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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住手腕上红线系起的双鱼鲤,耳边依稀是风承安嘶哑的低喝:“阿槿……!”
并没有预期的疼痛。
“小棠,够了。”
清清淡淡的声音,带着些低沉,是我所不熟悉的,但这个声音,我也确实听到过。
我茫然的睁开眼睛,入眼是与风承安相仿的青衣,只是一袭青衣如画,便是没有墨竹,也是极致的温雅。目光上移,便是那张与风承安神韵相似的脸,手便握在安月棠的手腕上,那一脸的淡漠,参透尘世那样的表情,我想我便是想忘也忘不掉。
出手救了我的,竟是风承安的父亲,风蕴华。
“……风伯父。”我全身的力量几乎耗尽,此刻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直直便坐到地上,全身的寒意洗不掉。我想这世间果然是没有大无畏不怕死的精神,面临死亡,都会害怕,只是看是否有更强大的意念在你死前能将那股恐惧抑制住罢了。
耳边是安月棠失了冷静的声音:“风舅舅?!为什么阻我?!我在救表哥!我在救承安表哥!!为何阻我杀了这个女人!!”
风蕴华道:“救他?小棠,你若是此刻杀了她,且看承儿如何。你是要救他亦或害他,我想你心中已有考量。”
安月棠咬着唇,手里的利刃“叮”声落地,抬手捂着脸哽咽道:“……我不甘心,好不甘心……到底……到底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何承安表哥喜欢她却不喜欢我……”
一声声缓慢流出来的,除了不甘,还有泪水。我想我其实可以理解她的感觉,毕竟喜欢一个人这样久是多不容易的一件事,而那个人不喜欢你,这真是让人难过。
安月棠到底在那哭了多久我并不晓得,只因脑中昏昏沉沉的使人难受,强绷着太久的神经蓦然放松,一直到风蕴华矮身下来看我时,脑子才清醒几分,听他问:“罗朱槿,你知道我?”
我吃力的点点头:“……曾在记忆中见过伯父一面,是以……”他顿了顿,将我打断:“你不必唤我伯父,朱槿。”
我尚不能反应过来,却见他眉眼中流露出一抹遗憾而又欢喜的表情:“若是阳儿知道还有你这么一个妹妹,会很欢喜。”
……啊,说起来,安阳公主在辈分上的确算是我的姐姐。
脑子里昏昏沉沉一片,迷迷糊糊就默认了这层关系。便听到风承安气若游丝的声音:“……你敢再晚来些,我此生第一个不放过的便是你。”
风蕴华叹了口气,摇头道:“回去再说。”说着又看向我,声音低沉里带着几分诱惑:“朱槿,先睡一会,醒来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鼻息间不知是什么香气,本就不清醒的脑子变得更加迟钝,只是莫名的觉得安心,觉得就这样睡着,应该也没关系。
……
……
那一夜我不晓得自己到底是如何回到青衫,只记得自己一觉醒来,又是一群人围在身边的状况,不过按着老爹的说法,我如此昏睡只是因为一些安神香和过度操劳的缘故,并无大碍,只是不晓得我在这短短几个时辰里到底如何将自己弄得过度操劳表示费解。
我委实不晓得如何同他解释期间缘由,只能闭眼装死。而我的身体状况到底因受伤和前一阵子的折腾大不如前,动辄疲惫困乏,倒是与幺舅有些相似。好在对于此事老爹他们问得不多,因每次一来都会被我用各种装病来赶出去,最后烦不胜烦,索性让娘亲一闷棍全数赶出去。
其实这段时日在青衫,文清公主已先随沈佑平回到帝都,而皇帝也派人暗访数次,想来见见爹娘,结果自然是被拒绝了。毕竟这世上有能耐拒绝一国之君的人到底不多,老爹镇安王的身份自然而然的便被罗白檀他们知道,仍然记得那日除了我和爹娘,幺舅满是震惊的样子和罗白檀一脸绝望的表情,好似世界观崩塌,虽说这的确是件让人觉得毁三观的事情。
此后罗白檀和迪卡依已然决定一同回西林。说到底我曾把罗小白叫过来一顿教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怎么你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和别人跑了?也不想想家里你不在了,我要是也嫁了,你让爹娘怎么过日子?”
罗白檀满脸委屈的看着我:“又不是一去不回,西林和万封不一样,怎么着也没那么多要命的规矩,将来带着迪卡依回来长住也不是不行,爹娘什么人你也不是不晓得,没了我们也不是不自在,何况幺舅不是还在么?再说她堂堂一个公主,我是个男人,不能教她为我放弃太多。”
我恨铁不成钢的叹气:“你真是……怎么就没看出你这么有担当了?还敢把责任推到幺舅身上?也不看看你什么身子骨幺舅什么身子骨?要老娘身体好,今天非得把你一顿揍……”边说边做了个挥舞拳头的动作。
罗白檀立刻包头呈躲避状:“诶诶别打脸……说起来老姐你也是,这幅脾气还是快快嫁出去的好,省的留在家里祸害爹娘。风公子到底什么时候回来?要不我看镇武侯世子也挺喜欢你的,老姐趁着还有人要,赶紧将自己嫁了……”
我翻了个白眼,让阿青干净利落的赶罗白檀走。
……风承安,我答应过会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下章完结……好像还有一个番外来着?
66
66、终章 。。。
关于风承安此人,我想说的有很多,但更想说的是,我其实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见过他。
其实最后那一次见面,我已不能记得清晰,隐约只知道那一觉昏昏沉沉睡去,记得好似有人在我耳边轻声道:“等我回来,阿槿。”然后再醒来已是青衫,唯一能知道的,便是风承安与他父亲风蕴华一同离开,像是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
“朱槿,莫要多想。”这是爹爹当时安慰我的话,我只是怔怔的在被窝里闷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告诉自己,他会回来。
我所知道的风承安比任何人都要守信。
时光飞逝,转眼便是两年。幺舅的身子据说当时风蕴华送我回来时曾留下方子,在老爹督促的调理下已然大好。罗白檀早在一年前与迪卡依去了西林,半年多前曾回来小住半月,两人已然成婚,看着甚是甜蜜。时不时总要来刺激我某根脆弱的神经。代价自然还是阿青,只是阿青陪了我这么些年,作为一条蛇,它现下也很老了,一般没事甚至不太活动,对罗白檀的威慑力自然大大降低。
罗白檀看着懒洋洋的阿青,吃鸡腿的豪气不减当年,边啃边道:“说起来,安阳公主与我们同辈,算是风公子的庶母吧?”
我点点头,不晓得他到底想说什么。
罗白檀费力的把一大块鸡肉咽下去,继续道:“那我们与风公子到底算什么关系?若是日后他真是我姐夫,那他爹也是我们姐夫,文清公主倒是我们晚辈……诶这可怎么称呼?”
我翻给他一个硕大的白眼:“辈分算什么,真要喜欢他,谁在乎这辈分不辈分的问题。你看爹娘都没意见,我们就别想那么多。”
老爹在一旁笑眯眯的点了头,然后被娘亲一筷子敲去洗碗。
这个问题,在我眼里从来不是问题,我所想的只是等他回来,而两年时间,最先面对这个问题的并非我们,反倒是那柔柔弱弱的幺舅,虽说我不晓得当初到底是怎样开始的,但是他与华儿的确相互看对眼,为此甚至不惜下山入朝为官,旨在能光明正大的娶华儿为妻。我本以为以我们家这样特殊的身份,爹娘是决计不会赞同幺舅的做法。然则爹娘听闻后并无异议,那样坦然,真真看得我下巴都差点掉下来。
“孩子有孩子们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我们老了,不能总拦着。你们的人生终归是你们自己去闯。我和你娘已不是当年的什么人,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在这山里相守,可你们还年轻,一直叫你们在山里呆着也不是法儿。我从小将你们教养大,晓得你们的性子必不会吃大亏,只要日后得闲回来看看我们便是。”老爹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虽然因面相英俊,看起来还算年轻,但底子里到底还是老了,此话一出更是一副老头子的模样。叫我们都深感忧伤,可很快又换了张脸,依旧是死皮赖脸的笑意:“不过日后若是回来找不着我们,也别太费心。指不定我与你娘就去四处走走,你们还是回去爱干啥干啥,隔个三五年再来。”
我瞬间就觉得方才的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么一点伤感被老爹一句话打散,只有一种“吃饱该洗洗睡了”的错觉。而幺舅在此不久之后便离开青衫,去往帝都,隔三差五捎封信回来以示安好,虽说有公主和皇帝的帮助,但幺舅到底是体弱气硬的男人,他不需要任何帮助,只有一个目标,年后科举,他必定要取得功名,而且,靠他自己。
整个青衫瞬间便静了下来,我反倒成了家里唯一让爹娘担心的人,要知道一个姑娘,二十岁了还不嫁人,委实是件令人忧心的事情,可是说是如此,我爹娘却还是一脸淡然,并不为我将来担忧。不过认真算算当年墨澜将军与镇安王战死的年岁……娘亲嫁给老爹时,约莫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当是比我还要大的老姑娘。
能这样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也难怪他们并不太担忧。
一言以蔽之,这整整两年,我都不曾见到过风承安。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有很多事情都已然改变。幺舅和罗白檀的离开便不多说,而我终于面临的第二次离开青衫去往帝都,却是因为沈佑平的亲事。
镇武侯世子娶得娇妻,喜讯传来时我也为之欢喜,不过最为欢喜的却还是我的双亲,娘的话一直不多,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