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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能从你手底下逃开?”罗丹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得什么样的人啊。”
“当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人。”男人的笑里,满含着宠溺。
“需要我帮忙找人吗?”
“不用了,这方面,我的眼线比你的合适。我如果有其它需要,会找你的。”
“Uther,”罗丹反复考虑,终于一咬牙,“你得先帮我做件事。”
“谢夫人,怎么有空想起我了。”雷泉关上房门,朝背向门口坐在沙发上那女人走去,双手搭上她的肩,低头向她耳朵呵气。
忽觉脑后风响,他猛地侧身闪开,回头一看,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玩味地看着他。
“你是谁?”雷泉疑惑地问,他对这人没有半点印象,刚才那飞踢的一脚,好凌厉。扭头瞟了一眼瑟缩在沙发上的女人,暗忖,难道是来捉奸的?
那男人也不搭话,微微一笑,毫无征兆地,又一脚攻过来,来势之疾,远非刚才背后偷袭那一下可比。雷泉居然躲闪不开,只得抬臂推挡,硬生生扛了一下,牵扯到左臂未愈的伤,忍不住吸了口气。
他看情势不妙,必须采取以进为退的办法,顺着那人的攻势和身扑过去,曲肘疾撞,近身缠斗。
那人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有些激赏,但手底下丝毫没有慌张,不紧不慢地抵挡着雷泉每一下攻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
雷泉心头一懔,知道这人是个训练有素的顶级高手,实力绝非自己可比,不管什么原因,还是走为上策,于是边打边往门口方向转去,就在他以为得计,虚晃一拳,弹身扑向房门时,那人的身影鬼魅般倏地转到他身前挡住去路,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笑意:“Game
Over。”一记手刀,向他颈间劈下。
最后的一丝意识,是那人的低语:“还真是像匹难驯的野马呢……”
睁开眼,是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失去自由的四肢,被铁链锁在床四角的钢管上。
房间是高级的房间,床也是高级的床,连锁着四肢的铁链,也是高级材质的产品。雷泉挣了挣,排除了挣断铁链的可能性。
请那样的人出手对付他,花费绝对不会是小数目,有必要因为自己老婆偷人而花这么多力气对付一个牛郎吗?雷泉皱眉。这人肯定是个变态!得赶快想办法离开。
铁链不是绷得很紧,这给他留了一点点肢体移动的空间。雷泉努力向一边挪动身体,可是直到一边的链子已经绷得笔直,他仍然离另一边上肢铁链的加锁处差了一点。
只要让他摸到锁,他一定有办法!就在他忍痛不顾绷直的手铐卡痛腕骨,就要够到锁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最新款钛合金八位密码锁,不是凭你手上的一点本事可以打开的。”
雷泉的血液刷地变凉,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向门口望去。居然,真的,是他!
罗丹倚着房门,手里拿着一杯血红的葡萄酒,眼睛阴阴地望着他,眸中燃烧着赤祼祼的狂乱的欲望。
“八天没见了,你好吗?”罗丹慢慢走到床边,向他举举酒杯。
雷泉望着他,一言不发。
罗丹噙了口酒,突然俯身吻住他,企图用舌尖撬开他牙关灌进去。雷泉紧咬了牙,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他。鲜红的酒,顺着他嘴角流过青筋暴起的腮边,一直流进颈项间,消失在黑色的衣领中。
罗丹甩手扔了酒杯,抚上雷泉的脖子,低声叹息:“八天不见而己,我却难熬到无心工作。也许我真的是变态了,我怎么会那么想你。”他双手撕开雷泉的衣服,露出他的胸膛。“只不过是一副和我一样的身体,只不过是一个根本不会讨人喜欢的男人,为什么我要想你想得把身下那人幻想成你,才能得到高潮?”
罗丹把头埋进雷泉的胸膛,深深呼吸着,半晌才猛地抬起头对上雷泉的眼睛:“我知道只不过是因为想要而得不到,我知道是因为距离才产生吸引,我还知道再放不下你,一定会毁了自己。”轻抚雷泉苍冷的脸,“所以,我必须得到你!”
罗丹直起身,站在床边审视了一下雷泉祼着胸膛的身体,知道自己的欲火已经不可控制地升腾起来。他解开雷泉的皮带,把他的裤子扯到脚踝处,捧起他的身体深深一吻。
“对不起,在你我之间,我只能选择解脱自己。”
他低头含住雷泉毫无生气的男性象征,企图如往昔般挑逗起他的欲望来。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掌中那苍冷的肌体,都始终没有被溶化。
罗丹恼火地放弃挑逗,从床边的柜子里取出润滑的药膏。“放心,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一切,不会因为你的反应而放弃。”终于,他涂满药膏的手指,探入了雷泉的身体。
紧绷的肌肉让他的动作异常困难,反复涂抹摩擦了多少遍,依然没有任何松弛的迹象。罗丹不耐起来,扔开药膏,低吼一声,终于把自己勃起如铁的欲望,捅入雷泉的身体。
这就是他想要的感觉吗?他终于如愿以偿地干到了这个人,可是那具冰凉的身体,毫无反应,毫无热度,任他随便抽插戏弄,就如同死人一般。
罗丹的脑子里飘过前几次做爱的情形,那个热情如火的雷泉,那种挥汗如雨的交缠,那些目眩神驰的高潮……
今天,他准备好了一切,却没计算雷泉的那颗心。
今天,他得到了想要的,却失去了雷泉。
猛地抬头,罗丹心虚地对上雷泉仍然望着他的清冷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那么荒唐可笑。
他就那么软了下来,他就那么退出了雷泉的身体,他就那么打开了手铐。
雷泉的手腕脚踝,都被手铐磨破了皮。他讪讪地拿过早准备好的治伤药给他涂上。雷泉没说话,也没反抗,坐在床上任他上药,眼睛还是那么清冷地望着他。
他拿过毛巾擦干净被葡萄酒弄湿的颈项,他扯掉还挂在雷泉身上的衣衫碎片,拿出早准备好的套装帮他穿上,直到两个人面对面站立在房间中央,直到他把他恢复到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罗丹才低声说:“对不起。”
空气停滞了好久,突然,雷泉笑了笑,就在他根本没看清那笑容时,脸颊火辣辣地一痛,已经吃了一记耳光,紧接着,雷泉的重拳轰在他小腹上,将他赤裸祼地摔到墙角,一时痛如刀绞,直不起腰来。
“罗老板,你——”想说什么,始终还是没说出来。雷泉摔门离开了。
冷汗伴着腹痛,好久罗丹才坐起来。抬头环视了一眼没有雷泉的房间,苦笑着靠倒在冰冷的墙上。
完了,他真的完了……
大概有半个月了吧,罗丹合上手里的文件暗想,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过得如何。
很想去看看雷泉,可是他不敢面对。他离去前的一笑,笑得罗丹心中没有一点底。他觉得自己的自私、贪婪,在金钱掩盖下的种种丑陋,都在雷泉那一笑中无所遁形。
算了吧,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啊……
“罗大老板,今天有没有空啊?如果还舍得扔下小妹一夜的话,晚上有个聚会,你一定要参加。”彭飞笑嘻嘻地探进头来说。
“什么聚会?”罗丹皱眉,“本来答应玲玲回去吃她亲手钓的鱼的。”
“陈院长那儿新来了一位归国医学博士,姓韩,没什么背景。宁远那个案子的鉴定想交给他做,将来出事也好,无事也罢,都不用怕牵连别人。这不正拉拢他呢,今天请他去玩,顺便和陈院长敲定交换条件,你最好在场。”
“好吧,”罗丹笑笑,“这个案子如果定下来,宁远就没什么翻身再战的机会了。值得去。”
“OK,那就说好了,下班一起走。我先去准备点材料。”彭飞晃出办公室,捏了秘书一把,吹着口哨离开了。
生活就在这些算计与被算计中继续流淌。“我拖住他们,你骑车快走!”这样的声音,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听见了。罗丹望着玻璃幕墙外,壮丽的灰色天空。
“他们来了!”彭飞拉起正在走神的罗丹,向刚进门的两人迎去。
“陈院长,真准时啊。韩医生,这位是我们的总裁罗丹。”彭飞又转头给罗丹介绍进来两人中,那个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这位就是韩医生了。”
罗丹顿时瞪大了眼睛。Uther,他……他什么时候成了“归国医学博士”了!
Uther却笑咪咪地把手伸给他:“你好,罗总裁,久仰大名了。”一副和他素不相识的表情。
罗丹会意地和他握手见面,寒喧几句,大家坐回座位上。忍不住上下打量Uther,这人真像一条变色龙,坐在那里斯斯文文,谈笑风生,哪里还像那个整日面无表情的冷酷家伙。
越想越奇怪,他实在坐不住,借口去洗手间溜了出来,果然一会儿,Uther也凑过来了。
还没等他开口,Uther笑道:“怎么样,我还像个归国医学博士吧?”
“你搞什么鬼啊,好端端地凑什么热闹呢。”罗丹无奈道,“还医学博士,你也不怕搞出人命来。”
Uther笑笑:“我找到要找的人了,所以留下来,在最近的地方找了工作,待遇还不错哦。”
罗丹直叹气:“还待遇不错,人家那是正准备利用你当替罪羊呢。”
“你是指宁远那案子的鉴定工作吗?”Uther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已经初步看过了,烧伤面积达70%以上,致伤物质与宁远的产品有必然联系,再做一些详细的报告资料,就基本上可以定下来。”
“你……莫非真的是学医的?”罗丹呆呆地望着他。
Uther笑咪咪地拍拍他:“你认为呢?”
“天知道你这家伙究竟是干什么的。”罗丹摇头,“不过你要知道,这案子之所以找你做,不是因为你的医学博士头衔,而是因为你没背景,方便随时推出去顶罪。”