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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如何?”片山打出一个白石。
“好。我用‘四·三’取胜。”中尾千惠嫣然一笑。
“啊,真的。”
“片山兄,第二十五次连败。我没想到有人比我更差劲了。”
“喵。”福尔摩斯开心地(?)叫。
“别管!”片山鼓起腮子。
“如果是用来赌钱就好了。”中尾千惠愉快地说。“不然现在是大赢家了。”
“我去洗澡。”石津站起来,伸个懒腰。“难得来到温泉嘛。”
“说的也是,等会我也去。”
石津出去了——这里是片山和石津的房间,现在只剩下中尾千惠和片山两人。
“我做什么都做不好的。”片山难为情地搔搔头。“唯一的优点,大概是让人家赢了令人高兴吧。”
“——万分多谢。”中尾千惠在榻榻米上坐着说。
“为什么要多谢?”
“你什么也没问我。”
“嗯……”片山耸一耸肩。“人总有各种私隐把。”
“片山先生——”
“嗯!”
“你是好人哪!”
片山笑一下,说。“大家都说我是‘好人’,可是一直不受欢迎。”
“我……是逃出来的。”中尾千惠说。
“逃?”
“是的。”
“为什么?”
“我……杀了我丈夫。”中尾千惠说。
片山瞪大了眼,正要说什么时,传来“呱嗒呱嗒”的脚步声,石津冲进来。
“片山兄!”
“喂,干嘛那副装束?”片山瞠目。
石津身上只有一条内裤。
“对不起。可是——不得了啦!”
“什么事?”
“刚才,我去大浴场,有个男人在水里——”
“有哈关系?他走进了女人浴室?”
“不,他身上穿着衣服。”
“一定是喝醉了。”
“不!他死了!”
“早点说嘛!”片山跳起来。福尔摩斯比他们抢先一步,冲出房间。
3、黑夜狙击
那男人穿着西装。
石津把男人从浴池拉出来。年约五十岁前后,看起来像普通上班族。
“是不是死了?”石津说。
“晤——好像没有外伤。”片山说。
“可是,穿着相当糟糕咧。”
确实,看似有过严重的冲突,领带几乎扯破脱了,衬衣的钮扣也飞了,加上外套的袖子有点破损。
“多半是打斗的结果,被人把头浸过热水中溺死的。”片山说。“无论怎样,这是谋杀。”
“怎办?”
“还能怎办?告诉旅馆的人,立即报警。”
“知道。那么——”
石津还是内裤一条的打扮,正当他急急穿上衣服时,更衣室的门“咔啦”一声打开。
“咦,石津,发生什么事?”晴美探脸进来。
石津陷入恐慌状态。
“哗!晴美小姐——请稍等一会!”
“干嘛脸红?”晴美泰然自若。“哥哥的那种打扮,我看得多了……才不会放在心上哪。究竟发生什么事?”呃……是……“石津抱住衣服.一步一步后退。
“喂,快去呀!”片山倏地走出来,撞到石津。
“哗!”他没想到石津的背就在眼前,震惊是理所当然的。于是身体失去平衡、往后踉跄,不料脚下一滑……
“哗啦”一声巨大的水花,片山掉进浴池里。
“——妈的!”片山换上旅馆的浴衣(一种单件和服),频频用毛巾擦着湿头发。
“既然没衣服替换,就不要跳进水里嘛。”晴美说。
“又不是自愿的!”片山反驳。
在旅馆的玄关大堂内,好不容易来了一名当地的警察。至于县警和验尸官等,又要过一段时间才抵步。
“终于发生命案啦。”晴美说。“我就猜到可能会有事发生。”
“别高兴得像馋嘴猫好不好?”
“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晴美说。“哎,知道死者身分了吗?”
“不,外套口袋是空的。旅馆的人也说,他不是这里的客人。”
“跟什么人打斗——你怎样想?”
“想什么?”
“跟那个中尾千惠有没有关连?”
“——对!我忘了。”片山敲一下头。“她说了句什么‘我杀了丈夫’似的——”
“你说什么?”
“去房间看看,她在我房间。”
晴美和片山边走边说:“你和她在房间干什么?”
“下五连棋。”
“——什么?”
“五连棋。围棋子的白石和黑石——”
“那个我知道哇!”晴美再度陷入绝望……
“应该还在啊。”
片山“咔啦”一声打开房间门——有东西迎面飞来。不太想遇到的东西——拳头。
拳头直击片山的下巴,片山精彩地栽个人仰马拒。幸好不至于失去知觉。
“嘿!”晴美反射地举脚去踢对方的跨下。如果命中的话,对方也会栽倒——一看对方的脸,晴美愣住。
“唔,是你——”
他是那叫池田的年轻人。
“你没事吧?痛不痛?”
“你该担心的是我!”片山终于爬起来,大声怒吼。
“对不起。”池田搔着头说。
“你知道这叫袭警吗?”片山铁清着脸。“加上妨碍执行公务,兼阻差办公,起码关你两三年。”
“算了算了。”晴美说。“被打罢了,又不会少掉一块肉。”
“你以为是别人事呀。”片山好者仍然作痛的下巴。
“对了。你到底为什么打他?”晴美问。
“呃。”池四迟疑片刻。“我认错人。”
“认错人?”
“我以为她的丈夫追来了。”片山和晴美对望一眼。
“——你是指千惠小姐的丈夫吗?”
“是的。她无法忍受丈夫的折磨,所以逃了出来。”
“你是千惠小姐的婚外恋人?”
“我?没有的事!”池田摇摇头。“我是她的学生。”
“她是学校的老师?”
“她是我的家庭教师。”
“原来如此。那么,她是大学生——”
“当时我是中学生。对我而言,她是我倾慕的女神。”池田双眼发亮。“她是如此清纯——”
“那些不重要。”片山冷冷地打断他。“她说她之所以逃出来,是她杀了自己的丈夫。”
“问题就在这里,是她想得太多了。”
“那么说,她并没有杀人?”晴美说。
“她和她丈夫争执并扭打起来。因她丈夫很爱吃醋。嫉妒心重,即使她和推销员讲话,他也怀疑她和那人有关系。”
“所以那次——”
“只是通电话罢了,她丈夫似乎也认为她和我之间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什么?”
“当然啦——自从她大学毕业后,我就完全没见过她了。大概一年前左右,我和她在咖啡室偶然重逢。她没有谈话对象,一个人独自苦恼,因此什么都坦白告诉我。”
“——但她丈夫向她施展暴力,她忍无可忍,唯有反抗……”片山说。
“对,打到他一动也不动,她以为杀了他哪。”
“然后呢?”
“她给我电话,说要去远远的地方自杀……”
“你没阻止她?”
“当然阻止了,我想说服她打消此念头,所以约好在公园碰头。”
片山终于恍然大悟。千惠之所以坐在那个公园里,可能就是那个缘故。
刚才她很专心地看报纸,大概是在看有关的报道吧。
“我本来驾车前去的。”池田叹息。“不料超速,被交通警察捉到了。”
“于是迟到?”
“当我到达时,她已经不在。正当我不知从何找起时,突然想起她以前提过很想到这一带的温泉看看。”
“你竟然知道在这个车站下车?!”
“因我在电话中听她说过,她穿的是红色套装。而且,车站的人记得很清楚,说有几个醉酒客在车厢内围着一名红衣女郎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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