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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慕含章不明就里,不知道这人怎么就突然握住他的手了。
“你肯帮我,我太高兴了。”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突兀,景韶忙解释了一句,却没有放开人家的手。
被抓着的人有些不自在的垂下眼,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我已经嫁给了你,不帮着你还能帮谁?”
“君清……”景韶看着眼前的人,这个人有着济世之才,却委身下嫁给他,非但没有害他,还肯这般帮他出谋划策,前世的自己真的是蠢不可及。忍不住伸手,把慕含章紧紧抱进怀里,“此生,若你不弃,我景韶定不负你。”
慕含章楞楞地靠在他胸口,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突然这般激动,心道莫非这里不是说话之地,他才故意打断自己的?想想这里是酒楼,人多眼杂的,自己接下来的话着实不能轻易说,于是也止住了话头:“我们,先吃饭吧。”
“对,你肯定饿了,来先吃饭。”景韶这才想起来他俩还没吃午饭,李延庆点了一桌的好菜,自己未动一筷子便急吼吼的去找任峰了,这菜再不吃该凉了。
两人用过饭,并不急着回府。景韶拉着自家王妃在大街上优哉游哉地散步消食。两人皆是俊美非凡之人,一个冷冽清俊,一个温润如玉,还在街上手拉着手,(虽然是景韶强行拉着人家不放,)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们去哪儿?”慕含章无奈地任由他拉着,在外面又不好叫他王爷,只得略去了称谓。
“去城南。”景韶说着拐进了一家店铺,称了两斤炒瓜子,又拉着他在小巷里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一家看上去颇为老旧的店铺。
店铺没有名字,只有一块木匾挂在墙上,上书两行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越过门槛,进得店中,店内的东西皆是由竹子所制,擦得一尘不染,店内的地面也没有铺砖,全是土地,屋子的四角竟然种着活的竹子,看起来十分高雅宁静。
“好地方。”慕含章忍不住赞了一声。
“哈哈哈,公子不嫌弃小店简陋,定然是风雅之人。”一个颇为爽朗的女子声音从后门传来,只见一个身着梅红色宗裙、约三十多岁的妇人抱着一个坛子从后院走进来。
“梅姑娘,别来无恙吧。”景韶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笑着跟老板娘打招呼。
梅姑娘?慕含章有些怪异的看了身边人一眼,这女子明明穿着妇人才穿的宗裙,况且,已经徐娘年纪,怎么还叫人家梅姑娘,当真是轻佻无度!
景韶回了他一个无辜的眼神,拉着他走到酒柜前。
“你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老板娘放下酒坛子走到高高的柜台后面,“要点什么?”
“一小瓶青梅酒,再来两个酒盅。”景韶拿出一块银子放到竹制的柜台上。
“拿着!”老板娘收了钱,把一瓶酒并两个酒盅装进小竹篓里扔给他,抬头又看了慕含章一眼,笑了笑道,“这位公子有些眼生,不过公子的气度非凡,定然是个读书人,下次你来买我定给你算便宜些。”
景韶顿时不乐意了,把身边人一把搂进怀里:“他是我新娶的妻子,你休想打他的主意!”
“快滚快滚,下次收你两倍的钱!”老板娘顿时变了脸,拿着竹条在柜台上抽得啪啪响,景韶笑着带自家王妃快步离去。
“这家店……”慕含章蹙眉,感觉好生奇怪。
景韶笑了笑,把抱着瓜子的纸包塞到他手里,自己提着青梅酒,腾出一只手来继续拉着他:“这是个很长的故事。”
这位女子姓梅,乃是个孤女,而他邻家的男子也是个孤儿,两人从小相依为命,女孩有家传的酿酒手艺,便在家里酿酒,男孩就拿出去叫卖,用以维持二人的生计。男子十六岁从军,说好了建功立业之后便来娶她。在景韶从军的时候,男子已经成为了先锋,总是傻呵呵的把发给他的银两都存起来,说是回家好娶他的青梅姑娘。可惜,在景韶从军的第二个年头,那个男子便战死沙场,而梅姑娘就一直没有嫁人。
说完这个故事,两人已经走到了一片桃花林中,三月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待慕含章回过神来,就看到满目桃花灼灼,一望无际的艳粉色,一直延续到天边。
“很美……”慕含章轻声说,景色很美,故事也很美,只可惜故事结局如同这满目桃红,最后只能随风零落。
景韶见他有些郁郁,从后面抱住他,把下巴搁到人家肩膀上:“王大哥是个好人,我刚进军营的时候吃不得军营里的粗糙饭菜,饿了好几顿,他并不知我是王爷,却还是偷偷捉了小鸟来烤给我吃。”所以,他一直暗中照顾着这位梅姑娘。
“王爷其实很善良。”慕含章微微扬起了嘴角。
景韶暗自笑了笑,善良?他并不觉得这个词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罢了。不过若是这样能改观君清对他的印象,那就让他这么认为好了。
拉着自家王妃朝着桃花深处一直走,不多时,一个精致的小亭子便显现在眼前。
“这么好的地方,怎么不见别人来?”慕含章把纸包拆开,又给两人各倒一杯青梅酒。
景韶笑了笑,这个园子是他兄长景琛的私人园子,自然没有人敢随便进来。刚才君清听故事听得太认真,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进了一个小月门,月门两边还有侍卫把守。
慕含章闻言,才明白他带自己来的原因,这里外人进不得,四周又十分空旷,自然不怕人偷听,于是便继续了聚仙楼中未完的话题。
“若是王爷真的无意于大位,那么这个名声便不急着挽回,”慕含章端起酒杯,这杯子是竹筒制的,并不值钱,却十分有意趣,“但也不能任由其流传下去,最好的办法是以讹制讹!”
“你的意思是?”景韶头回听说还有这种办法,不禁向前凑了凑。
“传播谣言的人,无非是眼红王爷的成就,那就找一个王爷讨厌的对手,编一些他的坏话来传,真假倒是不重要,难听就好,”慕含章漂亮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来有几分狡黠,“百姓们才不管真假,只要听起来骇人听闻便会乐此不疲的传下去,到时候,关于王爷的流言,自然就会被人们遗忘了。”
景韶瞪大了眼睛,看来君清是猜到了谣言的源头是他那两个兄弟之一,也有可能是继皇后,既然他们可以瞎编乱造,那么自己也可以!
“哈哈哈哈,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君清,你可比我坏多了!”景韶哈哈大笑,同时也在庆幸,若是帮助继皇后的不是他那几个愚蠢的小妾,而是眼前的人,前世的他恐怕要早死很多年。
“臣不过是就事论事。”被景韶这般说,慕含章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加重了摩挲杯沿的力道,却不料竹子的边缘未经仔细打磨,一根细竹篾扎进了指尖,尖锐的疼痛使他蹙起了眉,低头看去,一滴圆润的血珠已经冒了出来。
“君清!”景韶立时窜了过来,攥住了受伤的手,熟练地拔出了尖刺。
“嘶……”十指连心,慕含章忍不住吸了口凉气,更多的血珠从伤口处冒出来,但景韶接下来的动作让他连惊呼都忘了。
景韶看着那玉葱般的手指不停地冒血,心疼地把它含进口中,舔去血珠,又轻吸了两下,防止有细刺留在肉里。抬起头时,慕含章的脸已经红到滴血了,见他看过来,慌乱地垂下眼。
景韶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暧昧,趁着背后随风纷纷扬扬的桃花瓣,只觉得眼前羞赧的人美若桃花仙。忍不住把快要冒烟的自家王妃搂过来,按着他的后脑便吻了上去。
“唔……”触感灼热的唇在自己的唇上辗转碾磨,被偷袭过的慕含章倒没怎么反抗,只是,当一条软滑的东西伸进口中试图撬开他的齿关的时候,他是真的呆住了,“王爷……嗯……”刚想开口说话,那条灵活的家伙便趁机钻了进来,在柔嫩的上颌上轻轻扫过。身体被这陌生的感觉激得一抖,慕含章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把景韶推了出去。
景韶不防备,竟被一把推出了亭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桃树,却不料那个树枝被虫蛀了,喀嚓一声断掉了。于是,英俊威严,战功赫赫,心地善良,调戏老婆的成王千岁……摔了个四脚朝天!
15、第十五章发狂
两人在外面玩闹一天,回到王府天已经黑下来了,且已过了晚饭时间。西苑因为住的是女眷,落钥要比东苑早很多。慕含章便免了几个妾室今晚的请安,免得耽误了西苑那边落钥。
屏风后准备了满满一桶的热水,水中加了番邦进贡的香料,还洒了一层新鲜的桃花瓣。
慕含章看景韶脱衣服准备洗澡,就拿起本书坐到罗汉床上等他洗完自己再去,却被景韶一把抓了过来:“君清,你今天把我摔到地上了,屁股这会儿还在疼呢。”
“臣……”想起今天的事,慕含章的脸又红了起来,下午已经跟他道过歉了,这人怎么还不依不饶的。
“道歉得有诚意才行,”景韶抓着人家的手往屏风后面拖,“我身上有伤,你帮我洗澡。”
慕含章瞪大眼睛看他,头回听说伤到了屁股就不方便洗澡的:“我……我不会……”
“没事,我也帮你洗。”景韶美美的把衣服脱了个精光,率先跳进了水桶中,看着还愣在原地不动的王妃拍了拍木桶,“快进来,不然罚你一会儿帮我涂药。”
涂药?慕含章咬了咬下唇,在床上给他那个地方涂药,或是在浴桶中赤诚相对,两相对比,似乎哪个都挺危险,但是涂药的话自己可以穿着衣服……
“君清?”景韶好笑地看着自家王妃咬着下唇苦苦思索的样子,只觉得可爱非常。
“那……臣还是帮王爷擦药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噗~”景韶趴在浴桶边大笑起来。
待慕含章也洗完澡,换了新的绸衣从屏风后出来时,就看到某王爷只穿着内衫,没有穿衬裤,光着屁屁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读着兵书。
“王……王爷……”慕含章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这人怎么这般……
“君清!”景韶看到自家王妃洗完澡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