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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厚的异香,对他们说了一句话:“阿槿有救了。”
这句话初初说来是无人信的,毕竟连济世堂的大夫都算为我判了死刑,罗白檀便是当时血冲大脑激动过度,心里却到底是相信。可我的确没死,毒虽解不了,毒性却已被压制,风承安让江老大夫替我处理好伤口,然后星夜兼程背着我赶回青衫,交到老爹手里。据说我当时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单使从来病弱的幺舅生龙活虎,无赖泼皮的老爹正经凝重,甚至连素来寡言的娘亲都在我榻前守了很久,一直不觉疲惫的唤我的乳名。
至于解毒的过程,那非专业医者不能懂,迪卡依也没法说下去。只晓得我这一睡睡了三个月,身上的伤都快痊愈,偏生就是不醒。连远在帝都的文清公主和镇武侯世子都闻讯带这御医药材前来探望,抽丝剥茧的将体内的毒素拔出,直至今日尚有余毒,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
我一时哑然,心中便想起昏睡时那个令人痛心的梦,心知风承安必是使了什么非常世的法子才将我从死生边缘拉回,我晓得他们的规矩,所做之事不得干扰现世,而我当时一个将死之人,要将我留下,不知要付出的是怎样的代价。
我甚至能清晰的记得幻境中他那张平静得几乎没有波澜的脸,平素那样温淡的语调,说出来的话却那样可怕:“阿槿不怕,你若去了,我陪着你可好?”
我觉得那是比我一生见不到他更可怕的诅咒。
我与风承安在一块,心底里总是自私的想,我必定会比风承安先离开,这样我就不会太难过。风承安这样见惯生死之人,我们又有过那样的约定,他总归不会食言。可那日他的一句话,我想我便是死了,怕也要诈尸活过来。
“安月棠呢?她如何了?”
骤然想起还有这么个罪魁祸首,可方才迪卡依与我描述了我自受伤至清醒的全程,竟就没再提过她的名字,这不免令人生疑。然而迪卡依闻言一怔,只露出一抹带着厌恶的神情,默了半晌过来拉住我的手道:“阿姐,我若是照实同你说,你千万别难过。”
我颔首应下。
她思考了会,像是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顿了顿才道:“那个恶女走了,风公子放她走了。”说着又忍不住牙痒痒:“我和小白想杀了她的,可风公子让她走了!”
风公子?这样生疏的称呼。我暗里皱了皱眉,想来这些天因我的事他们也必定不待见风承安,只反手握住她的手:“走了么?走了便好。”
“阿姐你都不生气?!”迪卡依一双蓝眼瞪得滚圆,不可置信道:“那个女人刺伤了你害你差点死掉!他却放她走了!”
我摇头:“走了便走了,风承安做事自有分寸,必不是你们想的缘由,迪卡依,若是你真当我是阿姐,记得莫要因不理解某人而迁怒到别人身上。”顿了顿,我叹道:“会后悔的。”
她一双蓝眼依然滚圆,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我本也不指望她当下便懂,连我都是在经历这么多后才明白过来。而我对风承安的信任,也绝非一蹴而就。
迪卡依看起来还想说话,却尚不及张口便被外面一声轻柔的女声打断:“嫂嫂,该是服药的时辰了。”
……
……
华儿一直是个贴心的好姑娘,我想我这辈子独独受过两次重伤,一次在帝都,一次在江南,可无论哪次,俱是华儿在身畔悉心照料,她贵为公主,却屈尊降贵亲自来照料我,虽说不扭捏客套的说些拒绝的话,只是心底暖的很:“华儿,谢谢。”
华儿笑了笑:“嫂嫂莫谢我,反倒是我该谢谢嫂嫂才是,若不是嫂嫂,现下华儿只怕没机会出来……只是下次换个平和些的方式可好?这次莫说华儿,便是父皇都被吓了一跳,忙不迭的派了御医前来呢。”边说边舀了勺药放在唇边吹了吹抵将过来,我摇头推开,然后直接将药碗捏住鼻子一气饮尽……他奶奶的真苦!苦得我眉毛眼睛都扭曲了,这味道太销魂,真是一喝就知道是罗氏某人的手笔,这种药要这么一口一口慢慢喝下去,我怕会半路夭折,还不如一直昏厥来的舒爽。
真是让人深恶痛绝而又怀念到想哭的味道。
我咬了咬牙,一口又灌下去华儿递过来的蜜水,最后砸吧砸吧嘴,叹道:“这次还真非我所想,这要了半条命的事,谁愿意开这等玩笑。说起来依依呢?怎么我醒了这么久也不见那丫头,倒是你在这亲力亲为的。”
华儿草草收拾了下,笑道:“亲力亲为怎么?晚辈照顾兄嫂,这可是华儿求都求不来的机会。依依这些天忙的不行,早去煎药去了。而且青衫此地,华儿很喜欢,很愿意一直留下来,只是……”说着一叹,抬眸看着我,“只是嫂嫂……你莫要责怪承安哥哥,好不好?”
我静静看她,大致能想她接下去会与我说什么,而后她顿了顿,果然开口:“我知道承安哥哥放走了安表姐,可是……可是没办法呀,承安哥哥不能杀她,否则一切都白费了!嫂嫂你昏迷的这段时日,承安哥哥是衣不解带的在旁伺候着,他眼□子愈发不好,却这么强撑了三月,我瞧着都心疼得很……嫂嫂,别人都可以不理解承安哥哥,可你不行的!”
说到最后,我只觉她几乎要哭出来,伸手握住她的手:“你从哪看出我在生你承安哥哥的气?”
她闻言瞪大了眼,两行清泪终是忍不住滑下。
我笑道:“华儿,你认识我虽不久,便觉得我是这样不明事理的人?”忽然想起当初当着她面大吃飞醋的情景,一时又忍不住圆场道:“呃……那个初次见面时不算,你晓得女孩子有了心上人脾气总是千变万化的……”
她点点头,俏脸微微一红:“华儿晓得。”
我想这姑娘难得这样扭捏,还没说话,门外又是一阵叩门声,一说话竟是还幺舅,正想招呼他进来,还没说话,华儿却已经自动自觉的小碎步跑去开了门,说话的声音本就柔,此刻更是轻软的都快教人听不明晰了:“墨公子,这些我来便是,你身子不好,前段日子操劳太多,眼下朱槿姐姐醒了,便去歇着吧。”
门口是幺舅温和的嗓音:“公主才是,这些天忙了这样久,我们未能尽地主之谊便罢,怎敢再劳公主受累?”
文清公主的身子亦是出了名的柔弱,此刻碰见我家这柔软的幺舅,两个竟还互比强壮起来。我瞄到门口华儿染着明艳绯色的脸颊,忍不住“啊哦”一声,觉得猜到了些什么。
幺舅进来看我小聊了会,再三叮咛我好好休息便出去了,临走还礼貌性的对华儿笑了笑,人都走远了,华儿还看着阖上的门扉出神,我便晓得自己必然猜中了。
“我家幺舅好看吧?啧啧啧,这才是华儿想留下来的根本原因?”
华儿满脸通红的看着我:“嫂嫂莫要取笑华儿!”
这副样子还真真可爱至极,我忍不住打趣道:“得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嫂嫂我是过来人,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只是不晓得这么高的门槛,我家能否攀上便是。”后半句说得不免现实,华儿很快也沉默下来,顿了半晌才道:“嫂嫂,我喜欢他,是不对的,是不是?”
喜欢一个人能有什么不对?我摇摇头,方要开口,却见她淡淡笑道:“嫂嫂若是好些,便抽空去看看哥哥,他最近的样子,教华儿很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连着几天在实验室……忙到抽风
62
62、第十章 。。。
自醒来后又在榻上卧了三日,须知生命在于运动,太久没运动,直接导致我各关节僵硬酸痛,最后不得不忍痛爬起来,然后屁颠屁颠的去找风承安住的房间。
有一段时间没回青衫,或者因前段时间睡得多,连记忆力都不好,找了几个客房都没能把风承安翻出来,甚至还不小心观摩到了沈佑平美男更衣,后果嘛……他自然不能尖叫也不能对我一个伤患动粗,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啪”一声挂上房门。
我想这不是我的错……我真的只是挨着来找人而已,还叫得那么大声。
而事实上罗白檀很快就过来阻止我的流氓行为,一胳膊肘子将我挽住,很是无奈:“老姐你还病着呢!快回去躺好,要不我让老爹给你的药加量!”
我费力的把手从罗白檀的魔爪里拔出来,然后理所当然的看着他:“再躺真要躺傻了,而且这么久了,皮外伤早就好了,剩下的毒我也会好好喝药,你别瞎操心,我有这么容易被打倒?也不想想你老姐是什么人。”
罗白檀闻言竟是认真的思索良久,最终得出结论:“嗯,贱人。”
被我乱棍打下青衫。
然而便是如此,我却依然不能找到风承安所在,前后三日,我与他的会面只在我醒来的那短短几个时辰,此后便再没看到他。一开始自然而然觉得他这段时日太过操劳没去打扰,可如今看来,却是十分不对。
即便是休息,一口气睡个三天不来看我一次,风承安是绝不可能这么做的。
我想起之前华儿与我说的话,心里只觉愈发不安,可便是里里外外翻遍整个青衫,都没能找到风承安的影子,倒是老爹半道将我拦住:“快开饭了,你找什么找得这么风急火燎的?”
我摇头急道:“老爹你见到风承安没有?”
“风承安?似乎是有要事昨日下山了,应该过不久会回来。”老爹仍是一张轻松自如的表情,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先去吃饭,乖乖喝药,你若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待会风公子回来,怕也是要生气的。”
老爹的安慰总是比任何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