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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事实上那姑娘确实是朝我们这个方向走来,视线并无错位,便直直落在风承安身上,那时风承安的手停下动作,自然垂落,与我却还是亲密距离,登时满是震惊和不能相信,秀气的唇瓣颤抖着,连声音都是颤抖的:“表哥……你怎么……”
那吃瘪的表情活像将丈夫捉奸在床。
风承安只是看着她,风轻云淡道:“小棠,快来见过你未来表嫂。”
我怔了怔,没想到这姑娘倒真是风承安表妹,想着既是未来亲人,和气些总归没坏处,便含笑朝她福了福:“这位表妹,我是……”话没说完便被她恶狠狠打断:“谁是你表妹!你这个夺人夫君的贱货!!”说着劈手就要朝我脸上甩耳光,手掌尚未触及我的脸颊便被风承安一把握住,寒声道:“安月棠,你不要太过分!”
长这么大,从来没人这样骂过我,这一骂我也给骂傻了,眼看着要挨打竟也没有要还手或是躲避的举动,愣了几瞬,愣是没反应过来。而风承安下手显然很重,因见那姑娘脸色由红转白,泪盈于睫却如何都挣不开的模样,最后终于风承安松开手,她的脸色亦是惨白毫无血色,捂着手腕咬唇道:“表哥……我才是你的妻子!!”话至尾音,撕心裂肺。
风承安将我护在怀里冷冷看向她:“小棠,族里的婚姻,你可曾见我赞同过。”
风承安也是个果决的主,话既说完,也不打算多留,拉着我转身要走。我纵是一肚子疑问,抬眸看他时,也只对上他柔和的目光,淡淡道:“阿槿,回去再说。”
唇张了张,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我闭了闭眼,心知他说的有理,便是要说,在此也的确不是地方。
……
……
一开始本就不是什么令人心情愉悦的差事,此番又闹出了个安月棠,我的心情只能愈加不好,一路回到客栈都是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总归不信他这突然冒出来的“表妹妻子”,只觉得无论如何他合该给我一个说法。
风承安一路亦是无言,只将我带回客房坐好,然后顺势给我倒了杯茶送到我手里,捋了捋我垂在颊边的碎发:“在生气?“
我默默结果茶杯抿了口,然后摇头:“不是生气,只是在等你告诉我。”
他拉开椅子坐在我对面,如平素那般揉了揉我的发顶:“你这样冷静,好似全然不在乎,我真不知该喜还是该怒。”
我又抿了口茶继续摇头:“不是不在乎,而是信任。有些东西值得人生气,有些却不。若是你真不曾做过,我却要与你耍小性子,岂非白白冤枉你?”说着又小声嘀咕:“要是我俩吵架,不正中别人下怀……”
不是没有过瞎吃飞醋的经验,而那次的代价是差点连命都丢掉,即便也因此与风承安表明心意,但有着这样的前车之鉴,可知小醋怡情,大醋坏事,吃多了总是要吐的。现今大敌当前,我才不干蠢事。
不晓得我这点小心思是否瞒过风承安的眼睛,他轻叹了声,将手收了回来:“阿槿,我不会骗你。”
我点头表示明白。
风承安道:“若按族里的规矩,她的确是我未过门的妻子,除非无所出,否则我终此一生,也只能有她一任妻子。”
风承安的家族,记得罗白檀曾与我提起过,似乎是个迷一样的存在,任凭当时风蕴华这般有名,凭着洛安阳贵为一国公主,都没人能查出他的底细。我想其中唯一的解释,大约只有他们对于“非常世”的熟悉,而这里面有许多事,是现世之人无法干预的。
而这也是我第一次,听他主动提起自己的家族。
风承安沉默了会,蓦然一笑:“其实我与小棠之间便是如此,我们之间算是远亲,小棠的祖母是我爷爷的姐妹,不过是亲上加亲的一桩亲事,定下来时我爹不曾过问,我娘也早已不在。我并不承认这桩亲事,阿槿便不要多心。”
我点点头:“可是那姑娘看起来非你不嫁的样子……她并不是如你这般想的。”
风承安笑了笑,并未回答我的话。
……
……
江以晴在燃完挽风香的第三日醒来,我们依着约定前去看诊,一路穿过层层深院,少女闺房中,那个骨瘦如柴的姑娘照旧枯瘦,然而神识却十分清明,一副大梦初醒的模样,自幼发生的一切都能记得清楚,只是独独不晓得自己这一躺便是半年许,不记得卫闻,也不记得我与风承安。
此后半月,这个过去因执着而瘦得不成人形的姑娘在调养下迅速恢复,不久后便传出三月后她与文府公子将要大婚的消息。因着过去江以晴的故事众所周知,泉城百姓虽有为江以晴唏嘘万千,却无人不认为她未能坚持至最后是错误的。
这里的人都比我想象中要现实。或说其实比我们看得更清楚。
这便是我们所要得到的最好结局,可每当我想起原本那个神采奕奕的姑娘,再看向此时眉目恬淡的少女,总觉得江以晴还活着,却又不是她了。
至于安月棠,不知是否错觉,便是那一次不甚美好的初会,我便再没见过她。
无论如何,老爹布置给我的所有事情,至此已全部完成。这些稀罕异宝集齐,幺舅的病便有完治的可能,许来年便能如我们这般下山游历,娘亲也不必为此寝食难安。一切看起来都向在往好的方向进行,可往往太过顺利,反倒会让人觉得不安起来。为此我率先将所有东西找了镖局往“青衫“上运,等到镖局那头有了回应,才算是放下心。
老爹虽说处处细心,但因时间意外的多了些空闲,眼看要入冬,阿青已然停止进食,每日便蜷在我身上懒洋洋的不带运动。饭桌上我与罗白檀等一致赞同在此多留一段时日,赶在年节前回去便可。至于风承安和迪卡依……西林不过年节,为此迪卡依决心做个嫁夫随夫入乡随俗的好媳妇,同罗小白一起回去见家长。而在我问起这件事时,风承安只给了我一个温雅的笑容:“我去见见阿槿的爹娘,请他们将女儿嫁给我。”
我心里只觉得欢喜,虽说早就认定了他,但真到这一步时,期待却怎么都掩不住。
一桌两对有心人。罗白檀自己看不过,还要翻着白眼看我二人眉目传情,实在太没眼色。我往嘴里扒了口饭,却感觉有谁的手肘捅了我一下,抬起头来,却看到罗白檀有些担忧的神色:“老姐,未来姐夫最近气色不太好,怎么感觉瘦了那么多?”
“嗯。”我轻轻的应了声,这并不是第一天发现的事,便是那日在此与风承安重逢时便觉得他消瘦不少,只是他是固执,并不肯让我把脉,只让我信他。我终究不能一味信他,可迟迟没寻到机会。要知道以他的精明,我要做什么,他必定晓得,所以连一丝缝隙都不给我留。可现如今瞧着,倒是比回来那阵更瘦得厉害,本就是轮廓分明的一张脸,眼下更是骨感,瞧着都不长肉。
我有些心疼的夹多一块桂花糯米藕到他碗里:“你多吃点。”
我已经不会去问他原因,与他相处这段时日,深知他这人,想告诉你时自然而然会告诉你,若不想说,怎么问都是套不出话来。他这副样子,我自然没打算从他嘴里套话,然则也不能就此放任不顾,总归是要想办法。
……
对于风承安身体状况正是一筹莫展之时,我房中来了位不速之客。
对于安月棠的突然出现,我的反应属于见怪不怪。到底是预料到该来的总会来,她许久不曾出现,这才是令我觉得最为怪异之处。
她只从窗台上跳下来,冷冷的看着我:“离开风承安。”说话倒是开门见山,虽说嚣张,但到底不惹人嫌。
我看着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懒洋洋的看着她:“哦?凭什么?”
“你这个……狐狸精!勾引我未婚夫竟还敢问凭什么?!”到底是个面皮薄的姑娘,经不起刺激,这一句话竟就能叫她怒发冲冠。其后更是口不择言:“我警告你这个贱货,若是还在我表哥身边晃荡,当心我要你小命……”
一口一个狐狸精一个贱货,这一骂还真给她骂出瘾来了。我额角青筋直跳,手指在掌心掐了掐,重重放下手里的茶盏,唇边仍然维持着该有的微笑,站起来看她:“看来安姑娘今日是来找事,也好,该说的今日说完,也省去日后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某寒表示清明节从乡下回来就要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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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八章 。。。
安月棠委实太过咄咄逼人,初初我还让着她,但也绝非任人踩踏,一时火气上来,索性一次性将问题解决来得舒爽。她身段略矮,此刻我就这般居高临下的看她,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说我勾引你未婚夫,你可有证据说明他是你未婚夫?”
安月棠一怔,脱口道:“族里……”
“族里定下来的?须知婚姻大事,自古以来是父母命,媒妁言。可据我所知,你与风承安之间除了族里的原因,风承安并未下聘,他的父母也不曾过问,你们之间连媒妁都不曾来过,单凭你口说,如何能叫人相信?”
她张了张口:“我……”还没说完,又被我半路截断:“其二,我曾听说风承安说过,风家未婚妻的定情信物乃是冷翠凝,可如今他却将冷翠凝赠与我,若说他早有未婚妻,那玉佩便早该在你身上,何曾有机会给我?”她面色一黯,还要开口分辨,我哪里会给她机会,直接抢道:“族里的指婚,你且能请到族里的人来替你说话再说,此番这般无礼,即便你真是风承安表妹,我罗朱槿也不欢迎这样的亲戚,门在那边,恕不远送。”
安月棠脸色青白交替,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