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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如果换成别人,会不会认为孔非儒被暗算了,就没有机会跟我们讲睚眦的事情了呢?而李教授似乎很肯定,孔非儒在暗算前已经告诉我们睚眦的事情了。他凭什么这么肯定?”
“你的怀疑倒也能成立,但这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是啊,连我都觉得有点小题大做,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但现在,越来越多的线索都指向了李三清,所以,我们应该把他当成重点监控对象。”
凤凰大学的一间教室里,黑压压坐满了人。
历史系教授李三清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学生们都知道李教授前不久刚被枪击过,对他这种敬业精神,每个人都心怀感动。
“中国历史上有许多疑案,至今没有一个权威的说法,”李三清对着讲台下的学生说道:“其中争议最大的算是宋朝初年的‘烛影斧声’疑案。”
公元960年,后周王朝殿前都点检、归德军节度使赵匡胤发动了陈桥兵变,逼迫年仅8岁的恭帝柴宗训禅位,轻易地夺取了后周政权,改国号为“宋”,建立了赵宋王朝。赵匡胤做了17年皇帝,到公元976年却突然撒手归西了,正史中没有他死亡的明确记载,《宋史•;太祖本纪》也只有简单的两句话:“帝崩于万岁殿,年五十。”“受命杜太后,传位太宗。” 而宋朝初年,一个专门收集宋初至仁宗时期的朝野轶事的和尚文莹,在他的《湘山野录》中记述道:“上御太清阁四望气。……俄而阴霾四起,天气陡变,雪雹骤降,移仗下阁。急传宫钥开端门,召开封王,即太宗也。延人大寝,酌酒对饮。宦官、宫妾悉屏之,但遥见烛影下,太宗时或避席,有不可胜之状。饮讫,禁漏三鼓,殿雪已数寸,帝引柱斧戳雪,顾太宗曰:‘好做,好做!’遂解带就寝,鼻息如雷霆。是夕,太宗留宿禁内,将五鼓,伺庐者寂无所闻,帝已崩矣。太宗受遗诏于柩前即位。”
“烛影斧声”由此而来,赵匡胤的死一直是一个不解之谜,为历史留下了又一桩悬案。一种意见认为,宋太宗赵匡义弑兄夺位;另一种意见认为,宋太祖的死与宋太宗无关;还有一种意见,虽然没有肯定宋太宗就是弑兄的凶手,但认为他无法开脱抢先夺位的嫌疑。
看到台下的学生个个听得专心致志有滋有味,李三清谈性更浓,继续说道:“学术界基本上肯定宋太祖确实死于非命,但有关具体的死因,则又有一些新的说法。一是从医学的角度出发,认为太祖死于家族遗传的燥狂忧郁症。一说承认太祖与太宗之间有较深的矛盾,但认为‘烛影斧声’事件只是一次偶然性的突发事件。起因是太宗趁太祖熟睡之际,调戏花蕊夫人,被太祖发觉。太宗自知无法取得胞兄原谅,便下了毒手。当然,到底真相如何,我们也许永远都无法知道了,除非出土更多的文物,找到更多的史料,要不就是等爱因斯坦的假设实现了,我们乘坐时光机器回到公元976年,躲在赵匡胤卧室外面看个究竟。”
学生们跟着李三清笑起来。
等教室里渐渐安静下来,李三清继续说道:“我曾经讲过思想不妨天马行空,求证定要小心谨慎。现在,发动你们的大脑,大胆猜测一下,赵匡胤到底是怎么死的?”
教室里顿时叽叽喳喳起来,正在这时,一个身影站了起来:“李老师,赵匡胤是被他弟弟赵匡义杀掉的,但赵匡义只是帮凶。”
李三清定睛一看,说话的人却是沈蓉。这堂课,沈蓉早就听过了,她怎么又来了?
和白正天分手之后,沈蓉一直心情沉重,脑海里盘旋着白正天的种种疑问。她回忆着李三清讲过的课,很多都涉及到历史的悬案,而这些悬案往往都在《墨者》里有详细的记载。知道李三清今天有课,她特地跑来旁听,想从历史的故纸堆里找到一点启发。听到李老师发问,她便说道:“有一个墨家组织,从两千年前就存在了,直到今天,墨家还藏在我们身边。历史上的很多疑案,其实都是墨家留下来的。我看过他们的一本书,里面记载说赵匡胤就是被他们干掉的,而赵匡义是帮凶。”
听到沈蓉的一番议论,教室里顿时沸腾了。
墨家组织。
两千年历史。
每个人都很惊愕,睁大了眼睛看着沈蓉。
李三清知道沈蓉一直在跟白正天办案,沈蓉也经常说起过这个组织,所以这时并不觉得惊讶,继续问道:“墨家为什么要杀害赵匡胤呢?”
“背信弃义,欺凌孤儿寡母,”沈蓉说道,“赵匡胤跟周世宗柴荣磕头结拜,而且发誓要照顾孤儿寡母,结果柴荣刚死一年,他就从孤儿寡母手里抢得了天下。这种行径,千百年来为世人所诟病。”
李三清笑问道:“发动兵变却兵不血刃,也很难得啊!何况,赵匡胤建立宋朝之后,也很优待柴宗训和他母亲啊!”
“是,赵匡胤夺取政权之后封柴宗训为郑王,母亲符太后被封为后周太后,可这些不过是障眼法,赵宋王朝一直防范着柴家的人。后来,柴宗训二十岁的时候无缘无故地死了,三年后,赵匡胤也跟着驾崩了。这两者之间难道一点关系没有?”沈蓉顿了顿说道,“真相是墨家弟子潜入京城,联合赵匡义,许以重利,干掉了赵匡胤。”
李三清呵呵笑着,扫视一圈台下的学生:“有没有人有不同的意见?”
沈蓉突然抛出了一个墨家组织,大伙都陷入了对历史的追思中,沈蓉说的典故有的还没听明白呢,怎么会有不同意见呢?教室里静默了一会儿之后,下课的铃声适时地响起来了。
学生们嘀咕着、议论着离开了教室,李三清问道:“小蓉,你怎么又跑来上课了?难道我教得不好,你要重新回炉了?”
沈蓉被李三清诙谐的言谈逗得笑了起来:“李老师,其实我想再看看那幅《清明上河图》。”
李三清带着沈蓉走进了朗风轩,伙计闵捷冲两人友好地点点头,微笑着站在一墙字画旁边。沈蓉要跟着向里屋走去,却被李三清拦住了:“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拿出来。”
沈蓉赶紧停住了脚步,笑吟吟地站在原地等候着,心中充满了疑窦。
过得片刻,李三清捧着一个木匣子走了出来,沈蓉认得那正是《清明上河图》。
李三清将《清明上河图》在书案上缓缓展开。
沈蓉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不禁问道:“李老师为什么要画这幅图呢?”
“技痒,”李三清哈哈笑道。
《清明上河图》继续展开,沈蓉突然说道:“啊,李老师果然画了一条船!”
《清明上河图》上城楼右侧对着一条街,街上有熙熙攘攘的人流,有茂密繁盛的树木,两棵大树中间露出了宽阔的河面。那片河面上本来只是一片空白,现在却画上了一条小渔船,四个人围坐在船头似乎正谈笑风生。但渔船上却没有人撑篙。
沈蓉皱起了眉头,这自然没有躲过李三清的眼睛,他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又觉得画蛇添足了?”
沈蓉想了想说道:“其实,在这里加上一条渔船,倒也不显得累赘,这一片河面本来就太空了,一艘船都没有,不合常理。而且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让人以为那是一个广场。只是,这艘船上连船夫都没有……”
“哎哟,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到时候我补上,”李三清问道,“你再看看,这画上还有什么不同?”
沈蓉看了看李三清,把目光转向了《清明上河图》,仿佛在做一个寻宝游戏,一会儿的工夫,沈蓉便看到了:“在这里,这里多了两个人。”
多的两个人在城楼脚下,原图上有五个人趴在桥栏杆上看着护城河里的水,一个人挑着扁担向城门走去,还有两个人骑着马,跟在一辆马车后面走到城外去,另外有十几个人围在桥的另一端,有的互相议论,有的看着远方,由于加上了那条渔船,桥上人仿佛是在看着船上的人。在这些人中间的桥面上,本来是一片空白,就是中国画所谓的“留白”。但现在的“留白”处却多了两个人出来,他们四臂相交,似乎是在打架,沈蓉仿佛看到了他们面红耳赤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有点……为什么要多画这么两个人呢?”
李三清笑而不答,只是指点着《清明上河图》说道:“你看,城楼下面是条护城河,这里五个人站在桥上正在往下看,他们在看什么呢?”
沈蓉笑道:“这得问张择端了。”
“不,不,不,”李三清摇着头说道,“答案在每个人的心里。”李三清又叫道:“闵捷,笔墨!”
闵捷立即把笔墨取来,李三清拿起一支羊毫毛笔,蘸了一点点墨汁,一圈一点一勾一划,就在河面上画了一个人物出来,而且是一个落水的人,他在水里挣扎着,似乎在喊救命。
沈蓉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李三清笑道:“我认为这五个人是因为有人落水了,而趴在栏杆上看。如果你觉得是一条鱼跳出了水面而吸引了他们,你就可以画条鱼上。所以说,答案在每个人的心里。”
沈蓉连连点头,接着把画卷转到了虹桥部分,那是整幅《清明上河图》的高潮部分,也正是这个部分,沈蓉从小就困惑不解。
“李老师,这艘木船逆水而上,桅杆很高,没法通过拱桥,所以船上的人、岸上的人都特别紧张。可是,这艘船看上去也不是一艘新船啊!他们应该经常过这座桥的,难道他们不知道桅杆会高过桥吗?”
李三清赞赏地笑了笑:“思想不妨天马行空,你不妨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尽情想象,直到找到一个满意的答案为止。《清明上河图》上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
“李老师也听说过这句话?”
“是,这个传说流传很久了。”
“当年我父亲说过,《清明上河图》里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会是什么秘密呢?”
李三清呵呵一笑:“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