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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承安!”脸上一烧,我有些扭捏的挣了挣,发现他是真的很累,连带抱我的双臂都没什么力气,松散的搭在我腰上。不多时连呼吸都平稳而绵长,我将身子撑起来一点,仔细的端详,发觉这还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他的睡颜。情不自禁的抬手从他的鬓发一路滑倒唇角,俊秀端的眉眼,略带苍白而瘦削的脸颊,心里泛出来一股柔和和心疼的感觉,然后低头缩进他的怀里并肩躺好。
中秋月圆,虽没月饼,也无花灯,甚至没能一起赏月。可就这样相依而眠,我便觉得很满足。
仔细算来我与风承安之间相识不足一年,但真正相处的时间却已然超过一年,想来记忆中时间这一说,当时觉得真是作弊,莫名将时间拉长,什么都有充裕的时间来准备学习,可如今我却巴不得时间流逝的慢一点,再慢一点才好。
若是时间能停在这个时候该多好。
我慢慢的闭上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晚放了抱歉……某寒最近忙得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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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章 。。。
风承安回来一事,因中秋未能打上照面便睡去,我当时只觉得满腹柔软,想就闭着眼睛小躺一会便出去找掌柜再多要一间房,然而事实上我太看得起自己对被褥的忍耐力,加之风承安怀抱温暖,竟然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更可怕的是风承安一晚上也睡得死沉,两人就相拥而眠至天明……第二日来敲我门的是迪卡依,而这姑娘的习惯是我如果没应声便是没睡醒,于是在我睁眼的同时,她十分自然而然的推门而入,而身后跟着的是刚刚被骚扰起床的罗白檀……
于是原本温馨美好的一幕顿时有了被捉奸在床的既视感。
我张了张口,一句辩解的话还来不及说出来,迪卡依便是一脸不可置信,檀口微张,一声尖叫已经喷薄而出:“啊……”,万幸是这声直穿云霄的尖叫只开了个头便被罗白檀狠狠用手捂嘴打断。
“阿、阿姐和姐、姐夫……”迪卡依红着脸挣脱罗白檀的爪子,结结巴巴道:“你、你们……”
眼看清白不保,我连连摆手:“误会!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然后又用手肘戳了下还到在榻上的风承安,一连戳了几下,才听他略带沙哑的迷糊嗓音迷迷瞪瞪道:“呃……?怎么了?”
这货居然才刚醒!
这样尴尬的场面只有我一人在紧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脸都黑了一半,抬手指着罗白檀对阿青道:“去。”
罗白檀立刻拽着迪卡依飞奔而去。
我爬起来开窗看了一眼,真不得了,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时脑子都晕的慌,一开窗晒起太阳吹了阵风才觉得脑子里清醒了不少。深吸一口气,想来今天也该是去济世堂找江以晴赴约的日子,刚转身要唤他:“风承安——”话还没说完,却见这位素来淡然的公子靠着榻沿打瞌睡。
……怎会如此渴睡?
外面日光正好,便是我这样喜爱偷懒的人睡多了吹吹风都觉得舒爽,可风承安这样素来极有分寸之人会这样撑不住。莫非是这些天出去受了伤?我皱了皱眉,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搭上他的手腕,便冷不丁被一把抓住,然后重心前移,整个人被他拽到怀里抱紧。
他的声音温淡依旧,带着三分戏谑:“抓住了。”
我被他牢牢锁在怀里,瞪着眼睛看他:“你装睡!你知不知道很吓人啊……你怎么这么累?给我把把脉,我和老爹学过些粗浅的医术,还是能看出些东西来的……”说着又腾手出来去搭脉,还没来得及搭上脉搏已经被他反手握在手里,风承安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到唇边,声音贴近耳旁又轻了三分:“阿槿,信我。”
心里莫名的升起一股不安,被我强行压进心底,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好。”
……
……
江南之秋,温润清凉,空灵秀美,很多时候几乎无法想象这竟是秋,没有萧瑟,没有寒风,甚至还有微雨,的确当得起温婉二字。
前几次出来,只因七叶莲之事和对风承安的思念而心不在焉,此刻与他携手看景,便是没有香叶山镜湖红叶,哪怕只有淡淡桂花香气,我也觉得满足。
一路来到济世堂,萧瑟的气息才从那满是尘埃的大门上一丝丝透出来。
我与风承安对视一眼,便拉起门环轻轻的扣了扣,质地古朴的沉木在铜制门环的敲击下发出低沉的声响,隔了很久才有人应门,虽是应门,却至拉开一线,隐约能看见浑浊的眼眸和脸上的皱纹。
接着是一个老人哑沉的嗓音:“这里闭门歇业很久了,客人请回吧。”
风承安朝他做了个揖,微微笑道:“在下风承安,听说贵堂小姐身染重病,不巧在下见过相似病症,也曾有过治好的人。所以想来为小姐看诊。”
那老人道:“二位请回,我家小姐没病。”说着就要挂上大门,可只关了一半便再关不动,风承安用惯的折扇便卡在门边,唇角仍是极淡的笑容:“相思症无药可医,须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在下能令贵小姐痊愈。先生何不试试再说?”
苍白衰老的手一顿,那道一扇之隔的门缝终于逐渐拉大,露出的是一个老人家鹤发鸡皮的憔悴模样,低声道:“请进。”
济世堂在江南泉城已有百年历史,世代皆是名医,而这江氏名医的特别之处便是不愿与朝廷拉上关系,因此对症下药的效果也极好,我想这其中的原因大概也在于此,民间神医不比宫中御医,不易被收买也不易出意外。只是不与朝堂拉上关系这一说,到了这一代却有了些微妙的改变。而其中改变,便是江以晴与知府文家的亲事。
百多年来,这积累下来的财富将济世堂修的极好,砖瓦布置皆是素雅,全然符合一家医馆药铺该有的风格,只是若是真正识货的眼便能看出,这雕刻的黄梨木门,汉白玉雕刻的亭台楼阁,都是极其金贵,只是经久无人打理已然蒙尘。
靠医药赚的腰缠万贯,我虽不能说是不义之财,但也算不上医者仁心。只是有这样的财富,不愿将自家女儿嫁与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路走到江以晴的闺房,那个老人都是沉默的。而我也终于看到那个特立独行的少女,如今真正的样子。
苍白消瘦,漆黑的长发顺着玉枕垂落至地,露在被褥外的手腕骨骼分明,白得能看见皮肤下蜿蜒青白色的脉络。
果真如卫闻当初的描述一般,让人心疼。
我默默咬了咬唇,一旁的老人已经叹道:“二位既然来此,想必来龙去脉也清楚。我家只有以晴这么一个孩子,可济世堂百多年的招牌,也不能因这孩子被辱没。她已与文府公子定下婚约,今生今世,不论生死,她都是文家人!”
我觉得不可思议,可仔细想想又没什么好不可思议,在山里呆久了,便会看不惯下面一些扭曲的价值观,但凡人在高一些的地方,高不成低不就,就总想往更高处爬。而向这种声名在外可地位低下的身份,更是向攀上社会地位好些的人家,比如文家这样的官宦人家。
一家缺地位一家缺钱财,这样的交易往往划算,便是娶一个死人也没什么,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只是到底还是对孩子存了这么些良心,看她难受,便暂闭了济世堂专心为她医治,只是成效颇低,至今不得安好,也才有了我与风承安的帮忙。可按着江老头的说法,若是以晴还是不幸去了,这生意还是照做的。
想到此处,我忽然不晓得这样抹去江以晴的记忆,对她而言到底是好是坏。
相对于我的消沉,风承安始终是那副波澜不兴的生意人嘴脸,淡淡笑道:“在下可以保证江小姐醒来后会忘记一切关于卫闻的事情,只是因是祖传秘术,不能叫旁人看去,还请江老先生行个方便。”
都是生意场上打滚的人,这些规矩江老头自然也明白得很,当即点头道:“这是自然,只是你既来出力,不知想要什么报酬?”
“七叶莲。”我在旁侧淡淡道,“十三株贵药堂自栽七叶莲,既是不能辱没济世堂百多年的招牌,这十三株药草,想必还是有的。”
……
……
女子香闺由着本身特有的脂粉清香。而江以晴房中最为鲜明的便是那嗅惯了的木樨清香,清清甜甜,像是与生俱来的气味。我曾被这味道弄得不胜其烦,可现下闻着,又觉得舒坦起来。
江以晴的魂魄就在身体当中,只是联系甚微,颇有即将离体的趋势,也可说明她自身的虚弱程度。可便是如此,魂魄的脸上仍然张扬着明媚:“罗姑娘,风公子,你们来了。”边说着又低下头嗫嚅道:“我……我是不是很快就能见到阿闻了?”
我心中不忍,却不得不去欺骗,只能安抚她:“不急,你看你的身子这么虚弱,怎么着也得休养十天半月才能出发,我们就在泉城,有事可随时来寻我们。”
她眉目间颇为欢喜,只笑盈盈的应了声“好。待我身子大好,便带罗姑娘去吃这里的桂花糯米藕,须知留客楼的桂花糯米藕是整个江南最有名的!”
我心中酸涩,也只应了声好。
此后便是风承安的工作,行云流水的焚香手法,我已不知是第几次看到挽风香燃起,却还是第一次这样清晰的意识到,这味香是何等自欺欺人的香气,香气不散,便可挽风,然则风终归不得不去,指间流沙一般,无可挽留。
一直到画面如水漾开,风承安的手过来牵我,尚不能反应过来,只看着模糊中江以晴含笑的脸,觉得心里有什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