的局限,新奇的点子总是一个接一个,不断地冒出来,而且似乎不会枯竭。她的点子,每一个都合情合理,贴近民生。她说的东西,似乎本来就应该存在着,只是他们太愚笨,她只好将他们点醒。这种叫人望尘莫及的智慧,叫善大嫉妒之余,只剩下敬佩。
然而,或许,善大敬胡伊人,只是由着她的智慧。又或许,是因为眼前的那张漂亮脸庞,总是面带着微笑。又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三年内,善大做了一件极其多余的事——贪。
平日里,胡伊人介着身份,并不会亲自参与到生意中去。古家等小家的主事虽然知道自己主子另有其人,但平时接触最多的,却是这善大善管家。
商人‘利’字当头,自是怎也逃不出个钱眼里。谈得相熟了,便寻思着,在这账面上做文章……
而这善大,却是个极有情谊的人。他贪,却也替影队贪。每年,古、月等家的收入提成,竟是有五分之一都进了影队的口袋。这件事自是不可能告诉胡伊人这个做主子的。
善大做平了账面,一季交一次,几年来,小主子都没说什么,便自以为做的滴水不漏。孰知,他家主子往常查账用的就是惯做假账的人,熟悉做假账的人,自然知道假账要怎么做。这样的把戏,早在第一次就被抓了个着。但他主子偏生是个极喜‘放长线钓大鱼’的人,因此,才隐而不发,在暗地里观察了这许多年。只是,今日……
“小姐谬赞。”善大虽心下一颤,却凭着多年商场打拼,硬是来了个波澜不惊。
“呵呵……”看着善大煞有其事的模样,我眉目一弯,淡淡笑出了声。
“善大呀,我看你那做账的师傅,实在是不怎么样。”我说着,懒懒扶住侧脸,“你那账,我已经命人做好送到府上了,你回去查查,看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妥。”
“怎敢劳小姐……”善大说着,依旧垂着头,作势就要跪下。而我正坐着舒服,实在是不愿起身,便只好看着他曲着膝盖,‘欲拒还迎’地僵在原地。善大似乎没想到我不会上前扶他,晃了一下神。但最终,他还是一咬牙,腆着脸跪了下来。
“……善大,你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到我这来的吗?”我顺手拿起手边的茶碗,浅浅呷了一口。
“是流华大人传的令,小的……”
“错了,错了……”我轻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说道,“是你被影队除了籍,然后,到我这,来谋生计的……”
说话的声音不大,却因房间的空旷,显得格外的掷地有声。
善大跪在地上,眼睛死瞪着地毯,一时却不知该怎么接话。
“……善总管,你先回吧。”我微微一笑,也不管那低着头的善大看不看得见。
“小人告退。”
望着那绝尘而去的墨绿背影,我眼角的笑意,却愈来愈深。
“……凤儿,你怎的总是作弄老人家。”
这么说着,屏风后缓缓走出了两个俊逸的男子来,正是凤旭扬与玉无殇。
凤旭扬那厮,看了出热闹,正是笑得没心没肺。而玉无殇听了我和善大的对话,却是紧蹙着眉,望过来的眼神,也隐有担忧。我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感他事事想着我,便顺着他的目光,回了个安抚的微笑。
当初,我向流莺要善大这人时,她痛快地应了下来,也顺着我的意,将这善大从影队除了籍。只是,善大这几年来的作为,却完全不像是个被除了籍的队员,倒反像是……影队安插在我这的一个眼线。呵呵……
我自不会认为,那善大是天生的奴性,做惯了影队的人,便事事以影队为想念。商人‘利’字当头,哪有自己冒着风险,却是替别人贪的道理。
怕只怕,这流莺在除籍的时候,提点了善大些什么,让那人误以为,这除籍只是个幌子……
我望向窗外万里无云的晴朗天空,眸里顿时一片澄清。
不知,那善大在看完了我送去的账本后,会作何感想……
善府。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善大瞬间瘫软在了椅子上。
他脸色煞白,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桌子。他的面前,不是别的,是账本,是的!是这几年来,所有的账本……善大不用翻也知道,这里面,才是这几年里真真正正的账。他贪的每一钱每一两,全都清清楚楚,一字不漏地记在上面!一本不缺!全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他的面前。他的主子是在警告他,她什么都知道!
想到主子之前的那句“是你被影队除了籍,然后,到我这,来谋生计的……”善大背后的冷汗,抑不住地往下直淌……
此刻,如果,他再听不明白主子的这句话,那么,他这几十年的人精,也是白当的了。
他是被影队除了籍的。那么,不管怎样,他都不再是影队的人了。他……
第五十二章 欲争蛱蝶轻,未谢柳絮疾 (3428字)
“伊人,濡亲王……”
玉无殇缓步走来,在我的右下首坐了下来。他说话的时候,无意掠了凤旭扬一眼。
自从多年前传出濡亲王失踪的消息后,影队内部就一直有人负责在追踪。而我,明面上因着凤旭扬的这层世子关系,这方面的情报,却是不缺的。
然而,这几年里,任影队如何调查,濡亲王这个人却像是完全蒸发了一般,竟是半点消息也无。正当人们为这种大海捞针的行为感到无望的时候,却冒出了一条惊人的消息——有人在贝朝见到了濡亲王……
“无殇哥,你觉得这个消息,有几成的信头?”我依旧斜着身子,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道听途说,本不可信。只是此时,却是由不得我们不信。”玉无殇说着,湛蓝的眼眸泄出一丝淡淡的无奈。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准备准备,去贝朝迎接濡亲王吧。”
八年搜寻未果的人,突然出现。无论怎样想,都是有问题。如果濡亲王是被歹人所害,至此失去了联系。凭濡亲王的手段,再强硬的敌人,如何也是不能把他隐藏八年之久。而如果不是被歹人所害,那就是濡亲王自己把自己藏了起来。既然是把自己藏了起来,藏了八年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又有了消息?
答案只可能有两个:
一, 这是有心人的算计。二,濡亲王他不想躲了……
在这种阴谋与真相的二选一命题面前,看来的确是由不得我们不信……
墨绿的枝蔓,仿佛一根虔诚的手指,向过往的旅人指点着归家的道路。阳光在它的指尖舞蹈,鸟儿在它的指间歌唱。郁郁葱葱的枝桠,掩着一声声低沉的呢喃,那是山间深处的溪水流过……
大道上,远远走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三个年轻小伙,后面还跟着一辆黑漆漆的马车。远远看去,只觉这群人气度不凡,不似一般人家。待人走近了,才发现,那三个领头的青年,竟都是俊逸不凡。
左边的男子,一身黑衣,连胯下的马匹也是通体全黑。偏偏这人毫无煞气,一双湛蓝的眼眸带着淡淡的笑意,深邃,却如海洋般深情,让人忍不住想与之亲近。而最右边的男子,则是一身紫衣。那紫衣成色似乎并不纯正,还带着些红,只是衬在此人身上,却是甚好。只见他眸光流转,所到之处,一片淡粉的桃花明媚。
然而,纵然那两名青年一左一右,一柔一媚,却仍是在那中间的青年面前,占不了一点风头。
只见中间的青年,穿着一身浅青色长衫,一双灰色的晶莹眼眸,挟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慵懒随意,仿若水墨画中一抹不经意的浮云,行云流水,竟是让人心驰神往,却不敢轻易亵渎的高贵。
就在这时,马车内突然探出了一个女子的脑袋。
那女子身穿翠绿裙衫,领口处缀着一片粉色薄纱,衣服整体用色却是淡淡的。远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