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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整齐备,带着定儿,在父王的书房前停下了。
着人去通禀,不一刻就听里面的父王道:“是娉兰么?进来
吧。”
将定儿留在外面,自己推门进去,转过屏风,入了内里,父
王正拿着一卷书翻看。见我来了,便放下,问道:“身体好些了
么?”
我被希琰带到此地时,父王曾来看过我,可那时我还沉于悲
痛,并没说上话。离开了父王将近两年,竟是这样的重逢。
低低回道:“已经大好了。”
父王才道:“那就放心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想
你这个孩子,也该知道这些天都发生了什么。”
见父王如此说,便冲口道:“父王您究竟为了什么要做这种
会留下千古骂名的事情?”
我的语气是万分无礼的,父王却没在意,他朝我招手,让我
坐下,才道:“孩子,你不知道,父王这么做,不过是要拿回华
家应得的东西。”
“应得的?”想起了商容那句“帝王之女”心中顿时升起了
疑惑,道:“华家……是不是与王族有过什么?”
父王微微一笑,道:“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与别家
的孩子不同,你聪颖机灵,心思细腻,所以父王才让你入宫,为
的就是这一天。”
“父王,娉兰不懂。”
父王道:“其实这些,不过是些陈年往事罢了。要跟你解释
,还要从先祖开创永络国时说起。那时你的爷爷与先祖曾拜天地
为誓,结为兄弟。你爷爷为长,先祖为弟。后因前朝君王暴戾,
两人决定起事,召集了数万乡里,闯荡天下,最后终成一方霸主
。而此时,先祖却背叛了你爷爷。趁夜露深重,独自领了十万军
马破了皇城,并在四方百姓面前斩了前朝皇帝,如此以来,百姓
自然尊先祖为新皇,就算你爷爷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过成了先祖
鞍前马后的忠臣良将而已。你爷爷虽然郁抑,但为了天下大定,
也只得领了韩王这个称号。而先祖明白是有愧华家,才对华家如
此厚泽。不过……自从先祖崩后,成德帝却残暴成性,不但收回
了华家应有的待遇,更是对我一贬再贬,最终将华家赶出了京城
。”
父王说道此处,有些激动,但终究平静下来,按着我的肩道
:“娉兰,我希望你明白,父王不是反叛,只是想拿回华家应得
的东西。而且你也该明白,成德帝登基后,永络的人民就如终日
水火,再加上最近两年的战乱灾害,永络已经不是从前的永络了
,百姓要的是新生,是新的王朝,所以父王就要站出来,即便被
后世辱骂也好,父王的心思与你爷爷一样,只想天下安定,百姓
安居而已,你懂不懂。”
懂不懂……我岂能不懂。
我侧过头看着父王按在我肩上的手,只觉的有千斤重。
这一切不管是父王的私心也好,还是真正为了百姓也好,我
已经没有退路了。
轻轻点了点头,朝父王展颜笑:“娉兰明白了。”
然后避开他的手,默默退出去。
这个第一次让我感到亲情的男人,也让我明白了这个世界的
残酷。
原来刘项之争,并不只原本的历史会有。
只不过那个霸王自刎于乌江,这个流于浮世。然后……后代
相争罢了。
那日之后我领下了十万铁骑。
点兵时,对着苍天指誓:“华娉兰之剑,只斩董氏祸乱,只
斩贪官谗臣,只斩流贼草寇。只斩不从军令者,只斩临阵退缩者
,只斩叛敌倒戈者,只斩……”一下子噎住,不敢再往下说,只
好停住。再看将台之下,呼喝声整天,剑雨戟林,黑压压塞了满
眼。
却淹没在了远方渐渐压来的彤云之中。 看起来今年冬天
,定会又长又冷 。
第五十七章
有的时候,天灾可以让民心不稳,人祸可以动摇朝政。但当
天灾人祸同时降临时,也就代表了一个国家的颠覆。
那日后又开始领兵。父王对希琰似乎非常信任,交了二十万
人马给他,哥哥也是二十万,分为三路,往西南、东南、东北而
去。
我与希琰主攻南方,那里大部分地方已被董商侵占。这也是
我请命的原因,在我的心里,从未将朝廷当过敌人,也无法当作
敌人,有时也在想,也许董家覆灭后,大概可以有什么东西能回
来。
但自己也明白,这些不过是奢望罢了。
而后与董家正式对立,有胜有败,时而僵持不下,时而势如
破竹,转眼间,三年流烟。
三年的时间能带来什么?
或许能够埋藏些不能忘却的东西,或许能让人重新站起,或
许能让人麻木,又或许能引起天下巨变。
我低头看了看沾满血迹的掌心,轻轻呼了口气,叫来队长对
战场开始进行清理。昨夜一役,至今晨方出了结果。着人统计伤
亡,好生安抚。又派人去登记降兵服将,一番忙碌。
回到自己的军帐,商容正坐在伏虎桌下的偏坐上低头看着什
么。见我进来了,便起身相迎,道:“郡主,您回来了。”
我解下披风,搭在衣架上,他走过来,递上了三封信。有两
封并未拆,是希琰与哥哥写来的。打开来看,里面是另外两军例
行的行军消息。
另外那封,不用看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心中有些期待,急忙展开,果然是余若兰隽永的小楷:“殿
下一切皆好,现已能识得数十字,皇上除处理朝政外,终日相伴
,照顾入微,姐姐不用烦忧……”
洋洋洒洒数百字,讲的全是元馨的事情。
这三年里余若兰并未从我安排随出宫去,而是担起了照顾元
馨的责任,有时也会寄信件回来,告诉我元馨会走了,会说话了
,会认字了。点点滴滴都是令人心酸的幸福。恨不得每日都有这
样的信件回来,可也明白战事紧张,由不得人。
那些信一开始,我也曾犹豫过是否要留给商容,他也知道我
的心思,苦笑道:“郡主不必为这些事烦心,信中对商容并未提
只字,商容怎能厚了脸皮讨来。”他脸上一副讨饶的神情,我却
明白他心里的苦。余若兰不肯回来,大概也是在怪商容的倒戈反
叛。她是个极其古典的女子,满脑子全是类似儒家那种忠君贞烈
思想,对商容,怕是一时半刻难以接受吧。
不着声色的将信件收好,便让商容开始记录前日的战况。
他的字写的是极好的,珠玉圆润,又不失潇洒,我站在他身
后边看着他写,边道:“我军昨日已攻入舍洲峦城,将董军逼退
七十里扎寨,想不日便可消除董军在西南实力……”想到了刚才
那封信,忽然说了句:“希琰似乎也快打到舍洲了吧。”低头看
商容,正一字不露的往上写,脸上立时红了起来,推了他一把道
:“这些你写什么。”
他收住笔,不紧不慢的用纸刀将那句裁去,才对我笑道:“
商容笔,写郡主口,郡主口,表郡主心,郡主心里想什么,商容
写些什么罢了。”
我当他在调笑,便不理,从伏虎案上拿了公文来看,却听商
容淡然的一笑,道:“今天看起来要是个好天气,只是可惜了,
不能吃酒。”
低头处理公文,过了半晌才停住,用余光扫了眼下面的商容
,不由得低声一叹。从去年春日开始,商容便会若有若无的提起
我与希琰的事情。父王对希琰分外赏识,而希琰却不肯接受过多
的赏赐,这样一来他的去留也成了种不太安定的因素。
商容心思细腻,早就知道我跟希琰的过往,在他认为,留住
希琰最好的方式莫过于联姻,又加上我们的关系,也许一切都能
顺其自然。
但他也明白我现在的心思,就像搅乱的一池浊水,花了三年
才渐渐沉淀透出清澈,此时再经不起半分变故,也就未曾难我。
可他却不懂,我现在并不是担不起感情。而是那几年的一切
给我留了太多阴影。三年的时间足够让人想清楚一些事情。我与
子煌,与希琰,甚至是不双,丝丝缕缕的情感都夹在了政治阴谋
之间。所以才造成那些无奈的神伤的离别。这种痛楚痛彻心扉,
我再也不想要。
又过了三天,峦城的安民工作已到了尾声,便领着商容下去
视察,这里已逢了三年大旱,又加上战乱祸事,民生疾苦,虽已
着令人从后方运来粮草救济,但此时看起来,仍旧一派萧条。
倒不是因为街上清冷,而是从那些孩童的眼神中看出:无奈
,迷茫,黯淡无光。
就连孩子都对生活失去了希望,还有谁能挽救这个败落的城
市?
这样的情形,在西南见的尤多。子煌的先父成德帝挥霍无度
,每年向地方苛以重税,不管水旱,只照年供进行封赏,造成官
员暴富,百姓却难以温饱的局面。
商容曾说过:“民乃国之根本,民生怨,国可抚之,民生恨
,国可改之,若是民生绝望,则国不为国矣。”
想子煌登基以来,曾大赦天下,令四方官员施以怀柔政策,
抚政安民。又对官员节操施以严审严办制度,惩治贪吏,提拔清
廉,任用了不少在成德帝时被埋没的人才。只可惜下行不利,朝
中多得是奸佞小人,这股改革浪潮也终是在大容国入侵时被迫停
了下来。而漏洞百出的征兵制度,也让民间雪上加霜。
永络早已岌岌可危,只是我自己身在皇宫,不知天下事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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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商容走过了几条街,见着主管安民的文官,问了下情况
,说是调来的粮食不足用,军需紧张。要么减少对百姓的赠援,
要么就立即使人往西北摧粮。
看了眼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