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然也是喜欢。”楼世煜停顿一下,才将那埋进他怀里的娇美玉面捧起来,胭脂只顾低垂着眼帘,并不敢看他。他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在她面上摩裟,一会子是眉目,一会子又是耳朵,最后来至她微抿住的红嫩小嘴儿边,轻轻贴了上去。
胭脂瞪大眼睛看着他,二人四目相对,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上映着两个小小的自己。
她正看得出神,娇嫩的唇瓣上忽地就是一疼,她眼睛一闭,眸子里差点就要疼出泪花。
微微粗粝的指腹擦掉她眼角滑下的泪珠,楼世煜在她有个浅浅牙印的唇瓣上温柔的吮。吸起来,似乎在为方才的粗鲁而道歉。
胭脂有些生气,伸出手想要推开的脸,哪想还未碰到他,自个纤细的手腕子便被对方牢牢握住按于身后,被迫仰起玉面,默默承受着他强硬的索取。
……
眨眼的功夫便至一年一度的端午节,端午节一过,日子便一日日燥了起来。
今岁老太太未再去庄上避暑,胭脂起先还不明为何,后再派人一打听,才知是念在小姐们都已出嫁,再去庄上避暑只怕要人少冷清,也就不愿再去了。
那两个孙媳妇儿,老人家是半分不喜欢。
小姚氏如今做了母亲,虽是性子不比以往那般刁钻蛮横了,但那一张肖似她姑母的面孔,老人家是一回也不想看见。
至于二孙媳妇儿季氏,为人又太过循规蹈矩,看似十分淡泊名利,实则是个内里清高自诩的人物。寻常时候也不话多,坐在一处谈论一些家长里短也不能尽兴,总有一些置身事外的感觉。
种种原因面前,老人家便未再去庄子上避暑。
好在身处深宅内院,里里外外好几层院子,屋外几株古树参天,屋内四角置着冰盆,丫头婢子走到哪跟到哪,一路上摇扇扇风,吃下些清凉解渴之物,这一盛夏倒也算过得去。
……
早在大小姐楼品容与成王殿下成婚的第二年,先是太子谋逆被废黜储君之位,众大臣举荐成王殿下为新任储君,先帝允,颁发圣旨昭示天下。
同年先帝病重驾崩,国丧三日后,成王登基,更年号为嘉和元年,封王妃楼氏为后。楼皇后婚后第二年便诞下一子,今已两岁,名李智。
楼家出了个皇后娘娘,按理现应该门庭若市才对,但楼家两个老爷从来为人谨慎小心,并不行那无功受禄之。平素除了上朝、国宴之外,再少与同僚接触,更别谈私下里三五人相聚一起,吃酒聊天了。
楼皇后对此,亦是十分满意。时常来信嘱咐家人,不可过度奢靡张扬,需安守本心,效忠圣上,莫与心思歪邪手握重兵之辈勾结,多与清贵之流接触。
今岁是个荒年,雨水极少。
待过罢中秋,盛夏的余热仍然未消多少。往年的这个时候早已凉爽起来,今岁却是格外反常,多数人仍然穿着轻薄的夏衫,便是早晚两个时间的气候,与往年相比较也是要燥热上不少。
盛京本就是夏日酷热,冬日酷寒的地处。圣上忙着翻看各地上书的奏折,发现各地皆有了活生生饿死之人,是越看越心惊,他索性将奏折一合,站起身便命人传召来几位心腹大臣。
商议过后,便决定让各地省、府、州当地官员扶持贫弱、建棚施粥。为防有人偷奸耍滑,不将百姓生死当作一回事,便又派下数位贤臣火速前往各地,督促当地官员办完事后方可返回。
前朝处在一片低气压之中,恰在这时,后宫又是突生祸端。
楼皇后之子,瑞王殿下出痘疹了,目下情况不妙。
楼家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俱是骇到不行。
老太太两眼垂泪,当下就命人备车要进宫探望。哪料皇后娘娘早有口谕,命他众人不要惊慌,这个时间不宜进宫,情况一有好转便会派人下来传达。
老太太只好作罢,在屋内徘徊来徘徊去,终是难以安下心来好好歇着。
后还是余氏见此,好意道了一句:“皇后娘娘乃有福之人,瑞王殿下乃圣上龙种,自有天地庇护。老太太若当真放心不下,不若咱们一家老小便去青山寺为殿下祈福,也好求个平安回来。”
范氏一听这话,便一下停顿下来,连道了三声好来,当即就命下人备车,势必要在今日就赶到青山寺才行。
胭脂初闻得此消息亦是吓了好大一跳。
她如今已有了近八个月的身孕,肚皮已经如吹气的皮球一般圆鼓起来,不说面上变得圆润一些,便是原本纤细的腰身亦粗了不少,行动间更是吃力累人的很。目下一听要去青山寺祈福,且还是一家女眷都需去,不知怎地,她心里忽地便觉心慌气短起来。
☆、第五十五章
于楼家而言,瑞王不光只是楼家的外孙这般简单。他楼家早些年未与皇室联姻,祖辈也不曾拥立过哪个皇子王爷为君,自来就只效忠于皇上一人。
今又是不同了,当今皇后乃楼氏女,她既一脚踏进宫门坐上了皇后之位,且又为圣上诞下嫡长子李智。这般一来,他楼家便是日后想要明哲保身都是不行,既是脱不开干系,那便只能接受下来。
皇后、瑞王与楼家皆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小殿下命在旦夕,楼家人一作为臣,应当为其祈福;二作为亲外家,便更是应当为其祈福。
府上忙作一团。
楼老爷与长子下了朝,便匆忙赶回府,看见府上乱作一团,二人不禁一齐头疼。
见母亲领头要去寺里祈福,楼大老爷心内有心道一句尽会添乱!若真有那等神灵,天下岂不早也无灾无难太平盛世了!人人都去求告菩萨就可,哪里还需用人在此处忙前忙后,担忧着急。
他心下这般唾弃,但嘴上照旧开口道:“母亲无需太过担忧,宫中太医皆是医术高明的老太医,此事攸关小殿下性命安危,圣上与娘娘自会全心关注。方才又得了新消息,道是小殿下发热症状褪下不少,基本已稳住症状,只要熬过了今日,明日一早只要再不发热,便算脱离了危险。”
他只当这算是安慰之语,谁料老太太听了反倒泪如雨下:“作孽啊,这样小小的人儿就遭上这样大的罪!”靠在丫头身上伤心了好一阵子,忽地又是拔高音调,“来人!适才便喊你们备上马车到底备好不曾?不能再耽搁了,现下便赶路,务必要在天黑之前赶到!”
楼大老爷听了只觉无奈,但深一想这般去了也是可行,眼下宫中情况不明,皇后娘娘又不准他们进宫探望,老太太在这个当口去寺里祈福,日后这事传进了圣上耳中,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儿。
当下便将长子招过来:“事不宜迟,现下便派人备车,护送你祖母母亲众女眷一道去罢。”
楼世煜颔首应下。
此番一道去寺里的,除了为首的老太太与三位太太之外,便是几位孙媳妇儿亦是跟着去了。只二爷、三爷房里的小少爷年岁太小,便留在府上由妈妈看着,并不曾带去。
瑶姐儿比他们长上几岁,此番出事的又是自个亲姑母家的小弟弟,兼之老太太离不开她,便命嬷嬷将她一道抱上马车,待一坐进车厢,老人家将这小人儿抱在怀里,好似这般才能得些安慰。
老太太的马车行在最前头,其次是大太太、二太太……依次排下来。
胭脂的马车却是只能行在尾巴靠前一点。
她身后的几辆马车内,坐着的皆是些府上得脸的嬷嬷与丫头。前边儿的都是身份尊贵的主子与近身伺候的心腹,后边儿则多是些下人,她这一个半奴半主的便在这二者之间坐着。
茗兰见她护着肚子,脑袋靠在车壁上微微蹙着眉,只当这是被车轮子震得不适,便抽出自个座位底下的锦垫子上前给她身下加着又垫高了一层:“姨娘再忍忍,就快到了。”
胭脂摇一摇头,秀眉仍旧深深蹙起。
今日是个极闷热的日子,盛京已有两三月不曾落过雨,眼下虽已入了秋,但气温照旧燥人的很,往日这个时间她都在房里吃瓜果,房里摆着冰盆,身旁立着丫头扇风,再过一会子就该到了小憩的时间。
今日被惊了一跳不说,一路上还赶得这样急,她现下后背上已经出了层薄汗,面上更是要比平日红上不少,全都是燥成这样的。
“爷在哪里?怎地未曾看见他?”就着茗兰的手喝下两口温凉的白水,自个拿着团扇轻轻摇了一阵,绢帕沾了沾额上这才有了心情说话。
她们这一车坐了四个人,除开了胭脂与茗兰之外,映月与玉嬷嬷亦在。
她二人也是出了一头一脸的汗,玉嬷嬷也是热得不行。
她大喘了两口气才道:“世子爷只怕在前边儿随行在老太太边上呢,姨娘不妨闭上眼睛歇歇,静下心来身上便会好过一些,越是焦急便越是燥人的很。”
胭脂听了,便轻轻点一下头,靠在茗兰肩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身旁除了茗兰在轻轻摇着团扇,坐在另一手边的映月,亦是在朝她轻轻扇着风。
众人出府时已入未时,待到了青山寺时,日头早已西落,唯有天边晚霞如虹。
寺院内已经点了灯,早在来此之前,楼家便有下人快马加鞭提前入寺通知安排。
寺院里的主持方丈一接到通知,便赶忙命小僧们疏散人群,待楼家的马车一至,便亲自上前迎接。
将众人请进了寺院后一排清净的僧舍后,方开口笑道:“老太太与各位太太好生歇息,待用过了斋饭,老衲再命小僧过来相请。”
老太太谢过之后,便首先入了一间僧舍稍作歇息。
胭脂也得了一间小屋用来歇息,两个丫头一个嬷嬷拥着她入了小屋,便端来温凉的水浸。湿了软巾为她擦拭,合上房门在里头换了身清爽的衣物后,再将微散的头发重新梳了一回,整个人才松快不少。
“爷呢?不知爷可曾歇着了……”她坐在铺了藤席的榻上,由丫头扶着靠上了床头,张口便问。
“姨娘当真是一心一意待世子爷,走哪都要问上一句。”茗兰暗笑一声道,“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