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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我醒过来,又是同样一副场景,但我没有多说什么,躺回来后闭上眼睛假寐。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苏媞以为我睡熟了,伸过手来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随后,她悄悄开了床头的壁灯,坐了起来。
我一直强迫自己不要睡过去,然后发现,一整个晚上,她一直没有睡。
我连续观察了三个晚上,发现她每天晚上是不需要睡觉的。我终于在又一次假寐半个小时后,忽然睁开眼质问她:“苏媞,你现在怎么每天晚上,都好像不需要睡觉?”
她还靠在床头,对我的质问毫无防备,只有点惊愕地瞪着我,我几乎要怒了:“苏媞,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已经怀孕了,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宝宝想一想,你这样一整晚一整晚的不睡,白天也不睡,你知不知道这样很不利于宝宝的成长?”
她低垂着头,像是被训的小孩,低声地分辩着:“我只是没有困意,就算躺下来,也是睡不着。而且,不觉得这样对身体有损害。所以……”
没有困意?
我愣了。她之前的状况一直是想睡觉,无论怎么样都抵抗不了想要睡觉的欲望,怎么现在,又成了没有困意!
我心下一凛:“这种情况持续多长时间了?”
她头埋得更低:“一个半月……”
一个半月?而我,到现在才发觉?
我已经被她气到连脾气都没有了:“明天去医院。以后有反常的情况,你必须和我说!”
☆、第 24 章
翌日到医院,向许医生讲述病情后,许医生都怒了:“你到底还要不要你这条命了!这么重要的状况都不在一开始就说出来,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导致我们误诊,开出的治疗方案,是很有可能致命的!而且,就算之前没有说,在知道自己怀了宝宝以后,你也应该说出来!你不想活了倒也成,但是别让这一医疗事故成为我毕生的耻辱和污点!简直是在拿生命开国际玩笑!”
许医生也是气到了极点,苏媞早已不敢开口说话,我只能在一边圆场:“许医生,实在是抱歉,是我失职,这么重要的情况,我都没有发觉。现在您骂她也无济于事,请您重新下诊断吧!”
我如是说,许医生想当然又将我臭骂了一顿,我只能虚心地受着,她骂累了,才终于说:“先去做个全身检查。”
随后,我便陪苏媞在医院的各个部门开始做各项检查,有些检查结果当天拿不到,我们只能第二天再来医院。
第二天,许医生将所有检查结果看完毕后,说:“要么嗜睡,要么失眠,这种病况,也是医学领域尚未有先例的,我估且称之为‘嗜睡失眠交错综合症’,治疗方案要重新调整,现在是失眠症状显性时期,所要做的便是要将这种症状消除,但是千万不要吃安眠药,否则,病况就会很快转入嗜睡症,要做到这一平衡,需要药物的配合,并且这一次,是中西药配合,所以,我建议,你们拿掉孩子,等病情好了,再要也不迟。”
要拿掉孩子!我心内当时一惊,而苏媞已严正地拒绝:“不要!我说过,无论发生任何情况,我要保住这个孩子!”随后她起身,拉着我,“萧楚,我们走,反正,睡久一点,或者久一点不能睡,对我的身体没有什么影响,不用治疗了!”
我不肯走,因为许医生明显还有话要说。
果然,许医生说:“现在没有影响,那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按你现在的状况推断,孩子是可以在你体内孕育生长直至出生的,但是,你要想清楚,你现在是失眠期,但等你将孩子生下来后,将会进入嗜睡期,而到那个时候,除非你自己醒来,否则,外力因素是再无法将你唤醒的,一旦你自己醒不来,你将永远沉睡成植物人。”
我一听情况竟然会是这样严重,更是拖住她不准走,可是,苏媞坚决地望着我:“萧楚,我要留下这个孩子,如果你打算舍弃它,那就说明,你还想着和城西在一起,要将我一并舍弃!如果你真要和城西在一起,我不会反对,你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只是你怎么都不能让我将孩子拿掉!”
我就知道,一旦我有将孩子拿掉的想法,她定然会胡思乱想,即使我这样做,是为她的身体着想。她说得这般坚决,我当时也无力强迫她拿掉孩子,而她,说完便往许医生办公室外走出,步伐又急又乱。
见状,我忙向许医生道歉后追上去。
我不知道,苏媞原来还要求拿掉孩子,现在却为何会这般坚决要将孩子留下。我唯一能猜测到的原因,是因她那一次问“如果她没生病,我会不会留下这个孩子”,而我回答“会”。我给了她坚定的信心。
苏媞不肯配合药物治疗,我拿她也没办法,所幸现阶段,她除了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用睡觉外,身体状况一切良好,宝宝亦在她体内健康地生长,一切指标皆正常,只是她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是宝宝四个月以后,竟然才反常地开始孕吐,吐得很厉害,每一次都是吐得昏天暗地,但是吐过之后,又一切都正常了。
时光静静地流逝,转眼宝宝已经七个半月大,苏媞的肚子明显圆了起来,走路开始有些困难。她的父母一直在这边照顾,我的母亲亦从一开始知道她怀孕便定时让人送各种汤补过来,她的身体状况尚保持良好,只是他们一直不知道她有严重的失眠症,这是她要求我必须为她守密的。
而这一段时间里,城西,我们后来又曾见过一次,同样是在仁爱医院里,我陪苏媞去做产检,而你,在纪安晨的搀扶下,从医院里面出来。
时序已是九月初秋,阳光不再那么明媚耀眼,我们各自成双对,迎面而来。
你率先看到我们,顿了脚步,你的目光静静地流连在我搀扶苏媞的姿势,以及,她隆起的腹部。
你微笑着,在淡金色的阳光下,却格外刺我眼。因为你的笑容有多勉强,我能够看得出来。
城西,我多么放不下你,可是此时此刻,我又还有什么资格,继续记挂你?我寻不到两全之法,可以让我继续深爱你,又不负于苏媞。
你慢慢调整了微笑,已完全看不出勉强之态,随后,你示意纪安晨搀扶你过来,在我们对面而立。你像是遇到老朋友一般,含笑问苏媞:“几个月了?”
而与你面对面,苏媞还是紧张,她揪了揪我的衣袖,一副无法面对你的样子,我无法理解她这种心态,抛开当事人是我来讲,在爱情世界里,本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她赢得了我,又为何要对你感到愧疚和无法面对?是因为桐城发大水那一年,她隐瞒了你的消息?
对于这件事,我对苏媞,不是完全无恨,不可能没有恨的,我甚至想过拿这件事质问她,继而有理由将她舍弃。只是,她如今这病情,以及腹中的我的孩子,又教我怎么忍心?
何况,如今我已明白,我与你之间,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责任在我。
我捏了捏她的手,给她信心,她终于开口答你:“七个半月了。”
你朝她腹部探手,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你的手尴尬地垂在半空,唇角含着的笑也有些僵,“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感受一下它……”
苏媞飞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抽出与我相握的手,拉住你即将缩回去的手,在她腹部上轻轻抚摸,尔后说:“城西,这个孩子,以后是你的,请你一定代我,好好照顾它。”
我不明白苏媞这是什么意思,而你,也有一瞬间的惊愕。随后你笑了,挽了身旁纪安晨的手说:“如果宝宝将来要认我和老纪做干爸干妈,那自然是可以的。”你仰脸望他,“是吧,老纪?”
纪安晨含笑望你:“自然。”
这一刻,城西,即使我已有了苏媞,即将有一家三口的圆满,但看到你与纪安晨像老夫老妻一般的言语神色,我心里还是感觉到了窒息的疼痛,心口满是酸涩之意。
我清楚地知道,我还爱着你,只是已不能靠近你,如今我有妻,而你与纪安晨,应该也是在一起了吧。我们曾经是爱情的信徒,但现实终究是现实,我们未能在一起,也不可能各自单身一辈子。
只是城西,我那么地遗憾,即使你的腿有了什么问题,你也应该早一点回到我身边,那么爱你的我,即使你变丑变残,我都不会嫌弃你,只会更疼惜你爱护你。
但你选择的是逃避,于是也让我们错过了彼此,错过了生命里最好的年华。
我不由自主望向你的腿,你穿着黑色长裤,是那种垂坠感极强的丝绸类布料,我这样看过去,并看不出什么异样。城西,你的腿,到底是什么问题呢?对于这个问题,我还是很关心,很想问出口,但又害怕你再次像在秦笙家那天一样,要我“滚”。
我们之间,不应该这样横眉冷对,更不应该这样剑拔弩张。
你似乎未注意到我的目光,继续在问苏媞:“给宝宝取好名字了没有?”
苏媞看着你,动了动嘴,却没有说话,为免沉默的尴尬,我只能出言代答:“还没有。”苏媞却在这个时候抢出一声:“叫萧墨西好不好?”
我一怔,你亦一愣。
苏媞解释说:“很久很久之前,萧楚曾经说过,你给你们未来的孩子取了这个名字。”她轻抚腹部,“这个孩子,以后就是你们的,让他叫这个名字好不好?”
你看着苏媞,眼里似乎含了泪,我一惊,忙要拉着苏媞走,但纪安晨已先我一步,怒声对苏媞说:“苏媞,你什么意思?做人不要这么得寸进尺,你已经如愿和萧楚衍在一起了,也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